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语视角下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期女性社会地位变化研究

方海燕

(海南大学 外国语学院， 海南 海口 570228)



流行语视角下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期女性社会地位变化研究

方海燕

(海南大学 外国语学院， 海南 海口 570228)

从语言变体和语言演变的现实，来解释相关的社会现象及其演变和发展的过程，这是社会语言学的基本主张之一。流行语作为某一时期最受关注的语言符号，记录了社会热点现象并反映了该时期的社会发展变化。1956年至1973年是日本的经济高速增长期,通过持续多年平均增长率在9%以上的高速发展，日本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随着经济发展社会变化，女性的社会地位也在改变。这些变化的过程都在相应时期的流行语中留下了印记。通过对流行语的梳理与解析，可以清楚地看到该时期日本女性社会地位变化的动态过程。

流行语；经济高速增长期；日本女性；社会地位；变化

一、研究背景及本研究的定位

我国学者对日本流行语的关注始于20世纪80年代。由于受到信息传播手段较落后等因素的制约，当时的文章主要集中在对流行语的单纯性介绍上，如《浅谈日本的流行语》(张润北，1982)，《日本青年人创造的流行语》(王庆民，1984)，《关于1985年日本的流行语》(张秀华，1987)，《岛国流行语》(孙伯韬，1996)，《日本战后五十年流行语》(刘丽芸，1997)等。2000年以后，由于网络的普及以及中日两国经济文化交流活动的频繁进行，日本社会的流行语也越来越多地进入我国老百姓的视野。国内学者对日本流行语的研究也逐步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除了大部分是以汇总各个年度的流行语词汇内容的介绍性文章之外，还有一部分是从构词规律、语法特征、传播特点、美学特征、研究价值等方面对日本流行语进行分析的研究型论文。

从语言变体和语言演变的事实来解释相关的社会现象及其演变和发展的过程，此为社会语言学的基本涵义之一(游汝杰，2009)。本文的研究正是基于社会语言学的这一理论来进行。根据笔者在中国知网上对1982年至今国内有关日本流行语的先行研究的查询结果来看，从流行语的角度来探讨日本女性社会地位变化的论文屈指可数。这些为数不多的论文中绝大部分是通过挑选出现代日本社会中较具代表性的少数几个流行语来说明了“近年来”日本女性的生活现状，除了挑选的词例较少、时间跨度较大之外，对“近年来”这一时间的把握也显得较为笼统而宽泛。其余的个别文章虽有对战后这一时间范畴进行阶段性划分，但对于经济高速发展期这一时间段而言迄今仍未有学者论及。因此，在二战以后至今的“现代”的这一时间区间内，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变化过程还有待于进一步梳理与分析。本文将基于社会语言学的研究理论，从流行语的角度对经济高速增长期的日本女性社会地位变化进行历时性分析。1956年至1973年是日本的经济高速增长期，在新的社会环境下，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并体现出该时期的特点。厘清不同时期日本女性社会地位变化的过程，不仅是对女性问题的研究，同时也是对日研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深入理解日本社会有着毋容置疑的重要意义。

