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育飞
(中南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3)
新发现王闿运佚诗材料考释
尧育飞
(中南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3)
[摘要]王闿运为清末民初诗文名家,其诗文作品多收入《湘绮楼诗文集》中。新发现的一则材料可为《湘绮楼诗文集》补充佚诗二首,补正数首诗歌的诗题之误,并为研究王闿运诗文流传情况提供新的线索。考释这则材料,还有助于提醒研究者关注与王闿运晚年关系密切的谭启瑞。此外,关于王闿运对慈禧的态度,已往学界争议不小,这则佚诗材料有助于澄清其中的一些误解。
[关键词]《湘绮楼诗文集》;王闿运;佚诗;慈禧;谭启瑞
王闿运为近代湖湘文化的重要人物之一,其文学成就也颇为可观。1996年,马积高先生主持整理的《湘绮楼诗文集》收录其诗1 870余首,是迄今为止收录王闿运诗文作品最为全面的集子。2008年,《湖湘文库》收录此书时又增补了陈云章所藏的《湘绮楼丁未后未刻诗册》。至此,这部广罗博采、用功甚深的《湘绮楼诗文集》堪称完备。20年来,相关辑佚工作进展缓慢,目前所见辑佚成果仅两篇佚文,即《〈中华新字典〉叙》[1]和《邓郎中墓志铭》[2]。然而由于王闿运文学活动时间持续长久,作品数量众多,其作品的辑佚工作仍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笔者近日于《南强》旬刊发现一则关于王闿运诗歌的材料,其中包含佚诗2首,另有4首诗可作《湘绮楼诗文集》之校正材料,于研究者当不无裨益。鉴于此刊物并不易见,故抄录如下,并加以考释。
和芝耘兵备食瓜诗
并剪哀梨未足夸,南皮宾从侍鸣笳。种来温谷悲嬴氏,摘句黄台误李家。
见说星悬邻北斗,每因物变感南华。忧时莫漫谈分剖,暑假闲游且会茶。
苦瓜留客午阴迟,更有琼琚好句贻。已自东陵甘寂寞,每求佳种向夫夷。
将车道远难还蒂,沉李泉甘共满匙。隶事不须愁掣簟,正逢铨部选肥时。
花药寺僧斋荐大行太皇后感赋
古寺松风卷蕙帷,好凭清呗驻慈晖。百年家国劳宸虑,一夕烟霄委玉衣。
文武道消天柱折,山河影缺月轮飞。谁知回雁峰前路,曾送銮舆上帝畿。
先皇曾识女英名,再奠鳌枢静海鲸。四纪尊荣天上养,深宫祈祷圣人生。
瑶池遽返三清驾,嵩谷犹闻万岁声。匝地繁霜催落木,空山野哭暮猿惊。
和芝耘兵备雨中牡丹原韵
花气霏微薄雾侵,晓来芳土润甘霖。春红艳重燕支湿,晕碧枝垂锦暮阴。
惵粉风干依镜箔,鸭炉烟聚护檀沉。从来画本宜深色,对影研朱试一临。
香不知寒玉不温,沉香亭畔驻春魂。共怜国色初酣酒,似出汤泉早受恩。
晓梦定因黏柳絮,啼妆谁为揾檀痕。红楼莫闭葳蕤琐,待看荼糜落满尊。[3]
