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与拓展：湖湘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型

谢　芳

(1.衡阳师范学院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2；2.湖南师范大学 伦理学研究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传承与拓展：湖湘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型

谢芳1,2

(1.衡阳师范学院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2；2.湖南师范大学 伦理学研究院，湖南 长沙 410081)

[摘要]要实现湖湘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型，必须深入思考湖湘文化传统的定义、湖湘文化传统的内在张力及其遭遇的当代课题、湖湘文化传统重构的方式和方向等问题。厘清这些问题，有利于湖湘文化传统成功地实现在当代的转型和可持续性发展。

[关键词]传承；拓展；湖湘文化传统；现代转型

一方面，湖湘文化传统是湖南地区文化思想的长河，是一个不断去陈存新的动态过程，不发展，它就会消亡，而发展就需要结合时代，实现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型。所谓实现现代转型就是实现湖湘文化在现代的发展。另一方面，现代化离不开传统，因为现代化并不是一个同质的西化或者理性化过程，“现代化是一种高度分化的文化现象”[1]，而这个分化的根基就在于作为心灵习惯的传统的力量。近几年来，湖南知识精英们在促进湖湘文化的现代转型中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学术精英们纷纷著书立说，高见频发。唐凯麟先生曾在一篇文章当中就传统文化问题有4个方面的重要追问，这使笔者对湖湘文化的现代转化问题有了更深的思考。这4个追问就是：一是传统文化的定义问题，什么是传统文化和文化传统？这是关系到一个民族的价值诉求问题，这个问题不搞清楚、不达成共识，所有的争论、研究就是各说各话。二是文化传统的构成要素是什么？一个民族的文化传统是一个复杂的体系，有精华亦有糟粕，我们现在继承传统文化应该继承其精华。三是传统的功能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所有的优良传统都能自然而然地发挥功能？四是我们的优良传统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什么关系[2]？在这里把第1和第2个追问归诸为文化传统的定义问题，这是一个基本的理论问题。第3个追问是文化传统现代转化的必要性问题。第4个追问是文化传统现代转化的方向问题。笔者认为，沿着这4个追问去思考湖湘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化问题将会有意外的收获和发现。

首先是湖湘文化传统的定义问题。我们该如何理解湖湘文化传统？湖湘文化传统仅仅是体现在学界所认同的少数几个湖南知识精英(如周敦颐、王船山、曾国藩、谭嗣同、毛泽东等等)身上的文化吗？这个是基础问题。其次是如何看待湖湘文化现代转化的内在必要性和外在机缘性问题。湖湘文化要转型或转化，说明湖湘文化的发展遭遇到了潜在或显现的危机，那么这个危机是什么？又是怎样的机缘给予了其转化的契机？这个是关键问题。再次是湖湘文化现代转化的方式和方向问题。传统的湖湘文化的现代化过程到底应该是一个怎样的过程？是风和细雨的嫁接、旧酒换新瓶式的词语新解？还是暴风雨式的批判、去陈存新？这个是根本问题。

一多元多样的湖湘文化传统——一个关于定义的问题

只有了解了文化传统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才谈得上后续的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化问题。为什么这样说？因为要实现任何一种旧传统的成功转化和创新都必备这样一个因素：即做传统文化转化工作的学者要具有深厚的传统文化的积淀，并深受传统文化的影响，才有可能深谙传统文化的精髓，对传统文化的积极面有深刻的理解与同情，并将其阴暗面以放大镜的方式暴露无遗，同时开展极具战斗力的批判。文化现象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现象，一种文化传统应当是多元多样的，而不是单一向度的，我们可以从时间、空间、社会阶层等多个方面来了解，甚至可以通过不同的学科方法进行了解。尽管我们可能无法全方位地掌握，但却要在意识当中有这种理念，才不至于把文化传统狭隘化。

