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文
【摘 要】从文本解读上看,韩军老师《老王》一课将文章核心点归结为“命运”,有断章取义、喧宾夺主的倾向,其次还多处表现出脱离文本内在规定性、随意臆测的弊端。从教学取向上看,有教师选讲自己的解读代替学生独立阅读的弊端,以及不深入文本去品读语言、架空分析的弊端。
【关键词】韩军《老王》;断章取义;随意臆测;学生主体;架空分析
中图分类号:G64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568(2016)06-0008-04
韩军老师是笔者敬重的语文名师,然而读他的《老王》一课的课堂实录,却发现在文本解读和教学取向上都存在一些问题。
一、文本解读:断章取义,主观臆断
首先,在文本解读上,这节课有断章取义、喧宾夺主、主观臆断、随意生发等问题。
先来看韩军老师《老王》课堂教学实录片断一:
师:再看杨绛,与老王比,她是一个幸运的人吗?
生:……
师:我们结合刚才杨绛的简介,读课文,用十大幸运要素来衡量一下。
(学生在老师启发下,总结出,杨绛是教授,有好单位,时运好,身体健康,住楼房,有亲人,有丈夫,还长寿,是汉族,从文革中活过来了。幻灯打出:教授、运好、健康、楼房、有亲、有夫、上层、长寿、多数、活过。)
师:杨绛幸运。她的幸运只是与老王比,相对幸运,杨绛一生其实也历尽苦难和沧桑。杨绛有没有不幸呢?
师:“文革”期间,她也经历磨难。她说自己“幸运”,有自谦的意思,她自己其实也遇到了种种不幸。然而,与老王比,毕竟是不幸中有万幸,她的的确确比老王幸运。
师:本文主题,就是“两种奇特、不寻常命运的全面对比”。
生:(读) 一个极圆满、完美、和谐、幸福、辉煌;一个特残缺、悲惨、不足、不幸、凄凉。
一个和和美美、圆圆满满,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一个事事如意、事事顺遂,一个事事不如意、事事不顺遂。
(幻灯打出大字“运”)
并展示本文主旨——
对于人各有运的觉悟 (觉察和感悟)
对于命运不平的叹婉 (感叹和哀婉)
幸运者对不幸的愧怍 (惭愧和惭怍)
师:杨绛对于“人各有运”,有觉察,有感悟;对于“命运不平”,有感叹,有哀惋;“幸运”的人对“不幸”的人,有惭愧,有惭怍。——杨绛睁大了一双惊奇、惊悚的眼!为“造物主”惊叹,为老王叹婉!有没有命运?命运平等不平等呢?
生:有命运,命运不平等。
师:全面、准确地说,本文最核心的那句话,“一个幸运的人对于不幸者的愧怍”,应该如此表达,“一个‘不幸之中相对幸运的人,对于……
生:(接续)“……对于‘不幸中更不幸的人,感到愧怍”。
韩军老师将《老王》这篇课文的主旨归结为“两种命运的对比”,表达“对于人各有运的觉悟、对于命运不平的叹惋、幸运者对不幸的愧怍”。笔者认为,文章确实体现出命运的问题,但是文章的主体内容并不是围绕命运问题展开的。文章写到了老王的种种不幸、悲苦,从文章背景中也可看出作者的不幸,但这并不意味着文中直接展开了这种对比。结尾的那句话如果像韩老师所说的那样,那么,文中哪些段落、哪些语句是在明确进行这种对比呢?其实这篇文章的重点在“愧怍”上。而作者愧怍的主要原因却不是作者命运好而老王命运不好,这种理解显然没有进入文本逻辑,试带入原句即可明白,“一个幸运的人对于不幸者的愧怍”,难道是“我”命运好就得对命运不好的抱愧?老王的不幸命运是“我”造成的?作者从文革中熬过来了,老王没熬过来,就得对老王抱愧?显然讲不通。这里的“不幸”“幸运”是相对而言,老王和“我”,文革中遭遇都很不幸,但不幸的“我”却仍然得到了老王亲人般的关心。老王为什么临死前一天给作者送当时那样珍贵的香油、鸡蛋?他其实是渴望得到临终的安慰、亲情的温暖。老王这是把“我”当亲人看啊。而作者却出于恐惧,立即将老王送走,一句安慰话也没送上。老王把“我”作亲人待,可“我”却只是把老王看作熟人,导致“我”为自己内心的清高感到愧疚。