登载这则材料的《南强》杂志,为1938年长沙国民日报社仿照天津大公报的《国闻周报》而创办的旬刊,从当年3月10日出版第1卷第1期至7月20日出版第1卷第14期为止,共发行14期。该刊出版正值抗战军兴,因而杂志宗旨之一便是“搜集有益于民族之文字”[4],但此杂志并不热衷于新文学,而是认为古文、古诗等传统文学自有其价值,且可以拯救当时文章的衰弊之病。故其“艺苑”栏目常刊登时人及遗老诗作,如《王夫之未刊稿》《师伏堂诗》《王先谦未刊诗》等,其中《皮锡瑞诗文稿》等已为《皮锡瑞全集》所收入,《船山先生未刊稿》也已收入《王夫之全集》。该杂志主编宾步程、编辑周大荒等与湖南旧学人物如方西耕、叶启勋、刘腴深、杨树达、陈天倪等人关系密切,并常刊登他们的稿件,其时该杂志可谓湖南旧学一大本营。笔者所抄录的王闿运诗歌见1938年4月20日出版的《南强》旬刊第1卷第5期“艺苑”栏目,统题作“湘绮楼未刊诗”。
其中《和芝耘兵备食瓜诗》二首未见收于《湘绮楼诗文集》,当为佚诗。查《湘绮楼诗文集》中有1册《湘绮楼未刻诗》,在《湘绮楼未刻诗前言》中,马积高先生云:“《湘绮楼丁未后未刻诗册》为王闿运亲书以付其孙希陶者,原卷藏湖南省文史馆名誉馆长陈云章处。……丁未(光绪三十三年)以后至丙辰(民国五年)湘绮去世十年间,其所作诗以七律七绝为多,今可见者约有二百篇左右。此册本丁未刊《湘绮楼诗集》,例不收七言律绝。凡录丁未至甲寅所作五、七古及五律共四十四首,亦非其全,且有重要遗漏。”[5]549从马先生这段话中可知王闿运在丁未年(1907年)以后直至去世,创作了数量不菲的七律七绝作品,但陈云章先生藏本却并未收录这部分诗。考陈云章藏书多来自其父陈天倪,而陈天倪也曾是《南强》撰稿人之一。想必当日像陈天倪这样的遗老遗少手中,仍藏有不少王闿运的晚年作品。而其他4首诗,虽然在《湘绮楼日记》和《湘绮楼说诗》中都已收录,但文字间多有歧异,因而《南强》所刊几首诗也可作校正材料。
诗中提及的芝耘兵备,即谭启瑞。谭启瑞虽与王闿运关系密切,但过去较少为人关注。马积高先生在为《九月偕衡府诸公斋集西禅寺》一诗所作的笺中对此人做了比较完备的考索。其云:“谭兵备,名启瑞,字芝云(《日记》亦常写作‘芝昀’),贵州镇远人。光绪十八年(壬辰,一八九二年)进士,曾为翰林编修。据《日记》,谭盖于光绪三十二年莅衡州兵备道任,宣统元年入觐返湘,移权劝业道,次年一度摄藩篆。其人能诗,与湘绮多有唱和。辛亥革命后,谭往来长沙武汉间。民国三年,湘绮应袁世凯之招北上,谭亦同行。湘绮离京时谭为国史馆副馆长,其后未详。”[5]535谭启瑞为王闿运晚年交往十分密切的人物,曾力请王闿运任船山书院山长。谭启瑞的卒年目前无资料可循,因而无法做进一步考究,但在马先生研究的基础上,我们对其生年等问题可作进一步考证。考王先谦《虚受堂诗存·己酉》有诗《谭启瑞芝云入觐返湘,自衡州兵备移权劝业道,五十初度有诗垂示,次韵》云:“鸟飞兔走两轮圆,变态纷于眼底烟。公自高风抟远翼,我如浅渚著渔船。天香染得三霄露,云样题分五色笺。喜见夔龙新事业,只今刚到卫蘧年。”[6]王先谦这首道贺谭启瑞转任新职的诗,透露了几个重要的信息。首先,王先谦的诗是有编年的,而己酉年为1909年,诗中的“卫蘧年”是用卫公子蘧伯玉的典故,《淮南子·原道训》云:“故蘧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之非。”则此当指谭启瑞刚满50岁。由于劝业道是当时清政府新设立的机构,谭启瑞对新的劝业道职位可能心存不满,故而王先谦予以安慰。