首先，从时间跨度上讲，文化传统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这个过程包括萌芽阶段或者被边缘化的隐性阶段，也包括得到充分凸显的兴起和发展阶段。湖湘文化传统同样有一个萌芽、兴起和发展的历史过程。如果仅仅从湖南的地理区域来分析湖湘文化的孕育，则需要追溯到人类文明史时期的苗蛮文化与南楚文化，如果从出现湖南行政区域的划分来分析，则是唐宋时期的事情了。朱汉民先生把前一种意义上的湖湘文化称为广义的湖湘文化，也叫区域文化，后一种称作狭义的湖湘文化，也称作文化区域[3]。显然区域文化还是一种萌芽状态、处于孕育时期的文化，只有文化区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稳定、成型的文化状态。所以我们更多的是探讨已经充分、稳定地彰显地域特色的文化时期。在中国文化史上，湖湘文化曾有两个强势崛起的阶段：第1个阶段是从两宋时期周敦颐开创宋明理学的先河，后经胡安国、胡宏父子及张栻等的发扬光大开始的，一直到王船山对宋明理学做批判总结。这一时期湖湘文化在中国文化的发展史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中国社会起过很大的作用。湖湘文化传统的宇宙和谐论、原道精神、求索精神以及对人伦修养的重视等，都极大地影响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为什么湖湘文化在这个阶段强势崛起？其重要历史机缘就是：两宋时期，随着中国政治重心的南移，中国文化重心也从北向南移，中国儒家文化不断地与具有地域特色的湖南本地文化相结合，从而催生出湖湘文化的强势崛起。第2个阶段是在清末民初时期，也是中国历史上的近代史时期。近代史时期的湖湘文化发展风起云涌，充当了当时中国社会文化的先行者，并在救国图强的民族斗争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从魏源的“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呼喊，到曾国藩、左宗棠大搞学习西方船坚炮利的“洋务运动”，从戊戌变法推行自上而下的政治改良到彻底变革政治的辛亥革命，从新文化运动到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推进，近代湖湘文化的忧国忧民、敢于担当、敢为人先的精神与求真务实、经世致用的实学精神得到充分的体现和张扬。那么这一时期湖湘文化又是在怎样的历史机缘下崛起的呢？它承载着何种历史使命呢？从直接原因上讲，近代湖湘文化的崛起与近代湖湘士君子、士大夫在政治上的地位提高有很大的关系。随着湘军成为清朝一支重要的武装力量，湖湘士大夫在政治上的地位得以迅速提高和巩固，与此同时，在政治上拥有一定地位的士大夫自然需要弘扬具有自己特色的文化，因而挖掘和发展湖湘本土文化成为他们进一步巩固政治地位的必然诉求。而从根本原因上讲，近代湖湘文化的崛起则是在社会与民族危机重重的历史机缘下展开的。这个阶段湖湘文化的再次崛起肩负着重大的历史责任，这个历史责任就是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问题。西方用坚船利炮轰开了中国的大门，同时西方的文化价值观激烈地冲击着中国的传统文化，湖湘的一批有志之士心忧天下、敢为人先，主动做湖湘传统近代转型的研究工作，使湖湘文化适应近代中国社会发展的需要，为近代中国的生死存亡提供精神动力和智慧支持。应该说湖湘文化传统的近代转型成功地拯救民族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是一次成功而光辉的转型。那么湖湘文化能否在当代有进一步的发展？湖湘文化的现代转型时期将是湖湘文化发展的第3个重要阶段。

其次，从空间上讲，一方面，湖湘文化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文化众多资源中的一种，不管它如何具有地域特色，它始终具有中国民族文化的普遍意义，在两宋和清末民初以来还是中国文化的主流。另一方面湖湘文化不仅仅指在湖南行政区域范围内的文化现象，也包括那些居住在湖南行政区划外的，甚至是海外的湖南人身上的文化因素，这些人血液里流淌着湖湘文化的基因，这个文化当然更加复杂，是诸多文化因素的沉淀，或许湖湘文化只是他们身上文化的一部分。比如，在1950年代，8 000湘女被招入新疆军队，在新疆大漠解甲屯田，为国家屯垦边疆，在荒凉的戈壁滩上拓荒创业，她们带去的是湖湘文化中爱、宽容、大义和坚韧的精神，使得湖湘传统在新的地域开出美丽的花朵。