二、“男女同权”——战后初期最热门的流行语

长期以来，日本女性一直给人一种温柔贤淑，对男性体贴遵从、地位低下的印象。的确，在二战以前的日本，女性社会地位低下，没有基本的公民权、选举与被选举权、婚姻自由等权利，在家庭和社会中都处于附属地位。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二战结束之后才发生了改变。1945年日本战败后，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占领日本，并在东京设置了联合国军最高司令官总司令部(GHQ)。GHQ的主要任务就是参照西方的模式对日本进行多方面的民主化改革。在占领日本的7年时间里，GHQ推行了多项切实而有效的改革，其中的第一项“女性的解放及参政权的授予”的改革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在此项改革的推动下，1946年11月日本颁布了新的《日本国宪法》，首次用法律明确规定了男女在政治、经济、婚姻、教育等方面完全平等[1]。以此为分水岭，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从此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在新宪法的保障和支持下，之后的几年日本又陆续颁布了《劳动基准法》《改正民法》等诸多推动男女平等的法律法规，“男女同权”一词曾成为战后初期最热门的流行语之一[2]。由于战争的毁灭性破坏，战败初期的日本经济一片衰败。二战结束的头十年即1945年至1955年是日本经济恢复期。在GHQ的主导及美国的扶持下，日本在政治经济等方面进行了全面重整和建构，从政府管理部门到产业结构的调整等均进行了大规模改革。再加上1950年朝鲜战争的爆发，日本成为美国的军需品生产基地，由此大大刺激了日本经济的发展及就业的需求。由于战败初期劳动力严重不足，日本女性因此得以进入社会，踏上了工作岗位，并由此逐步完成了从传统的家庭至上、男尊女卑的低下地位，到进入社会并融入社会、独立自强的转变过程。到了20世纪50年代中期，在宪法的规定下战前处于家族最底层妇女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3]。

三、经济高速发展期的女性社会地位变化

(一)从“卖春防止法”一词的流行到首位女性大臣的出现

如果说1945年至1955年的这十年代表着日本战败后的“战后”形象，那么从1956年开始，日本便开始摆脱了这一形象，自此进入持续20年之久的经济高速成长期。流行语“もはや戦後ではない”(已经不是战后了)的出现准确地记录和表达了当时日本人民对这一繁荣时期的感叹。1956年7月，日本政府发表的《经济白皮书》中公开提出：和战败初期相比，日本社会整体的消费及投资等各方面的需求已明显回落，已经不是战后了(もはや戦後ではない)。此白皮书的发表标志着日本战后初期经济重建阶段的结束，日本由此进入史上罕见的经济高速发展阶段。 “もはや戦後ではない”这一句子自1956年开始也成为了日本社会流行多年的众所周知的流行语[4]69。随着经济的复苏，民主、法治以及社会各项建设的恢复，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也随之呈现出新的变化。而这变化的每一个信号和征兆几乎都能在当时的社会流行语中寻出踪迹。

1956年的流行语之一是“売春防止法”，此词来源于当年日本国会通过的法律《卖春防止法》。在此法律颁布之前，日本自江户时代以来就存在着公娼制度。再加上战败初期专门为驻日美军提供性服务的RAA(特殊慰安设施协会)统一管理下的公娼，以及出现在日本街头的多达7万至8万名的私娼[5]，可以说在此法律颁布以前，日本有相当一部分的女性在通过从事性服务业来谋生，女性的社会地位仍是较为低下的。实质上，此法案自1948年以来曾多次提交国会讨论，但最终都没有通过。直至1956年，随着经济的发展，民主法律的完善，女性选举权等各项权利的获得，日本女性的参政议政意识提高，自民党在该年度的参议员选举中为了获得更多的女性选票，一反往日反对的态度，在国会中提出了此项法律，并最终获得了通过[6]。此项法律的通过以及随之带来的“売春防止法”一词成为社会流行语的现象，可以说明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在进一步提高。

1955年日本曾出现过一个流行语——“投書夫人”，此词指的是热衷于给报刊杂志投稿建言的女性，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为了得到报社或杂志社的稿费和礼品等而作附会言论，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有见地的发言[4]66。如果说那时候的“投書夫人”还只是为了一些物质上的小利益小礼品等向媒体投稿发表言论，那么1957年的流行语“才女時代”一词所指的那些出现在文坛中的诸多“才女”们，则更多是为了妇女的解放、个人情感的抒发而著书撰文。“才女時代”一词的流行源于1957年曾野绫子、有吉佐和子、原田康子等年轻的女性作家积极活跃于各报刊杂志的现象，其中原田康子的作品《挽歌》甚至大大超越男性作家的作品成为当年日本最畅销书籍。针对此现象，当时的日本文艺评论家臼井吉见在杂志《週刊女性》中发表评论称这代表着才女时代的到来，自此“才女时代”一词成为了流行语，日本社会掀起了一股“才女风潮”，日本主流报纸《朝日新闻》发表评论称才女们的出现是由于战后的女性解放促进了女性积极进入社会[7]，可以说日本的女性解放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阶段。

