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骕
——科学与人文融汇的典范*

2016-03-09 14:49杨小明
关键词:人文主义传统文化科学

杨小明,杨 波

(东华大学 人文学院,上海 201620)



胡先骕
——科学与人文融汇的典范*

杨小明,杨波

(东华大学 人文学院,上海201620)

摘要:我国近代植物学的开创者胡先骕先生,既是一位科学家,也是一位人文学者,同时还是一位卓有建树的管理者.本着对科学精神和人文理念的双重追求,他把这种融汇致力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坚持和教育事业中.胡先骕秉承新的文学创作及文化创新必须植根于传统的思想,因而强烈反对胡适等人鼓吹的全盘西化论,并批评新文学倡导者对待传统文化的偏激之举.文章在梳理《学衡》杂志有关胡先骕的文章时发现,胡先骕坚持科学和人文的教育理念,并将其人文理念融入教育实践之中,致力于人的素质提高的人文主义,由此胡先骕批判地吸收了新人文主义的理论与实践成果,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以人文教育为核心的现代中国教育观.

关键词:胡先骕;科学;人文主义;传统文化

0引言

我国植物分类学的奠基人胡先骕(1894-1968),被毛泽东称为中国生物学界的老祖宗,同时也是一位教育家、管理者和文化学者,先后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和哈佛大学获得农学学士、植物学硕士与植物学博士学位.胡先骕不仅具有深厚的中国传统国学修养,擅长旧体诗的创作,在科研和教学之余热心文学写作和诗学评论,创作出诸如《水杉歌》长韵等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而且在留美期间深受白璧德(Irving Babbitt,1865-1933)新人文主义的影响,并将科学与人文融会贯通的理念落实在其教育实践中,形成了其独特的以人文教育为核心的现代中国教育观.胡先骕,堪称科学与人文融汇的典范.

1胡先骕与学衡派

“学衡派”,是中国现代思想史上一个重要的文化派别,因《学衡》杂志而得名,1922 年创办于南京的东南大学,旨在宣传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批评“五四”新文化—新文学运动.后来,人们把这一以《学衡》为阵地的保守主义文人群体称之为“学衡派”.[1]学衡派抨击胡适及新文化运动,“求以大公至正不偏不激之态度以发扬国学介绍西学.”[2]

胡先骕一直都是传统文化的拥护者和守护者,不仅崇尚孔子的儒学,也支持来自西方的新人文主义.新人文主义盛行于20世纪的西方,主要代表人物是白璧德.胡先骕在《评<尝试集>(续)》一文时得到了吴宓的帮助,将Irving Babbitt译为“白璧德”,将Humanism译为“人文主义”,白璧德及新人文主义思潮开始传入中国.从此,由胡先骕等人创办的《学衡》杂志成为白璧德及新人文主义展示的舞台.白璧德是《学衡》作者中一部分人的精神领袖,新人文主义则是《学衡》杂志一部分作者的理论武器.

新人文主义认为,科学本身不能解决人文之道、社会和谐发展等问题,因为科学和人事遵循不同的规律. 为寻求新的立身之道, 新人文主义认为应当融合东西和古今,然后折中而归一.胡先骕在美国哈佛大学就读时深受影响,归国后进一步阐明了时代精神和传统文化的辩证关系.在当时全民追求并笃信“时代精神”必将“战胜”并“取代”旧传统的时代背景下,胡先骕指出“时代精神”也具有其局限的一面;相反,传统文化也有其正确和可取的一面.[3]与当时追求新文化摒弃旧文化的思潮相违逆,学衡派自然也被贴上了文化保守主义的标签.