再次，从阶层上看，首先是民间传统。学界谈论湖湘文化主要是与湖南政界或者学界精英联系起来，至于湖湘文化在民间的影响往往被忽视。事实上，自宋明理学发展以来，湖湘文化的价值已经深入社会底层，但是它在民间的传播不是通过语言文字，而是通过口传。 湖湘文化传统的价值在民间起的作用是巨大的，特别是一些土生土长的湖南人，湖湘生活和文化特征就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我们了解湖湘传统不能只着眼于精英文化，要特别关注民间社会的文化。其次是知识精英的湖湘文化传统，如周敦颐、王船山、魏源等。还有政治界精英的湖湘文化传统，如曾国藩、谭嗣同、毛泽东等。另外还有经济界的湖湘文化传统，在明末清初时期，湖南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商业经济，有一定的湖湘文化的根基，但是由于商业经济发展得不太明显，因而湖湘文化特色也不是很明显。

另外，不同的学科研究注重湖湘文化的不同特色。哲学注重的是湖湘文化明德致远的伦理情怀，政治学注重的是湖湘文化心忧天下、敢于担当的责任意识，而经济学注重的则是湖南人勤勉自强的经世务实的实干精神等。

综上所述，湖湘文化传统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文化体系。在这么复杂庞大的文化传统当中，我们研究者所能研究的范围是非常狭窄的，而且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我们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来研究湖湘文化传统的转化的。懂得这些，对于我们实事求是、力求贴切地研究湖湘文化的传统及其在当代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湖湘文化传统的内在张力及其在当代遭遇的时代课题

湖湘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化，这个命题的要义就是湖湘文化传统在当代社会发展中可能已经没有过去的生命力了。一方面是可能存在内部危机，一方面是可能已经受到了来自外部的挑战。那么我们需要仔细地分析这个来自湖湘文化传统内部的危机是什么？这个外部的挑战又是什么？学者们在论及湖湘文化传统时，习惯性地重视优秀文化资源的张扬，比如湖湘文化传统的心忧天下、明德致远、坚韧务实、敢为人先的精神品质，而忽视湖湘文化传统内部的各种张力。纵观湖湘文化传统发展的历史过程，我们可以清晰地描绘出其发展的基本轮廓及内部张力：以周敦颐开创的理学为主要特征的第1个阶段——天人之际的修身养性之学。湖湘学者关注的是形而上的天人关系，强调的是人顺天意、遵循天道，注重的是人伦问题，而很少关注现世问题，直到王船山对宋明理学做批判总结才提出经世致用的实学问题。在这个阶段，湖湘文化在道器层面上是割裂的，注重了形上层面的伦理建构、心性修养，而忽视了社会实践层面的发展问题，因而也导致了一种流于空谈的学风。这是湖湘文化第1个阶段发展中的内在矛盾——注重伦理本体的建构而忽视功用层面的发展。在第2个阶段，即近代转型时期，湖湘士人和士大夫为了回应民族和社会发展所遭遇的现实问题，开始注重湖湘文化的经世致用，强调躬行实践。这主要体现在对器文化层面上的发展，包括在“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洋务运动中强调学习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发展国防力量，也包括在戊戌变法中学习西方政治体制自上而下地改良中国封建政治体制、辛亥革命中的政治革命运动以及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政治制度的彻底变革。这一时期湖湘文化又朝着另外一个方面发展，即器文化层面。而这个器文化层面却仅仅局限于政治伦理领域，很少将其引入科技和生产领域，没有涉及到社会经济乃至生态问题。社会经济发展观在湖湘文化视野中是缺位的，这是湖湘文化第2个阶段发展中的内在矛盾——注重政治层面的变革而忽视经济社会层面的发展。从湖湘文化的发展历史看，文化发展的形上层面与形下层面的割裂以及社会经济发展观的缺位而导致的重义轻利的儒家传统，就是湖湘文化传统存在的内部张力或内部矛盾。

