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宛琳
(福建工程学院人文学院,福建福州350118)
基于“三美”原则的《春晓》五个英译本比较研究
张宛琳
(福建工程学院人文学院,福建福州350118)
摘要:唐诗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块瑰宝,近些年来唐诗英译受到海内外文学翻译领域越来越多的重视。本文从许渊冲先生所倡导的古诗词翻译“三美”原则出发,对《春晓》的五个英译版本进行解读和分析,说明“三美”原则在唐诗英译中的应用是有效的和必要的。
关键词:音美;意美;形美;《春晓》
唐诗是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也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瑰宝。唐诗因其丰富的意象、和谐的韵律、优美的形式等吸引了古今中外的众多读者。随着中外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唐诗英译在弘扬和传播中华传统文化的过程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然而,作为中国古典诗歌的代表,唐诗是一种语言高度凝练、内涵丰富多彩的文学体裁,要想在翻译中保留和传递对原诗的意象、神韵、格律和形式,做到形神兼备,译者需具备对两种语言精深的造诣和高超的翻译艺术,否则是难以做到的。
近一个多世纪以来,大批中外翻译家对唐诗的翻译和传播做出了重大贡献,而我国知名翻译大家许渊冲先生则是其中的翘楚。许教授对我国的古典诗歌翻译的理论和实践都做出了重大贡献,他不仅翻译了大量的中国古典诗歌,而且在吸收鲁迅、钱钟书等人有关翻译和美学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译诗理论“三美论”(即意美、音美、形美)。他主张“(古典诗歌)译文理应保持和传递原诗的意美、音美、形美,从而能使译语读者充分感受到原诗特有的艺术魅力和审美价值,获得最大程度上的听觉、视觉和心灵上的享受”。[1]他指出三美之中,意美为先,音美次之,而最后是形美。译诗要在再现原文意美的前提下,努力做到三美的统一。“三美”原则不仅为唐诗翻译实践提供了切实可行的理论指导,也是衡量译诗的质量、判断译诗审美价值的重要尺度。
孟浩然是盛唐时期负有盛名的山水派诗人,他的诗作以语言简练,纯朴自然,明白晓畅,言浅意浓,景真情切而闻名。他的《春晓》是一首传诵千古、脍炙人口的五言绝句,被众多翻译家翻译成多国语言,流传中外。在此笔者选取许渊冲、Ta Kung Pao、杨纪鹤、翁显良和吴钧陶的五个英译本,从“三美”原则出发,对该诗的五种译本进行解读和对比,探讨“三美”原则如何在唐诗翻译实践中的运用。
孟浩然《春晓》原文: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晓》一诗是孟浩然隐居鹿门山时所做,意境十分优美。诗人抓住春天的早晨刚刚醒来的一瞬间展开描写和联想,用短短的四行二十字,把诗人喜春、爱春和惜春的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前二句描绘出盎然春意,通过“不觉晓”反衬出春睡之深,诗人是因为陶醉于百花盛开、万紫千红的春色而沉沉入睡,当他被“处处”的鸟鸣声唤醒,刚醒来那一刹那间的感觉是“啼鸟”衬托出的鸟语花香。此时诗人的心情是喜悦的,然而当他想起了昨夜的风雨声,短暂的喜悦就被深沉的忧虑所替代,无情的风雨在一夜之间不知又摧毁了多少如同花儿般美丽的生命。整首诗艺术构思极佳,表现手法清新畅达,辞简意深,具有深沉含蓄、回味无穷的艺术感染力。
《春晓》的英文翻译作品众多,其中有代表性的有近十余个译本,在此精选了五个比较认可的译本进行分析对比,其中译文一、三、四、五为中国作者的译本,译文二外国作者的译本。译文摘抄如下:
(1)The Spring Dawn(吴钧陶译[2])Slumbering, I know not the spring dawn is peeping, But everywhere the singing birds are cheeping, Last night I heard the rain dripping and wind weeping, How many petals are now on the ground sleeping?
(2)Spring Dawn(Ta kung Pao译[3])Sleeping into spring one hardly knew it’s daylight, Birds are heard everywhere trilling, There’ve been sounds of wind and rain in the night, How many blossoms have been falling?