胡先骕以批评胡适的《尝试集》为起点,继而推出《评<尝试集>》、《批评家之责任》、《评胡适<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等一系列文章,表达了对新文化运动的反思和批评.胡先骕指出,“凡论学应辨是非精粗,论人应辨善恶短长,论事应辩利害得失,以此类推,而不应拘泥于新旧.旧者不必是,新者未必非,然反是则尤不可.”[4]在《论批评家之责任——批评之道德》一文中,胡先骕更说道,批评家的责任是为了指导一般社会,“对于各种艺术之产品,人生之环境,社会政治历史之事迹,均加以正确之判断,以期臻于至善至美之域.”而当时的批评家正相反,“今之批评家则不然,利用青年厌故喜新,畏难屈易,好奇立异,道听途说之弱点,对与老辈旧籍,妄加抨击.对于稍持异议者,诋毁谩骂,无所不至.甚至于吾国五千年文化与社会国家所讬命之美德,亦莫不推翻之.”[5]

学衡派在对待中国传统文化上,接受了白璧德等人关于孔子与耶稣、释迦和亚里士多德是“全人类精神文化史上最伟大”之“人文主义者”观点,不赞成新文化派对孔子及其儒学的激烈批判,认为孔子乃“中国文化之中心”,“孔子生前数千年之道德经验,悉集成于孔子,而后来数千年之文化,皆赖孔子而开.”[6]胡先骕认为,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不同,更不能以新或者旧来评判文化之是非优劣.胡先骕推崇孔子的学说是全世界以往的文化中最精粹的一部,曾几何时也没有听闻过有批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释迦牟尼和耶稣基督的言论,而对于孔子有人就不遗余力地抵制,并污说孔子的学说与民治主义不相容,这无非是利用青年厌故喜新、标新立异的弱点.相反,胡先骕发现:“吾国立国之精神大半出于孔子之学说,盖孔子学说为中华文化源泉,与基督教之为欧美文化之源泉相若,然孔子学说之所以较基督教为优者,则因其无迷信之要素,无时代性,行之百世而无弊.”[7]

回顾从五四运动“打倒孔家店”到“文革”时期“批林批孔”,半个多世纪来我们对待传统文化的经验教训,方能见到胡先骕等学衡派学人的思想深度和历史眼光.

2胡先骕对传统文学的看法

传统文学是传统文化的载体和窗口,胡先骕对传统文化的看法及其实践,很大程度上是从他对传统文学的评论中反映和折射出来的.

胡先骕在《论评论家之责任》一文中专门谈到传统文学:

“夫然后言必有据,而不至徒逞臆说或遮拾浮词也.故在今日,欲以欧西文化之眼光,将吾国故学重新估值,无论为建设的或破坏的批评,必对于中外历史文化社会风俗政治宗教,有适当之研究,而对于中国古籍,如六经,诸子史,汉,魏,晋,唐,宋,元,明,清,诸大家著作.西籍如希腊,拉丁,英,德,法,意诸大家之文学及批评,亦皆加以充分之研究.”[5]

胡先骕认为,作为评论家,应当对以上中外历史文化古籍皆加以研究,注重有据可循,有理可依,不盲目妄加论断,并以发展的眼光来评断事物,要求评论家不仅精学,更需博学.关于文学的标准,胡先骕认为从来没有一定之规.标准,就是先有一个度量,以衡量事物之大小长短和轻重等属性,从而判定价值和差异.标准的定夺,一般用于自然界居多,因此西方先进国家都有标准的定量,而且一般都以著名的科学家命名.如果没有伏特、安培的标准,电学的发展也不会有现在这个程度;如果没有缪克郎(百万分之一)的标准,微生物学的发展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研究遗传与变异,也会用到统计的方法,从而得到一个标准的数值;社会学、经济学和心理学都是如此.然而,文学和艺术就没有标准可循吗?胡先骕认为,当时文学之所以会衰败,无非是由于时人过度模仿西洋文学以至于自己的文学标准几近丧失.关于西洋文学,胡先骕认为,可以为后世树立典范的著作称之为Classic,包含有阶级、类别、宗教派别都可以称之为经典:

“吾人动言模范人物,释迦,基督则为教主之模范.孔子,苏格拉底,柏拉图,则为圣贤之模范.诸葛武侯,加富尔则为政治家之模范.关羽,岳飞,拿破仑,惠林顿则为大将与武士之模范.皆在其类别之中登峰造极莫能相尚者也.文学作品,或诗歌,或散文,或戏剧,或小说,或传记,苟能登峰造极莫能相尚,则谓之为模范作品,称之为Classic,称之为正宗.故李白,杜甫,荷马,但丁,弥尔顿之诗,为诗之正宗.苏封克里,亚里斯多芬尼,莎士比亚,毛里哀之戏剧,为戏剧之正宗.”[8]

胡先骕对于文学的标准有自己独特创新的见解,融会贯通了中西方一些古典文学,以客观辩证的眼光、科学的标准即科学方法加以评论.对于艺术的优劣,则要由古今中外的名著予以鉴别.

