河南大学 孙雪森
蘑菇与俄罗斯人的精神追寻
——尤·波利亚科夫作品中蘑菇隐喻的多义性解读
河南大学 孙雪森
俄罗斯当代作家尤·波利亚科夫的《蘑菇王》一书延续了作家一贯的创作风格,在短短的时间里描绘主人公过去几十年的生活经历及社会变革。在这部小说中,蘑菇作为贯穿小说始终的隐喻具有多义性。本文试图通过解读尤·波利亚科夫小说中蘑菇的多重隐喻意义来探讨这部小说蕴含的精神追寻和现实寓意。
尤·波利亚科夫;蘑菇王;蘑菇;隐喻多义性
《蘑菇王》是目前俄罗斯当红作家尤·波利亚科夫的一部长篇小说,中文译者尚清(波利亚科夫 2007)在封面上这样写道:“本书描绘了一幅苏联解体后新俄罗斯的社会图卷。它通过一个经典的侦探故事触摸到新时期俄罗斯社会最迫切的伤痛;是一部优秀得足以震撼你我心灵的辛辣作品。”《蘑菇王》首次发表于2004年,2011年被改编成同名电影和两幕戏剧上演,反响强烈。俄罗斯的批评家们认为,尤·波利亚科夫通过《蘑菇王》成功地编写了“后苏联时期俄罗斯真正的艺术百科全书”,这是一部真正的“当代英雄”的心理剧。*参见Оганова Н., 2012. “Грибной царь” вышел на армянском языке [OL]. [11-23]. http://www.polyakov.ast.ru/Новости/-Грибнои-царь--вышел-на-армянском-языке.
作家尤·波利亚科夫拥有诗人、政论家、职业作家、《文学报》主编、俄罗斯作协委员等多重身份,同时也是一位成功的剧作家,几乎他的每部小说都会引起评论界和广大读者的广泛关注,被改编成戏剧或电影在国内外热映,且久演不衰。有的被译成多国语言,还有的被收录进中学和大学的教材。其中,他的《羊奶煮羊羔》一面世即成畅销书,无数次再版,搬上舞台后大受欢迎。其长篇小说《无望的逃离》的中文译本2002年被评为“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小说《同班同学》改编成戏剧后一票难求,场场爆满。尤·波利亚科夫认为,文学作品要吸引人,要有趣味性,技巧必不可少,而技巧是为内容服务的。他反对没有严肃思想内容的文学创作和文字游戏。因此,他的小说深受读者喜爱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作家能始终站在俄罗斯生活的风口浪尖,紧扣生活的律动,以独特的‘波利亚科夫式’叙事方法反映当今俄罗斯人在剧烈的社会转型期各个方面所发生的深刻变化,尤其是近十几年来,俄罗斯知识分子阶层发生的精神裂变”(康澄 2004: 5)。有人称尤·波利亚科夫为“后苏联作家”、俄罗斯现代文学的“经典作家”,他小说中的一些词汇如:“荒唐至极”、“非苏联化”等已经成为常用的流行语。尤·波利亚科夫的作品风格多变,梦境、幻觉、互文、杂糅、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因素互相交织,其中细腻的情感心理刻画使作家获得“男人的叛徒”、“女人的导师”的称号。
小说主人公斯韦列里尼科夫——一个成功的商人、新俄罗斯人,是莫斯科市一家大型卫生洁具的总裁。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在调查真相、反跟踪的36个小时里,他回忆了以往40多年的生活。小说题材毫不新奇,但文字流畅生动,情节扣人心弦,采用了侦探和惊险小说的一些手法,展现了众多人物在苏联解体前后的命运沉浮,揭露了当代俄罗斯的丑陋现实及社会罪恶,可读性强。小说的题词引用了俄罗斯人民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蘑菇的战争》中的人物和背景(Поляков 2009a: 1)。各种各样蘑菇的战争在现代俄罗斯继续进行,这种联想寄托了作家深刻的象征意义。民间故事中蘑菇不仅有贫富、阶级之分,更有老幼差别。人类社会也是如此。不管是富贵贫贱、男女老幼,都在体内吸收、积聚腐烂之物,并成长为有毒的和美味的两种。蘑菇这个巨大的隐喻在《蘑菇王》中多次出现,篇首男主人公斯韦列里尼科夫就梦见自己在森林里采蘑菇,之后多次出现他想去采蘑菇、寻找蘑菇王的念头。小说的结尾是他带着年轻漂亮的小情人去森林采蘑菇,在亦真亦幻的情况下终于见到了蘑菇王。