(3)A Spring Morning(杨纪鹤译[4])I awake to find the spring morn bright, And hear birds singing all around, Wind and rain was heavy last night, How many flowers fell aground?
(4)One Morning in Spring(翁显良译[5])Late! This spring morning as I awake I know, All around me the birds are crying, crying, The storm last night, I sensed its fury, How many, I wonder, are fallen, poor dear flowers!
(5)A Spring Morning(许渊冲译[1])This morn of spring in bed I’m lying, Not woke up till I hear birds crying,After one night of wind and showers, How many are the fallen flowers!
意境是诗词的格调,是诗人的精神气质及思想感情的体现和依托,是古典诗词的灵魂。译诗应该尽量再现和传达原诗独特的意境美和艺术效果,使译诗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能够像读原作一样得到启发、感动和美的享受,这就是“意美”。许渊冲先生认为“译作只要重现原诗的意境美,那么至少作品不失为译得好的散文,但是如果译文只有音律美和形式美,那么作品根本不是好的译作”。[1]意境的传达离不开意象的再现重组,“在文学翻译中,译者以追求原作的意境为己任,以再创造等同的意境为目标”。[3]
首先从中文诗题来看,“春晓”是指春天的早晨。在五篇译文中,都把“春”翻译为spring,这无疑都是正确的。而对于“晓”的翻译,吴译和Ta译用dawn,杨译、翁译和许译则用morning。dawn(the time of day when light first appears)有“黎明,拂晓”的意思,从字面看似乎很契合“春晓”中的“晓”。但是联系原诗第一句“春眠不觉晓”,可知诗人“春睡香甜,一直睡到天亮才醒过来”,作者幽怨自责醒得太迟,应该不是天刚破晓就已醒来。所以将“春晓”译作spring dawn不符合原诗的意境。morning则是指“清晨,早晨,上午”,所以杨译、翁译和许译将“春晓”译作spring morning更符合原诗的主旨,准确再现了“春晓”的本义。
首句“春眠不觉晓”是破题,诗人从感觉角度写春之美。作者以切身的感受告诉人们,明媚的春光让人陶醉,沉沉睡去直到天亮还不知道天已经亮了,“春眠”是本句的命题。吴译将“眠”译作slumbering,slumbering有“沉睡,熟睡”的意思,这和原文“春夜酣睡”意思对等。Ta译则将其译作sleeping,sleeping只是一般意义上的“睡眠”,显然不能让读者有春睡香甜的感受,在传达原诗的意境上要逊于吴译的slumbering。杨译和翁译都没有对“眠”进行直译,这种忽略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使得读者完全无法体会诗人经过一夜酣睡,在春晨醒来的刹那间的情感。许译将“眠”译作in bed I’m lying,用现在进行时态把春睡的酣畅和甜美准确地传达给了译语读者,让读者有身临其境的感受。对于“不觉晓”的翻译,吴译将其译作I know not the spring dawn is peeping,peeping一词不仅传神地再现了“不觉晓”的意境,同时也衬托出了春天的清新活泼,体现了诗人喜春的情感。Ta译用one hardly knew it’s daylight,杨译用I awake to find the spring morn bright,它们都是基本忠实于原文的译文。而翁译用Late!This spring morning as I awake I know,在诗意传达上与吴译,Ta译和杨译有很大的不同。翁显良先生认为《春晓》是一首惜春恨春的名篇,诗人缘情写景,借景抒情:“高卧松云的孟夫子,一朝梦醒深感岁月蹉跎,功名未立,难免有迟暮之叹”,[5]伤感是全诗的基调。翁译把原诗深层的意义挖掘的深透细致,特别是late!一词把诗人惜春恨春的强烈感情表达了出来——“(一声叹息)晚了!”。中国古诗词讲究隐秀曲折,“诗犹文也,忌直贵曲”。[7]翁译开头这一声叹息,使原诗委婉含蓄的朦胧美被直白的陈述所消解,有违诗人的本意。