1958年，日本皇室的皇太子明仁和平民女子正田美智子结缘于网球场上并相爱成婚，这是日本皇室第一次迎娶平民女子，日本全国顿时掀起了一股“ミッチーブーム”(美智子风潮)。出身于民间的皇太子妃美智子的一言一行、衣着打扮都成为老百姓尤其是日本女性们追随模仿的对象。美智子在记者会见时对皇太子明仁的评价语“ご誠実でご立派”(正直而优秀)，以及“デニスコートの恋”(网球场上的恋爱)这两句话都随之成为了1958年的年度流行语。平民女子成为了皇太子妃，对当时的日本民众而言这是一件突破性的事件，是之前想也没想过的事情。对老百姓来说，这就是一个现代版的灰姑娘故事[4]84，这不仅反映出女性地位的提高，更重要的是平民成为皇太子妃事件所代表的日本社会由上至下对旧时不平等观念的摈弃。对当时的民众而言，活跃在文坛上的才女们以及皇太子妃美智子都是女性新形象的鲜活代言人。她们身上都充满着自立、自强、自信的正面能量，这些都对广大女性产生了极大的促动和影响。

1959年，日本女子儿岛明子在第八届世界小姐大赛上击败欧美各国的代表一举获得世界小姐总决赛的冠军，这不仅是日本而且是亚洲女性首次获此冠军的殊荣，描述儿岛明子所代表的日本式美女娇小甜美的外形特征的词“トランジスタ．グラマー”(晶体美女)也成为了1959年的流行语之一。日本女性不仅在国内，在国外也开始展现出积极正面、富有魅力的一面。

由于1956年以来日本经济的稳步高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大众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转变首先体现在物质生活上。早在1955年“三种神器”(电视、冰箱、洗衣机)就已经普及，1958年出现了大城市人口剧烈膨胀引起的住房不足现象，小型私家车也进入寻常百姓家。随着收入的提高及物质的丰富，日本女性的思想观念也在发生变化。“家つきカーつきババア抜き”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出现的1960年的流行语。“家つきカーつきババア抜き”的中文意为“有房有车没有老人”，指的是当时日本的未婚女性希望结婚对象所具备的条件。该时期的女性普遍希望冲破传统约束与对方父母分开居住，从这个词的公开发表和广泛流行，可以看出日本女性一扫旧日温柔贤淑、传统隐忍的面貌，展现出其追求独立自由，大胆表达自己需求与意愿的一面。

1960年，69岁的女性中山マサ当选为池田勇人内阁的厚生大臣，这是日本历史上首位女性内阁成员。至此，日本女性已经基本摆脱旧时男尊女卑、地位低下的社会形象，无论是在政治文化领域还是在日常生活领域都展现出全新的姿态，女性的社会地位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提高。笔者认为，可将1956年至1960年的这一时期归纳为日本女性社会地位的新姿态展开期。

(二)从“东洋魔女”到“核家庭”化

进入20世纪60年代，日本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家庭电器高度普及，私家车也进入寻常百姓家，人们的生活方式进一步发生改变。此时的日本民众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已不仅仅局限于物质生活上，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也开始显现出来。1961年至1969年是日本女性地位全面上升时期，从各个历史时期出现的与女性相关的流行语数量来看，1961至1970这10年间出现的词量是最多的，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该时期女性地位发生的变化是较剧烈的。