尤·波利亚科夫小说中涉及到行行色色的人,刻画最多的有波氏特色的,除了知识分子,就是新俄罗斯人,这是苏联解体后崛起的一个特殊阶层,很多作家都注意到这一人群。新俄罗斯人也从最初的“暴发户”形象渐渐多样化,他们也开始重视文化,著名的“大书奖”就是他们资助并参与评选的。2002年,“开放的俄罗斯”与瓦格里乌斯出版社联合举办关于“成功人士的生活”优秀作品征文,以塑造当代俄罗斯成功人士的正面形象。尤·波利亚科夫描写他们纸醉金迷的奢华糜烂生活,只是作为刻画人物的一个侧面,作为体现其思想的一种插叙和点缀。波氏笔下的新俄罗斯人向我们重点展示的却是光鲜外表下痛苦、迷茫、求索的灵魂。
斯韦列里尼科夫正处于人生的重要关头:与妻子早已分居,女儿无心上学,弟弟酗酒,妈妈伤心,小情人怀孕,被不知情的人跟踪,还有一堆生意上的事务要处理,种种事端使他疲于应付,单调无趣的生活使他想要“逃离”、改变,所有这一切使他急需一个信仰来支撑,使他迫切想找到蘑菇王,以为这样自己就能得到救赎。
我们知道,信仰是一种超验向度上的人文关怀,是人类精神的一种形而上的诉求。人需要精神的认同和归属感。宗教信仰最内在的本质就是人之灵魂状态或情绪状态。宗教情绪是一种生命过程(西美尔 2005: 21)。俄罗斯人历来重精神而轻物质,虽然务实的现代人争名逐利,追求财富和享受,但物欲给他们带不来精神的完全满足。人们需要宗教的精神性。事实上,从宗教历史来看,一般存在两类宗教形态,一类是以教会制度为基础的“有形”宗教,另一类则是以个体认信的生命体验为基础的“无形”宗教(席建彬 2012: 123)。蘑菇就是尤·波利亚科夫小说主人公斯韦列里尼科夫寻找的无形宗教。蘑菇王这个神话形象在尤·波利亚科夫笔下代表一种无法掌控的神秘力量,一种自欺欺人的精神支撑。斯韦列里尼科夫寻找蘑菇王的心路历程则表明,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们脆弱得不堪一击。存在主义的悲剧与神秘主义徒增形而上的痛苦和忧伤。
“作为一种普世性的人生情怀,这不仅可能涉及具体的宗教形态,也可能涉及民族性的神话宗教和深邃的神性自然描写,还可能是一种宗教性的情感氛围乃至无限性的形而上意义探寻。”(席建彬 2012: 131)
蘑菇首先是信仰的象征。斯韦列里尼科夫的祖父布拉卡什爷爷,一个自称曾经采过蘑菇王的人,说:“找到蘑菇王,要什么有什么。”(波利亚科夫 2007: 133)“不能跟蘑菇王请求永生和死亡。不管对自己还是别人。其他的所有愿望都可以。”(波利亚科夫 2007: 135)按说斯韦列里尼科夫也算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况且又是一个生活阅历丰富的中年人,不会信以为真。但事情的关键就在于,他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蘑菇王在这里已成为一种信仰,代表精神救赎的希望。虽然他表面上是有钱的成功人士,可还有一种宿命般摆脱不了的对现实的无力感和对未来的迷茫感。斯韦列里尼科夫在小说中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正面主人公,他是一个典型的矛盾体。虽然他和周围人一样过着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却不断为自己的一些堕落行为感到羞耻和罪恶。“有钱人同穷光蛋的差别就在于尊重性欲在内的自己的欲望。但姑娘的招之即来也足够让人厌烦——她们走后,留下的是某种下流而又堂皇的自我满足感。”(波利亚科夫 2007: 22)因此,蘑菇王成为他自我救赎的精神象征。而向他索要捐助的神父特鲁巴的例子给了他启发。
特鲁巴从前坚信马克思列宁主义,但命运的捉弄又使他热衷于宗教,成了韦尼阿明神父。在新信仰的滋润下,神父整个人宛如新生,找到了生活的意义。而这正是斯韦列里尼科夫孜孜以求的精神目标。他想找到自己的信仰,重拾生活的乐趣和意义。神父所说的“行尸走肉”和“心灵毒蛇”的话使他心惊肉跳。其实,斯韦列里尼科夫什么都不信,“说它有,它就有……信仰的力量是另外一回事。这种力量就在于,面对生活中所有该死的疑惑,你无须寻找个人的答案,越是不信的人,自己个人的解决办法就越是不合常理。神早已替你解答了一切问题。而且解答得正确无误!就是这么回事!如果你信,你本人、你的生活、你的行为就变成了整体正确的一部分。或许正因为如此,有信仰的人神情才会那么明净祥和”。(波利亚科夫 2007: 211)由此可见,他只是想成为自信、生活目标明确、有幸福感的人,他甚至怀念苏联时期贫乏忧惧的日子,因为那时活得“虔诚”。