第二句“处处闻啼鸟”,通过听觉来描摹春天早晨的景象。“啼鸟”是本句的命题,而“啼”也是全诗的诗眼。根据对“啼”的不同理解,其中吴译、Ta译和杨译把喜春当作全诗的主题,而翁译和许译则认为叹春恨春才是诗人想要表达的深层情感。吴译和杨译将“啼”译作singing birds are cheeping和singing,生动描绘出一派百鸟争鸣、春意盎然的仲春景象。特别是吴译用cheeping来展现婉转悦耳的鸟鸣声,可谓音意兼得,容易让读者去想象、体味那莺啭花香的烂漫春光。Ta译将“啼”译作trilling(小鸟在树梢啭鸣),也准确的再现了原诗的意境:鸟儿婉转的啼鸣声唤醒了沉睡中的诗人,当他张开眼睛,才知道天已大亮,春晨的气息扑面而来。翁译和许译都把“啼”译作crying,把这里“啼”理解为“啼哭,悲鸣”。翁显良先生认为“诗人缘情写景,虽然写的是一日之晨,却蕴含着对已到三春之暮的哀怨”。“啼鸟”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悲鸣,或者说诗人听起来是悲鸣。诗人借鸟“啼”,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苦闷。crying(悲鸣)一词渲染了全诗伤感的情调,将原文深层作者惜春恨春的情感表现的酣畅淋漓。
诗人把“处处”放在句首意在强调春光融融,到处都能闻听到清新婉转、此起彼落、远近相合的鸟叫声,给人应接不暇的感觉。吴译和Ta译将“处处”译作everywhere,杨译和翁译则译作all around。上述译文均符合原文中百鸟争鸣、鸟语啁啾的意境。许译可能考虑全诗音节的缘故,没有直译“处处”一词,弱化了诗人对鸟语花香、绚丽春光的赞美之情,这不得不说是遗憾。从整句翻译来看,许译中第二句的till和首句中的lying衔接得当,巧妙的传达出“不觉晓”的意味和慵懒的气息。
第三、四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是诗人醒来之后的联想,而这对于“夜”的联想,是因为“晓”而引发的。诗人置身于春天的早晨,在赞赏明媚的春光之余,他回想起昨夜风雨交加,不知遭受风雨侵袭的似锦繁花,一夜之间掉落了多少。前一句是诗人通过对“风雨声”的联想使得情绪从喜春转为惜春,而后一句则通过对“花落”的感慨把惜春之情溢于言表。这两句和原诗前两句在意境上构成一种跌宕的层次,从而表现出诗人既喜春又惜春的复杂情绪。
对于“风雨声”,吴译译作rain dripping and wind sweeping,通过用dripping(滴答)和sweeping(掠过)把“声”具象化,以形容“(春)风(春)雨”那种沁人心田的轻柔,使读者得到如临其境、如闻其声的美学感受。Ta译和杨译均将其译作rain and wind,基本传达了原文春风春雨,潇潇洒洒的意境。许译则用shower(洒落)一词再现了细雨纷纷飘落的意境,使人顿时感觉到春天的和风细雨扑面而来。翁译把“风雨声”译作storm。storm显然有“暴风骤雨”的意思。但是联想到原诗首句“春眠不觉晓”可知,昨夜应该不是暴风骤雨,否则怎么没能惊醒春睡梦中人,一直睡到天大亮。另一方面从季节来看,春天一般不是暴风骤雨发生的时节。因此,将“风雨声”译作storm,和原诗所表现的意境不相符,有过犹不及之嫌。对于“花落”的翻译,吴译巧妙的用拟人化手法处理,将“落”译为on the ground sleeping,把原作中的动态意象转化为静态的景物描述,用满地落红的静态美充分展现了诗人惜春的情绪和全诗极淡的伤感情调。Ta译、杨译和许译都把“落”直译为falling(或它的不同时态),传神地再现了原诗纷花渐落细无声的婉约韵味,强调了作者人醒花落的惜春之情。翁译未对花落状态进行直译,而是用poor dear这些限定词着力表现诗人对风雨摧花、鸟啼花落、春光难驻的感慨。但是这些强烈感情色彩的词语,无疑会限制读者的理解和想象,无法体会原文婉约、含蓄、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内涵。此外,翁译整篇只表达出作者恨春的意图,没有表达出作者喜春的情感,没能展现出原诗跌宕的层次与诗人曲折含蓄的心绪变化,在再现原诗的意境方面,略逊一筹。
