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个体与政治共同体矛盾关系和解之现实基础”的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2016-03-10 17:44李丽丽
关键词:虚无主义黑格尔异化

李丽丽

(广州大学 社科处,广东广州 510006)

马克思“个体与政治共同体矛盾关系和解之现实基础”的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李丽丽

(广州大学社科处,广东广州 510006)

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矛盾关系作为一个现代性问题曾经引起了马克思和黑格尔的共同关注。黑格尔试图在“国家”中实现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和解,而马克思则期望在“自由人联合体”这种社会形式中实现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最终和解。马克思将和解之路从黑格尔的精神运动转变为历史的现实发展,这是一个巨大贡献,并且马克思在现实基础上进行的和解对于批判资本主义和克制虚无主义在今天看来仍是有意义的。

个体;政治共同体;和解

近代主体性哲学导致了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分裂,黑格尔作为“第一个意识到现代性问题的哲学家”,他试图重建古代的伦理共同体来弥合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分裂,但是黑格尔的和解方案是建立在他先验逻辑和概念辩证法之上的,因此,黑格尔的和解只是一种观念和解,实际上并不能解决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分裂。与黑格尔的观念和解不同,马克思废除了黑格尔的先验逻辑,将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和解建立在劳动和实践这样的现实基础之上,期望在“自由人联合体”这种未来社会形式中实现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和解。笔者认为,与黑格尔相比,马克思的和解之路有更为坚定的现实基础,并且其和解在今天看来仍是有意义的。

一、两条不同的和解之路:“观念”之路与“现实”之路

哈贝马斯曾经说过:“黑格尔不是第一位现代性哲学家,但他是第一位意识到现代性问题的哲学家”[1]51。黑格尔批判了自近代以来的抽象自由观。他指出,自由主义通过自然权利虚构了个体,通过社会契约虚构了国家,这种建立在“占有性个人主义”之上的自由是抽象的、不现实的,导致了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分裂。

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中试图通过国家实现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和解。他指出,在伦理阶段,伦理实体分为三个环节,即家庭、市民社会和国家。其中家庭是以自然血亲为基础的伦理关系和秩序,在家庭中,家长的意志代表了家庭的普遍意志,个体或特殊意志淹没在普遍意志当中,家庭只具有普遍性而没有特殊性。而市民社会是以独立人格的解放为基础的,因为市场交换原则必然要求独立个人的出现,因此,市民社会就是个人私利的战场,特殊性充斥着市民社会。在市民社会中,普遍性只是在特殊性中假象地映现出来。黑格尔认为,家庭所代表的是共同体的普遍利益,市民社会所代表的是个体的特殊利益,二者都是片面的,只有在国家这种最高的伦理实体中,个体与政治共同体才能实现完满的和解,因为国家是在扬弃家庭和市民社会的基础上达到的更高程度的复归。从家庭上升到市民社会再上升到国家,黑格尔正是借助于辩证法才完成了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统一、分裂与再统一的过程,只不过这种辩证法遵循着一种黑格尔逻辑学中的先验逻辑,是在观念中完成的。

笔者认为,这种和解只是一种观念和概念上的和解。对此,马克思也曾说过黑格尔的“整个法哲学只不过是逻辑学的补充。十分明显,这一补充只是对概念本身发展的某种附加的东西。”[2]23尽管马克思的论述在某种程度上贬低了《法哲学原理》的实际意义,但是他的这一判断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在黑格尔的哲学体系中,逻辑学兼有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作用,而辩证法是其基本形式。辩证法在黑格尔逻辑学中的体现就是一种概念的演绎和观念的和解,这种辩证方法运用到《法哲学原理》中就是国家在家庭和市民社会基础上实现的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和解。因此,黑格尔的和解方案不可能得到完满实现。

黑格尔把他的和解方案限制在他的概念辩证法的框架之中,而马克思的和解之路则建立在现实批判和劳动实践这一基础之上的。在观念与现实之间,黑格尔的和解是让现实适应理想,他认为现实世界一定会在一个神秘的逻辑框架中运行,和解的完成也就是现实世界完全按照这种逻辑框架改造;而马克思则让观念或理想与现实相互适应、相互调节并且他让理想建立在现实之上。他认为在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过渡的过程中,必然王国不断提高自己的品性,努力向自由王国接近,自由王国也会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走下来,到必然王国中去寻求实现自身的质料。

二、马克思和解之路的现实基础分析

《资本论》是马克思的巅峰之作,其中对雇佣劳动的理解也可以看成是他对劳动的成熟思考。正是通过对雇佣劳动的分析,马克思才预测了自由人联合体这一未来社会的形式以期和解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矛盾。然而,马克思对劳动的理解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经历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异化劳动开始。