文章最后收束于“愧怍”上,恐怕主要也是自省:人和人之间要真诚、关爱、相互理解和尊重,彼此平等。韩军老师似乎把侧重点放在老王的不幸上,只看到或者说只选取文中有关老王不幸的部分,然后联系作者背景,就得出了命运对比的主题,这也许有断章取义、喧宾夺主的嫌疑。韩军老师只抓住了文章中有关老王不幸的部分来把握文章,而轻视了“我”在文章中的地位。文章四、五、六段写他们之间的交往,以及最后老王的探望,送香油、鸡蛋,显然,这些内容着眼点在老王及作者身上的人性之善,而不是老王的命运遭际,当然也就没有直接表现对老王和自己命运遭际的感叹、哀婉。作为一种个性化解读,我们可以这样说,“我”从中看到了让人叹婉的命运,但不能说文本主旨就是讲两种命运的对比,文章的主题就是讲命运。所谓主旨,就是作者的主要表达意图,就是文本主要的倾向,而命运问题显然不是文中主要的着眼点。叶圣陶先生说:“理解一篇作品,当然着重在它的主要意思。但是主要意思是靠全篇的各个部分烘托出来的,所以各个部分都不能轻易放过。体会各个部分,总离不开作品的主要意思。”韩军老师所说的“命运”恐怕就不是体现于全文各个部分。把《老王》这篇散文定位于“命运”并将之与“愧怍”的主旨并列,应该是不妥的。
在文本解读上,韩军老师这节课还有脱离文本结构、主观臆断、随意生发的现象。
韩军老师说这篇文章对命运“有觉察,有感悟”,对命运不平“有感叹、有哀婉”等,以及“杨绛(对此)睁大了一双惊奇、惊悚的眼”。笔者想问的是,韩军老师到底是从文中什么地方读出来的这些啊?哪里有这种感悟、感叹呢?原文怎么说的?哪里又有“惊奇、惊悚”呢?根据何在?韩军老师没有清晰呈现出这个结论从文中被读出的过程。这也太主观臆断,随意生发了吧?能这样武断地下结论么?endprint
再如,将文中的“愧怍”不仅理解为杨绛的愧怍,又进一步推断为当时的北京市政府工作不耐心、不细致,没有及时将老王拉进组织,结果导致老王的种种不幸,这种推断与原文逻辑结构脱离得离谱。老王“脑子慢,没绕过来”,为什么一定是政府部门工作不细致呢?也许,这老王就是脑筋绕不过来,有个人的顾虑,非不肯加入“组织”呢。总之,原文“一个幸运的人对不幸者的愧怍”,这愧怍的明明就是作者杨绛,这里为什么竟牵扯出一个北京市政府来为“愧怍”担责呢?全文就是写“我”和老王之间的交往,写老王的善良,“我”的善良及最后的愧怍,哪里有北京市政府什么事呢?笔者认为,无论如何,这种理解都是脱离文本整体逻辑结构的,是靠不住且完全没有必要的臆测。
韩军老师还说:“老王大概也在为自己的后事(埋葬)做准备,比如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用鸡蛋、香油来换钱,买白布——老王是回民,死时,裹着白布。”怎么见得就是用鸡蛋、香油换钱来置办丧葬的白布呢?这是作者的主观臆断,随意推测。原文明确地说:“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作者说老王当时明确表示是送的,那就是送的,这是散文,不存在其他虚构、掩饰等情况,可见,这里韩军老师的推断也是靠不住的。
杨绛说自己“幸运”,韩军老师竟然就直接给杨绛贴上了“圆满、完美、和谐、幸福、辉煌、事事如意”的标签!这解读也太过度了!众所周知,“文革”中,不管是杨绛个人,还是她的家庭,当时都处于苦难之中,不能正常生活不说,还受打击,受折磨,受凌辱,毫无尊严可言。韩军老师也看到“‘文革中她也经历磨难。她说自己‘幸运,有自谦的意思,她自己其实也遇到了种种不幸”。可是,韩老师认为,“与老王比,毕竟是不幸中有万幸”,但问题是,即便是“不幸中有万幸”,也不是如此这般“万幸”!这篇散文所写内容大多在“文革”期间,杨绛夫妇下“干校”前后,当时杨绛连老王也不如,老王还能正常生活呢,而杨绛夫妇根本就无法正常生活。即便相对于老王,说杨绛夫妇的生活“美满、幸福、事事如意”,等等,也太离谱了!