1961年 “東洋の魔女”(东洋魔女)一词风靡全日本甚至是世界各国。“東洋の魔女”指的是当年在全世界刮起一股女排旋风的日本女排。日本女排先是在1961年10月远征欧洲并以24战全胜的成绩打败世界各国家队获得冠军，之后在1962年召开的第四届世界女排锦标赛中日本女排再以全胜的成绩夺得冠军。1964年在东京召开的奥运会女排比赛中，日本女排力克众敌打入决赛，并最终打败劲旅苏联队获得了奥运女排冠军。日苏两国的奥运女排决赛当日的电视转播更是在日本全国出现了万人空巷看比赛，在电视体育节目收看史上创造了历年来最高收视率的记录[8]。由此，1961年由苏联媒体冠以的昵称“東洋の魔女”一词在之后的几年风靡了日本及世界，此词充分展示了日本女性充满能量的一面，代表了日本女性自信、勇敢、坚强的精神面貌。

同年，由于女性入学率的持续升高，进入大学就读的女生人数持续增多，许多大学的文学部都出现了女生比男生多的情况。而在当时，大部分的日本女性即便是进入高校就读，毕业后仍主要以结婚进入家庭当全职主妇为主，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社会资源的浪费。对此现象，早稻田大学的知名教授晖峻康隆公开发表批评言论称“如今私立大学的文学部都已被女生占领，都快成为专门培养新娘的学校了”，由此引起社会上关于“女大学生亡国论”的大争论，“女子学生亡国論”一词也因此流行开来，成为了1961年的社会流行语之一[4]96。据统计，1962年日本女性的大学入学率达到7.4%，全国大学的文学部中的女生比例达到37%，部分大学如学习院大学、青山学院大学中文学部的女生比例甚至达到了89%和87%之多[9]。

随着日本经济持续高速发展，日本社会的文明程度及物质化程度也急速提高。在此背景下，社会上开始出现“学历至上”的热潮。1962年出现了一个流行词“教育ママ”(教育妈妈)，此词指的是对孩子的前途抱有很高期待，十分重视孩子的教育并热衷于送孩子参加各种补习班培训班的母亲。此外，1963年还出现了一个流行词“OL”(office lady)。需要指出的是，彼时的OL与当今21世纪所说的OL所指称的女性形象有所不同。该时期的OL主要在公司等职场中负责端茶送水、迎来送往等琐碎杂务，公司中的普通职位及重要职位均主要由男士担任。此阶段的日本每年的国民生产总值均以10%以上的高速在增长，整个国家的经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景气”，各行各业都急需人手，女性的就业率也随之大幅提高。根据日本妇人少年局于1961年进行的“女子事务职员实态调查”的结果显示，1960年日本各行业从业人员的男女总体比例为男性63%，女性37%[10]。除了全职工作的女性，利用家务以外的闲时做兼职，打小时工的日本女性开始出现且人数逐年攀升。1964年，“パートタイマー”(计时工)一词成为日语中的一个固定词汇[11]。越来越多的日本女性从家庭中走出进入社会，以全职或兼职的方式出现在各行各业的工作岗位上。1967年，日本女性的受雇人数首次超过1 000万人，其中尤以中高龄女性人数的增加较为显著[12]。无论是在家庭还是职场，此时的日本女性都展示出了积极活跃的一面，为日本的经济建设做出了积极贡献。

随着资本主义及工业化的发展，西方的价值观念、生活方式以及审美标准等都涌入日本社会，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论男女都发生了极大的转变。1965年春天，在巴黎时装博览会展示出来的超短裙很快就被引进到日本，并且在1967年超短裙王后英国著名模特twiggy访问日本之后，超短裙这一服饰类型迅速在日本流行起来，“ミニスカート”(超短裙)一词从1966年直至20世纪70年代中期都是流行语之一。另一方面，日本人的家庭结构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传统的三代甚至四代同堂的家庭在日益减少。早在20世纪20年代，日本的核家庭的比例就已经占到总家庭数的55%[13]。到了20世纪60年代，伴随着日本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核家庭的数量急剧增加，1967年日本社会的一大流行语之一就是“核家族”(核心家庭)一词。在上一时间阶段日本女性所希望的婚后不与老人同住的愿望成为了普遍的社会现实，女性在婚姻关系中变得更加自由自主，但同时也面临了相应的育儿、家庭与工作的冲突等核心家庭模式带来的压力。