(一)异化劳动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在马克思的早期著作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其中的异化劳动理论更是被人们广泛研究和引用。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第一手稿中,马克思从四个方面规定了异化劳动即人与劳动产品、人与劳动活动,人与类本质以及人与人的异化。他将劳动看作是外在于工人的东西,工人“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他强制一停止,人们会像逃避瘟疫那样逃避劳动。”[2]270-271由此可以看出,此时的马克思把异化劳动看成完全是有害的和消极的。但是,到第三手稿时,马克思的思想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辩证的理解异化劳动已经初露端倪。

在第三手稿中,马克思已经意识到“自我异化的扬弃同自我异化走的是一条道路。”[2]294尽管在市民社会中劳动发生了异化,非人化充分发展,但是“自然科学却通过工业日益在实践上进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并为人的解放作准备。”[2]307因此,“通过工业——尽管以异化的形式——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本学的自然界。”[2]307因此,在第三手稿中,马克思已经看到了异化劳动的积极意义,已经从经济和社会的角度把异化劳动看作可以扬弃的活动。当然,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异化劳动的认识只是新思想的萌芽,还不够成熟。

(二)分工与普遍交往

到《德意志意识形态》时,马克思已经自觉地开始分析分工发展的历史,从分工发展的历史中得出这样的结论:分工的不断发展导致了资本主义大工业的产生,大工业虽然具有破坏性,但是它毕竟为全面发展的个人提供了条件,为建立普遍交往的共产主义提供了物质基础。马克思摆脱黑格尔式的异化概念,从分工和交往的角度来分析市民社会的发展,这表明他的思想从逻辑走向现实。

马克思认为,城乡之间的分离是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最大一次分工,并且“城市和乡村的分离还可以看作是资本和地产的分离,看作是资本不依赖于地产而存在和发展的开始,也就是仅仅以劳动和交换为基础的所有制的开始。”[3]105随着城乡的分离和分工的发展,在中世纪产生了行会手工业。之后由于分工的进一步扩大与商人阶层的出现,城市之间出现了贸易与交往,随之工场手工业代替了行会手工业。伴随工场手工业的建立,新的所有制形式也建立起来,资本也变得活跃起来,产生了大资产阶级。然而,由于工场手工业不能脱离国家的保护而存在,因此,这一时期“虽然资本的运动已大大加速了,但相对来说总还是缓慢的。世界市场分割成各个部分,其中每一部分都由单独一个国家来经营;各国之间的竞争的消除;生产本身的不灵活以及刚从最初阶段发展起来的货币制度——所有这一切都严重地妨碍了流通。”[3]113于是,要求突破这种限制的大工业在英国应运而生了。大工业使流通加速、资本集中、竞争普遍化,它催生了先进的交通工具,创造了广阔的世界市场,使整个世界相互联系和依赖。

从分工的发展史可以看出,现代大工业的产生有其必然性,尽管它有缺点,有破坏性,导致了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分裂,但是它毕竟代表了迄今为止最先进的生产力,这是向未来共同体发展所不能也不可以逾越的阶段。大工业不仅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先进生产力,为未来社会的形成提供了物质基础,而且创造了普遍交往的世界市场,为共产主义的建立提供了条件。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分析了市民社会中最重要的概念分工和交往,摆脱了黑格尔式的异化劳动概念,思考问题的角度更为深入,视角更为现实。他自觉地把资本主义社会和大工业看成分工发展的历史中不可逾越的阶段,并且看到了大工业对未来社会的积极方面。因此,《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分工和交往概念构成了马克思从经济的角度分析雇佣劳动和自由劳动的中介环节。

(三)雇佣劳动与自由劳动

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最典型的劳动就是雇佣劳动,这种劳动作为商品只有处于与资本的交换中才能存在。雇佣劳动在资本主义社会只能实现人的普遍性,这种普遍性之一就是国家或政治共同体,而对个性和个体自由是一种压抑和控制。因此,在雇佣劳动之下,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不可能实现和解。