胡先骕的文学观,是在丰富的中国古典诗文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例如,他不能接受胡适以运用俗语的多少为标准对中国诗歌史所做的判断.对于古诗的句法、格律、用典等,胡先骕都有深刻全面的理解.“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们主张废除中国古典诗歌,采用白话写诗,所以有了“新诗”的出现.为了区别这两种不同的诗体,便把中国古典诗歌称为旧体诗.这一概念,主要是为了与现代的新诗相区别,它包含两方面的意义:一是指新诗出现以前,自《诗经》以来的辞赋、古风、律绝、词曲等,与“古典诗歌”的意思相近;二是指“新诗”诞生之后,现代人用古典诗歌形式创作的诗歌作品.胡先骕就是“旧体诗”创作的一位大师,正如陶水平所说,“胡先骕的旧体诗兼有汉诗、唐诗、宋诗和清诗之众美,善于将现代生活情境写入诗歌作品中,开辟了旧体诗创作的新格局和新境界.”[9]其中,最著名的长篇七言古体《水杉歌》(1961)是其诗歌的代表作,将其植物学成就与文学成就完美结合,具有唐诗之风采,被誉为亘古未有的科学诗.全诗共72行,序中说:“余自戊子与郑君万钧刊布水杉,迄今已十有三载,每欲形之咏歌,以牵涉科学范围颇广,惧敷陈事实,坠入理障,无以彰诗歌咏叹之美.新春多暇,试为长言,典实自琢,尚不刺目,或非人境庐掎摭名物之比耶.”[10]1962 年2 月8 日,陈毅副总理读后甚为感动,并写了以下的读后记:“胡老此诗,介绍中国科学上的新发现,证明中国科学一定能够自立且有首创精神, 并不需要俯仰随人.诗末结以东风伫看压西风,正足以大张吾军.此诗富典实、美歌咏,乃其余事,值得讽诵.”[10]同年2 月17 日,人民日报全文刊出《水杉歌》和陈毅副总理的读后记.

3胡先骕的新人文教育理念

胡先骕有着科学中庸的教育理念.作为中正大学的首位校长,胡先骕把“持中秉正”作为学校的校训,意在告诫全校师生,任何时候都要避免偏激倾向,保持公平正直.

大学究竟应该培养专才还是通才?这一直是学术界长期争论的问题.由于深受近代西方大学“自由教育”思想的影响,胡先骕对当时中国大学生“但知专精,而不博涉”的现实极为不满,提出鲜明的“既贵专精,尤贵宏通”[11]的通才教育思想.以上思想的提出,基于两个原因:第一,他认为大学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学府,应“养成一国之领袖人才”.而领袖人才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学识“淹贯宏通”.只有学识宏通的领袖人才才能“知道人类及其文明之建立”,由他们所拟定的政府方针“则不至于盲目的、自以为是的,妄为举措”,“则国家有指南针矣”.第二,他认为“大学本为最高等之普通教育”.[11]既然是普通教育,大学应该注重通才的培养,而专才的培养应由大学中的研究院(所)、专科学院与专科学校来承担.