其次,蘑菇是自由的象征。蘑菇代表了人回归自然、追求无拘无束本真生活的理想。斯韦列里尼科夫采着各种蘑菇,对人生有了更深的认识:“其实生活也是如此:随着年龄渐长,一个人也会把那种在崇高的青春时代似乎不可能也不可通融的事情渐渐当作可能和可行的事情。所有事情,各种情形下的所有事情,都无一例外地渐渐变得可能与可行!要知道,并不存在真正致命的毒蘑菇,好像只有毒鹅膏除外。但‘洁舒’老总恰恰一次也没发现过毒鹅膏。一次也没有!”(波利亚科夫 2007: 347)生活在使人慢慢发生变化,斯韦列里尼科夫带妻子、情人都去森林采过蘑菇。遇到小情人斯韦特卡后,重新生活的渴望像病菌一样疯长,他内心潜藏的病态的柔情被激发出来,尽管如此,他“得到餍足的肉体无法把自己的安宁传递给心灵,心灵依然苦于焦虑不安的渴望”(波利亚科夫 2007: 166)。婚外激情无法救赎他,也无法给他爱的安全感。而尽管他与妻子长期分居,他仍相信妻子的忠贞与责任感。他相信,如果将来他发生了意外,妻子会守着他,不离不弃地照顾他,而情人则会很快抛弃他。尽管如此,斯韦列里尼科夫仍沉溺其中,希望获得“精神自由”。他在追求物质和刺激的同时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和本性。因此,他珍惜儿时的记忆,想回归故土的树林和小河,想找回和大自然亲密和谐的联系。
蘑菇又是救赎的象征。斯韦列里尼科夫一边为自己争取“新生活”的权利不被女儿理解而懊恼,一边惶恐地认为自己是众多时代的罪人之一。他觉得人人都如蘑菇。“人类真跟蘑菇一样,同样用一生在体内积聚各种废物,然后突然变成致命的危险品。”(波利亚科夫 2007: 343)例如,被他“拉出大动荡之后的大粪坑”的竞争对手韦肖尔金与私家侦探阿里巴诺夫,体内都积聚了腐烂的腥臭和毒素。“森林里什么蘑菇更多:是毒蘑菇,还是好蘑菇?……跟人一模一样!”(波利亚科夫 2007: 344-345)斯韦列里尼科夫和小情人斯韦特卡——女儿的同学之间的谈话意味深长:人人都是蘑菇,且毒蘑菇比好蘑菇多得多!那么,谁该为年轻一代灰色人生观的形成负责任?无意中斯韦列里尼科夫看到了“让他觉得屈辱的画面”—— 斯韦特卡在和司机“近乎天真的胡闹”。(波利亚科夫 2007: 348)正是女孩手中那个挑逗司机后背的草穗击碎了男主人公此前憧憬的未来的一切美好念想,使他认识到,上帝创造的世界如此卑鄙、血腥、怪异和不公。他顿悟:“斯韦特卡的生命永远不会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波利亚科夫 2007: 348)失魂落魄的他心中凝聚的绝望就像一滴“致命的毒药”。在心脏病发作前的幻觉中,他、韦肖尔金、斯韦特卡、女儿、情人都化作了蘑菇——因此,有个别俄罗斯评论家认为,蘑菇象征人在现代社会追名逐利,成为随波逐流、无个性的呆板模型的悲剧。痛苦万分之际,斯韦列里尼科夫突然看到了蘑菇王,无助的他“爬到跟前,俨然一个干了坏事的奴仆匍匐在了主人脚下……‘劳驾您’”,(波利亚科夫 2007: 351)他喃喃着,哭着,这个不相信奇迹的人拜倒在虚妄的信仰前,绝望地乞求着。蘑菇王此时成了他在无望之时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徘徊在信与疑之间,又执着去寻找,男主人公的心路历程耐人寻味,更加深了人物的悲剧性。造成这个新俄罗斯人的心理危机的缘由恐怕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事实上,尤·波利亚科夫笔下经常出现蘑菇的形象,在长篇小说《无望的逃离》中主人公每一次想逃避现实,逃离家庭时,都想去森林采蘑菇;《羊奶煮羊羔》中提及了各种美味的蘑菇;最新的三部长篇《石膏号手》中更是多次描写森林和蘑菇,以及详细的采蘑菇情景,并提出“蘑菇英雄主义”的说法。这是他与其他作家截然不同的一点。
高尔基说过,文学是人学。尤·波利亚科夫对现实的关注和对人的道德追寻及终极关怀在每部作品中都有明确的体现。他曾经说过:“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不是幻想家。我不能在自己的作品里走向真理和公平的对立面。”(Поляков 2009b: 19)在论述后苏联文坛时,他曾精辟地指出:“具有深厚现实主义传统的俄罗斯文学不可能使这一文学的巨型话语断流。俄罗斯文学从来就不是被少数人把玩的艺术形式,它所固有的使命感、责任感、宗教意识使得现实主义远远超出了它作为一种方法和流派的意义,而成为俄罗斯文学的一种精神存在、文学活力的命脉所在、民族的文化精义所在。”(张建华 2011: 17)尤·波利亚科夫正是成功地把传统现实主义和后现代结合起来的“新现实主义”的典型代表。