(三)从女性解放运动的兴起到“未婚妈妈”的流行

1970年至1973年是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期的最后几年。经过了持续十几年的高速发展，日本社会的物质水平达到了一个新高度，迈入了世界先进国家的行列中。随着经济的高度发达，日本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交往也更为频繁深入，西方社会、尤其是美国社会的生活方式和精神追求进一步深入影响着日本这个以善于模仿著称的东方国家。以下几个流行语便是明证。

20世纪70年代初期，受到60年代后期源于美国的世界女权运动的影响，日本社会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女性解放运动。1970年的10月21日国际反战日，日本的女性聚集于东京的水古桥公园并举行了题为“男性禁止进入”的集会，同年11月14日又在东京涉谷举行了第一次女性解放大会。随后，日本各党派也相继在各种政治活动中逐渐引入女性解放的视角[4]137。“ウーマン·リブ”(女性解放运动)一词也成为该年度的流行语之一。在此背景下，日本的女性无论是在物质生活还是精神生活方面都呈现出日益开放的姿态。1970年，源自法国女性时尚杂志《ELLE》的日本版《an·an ELLE JAPON》杂志创刊。1971年，同样以女性群体为对象的时尚杂志《non-no》也开始发行。这两本杂志一经发行销量惊人，许多女性根据杂志中对休闲旅游、吃喝玩乐等目的地的介绍，手持杂志一路寻去。在许多著名的观光景点可经常看到慕名而来的女性游客。人们把这些手持杂志慕名前往休闲玩乐的女性读者称为“an·non族”，她们成为该时期女性们的流行时尚代表[14]。 “an·non族”一词也由此成为了1971年的日本流行语之一。在此背景下，日本女性的观念和生活方式进一步发生变化。女性开始注重自我，不仅未婚生子的女性增多，在家庭中也强调朋友式的夫妻关系，强调“我的小家庭”式的家庭关系。“未婚の母”(未婚妈妈)以及“ニューファミリー”(新家庭)两词也自然成为了1972年度的日本流行语。综上所述，在20世纪的经济高速增长末期，日本的女性社会地位出现了与以往都不同的新姿态，这是一种倾向于自我满足与个人主义的新姿态。

四、结语

1956年至1973年是日本国民经济高速增长时期，整个国家经济充满活力，连续十几年保持了平均增长率在9%以上的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惊人成就。随着经济的增长社会的变化，女性的生活方式和社会地位也在不断发生改变。战后恢复期1945年至1955年间，日本的女性主要是出于劳动力急缺、经济困境等而被动地参与到社会各行各业的就业及经济活动中。而到了1956年之后的经济高速增长期，主动进入职场的女性人数则越来越多，女性就业率急剧上升。无论是全职工作还是兼职短工，越来越多的女性积极地活跃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领域当中。

从总体来看，虽然此时以家庭及育儿为主的女性仍相对占多数，但无论是在家庭中做一个贤淑的妻子、做一个热衷孩子的启蒙及教育的好母亲，还是进入职场成为当时蓬勃发展的各行各业的劳动者大军中的一员，这一时期的日本女性都直接或间接地为日本经济的飞速发展做出了不可缺少的重要贡献。同时，由于经济的独立、与社会的充分接触、受教育水平的提高、西方个人主义思想及女性解放运动的影响等，此时的日本女性无论在思想还是行为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女性们的自我意识已经觉醒，她们勇于表现自我，积极参与社会，努力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日益注重自身感受。