韩军老师认为“脑袋慢,没抓住时机,运气差”,这是“时运”,这个理解、概括也明显不妥。老王落伍,显然主观的因素更多一些:老实,不知观察形势,更不知投机。而韩老师将之理解、概括为“运气差”,时运不好,更多地强调客观方面,即外在境遇不好,显然,这种理解、概括不甚符合文本实际情况。笔者认为,韩老师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于先入为主,课堂前面他提出了一个“幸运”十大要素,为了总结出老王“十大不幸”,就如此贴标签了,尽管牵强,似乎也在所不惜了。
还有,韩军老师竟然认为“少数民族,有时容易受到歧视”,而老王是回族,所以,这也是他的一大人生不幸,这更是主观臆测了。老王是回族,就一定更容易遭遇歧视吗?韩老师显然将可能性当作了必然性。在笔者看来,文中提到老王是回民,是为了表现“我”对老王深层的冷漠——原来不知道他是回民,现在也并不真正关心。
我们当然要提倡和鼓励学生对文学文本多元解读、个性解读、创造性解读,但这并不意味着文本可以任意阐释,文本解读就没有任何边界可言。我们可以违背作者原意,将陆游的“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解读为困境中又看到新希望,因为文本提供了这种可能性,但你不可以解读为其他的任意什么。文本是有其内在规定性的,文本解读是有其边界的,我们可以有多元解读或个性化解读、创造性解读,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一种解读都是对的,都是允许的。
脱离文本内容本身的规定性,主观臆测,没有边界,这是不合“法”的。解读,不可如此。我们在课堂上如此解读,会给学生带来怎样的影响?教学实践证明,学生在现代文阅读中容易犯的一个错误就是脱离文本,主观臆测,随意联想、生发,不能严谨地联系上下文,不能整体地把握文本,断章取义。教师的任务和责任就是引导学生纠正自己的错误阅读倾向、习惯,掌握正确的阅读方法,逐步提高阅读能力。但如果我们自身仍如此阅读,会给学生怎样的负面影响呢?可怕的是,韩军老师作为名师,这样的课例是被不少人作为教学样板的,这样负面影响就更大了,这必须引起语文界的警觉和思考。
二、教学取向:侵凌主体,架空分析
在笔者看来,这节课更严重的错误,是韩军老师的教学取向问题。
韩军老师的这节课,在前半节分析、理解课文阶段,几乎看不见学生独立的品读、思考。有师生间的几个问答,但都是封闭式的,不需要学生做什么独立品读和思考,像“老王住处华丽吗”,学生于是读了“塌败的小屋”那句话等例子,都是如此。韩军老师不是领着学生读书,指导学生去读书,而是宣讲、灌输自己的阅读理解。教师能不能拿出自己的解读观点及个性化体验?当然能,而且鼓励!我们鼓励学生阅读文学作品要“注重个性化的阅读”,教师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个性化阅读呢?但问题是我们能不能用个性化解读统治、垄断整个课堂?我们能不能以自己的个性化解读取代学生的解读?学生在课堂上的任务就是理解、接受我们对文本的解读观点吗?如果是这样,学生学习的主体地位体现在哪里?《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说:“阅读教学是学生、教师、教材编者、文本(作者)之间的多重对话,是思维碰撞和心灵交流的动态过程。阅读中的对话和交流,应指向每一个学生的个体阅读。”但是,纵观韩老师这节课分析课文部分,难见“多重对话”,难见“每一个学生的个体阅读”,学生似乎只是附庸,是聆听、接受老师解读的对象。前半节,看不到学生自己对课文的理解、体验,看不到不同理解、观点的碰撞,看不到肤浅、错误的理解被老师纠正。《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说:“教师既是与学生平等的对话者之一,又是课堂阅读活动的组织者、学生阅读的促进者。而不要以自己的分析讲解来代替学生的独立阅读。”韩老师的这节课不是努力促使学生自己去阅读,而是“以自己的分析、讲解来代替学生的独立阅读”。即便是教师的解读更正确、准确、深刻,即便是课堂最终要达成某种共识,我们也不能将自己的结论直接呈现给学生,而要引导他们自己去阅读、理解、思考、辨析,去探究、讨论,最后自然而然地达成某种共识。不管是教师还是学生的理解,都有可能有深有浅,有主有次,有正有误。老师的责任和任务,就是领着学生去辨析,并在这个深入文本的研读过程中教给学生正确的阅读方法,提高他们的阅读理解能力。韩军老师的《老王》这一课,表面上学生参与得不少,但都是配合老师说或读,哪里是自己的读、品、悟?这是对学生主体地位的侵凌。endprint