纵观整篇翻译,许译结合作者自己的生活体验和审美能力,把原诗中的深层感觉和情感在译诗中展现的淋漓尽致,无论是浓烈的情思氛围,还是深邃悠远的诗境,译诗都准确传达了原诗的“意美”。
韵律是古典诗词怡情和审美的重要品质。诗人借助韵律、节奏抒发思想情感,烘托情调和气氛,表现唐诗独特的意境。音美是指译诗的韵律和节奏与原诗的对应程度。许渊冲先生强调:“古典诗歌翻译过程中,要在保证意美的前提下,尽可能体现诗歌的音美。否则译文即使百分之百地传达了原诗的意美,但若缺少音美也不可能保存原诗的风格和情趣”。[6]这就要求译者从音律的角度传译原诗的韵味,通过音韵美,节奏美,再现原诗的风格和意境。
《春晓》这首五言绝句格律工整,节奏明快,韵律和谐,音乐性强,即包含人醒花落的惜春之情,又不失其山水田园诗的画面效果。全诗平起仄收,首行入韵,其押韵形式是: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仄。诗的一、二、四句都押“[ao]”韵,读起来节奏感强烈,朗朗上口。
吴译在一到四行分别用peeping、cheeping、weeping、sleeping一韵到底,再现了原诗音韵整齐的特点。每句结尾用“[i:p|ŋ]”押韵,显得轻快活波,尾音极富有音乐感。这种音感也容易让读者体味到原诗由“风雨声”、“鸟啼”、“落花”所构成的充满诗情画意的春之美景。但是吴译中多次用“[i:p|ŋ]”音,则也有轻快有余而低婉不足之嫌,无法捕捉诗人由喜春到惜春的情感变化。
Ta译采用不完全押韵(imperfect rhyme)的形式,即daylight和night押韵,trilling和falling押韵,表现出散体译诗参差不齐的诗行特点,与原诗简洁整齐的节奏美并不和谐。
杨译和Ta译均采用隔行押韵的形式,即abab。此外,杨译的前两行的“spring”和“singing”还给读者带来一种悦耳的听觉效果。译文全篇音节长短基本均衡,抑扬格使用到位,整篇译文诗味浓厚,较好地再现了原诗整齐明快的节奏美和婉转和谐的韵律美
翁译采用自由体译诗,这也符合译者翁显良先生本人关于古典诗词翻译的观点:“但求形似,势必变相,舍形取神,才能保持本色”。[5]因此,翁译摆脱原诗形式上的束缚,采用了自由诗的形式,凸显原作中诗人惜春恨春的强烈情感。但是译诗的音节、押韵都没有和原诗对应,且长短句交错,不仅打破了原诗规整的形式,也破坏了原诗的音乐效果,体现出译者主体性的过分张扬,无法充分传达原诗的艺术魅力和审美价值。
许译押随韵,韵式为aabb,与原诗平起仄收、首行入韵的五言绝句韵式aaba最贴近。即lying和crying押“[a|ŋ]”韵,显得轻快活波,这也契合原诗前两行诗人惜春爱春的心绪,容易引起读者对诗人喜春情感的共鸣。而后两行中showers和 flowers均押[auəz]韵,颇似叹息、哀怨之声,给人一种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惜春叹春的意味,也把诗人叹春的心绪委婉的表达了出来。许译将全诗处理为四音五步的英语格律诗来传达原诗的节奏美,通过抑扬顿挫的表达,尽可能地兼顾了原诗的音韵和外国读者对于译作的可接受程度。
综合来看,许译用词洗练,平易自然,全篇译文采用随句押韵的韵式,多用单音节词和双音节词,且韵脚灵多样,整齐得当,节奏明快,在轻重音的自然交融中读来琅琅上口。译诗用精妙的音美更深的挖掘出了《春晓》原诗蕴含的抑扬顿挫的节奏美感。
诗歌的“形美”主要是指译诗与原诗的行数是否一致、分节是否相当。中国古典诗歌往往是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结合。对于诗歌形式在翻译中的重要性,雪莱认为“只有当译诗的形式与原诗保持一致时,译者才能与作者平起平坐”。[8]刘重德指出“形式对等对于忠于原文,传递原诗的意境和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方面有重要作用”。[9]许渊冲先生也强调“要在传达原文意美的前提下,尽可能传达原文的音美,还要在传达原文意美和音美的前提下,尽可能传达原文的形美,努力做到三美齐备”。[3]