当然，湖湘文化的这种片面的发展具有历史的必要性，解决的是中国社会发展历程中所遭遇到的不同时代的问题。但湖湘文化在今天所面临的时代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这是一个在各个方面都需要急速转型的社会，湖南自然也不例外，传统的农业社会为高速发展的市场经济社会所取代。当代社会的健康发展是一种要求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层面协调、全面的可持续性发展，社会经济的高效、协调发展已经成为一个国家、地区具有竞争力的核心表现。社会、地区的核心竞争力的维持既需要精神层面的塑造，也需要物质层面的突飞猛进，因而市场经济的高效发展需要与之具有同样理念的文化相辅助。特别是近几年，湖南提出要改变经济社会发展的落后局面，要建设一个强省、实现文化强省的战略目标。那么传统重伦理、重政治的湖湘文化还能否担负起这一重任？这就是湖湘文化传统在当代所遭遇的时代课题。这种割裂的、片面发展的内在矛盾决定了湖湘文化传统已经不能适应当代社会的发展特点，处于一种内在割裂的状态。特别是经济视野缺位下的湖湘文化传统显然已经与这个时代的主题有违和的地方，甚至无力回应当代社会提出的时代新课题，这个时代新课题就是湖湘文化所遭遇的来自外部的挑战。在这种社会现实背景下，湖湘文化曾经的优势可能变为劣势。比如，湖湘人的心忧天下精神可能变成不着实处的愤世嫉俗，坚韧务实精神可能成为顽固守旧，敢为人先精神可能成为一种蛮干。

由以上分析可见，湖湘文化传统自身的内在矛盾以及所遭遇的当代社会发展的时代课题迫使湖湘文化进行现代转型，创新迫在眉睫。根据唯物辩证法理论，湖湘文化发展孕育起来的内在矛盾能给湖湘文化的走向带来2种迥异的后果：一种情况是这些内在的矛盾所形成的文化片面性具有惯性，致使湖湘文化不能适应当代社会的发展，而渐渐失去其文化引领功能，其结果必然是具有地域特色的湖湘文化渐渐消失，湖南人在各种文化冲击下失去方向；另一情况是内部存在的矛盾可以成为湖湘文化继续发展的新契机，这些矛盾点恰好成为湖湘文化的创新生长点。我们自然应该引导湖湘文化朝着创新的方向发展，使湖湘文化继续发扬光大，这应是学者们的理论自觉和公共责任所在。

三现代性视域下湖湘文化的重构

以上分析说明湖湘文化的转型、重构势在必行。然而如何重构？向何种方向重构？这是湖湘文化传统转型能否取得成功的根本问题。是风和细雨的嫁接、旧酒换新瓶式的词语新解？还是暴风雨式的去陈存新？这是方式问题。如何理解现代化？现代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何种联系？这是转型的方向问题。学界已提出了许多非常有意义的理论，然而在某种程度上，在某些方面还不免存在着对湖湘文化传统态度粗暴、而对现代化的理解又显得相对肤浅的情况。这不利于湖湘文化的创新，结果可能成为隔靴搔痒式的词语新解，生搬硬套，没有实际功用。

湖湘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型这个命题包含两层含义：一方面湖湘文化传统仍然有许多优秀的文化基因，值得我们挖掘承继，发扬光大。因此转化与创新并不是要背弃传统。另一方面湖湘文化传统有不适应时代的糟粕、阴暗面，需要解构，需要破解，有破才有立，因而转化与创新更不是对传统文化的简单坚守。无论是承继精华还是弃其糟粕，都需要来自于对湖湘文化传统的深厚感情和深刻认识，更需要来自湖湘文化传统内部的强大的自我批判。

具有战斗力的批判精神应该是湖湘文化传统转型的主旋律。因为现代性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反思性和自我观照性。文化传统的精华与糟粕从来就不是孤立分离的，而是胶着在一起生长和发展的，精华之中一定有糟粕的基因，而糟粕中亦有精华的基因。这个理论告诉我们，对待传统文化不能简单、粗暴地处理。对待精华的承继绝不是简单的“拿来主义”，需要加以转化改造，在继承发扬精华的同时对裹挟其中的糟粕进行极具战斗力的批判与审视。