马克思指出,资本与雇佣劳动的交换貌似是一种简单交换和平等交换,其实不然。因为“典型形式的雇佣劳动,即作为扩展到整个社会范围并取代土地而成为社会立足基地的雇佣劳动,起初是由现代土地所有权创造出来的,就是说,是由作为资本本身创造出来的价值而存在的土地所有权创造出来的。”[4]235也就是说,雇佣劳动的存在是以资本的存在为前提的,雇佣劳动的价格是在进入交换之前就已经预先存在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看起来比以前社会的劳动更自由、更平等,但是在这种自由和平等的假面目下所掩盖的是不平等和剥削,雇佣劳动就是一种异化劳动。具体说来,由于工人是以货币的形式与资本家进行交换的,因此从表面上看,他在这个交换中是作为与资本家平等的交换者而存在的。事实上,这种平等是虚假的,因为工人所得到的工资并不是雇佣劳动的使用价值,工人把对自己劳动的支配权让渡给了资本家,资本家却只是支付给了工人在交换之前就预定好了的价格,这个价格仅与工人维持基本的生存需要等值。由此,在劳动过程中除了工资之外的其余的价值,就通过流通过程进入了资本家的腰包,这些剩余价值看起来好像是从流通过程中产生的,实际上只不过是工人生产的而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剩余价值。这就是雇佣劳动的本质和剩余价值的秘密。

马克思认为,“如果说在以资本为前提而开始的生产过程结束时,资本最后作为形式关系看起来消失了,那么这只能是由于资本贯穿整个过程的那些看不见的线被忽略了。”[4]262这个看不见的线就是创造剩余价值的雇佣劳动。因此,看似自由的劳动实际上是异化和压迫。马克思这样写道:“劳动现在仅仅表现为有意识的机件,它以单个的有生命的工人的形式分布在机器体系的许多点上,被包括在机器体系本身的总过程中,劳动自身仅仅是这个体系里的一个环节,这个体系的统一不是存在于活的工人中,而是存在于活的(能动的)机器体系中,这种机器体系同工人的单个的无足轻重的动作相比,在工人面前表现为一个强大的机体。”[5]91

马克思把雇佣劳动描述为被迫的、流水线式的机械劳动,人在劳动中感觉不到愉悦和幸福,感觉不到意义,仅把它当作谋生的手段。从这个意义上说,马克思对雇佣劳动的描述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异化劳动的描述没有很大的差别,并且在《资本论》中他也会用到异化、物象化等这样的词汇。但是,《资本论》及其手稿时期的雇佣劳动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异化劳动一个很大的区别是:经过《德意志意识形态》的中介,马克思对劳动异化有了更加科学和明确的认识。马克思已经从交换的角度来理解异化,摆脱了之前的先验性质。

正是因为马克思对雇佣劳动的异化性质有了新的把握,因此,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理解也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从《资本论》的相关描述可以看出,马克思把作为交换价值生产的劳动看作实现人的普遍价值的手段。他认为,尽管在这种劳动中,人感觉不到快乐,只是作为交换价值而存在,处在雇佣劳动中的人,“既不是从个人的意志,也不是从个人的直接本性中产生的,而是从那些使个人已成为社会的个人,成为由社会规定的个人的历史条件和关系中产生的”[5]351,但是主体仍然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实现,这种实现是普遍价值的实现。而普遍价值的实现为个性和个体自由的实现创造自由空间。因此,在《资本论》及其手稿时期,马克思不再把劳动看作是一种完全否定的东西。他认为,资本条件下的劳动虽然没有使人的个性得以实现,但是它仍然是有贡献的,那就是它使人的普遍性得以实现,而随着这种异化劳动的发展就能够为自由劳动的出现创造条件和时间。当雇佣劳动上升到自由劳动,代表个性的个体自由与代表普遍性的政治共同体就能实现和解,到那时一种新的社会形式“自由人联合体”将会出现。马克思把二者的和解之路奠基在劳动实践的基础上,说明了他的和解之路更具现实性。

三、马克思“现实”和解的现代意义

马克思在现实的基础上和解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矛盾关系在今天看来仍然是有意义的。就经验层面来看,他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有借鉴意义的。就超验层面来说,“自由人联合体”等超验价值的存在可以使人避免陷入虚无主义。