语言是思想文化的载体，日本女性社会地位及状况的转变，都反映在了每一年度的社会流行语当中。在1956年进入高速成长期之后出现的日本社会流行语当中，除了和体育运动相关的词外，积极向上的、给予日本社会正能量的流行语大部分都和女性相关。这一现象充分说明了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在这一历史时期中发生了显著的、积极的变化。通过流行语这一媒介对女性社会地位变迁过程进行梳理，让人们清晰看到了这一变化的发展过程。

[1] ウィキペディアフリー百科事典.日本国憲法[EB/OL]. [2016-03-02].http:∥ja.wikipedia.org/wiki/%E6%97%A5%E6%9C%AC%E5%9B%BD%E6%86%B2%E6%B3%95.

[2] 木下幸男.流行語大賞を読み解く[M].东京：NHK出版，2006:73.

[3] 李卓.日本妇女社会地位的演变[J].日本研究，1998(1):55.

[4] 木村伝兵衛.新语流行语大全[M].东京：自由国民社，2006.

[5] 井上章一.性の用語集[M].东京：講談社，2004:296.

[6] ウィキペディアフリー百科事典.売春防止法[EB/OL]. [2016-03-02].https:∥ja.wikipedia.org/wiki/%E5%A3%B2%E6%98%A5%E9%98%B2%E6%AD%A2%E6%B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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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武田薫.オリンピック全大会 人と時代と夢の物語[M].东京：朝日新聞社，2008:201-205.

[9] ウィキペディアフリー百科事典.1962年の日本の女性史[EB/OL]. [2016-03-02]. https:∥ja.wikipedia.org/wiki/1962%E5%B9%B4%E3%81%AE%E6%97%A5%E6%9C%AC%E3%81%AE%E5%A5%B3%E6%80%A7%E5%8F%B2.

[10] 「女と男の時空」編纂委員会.女と男の時空[M].东京：藤原書店,1998:20.

[11] ウィキペディアフリー百科事典.1964年の日本の女性史[EB/OL]. [2016-03-02].https:∥ja.wikipedia.org/wiki/1962%E5%B9%B4%E3%81%AE%E6%97%A5%E6%9C%AC%E3%81%AE%E5%A5%B3%E6%80%A7%E5%8F%B2.

[12] 井上辉子.女性のデータブック[M]. 东京：有斐閣,1999.

[13] ウィキペディアフリー百科事典.核家族[EB/OL]. [2016-03-02].https:∥ja.wikipedia.org/wiki/%E6%A0%B8%E5%AE%B6%E6%97%8F.

[14] ウィキペディアフリー百科事典.アンノン族[EB/OL]. [2016-03-02].https:∥ja.wikipedia.org/wiki/%E3%82%A2%E3%83%B3%E3%83%8E%E3%83%B3%E6%97%8F.

[责任编辑：吴晓珉]

Changes of Women’s Social Status during the Period of Rapid Growth of Japanese Econom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atchwords

FANG Hai-ya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Hainan University, Haikou 570228, China)

Sociolinguistics basically supports the explanations of relevant social phenomena and their evolving and developing course according to the realities of language varieties and language evolution. The catchwords, as linguistic signs that are most focused in the certain period, record the hot social phenomena and reflect the social development and changes of this period. The period of rapid growth for Japanese economy is from 1956 to 1973, in which the rapid development with the 9% average growth rate over several successive years make Japan the 2nd biggest economy in the world. With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social changes, women’s social status changes accordingly. All these changing processes are marked in the catchwords of relevant periods, and the collect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them can vividly display the dynamically changing process of Japanese women’s social status in this period.

catchword; rapid growth of economy; Japanese woman; social status; change

2016-03-06

2016年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外语应用研究基地课题(HNSK JD16-9)

方海燕(1980-)，女，海南临高人，海南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日本语言与日本社会研究。

H36

A

1004-1710(2016)04-012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