综上可以看出,蘑菇在波氏小说中,不仅代表一种信仰和追求,又是自由和大自然的象征,也是主人公的救赎希望。人人都是蘑菇。康澄(2004: 6)认为,“整部作品渗透着象征意义。这种象征始终与蘑菇和采蘑菇紧密相联……因此,‘蘑菇王’在作品中是生活成功的标志,作家借以象征当今的新俄罗斯人,他们是在生活中采摘到‘蘑菇王’的人,但同时他们也如蘑菇一样,是寄生物,寄生于那些诚实的、辛苦劳作的人们身上”。斯韦列里尼科夫确实如同一个积累腐物的大蘑菇,他一直在找寻能给他自信、幸福和憧憬的“蘑菇王”——精神家园的象征、乌托邦的幻象。斯韦特卡曾经是他的“蘑菇王”,她确实给了他一段想要的幸福、自信,却也亲手毁了他全部新生的希望。换言之,我们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蘑菇王”。那么,小说中到底谁才是拥有拯救“堕落男人”魔力的“蘑菇王”呢?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斯韦列里尼科夫终于明白:家庭才是他存在的有力精神支撑,才是他真正应该在乎的。或许作家尤·波利亚科夫的话能给我们一点启示,他认为,在当今社会,家庭才是男人的诺亚方舟。《蘑菇王》被称为《无望的逃离》的姊妹篇,延续了作家一贯倡导的“回归家庭”的道德主题,也是作家对刚逝去历史的一种反思及探究悲剧根源的努力尝试。
《蘑菇王》结构精巧,环环相扣。开头的梦境与结尾的幻境遥相呼应,形成完美的圆形叙事结构。梦中蘑菇中的蝰蛇、侵蚀斯韦列里尼科夫身体的蝰蛇及神父谈及的“心灵的毒蛇”都含有深刻的寓意。冷漠毒害了我们的思想和心灵,我们成为蘑菇一样吸收腐物的人。“因为这轻柔的触摸,蘑菇王战栗一下、倾颓、崩溃,化作一滩令人作呕的粘液,里面蠕动着硕大的黄色的蛆虫……”。(波利亚科夫 2007: 354)这也意味着斯韦列里尼科夫虚假的理想不堪一击。这个开放性的结尾留给我们巨大的想象与审美空间。小说主要通过充满隐喻的“合成性”艺术手法来表达这一终极精神追寻。“因为只有通过隐喻,小说才能够使自己不仅展示一个现象世界,而且也能表现一种主题经验,不仅讲述一个故事,而且还可以使这讲述成为对某种人生状况做出深入观照与反思的一个窗口。”(徐岱 2010: 429)隐喻的深刻性和丰富性正在于此。尤·波利亚科夫的隐喻没有后现代主义的故弄玄虚、晦涩难懂,而是具有生活气息,如寓言一样贴近我们的生活与认知,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具有“亲民”的特性。尤·波利亚科夫在谈到小说创作手法时承认自己对后现代主义感兴趣,因为它具有双重代码,作者戴有各种面具,叙事用的是讽刺性模拟方式,他认为,如没有后现代主义,现实主义就会枯燥无味;如没有现实主义,后现代主义就会没有立足之地。他还把后现代主义比作洒在肉上的茴香粉,肉是现实主义,我们应当吃的是肉,而不是茴香粉(张捷 2007: 340)。
尤·波利亚科夫在一天半的时间里描写了斯韦列里尼科夫40多年放浪形骸的生活经历,借助蘑菇的象征意义,揭示了苏联改革、解体、军队崩溃、犹太问题、车臣战争、贪污腐败等各种俄罗斯社会的重大问题,以及其中人痛苦的精神追寻,天人合一虚虚实实。大胆新奇的想象、生动幽默的叙述、独到犀利的视角都使这本书区别于一般读物。通过蘑菇的隐喻进行的形而上的思考更难能可贵。邦达连科(2008: 22)在评价当代俄罗斯作家时曾说:“现在只有尤·波利亚科夫、普罗哈诺夫、普里列平在冒险写当下,其他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未来,如奥·斯拉夫尼科娃对准了2017年……”。尤·波利亚科夫自认是一个负责、严肃的作家,只是不喜欢“一本正经”地写作,他一直关注时代变迁对生活面貌及个人性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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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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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5723(2016)04-0031-04
2016-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