第一,就经验维度而言,虽然马克思并没有对未来社会作具体的论述,但他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有借鉴意义的。马克思生活的年代属于资本主义发展初期,资本主义的各种矛盾和问题还显露的不是很明显,马克思高瞻远瞩地看到了资本主义发展后期才出现的问题,并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猛烈的批判,这确实是马克思的过人之处。马克思作为接受了启蒙思想的哲学家,他并不反对自启蒙以来的诸多价值观念比如自由、平等、正义、博爱等,而且马克思也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充分的肯定。首先,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大工业所带来的生产力的巨大发展是过去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他曾经说过,“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3]277其次,马克思认为只有伴随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巨大发展才能形成世界市场,历史才能成为世界历史,而这能为共产主义的实现创造必要条件。由此可以看出,马克思并不否认资本主义在历史进程中的积极意义,但是同时马克思也指出资本主义有其自身无法克服的矛盾。首先,资本主义造成了劳动关系的全面异化,以雇佣劳动形式出现的劳动貌似充满了自由和平等,其实这是一种异化劳动,是以资产阶级对工人的剥削为前提的。人在劳动中感受不到快乐和满足,只是难以忍受的压迫感和极其迫切的逃离感。其次,在资本条件下,人的社会关系也发生了全面异化,人受到资本、货币、商品等抽象关系的统治,人与人的关系变成了物的抽象统治,在资本主义社会个人变成了机器的零件,贫乏和单一。而所有这些都是由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私有制造成的,资本主义私有制不仅造成了人的异化,而且使国家也成为维护私有制的工具,资本主义国家变成了“虚幻的共同体”。因此,马克思断言资本主义私有制把人分割成两部分:市民社会中的私人和国家共同体中的公民,资本主义私有制必然导致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分裂,马克思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精确地分析和描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之一:个体与政治共同体之间的分裂。如何克服这种分裂?马克思设想以“自由人联合体”来消灭私有制,和解这种矛盾。不论“自由人联合体”本身存在多少问题,但是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分析和对未来社会的预测,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是深刻和有意义的。

第二,就超验维度而言,“自由人联合体”是马克思克服虚无主义的共同体存在。马克思作为一个启蒙时代的思想家,他也面临着虚无主义的问题,而近代主体性哲学是虚无主义产生的根源,共产主义理想信念、自由平等观念作为超验维度遗留是马克思克服虚无主义的努力。在古希腊,苏格拉底企图用自己的哲学知识去启蒙和改造大众,结果招来了杀身之祸,苏格拉底之死提醒后人尤其是柏拉图用哲学启蒙大众是危险的,因此柏拉图努力将哲学退回到哲学家自身,自此哲学便沿着柏拉图的路向前发展直到近代主体性哲学的产生,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柏拉图对尽量切断与社会、大众的连接并力主把关注撤回到‘自我’的努力,奥古斯丁的‘内在的人’以及随后的笛卡尔那种通过彻底的怀疑切断与一切外部存在的联系,彻底退回到内在性自我的现代‘自我’主体就不会产生。”[6]16笛卡尔的“我思”主体标志着近代主体性哲学的产生,由于这种主体是内生的,并且是独立自存的,因此它必然不允许束缚和约束的存在,而超验和普遍就代表着自我的约束,所以这种主体自产生起便蕴含着矛盾,必然导致虚无主义,直到施蒂纳拒斥一切神圣和普遍的东西,要求为所欲为的“唯一者”,虚无主义终于喷薄而出。马克思当然不同意施蒂纳的观点,他甚至已经看到了虚无主义发展下去必然导致粗俗、经验泛滥和崇高价值的丧失。

正是因为马克思已经预料到了虚无主义的深渊异常可怕,因此他不想像施蒂纳一样彻底否定神圣维度和超验价值的存在,他想在超验与经验,普遍与特殊之间保持一种张力结构,对于超验维度,“他看到,一旦彻底否定掉它,主体辩证法就不复存在,经验主体就会在历史虚无主义的泥沼中无法自拔,历史、真理等现代启蒙锻造出来的那些象征光明并给芸芸众生照亮前进之路的‘圣物’就会在虚无主义的废墟中腐烂,废墟造就的历史田野中就会杂草丛生,生长不出任何栋梁和果实。”[6]225因此,马克思所崇尚的是建立在个人自由基础上的社会共同体价值。

[1] 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哲学话语[M].曹卫东,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

[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3]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6] 刘森林.追寻主体[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

[责任编辑 吴震华]

Marx’s Thought on“the Realistic Basis of Reconciliation of the Contradictory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the Political Community”and its Modern Significance

LI Lili
(Social Science Department,Guangzhou 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 510006,China)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the political community,as a modern problem,aroused the common concern of Marx and Hegel.Hegel tried to achieve reconciliation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the political community through the“state”.However,Marx expected to achieve the final reconciliation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the political community in“commonwealth of free men”.Marx’s reconciliation is a great contribution,because he turned Hegel’s spirit movement into the reality of history development.And Marx’s reconciliation still seems to be meaningful for criticizing capitalism and restraint of nihilism today.

individual;political community;reconciliation

D61

A

1671-394X(2016)06-0049-05

2016-01-12

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十二五”规划课题(14Q01)

李丽丽,广州大学讲师,博士,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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