《关于国内高等教育之方针》一文中,胡先骕也说:“美国教育精神之另一恶影响,在吾国已渐见端者,厥为但求精专,不求广博.”[12]以生物学为例,他指出与德文、拉丁文、数学、地理、物理、有机化学等之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并说明“专家”一词的真正含义,“概学生心目中只有‘专家’一观念,遂不至即欲造成一第一流之专家,亦须有广博之学问矣.”[12]胡先骕的教育理论先进且创新,特别是关于大学教育的主张,不仅促进了我国近代大学教育的改革发展,而且不少理论和宝贵经验对当今的教育也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胡先骕秉持人文的教育理念.作为一名科学家,胡先骕在植物学领域的成就尤为突出.难能可贵的是,在植物学研究之外的人文社科领域,胡先骕经历和见证了近现代中国文学和教育事业的起步、发展、彷徨和再次发展的历程,经过不断思索、反复总结,他形成了具有鲜明时代特色的人文教育思想体系.[13]胡先骕在《说今日教育之危机》中大声疾呼:“中国教育之改革,其动机由于西方文化之压迫,此尽人所知也.中国在未有新式教育之先,未尝无教育.旧式之教育虽无物质的科学,与夫曾经用科学方法所组织之社会科学,然人文之学问,知经学文学史学,故不亚于欧洲中世纪之时也.”[14]胡先骕曾接受过中国传统教育和西方现代教育两种教育的影响,更有丰富的教学实践和管理经验.他的人文教育理念也深受新人文主义的领军人物白璧德的影响.新人文主义对当时“物质之学大昌.而人生之道理遂晦.科学实业日益兴盛.而宗教道德之势力衰微.人不知所以为人之道”[14]的时弊进行了揭露.胡先骕翻译了白璧德的演讲《白璧德中西人文教育谈》,送至《学衡》杂志,并先后发表了《说今日教育之危机》、《教育之改造》等文章做出回应.胡先骕继承了新人文主义关于现代科学发展也产生了负面影响的观点,并且反驳摒弃传统文学文化的偏激行为.胡先骕认为中国是世界文化的一大中枢,也是唯一现存文化发源之古国,虽屡屡遭受外患,但能屹立至今,其终究原因是“在数千年中能创造保持一种非宗教而以道德为根据之人文主义,终始勿渝也”.由此,胡先骕认为,“夫教育之陶冶人才,尝有二义.一为治事治学之能力,一为养成其修身之志趣与习惯.”[14]一方面要有治学治国的本领,也就是学术技艺;另一方面还要有健全的人格,能正心诚意修身齐家.二者缺一不可.

以上“宏通”的通才教育和以人格塑造为先的新人文教育,也集中反映在胡先骕亲自执笔的《中正大学校歌》上:“澄江一碧天四垂,郁葱佳气迎朝曦.巍巍吾校启宏观,弦歌既倡风俗移.扬六艺,张四维,励志节,戒荒嬉.求知力行期有为,修已安人奠国基.继往开来兮,责在期!”其中,“扬六艺”者,发扬“礼,乐,书,射,御,数”六艺,通才教育之谓也;“张四维”者,张扬“礼,义,廉,耻”四维,人格教育之谓也.胡先骕把人文理念融入教育之中,也是他在对中国当时政治社会和教育实际深刻认识的基础上,批判地吸收新人文主义的理论与实践的成果,形成的自己独有的以人文教育为核心的现代中国教育观.

4结语

胡先骕作为著名的科学家,在近代中国还没有形成自由讨论人文问题的社会环境里,敢于逆流而上,秉持儒家学说的历史贡献和现代价值,坚守中华传统道德理念,同时致力于实践科学中庸的人文教育,这对我们今天的大学教育也具有难能可贵的借鉴意义.当年学衡派所关注的人文教育问题,与当时“科玄之争”中所谓的“玄学鬼”如梁启超、张君劢等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张君劢曾不无忧虑地说:“学术之目的,虽不离乎利用厚生,然专以利用厚生为目的,则学术决不能发达;以其但有实用之目的,而缺乏学术上游心邈远之精神自由也.”[15]“学术上游心邈远之精神自由”,正是胡先骕人文教育的目标,也是梁启超“一国之大学,即为一国文明幸福之根源”立论之基.”[16]正是游心邈远之精神自由,即科学与人文的完美融合,才成就了胡先骕的《水杉歌》,“纪追白垩年一亿,莽莽坤维风景丽.……水杉斯时乃特立,凌霄巨木环北极.……化石龙骸夸禄丰,水杉并世争长雄.禄丰龙已成陈迹,水杉今日犹葱茏.如斯绩业岂易得,宁辞皓首经为穷.琅函宝笈正问世,东风伫看压西风.”堪称今日之《天问》与《天对》之合璧!正如陶水平总结的,“胡先骕论文评诗,善于中西比较、古今打通、科学与人文对话、文史哲多学科打通,具有探本溯源、会通中西的价值取向和文化诗学的学术品格,显示出广博的学术史视野和深厚的文化意识.通过学会反思来对中国传统文学和文化进行重估和转化,从中发掘出具有世界性意义和永恒性意义的价值内涵.”[9]