具体说来，现代视域下湖湘文化的重构需要关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要运用现代性意识重构湖湘文化。现代性意识就是反思性意识、批判性意识，没有批判就没有重构。因而重构的根基要建立在对湖湘文化的批判性反思之上。当前已有的研究对湖湘文化传统歌颂的多，批判的少，强调其优秀文化资源的多，而对其阴暗面暴露的少，这不利于文化的脱胎换骨式的发展。现代性要求打破、超越持续至今的传统，祛除对传统的盲目崇拜，理性地审视自身，揭示其阴暗面，发展其光明面。文化系统本身的复杂性特点决定了湖湘文化必定是先进与落后并存的局面。比如，敢为人先与不当出头鸟，以天下为己任与自扫门前雪等对立的东西是并存的；比如，1983年农业联产承包责任制早已风行全国，可湖南省却犹疑至最后一个表态。我们常常以丰衣足食为最大满足，缺乏开拓创新精神，再加上地域的闭塞，致使人们往往难以摆脱传统习惯的桎梏，不易接受新的生活方式。因而我们在为自己的文化倍感骄傲和自豪的同时，必须要清醒地认识到其中的阴暗面，并给予彻底批判，才能重新构建适合新时代湖南乃至中国社会发展的具有前瞻性和引领性的湖湘文化。

其次，实现湖湘文化的现代化同样需要我们持续关注现代性中的传统问题。现代性中的传统并非只是被动地放置到现代意识中的历史沉淀物，就功能而言，它既是现代性的束缚力量，同样也是增生力量，在任何特定的社会，都能勾画出湖湘文化的特有轮廓。因此当我们讨论湖湘文化的现代化时，不能不充分考虑其传统的因素。

再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湖湘文化传统与现代化的共生点。湖湘文化的重构所要解决的问题是：地域性如何与普遍性相一致的问题。湖湘文化说到底还是一种地域性特色文化，在重构当中，这种地域性特点不应该消失，而应该更加强化，但同时，湖湘文化的地域性特色又应该归属于中华民族文化的视域之下，是中华民族整体文化的一支，地域性与普遍性要相一致，而这个相一致的共生点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是一个凭空外来之物，而是中国民族传统文化和时代发生反应而结出的优秀果实。湖湘文化传统作为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的一支优秀地域文化，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构建当中有着自己的历史地位和历史影响。如，追求国富民强，追求自由、平等，信奉爱国、诚信、友善等，正是近代以来湖湘文化的主要精神本质。另一方面，湖湘文化传统的现代化转向只有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导下才可能取得成功。因为湖湘文化的发展要走出省界，走出国界，成为世界优秀文化的一份子，就必须具有世界视野、时代视野和未来视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度地体现了我们党勇敢地站在人类价值共识的制高点，勇于和善于吸取人类文明的一切积极成果，向全世界宣示，我们不再把自由看作是资产阶级的专利，而看作是人类社会应该普遍追求的价值理念，看作是社会主义应该追求的社会理想状态，极大地消除了有一些人对此的误解甚至曲解，充分体现了思想解放的伟大进程”[4]。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世界视野和未来视野决定了其足以引领湖湘文化传统成功地实现现代转型。

参考文献：

[1]杜维明.超越启蒙心态[J].国外社会科学，2001 (2)：14-21.

[2]唐凯麟.传统文化的概念、要素、功能及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关系[J].道德与文明，2014 (4)：6-7.

[3]朱汉民.湖湘文化传统与现代发展[J].湖南社会科学，2011 (1)：1-4.

[4]戴木才.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J].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14 (2)：12-17.

(责任编校：彭芬辉)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Hunan Culture

XIEFang1,2

(1.School of Humanity and Social Science, 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 Hengyang 421002, China;2.Institute of Ethics,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China)

Abstract:To realize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Hunan culture, we must give profound consideration to the definition, the inner tension of the culture, and the challenges in the modern age. We also need to think about the way to reconstruct the culture and the direction to follow. Only when we are able to answer these questions, can we guarantee a successful transformation of our local culture to meet the modern challenges and it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fterwards.

Key words：inheritance; development; traditional Hunan culture; modern transformation

[收稿日期]2016-01-12.

[基金项目]湖南省省情与决策咨询研究课题“湖湘精神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2015BZZ001)；湖南省教育厅科研项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视域下湖湘精神研究”(15C0223)；衡阳市社科规划项目“智慧城市视域下衡阳市人文生态环境建设路径研究”(2015C006)。

[作者简介]谢芳(1972—)，女，湖南衡阳人，衡阳师范学院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湖南师范大学伦理学研究院在读博士，研究方向：中国伦理思想史、传统文化。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0712(2016)02-008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