有的人也许会说,每节课都让学生来,老师引导么?某些课上教师予以示范,不也很有必要吗?针对这节课,笔者认为不是这样。大学课堂的文学鉴赏课,教师这样解读,让学生耳目一新,可以给学生很大的启发,但中学阅读课的主要任务是教学生掌握基本的阅读方法,培养学生基本的阅读能力。想想看,这节课虽然学生貌似深刻地理解了文本,可最后给学生带去的是什么呢?仅仅得到了一个深刻的结论么?这有什么意义呢?即便从“人文”的角度看,也太空洞了。黄厚江老师说:“不少老师教学《老王》,就是让学生得到某一个思想。我以为,这是远离阅读教学的价值追求的。”叶圣陶先生说:“凡是学习语言文字如不着眼于形式方面,只在内容上去寻求,结果是劳力多而收获少。”诚然,韩老师也咬文嚼字了,但着眼点还是在于思想内容的理解,而不是语言形式如何表达内容。叶圣陶先生还说“教是为了不教”“课文无非是个例子”“要让学生自会读书,自会写文”,但韩军老师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显然在“这一个”,读懂这一篇,而不是由此及彼,学会这一类,或者掌握基本的阅读方法,发展学生基本的阅读能力。当然,韩军老师后半节也进行了很好的说、写训练,能有力地促进学生能力的发展,但是,这不能代替阅读过程中对学生阅读方法的教学,以及理解分析能力的培养。所以,这种处理在中学阶段是不适宜的。
这节课,不仅看不到学生的品读,甚至也很少看到老师对文本具体内容的分析,以及对具体语句的品读,可以说是架空分析,滑过文本的表面就过去了。这节课,韩老师先联系课文读出老王的十大不幸,接着联系背景,指出“我”的幸运,然后就直接导出了这篇文章的主题——“本文主题,就是‘两种奇特、不寻常命运的全面对比。”可是这结论怎么来的呢?从文本中怎么读出来呢?没有清晰呈现出来。结论被直接抛出,没有真正进入文本情境,没有走进人物内心,然而最后却得出了一个“深刻”的结论。
南帆教授说,文本细读就是沉入词语里,韩军老师自己也说:“只有‘语言才是‘精神的物质外壳,所以,只有强有力地扭住‘语言,才紧紧地扭住了‘精神,根不深枝叶怎茂?”那么,怎样才算扭住了“语言”?韩老师自己的这节课没有“从整体上把握文本内容,理清思路,概括要点,理解文本所表达的思想、观点和感情”,没有联系上下文来“咬文嚼字”,推敲文本情境,揣摩人物心理,体会人物感情。比如,韩老师品读“解放”“组织”“取缔”等词:
师:我们来“咬文嚼字”“解放”:英语,liberate,set free,“解放”几乎等于“自由”,就是给人幸福,给人保障,给人温暖,有吃,有穿,有住。老王却无吃无穿无住,由此看,解放后我们的社会是否健全、完美呢?
生:不健全、不完美。
韩军老师认为这几个词揭示出政府不关心老王这样的人,应当对老王的不幸负责。老王的不幸有没有社会的原因?从这些内容看,自然是有的,但是联系全文看,杨绛只是借此写出老王的不幸,主要意图不是要批判政府,没有指责政府的意思。写老王的不幸,是为了映衬下文老王的善良,以及他对亲情的渴望。而韩老师多是脱离文本整体逻辑,联系背景、联系生活来分析,没能真正进入文本情境。叶圣陶先生曾经一针见血地指出:教师把讲说推广到相当限度以外去,虽然能够引起学生的兴趣,但蔓延得愈广,对于选文本身忽略得愈多。并且,从选文中摘出几个词儿、几个句子来大加发挥,是不能使学生了解整篇的各方面的。
而韩军老师如此教学,学生的阅读理解能力怎样得到切实提升?学生在阅读方法、阅读意识方面会受到什么影响?这样上很“人文”么?语文课人文价值的体现怕是要和文章形式的领会结合在一起才行吧,《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里明确说语文是“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正像韩老师自己说的,没有强有力地扭住“语言”,怎么才能紧紧地扭住“精神”?诚然,课堂后半部分,韩军老师设计的写、说活动是很精妙的,“现场精彩展示,学生兴致高涨,潜力被激活挖掘出来,赢得了师生的阵阵掌声”。韩军老师“视野开阔,学养深厚,教艺精湛”,这也没得说,韩老师是极有水平的名师。但是,这依然不能遮掩这节课在阅读教学本身上的缺失。纵观这节课,韩老师在文本解读上有断章取义、脱离文本内在规定性随意臆测的弊端,在教学取向上有教师主导、侵凌学生主体,以及不立足作品逻辑品读语言、架空分析的弊端。
我们相信,韩老师上课平常很可能也不是这样的。笔者非常敬重韩军老师,非常赞赏他的“新语文教育”思想,但是《老王》这节课其间的问题还是有必要拿出来讨论,以深化大家对语文教学的认识。比如,这篇课例就有人评价为“最大的成功归因于他的思想性和独创性”,“深入文本,潜心揣摩,进行创造性解读”,“能以独特的视角去阐述自己的阅读体验”。但问题是,这是怎样的创造性解读?这样的解读深入文本么?这样的教学取向合适么?这些都需要进行学理检讨,讨论、辨析之,相信是有价值的。
参考文献:
[1] 韩军,车凤鸽,李军艳.《老王》教学实录与点评[J].语文教学通讯,2015,(2B):36-38.
[2] 叶圣陶.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0.
[3] 教育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版)[S].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
[4] 黄厚江.《老王》课堂实录及反思[J].语文教学通讯,2012,(9A):20.
[5] 韩军.韩军与新语文教育[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编辑:朱泽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