人文教育所关注的,不仅有眼前“专以利用厚生”的问题,更有属于人类终极关怀的问题,一如西方从泰勒斯到康德的“仰望星空”,它们会永远在人类头脑中萦绕,像人在宇宙中的位置、生命的意义、科学与人文的关系等等.[3]在人文教育的理论探讨和实践摸索中,胡先骕把传统与现代、继承与创新、科学与人文融合得恰到好处,至今仍焕发出无穷的精神魅力.

[参考文献]

[1]郑大华.论白璧德新人文主义对“学衡派”的影响[J].中国文化研究,2007(2).113-124.

[2]胡先骕.梅庵忆语[C].//胡宗刚.胡先骕先生年谱长篇[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08:82.

[3]黄且圆.植物学家和人文学者胡先骕[J].科学文化评论,2010(2).107-124.

[4]吴宓.论新文化运动[J].学衡,1922(4).

[5]胡先骕.论批评家之责任[J].//杨毅丰等.民国思想文丛——学衡派[M].长春:长春出版社,2013:211.

[6]张其昀.中国与中道[J].学衡,1925(41).

[7]胡先骕.今日救亡所需之新文化运动[J].//胡宗刚.胡先骕先生年谱长编[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 2008: 181.

[8]胡先骕.文学之标准[J].学衡,1924(31).

[9]陶水平.胡先骕新古典主义文化诗学的现代性价值及历史地位[J].//张艳国.胡先骕教育思想与精神品格[M].北京:中国科学社会出版社,2014:184,187.

[10]《水杉歌》及注释[J].森林与人类,2000(4):15-18.

[11]张大为等.胡先骕文存.上卷[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1995:423,422,424,425,72.

[12]胡先骕.留学问题与吾国高等教育之方针[J].//杨毅丰等.民国思想文丛——学衡派[M].长春:长春出版社,2013:261,262.

[13]詹艾斌,曾诚.胡先骕的美育思想及其当代价值[J].//张艳国.胡先骕教育思想与精神品格[M].北京:中国科学社会出版社,2014:90.

[14]胡先骕.说今日教育之危机[J].学衡,1922(4).

[15]张君劢.明日之中国文化[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125.

[16]梁启超.莅北京大学校欢迎会演说辞[J].//张君劢等.梁任公先生讲说集.第一辑[M],1912.

[责任编辑黄祖宾]

[责任校对黄招扬]

Hu Xiansu: An Integrator for Science and Humanities

YANG Xiao-ming, YANG Bo

(CollegeofHumanitiesinDonghuaUniversity,Shanghai201620,China)

Abstract:Hu Xian-su, who was a scientist, a humanist, and an outstanding administrator as well. As the pioneer of modern botany in China, in line with the double pursuits of scientific spirit and humanistic idea, Hu Xian-su devoted the pursuits of himself to the persistence of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education career. He insisted that?the new literary writing and culture creation must be derived from tradition, thus he opposed the view of total Westernization what Hu Shi and other scholars preached. Meanwhile, he criticized the extreme behaviors that the new literature advocators treated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After summarizing the papers by Hu Xian-su proposed in the magazine of xueheng, it was found that Hu Xian-su adhered to the science and the humanities education idea, and put his ideas into education, dedicated to the spirit of humanism in order to improve citizen’s qualities. Hu Xian-su absorbed the new humanism and itspractice achievements critically, and formed his own unique modern Chinese education perspective thathumanities education as the core.

Key Words:Hu Xian-su;science;humanism;traditional culture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8462(2016)01-0030-04

作者简介:杨小明(1964-),男,甘肃武都人,科学史博士,东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研究方向:科学思想史;杨波(1990-),女,山西乡宁人,东华大学人文学院2013级科学技术史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科学思想史.

收稿日期:2015-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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