在展现原诗的“形美”方面,原诗为五言四句三顿,而五篇译文都是四句诗,但是各具特点。
吴译在形式上基本和原诗接近,四句全部押韵,对仗工整。但是首句slumbering后面加逗号,破坏了原诗简洁的风格。第二句句首用But一词略显生硬,转折不够自然,又未能展开与上句的语言联系。第三句用I heard,似乎写景的主观性太强,让人难以体会诗人融情于景的朦胧美。
Ta译作者是一位外国译者,尽管译文有大致的押韵,但四句长短不一,和原诗形式不一致,表明作者并未重视原文节奏的传达,未能做到形美。
杨译不仅诗句有押韵,且四句长短也相对工整,基本再现了原诗的“形美”。
翁译采用自由体,用类似散文文体将原诗的思想传递读者,译文完全置格律诗形式不顾,丢失了原诗的“形美”。唐诗能够流传千古,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内容与形式完美结合的艺术精品,如果将诗作译为散文或其他文学形式,就大大减低了其审美价值,失去了唐诗美的形式,译语读者也很难获得诗的美感,而且对于不懂原文的多数读者而言,甚至无从知晓原文竟然为诗。
许渊冲先生在其译文中实践了他所倡导的“三美”翻译原则。译文五遵循了”以诗译诗”的风格,全诗使用简朴通俗的语言,用词和句法都让外国读者容易理解和领会。对比五篇译文,从展现原诗的“形美”来看,许译显示了译者娴熟的翻译技巧,做到了格律严谨而不失自然,句式整齐而富于变化,从而使译诗中文字的表层意义有灵活转化的余地,较好地再现了原诗“情怀幽深”的艺术效果。
总之,孟浩然的诗素以优美的音乐性和“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而著称,《春晓》一诗集中体现了这些风格特征。如何从“三美”标准来再现这些特征是翻译孟浩然诗歌成功与否的关键。在《春晓》一诗五个译文中,吴译、Ta译和杨译都是韵体译文,都较好地再现了原诗优美的音乐性。翁译以意境取胜,译者用散文体的形式将原作深层的情感和精神传递给读者。许译在音韵和形式方面皆胜一筹,特别是在专有名词的翻译、诗行结构的再现、原诗文化意象的传递、诗境再造方面,都明显优于其它译本。
唐诗是中国文学的瑰宝,也是语言高度浓缩、形神兼备的艺术精品,然而正是由于它凝练、优美的语言形式和丰富、深刻的思想内涵,给唐诗翻译带来了重重困难。许渊冲教授从美学的角度理解和阐述了古典诗歌翻译的标准,特别是他所提出“三美”理论对中国古典诗歌翻译有着重要的指导作用。[10]通过对比分析《春晓》五篇译文可以看出,唐诗英译只有在重视意美的同时,兼顾音美和形美,不断追求意美、音美和形美的和谐统一,才能使译诗与原诗具有同样的魅力和生命力。
(注:本文系福建工程学院科研项目,项目编号:XJ2012-483)
参考文献:
[1]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06.
[2]许渊冲.(汉英对照)唐诗三百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
[3]杨纪鹤.古诗绝句百首英译赏析[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1991.
[4]文殊,王晋熙,邓炎昌.唐宋绝句名篇英译[Z].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5.
[5]翁显良.浅中见深——汉诗英译琐议之二[J].外国语,1981,(6):22-25.
[6]萧涤非,程千帆,等.唐诗鉴赏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1983.
[7]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唐诗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1994.
[8]刘重德.文学翻译十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2003.
[9]刘重德.西方译论研究[M].北京:中国对外出版翻译公司,2003.
[10]试论中庸诗歌翻译观的构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