再由1909年谭启瑞刚满50岁可知,其生年当为1860年。据诗意,这一年是湖南官员考核之年,正与王闿运《和芝耘兵备食瓜诗》“正是铨部选肥时”之意相呼应。又考《湘绮府君年谱》云:“宣统元年己酉七十八岁,正月,阅《东华录》。与谭兵备叠韵唱和,好事者刻之,题曰《光宣唱和诗》。”[7]575则此唱和诗当收录于《光宣唱和诗》中,而苦瓜成熟时间在七八月份,则可知此诗当作于1908年七八月份,此时谭启瑞正为仕途忧心忡忡。1908年为光绪三十四年,与宣统年诗合刊,正符合“光宣”之意。此外,另一首《和芝耘兵备雨中牡丹原韵》也极有可能曾入选此诗集。遗憾的是,《光宣唱和诗》今日似已亡佚。但该诗集1938年极有可能尚存湖南,那时距离《光宣唱和诗》刊行时间尚未久远,故而《南强》可能据其所汰诗稿刊行。当然也存在另一种可能,即《南强》所据版本直接来源于王闿运的手稿。关于这一点,下文还将作补充说明。
《花药寺僧斋荐大行太皇后感赋》二首,《湘绮楼诗文集》在诗第19卷《补遗》中作《戊申十一月七日作》,注为:“据光绪三十四年(戊申)十一月七日日记记载。按此年十月二十二日慈禧太后去世。日记云‘杨云凡来报,改元宣统。’”[5]507诗题显系整理者自拟,而非王闿运自作。查王闿运的诗集在近代有数次刊印,分别为1907年长沙刘氏墨庄本《湘绮楼诗集》,1907年衡阳东洲讲舍刻本,1900年衡阳东洲讲舍刻本,均未见是诗。而《湘绮楼说诗》中有此诗记载,其云“夜作慈禧皇太后挽诗二首。其一云……”[7]2323,《湘绮楼说诗》虽非王闿运有意为之,而是其弟子根据王闿运的日记及友生问答辑录而成,但其仍具极高可信度。其中明确指出此二首诗为挽慈禧太后之作,而《湘绮楼日记》中仅抄录此诗,并未说明诗为谁而作,可见王闿运的弟子们当见过此诗的手稿,或者他们手头保存有《光宣唱和诗》。查《湘绮楼说诗》1934年首次由成都日新社出版,1938年出版的《南强》旬刊距此不过4年,则当时王闿运此诗的手稿或刊刻本当存世。又据其子王代功所作《湘绮府君年谱》光绪三十四年记载:“二十五日衡永道报国丧,云太后末命以醇王为摄政王。电报到日,即举哀,不俟诏到。二十七日花药寺寺僧为大行皇帝孝钦皇太后荐福,请书神牌。不觉凄感,五十年威神,一旦如幻。作《哀词》二章。”[8]其日记亦记载:“廿七日,晴。至花药寺,适寺僧为大行荐福,请书神牌……”[9]2932可知王闿运此诗题当以《花药寺僧斋荐大行太皇后感赋》为是,而《湘绮楼诗文集》整理者题作《戊申十一月七日作》,恐失其本。观照诗中“古寺”等景象,亦可以为证。另外这首诗的写作时间,恐亦非11月7日,而应为10月27日。这从其子所作的年谱和《湘绮楼说诗》中所言即可看出,毕竟王闿运日记中抄录的诗并非都是记载日记当天所作的,其中有不少是隔几天再抄录于日记中的。另一首《和芝耘兵备雨中牡丹原韵》的写作时间也类此,后文将予以说明。诗题中的“花药寺”,为南岳名胜,始建于南宋景祐五年(1038年),名报恩光孝禅寺,俗称花药寺,遗址在今衡阳市岳屏公园西南。《南岳志》云:“楼阁门开祗树林,早春花药尚萧森。云消岳岭千峰近,雁度衡云万里深。岁月不停今古客,乾坤无住去来心。风播寂寞寒镫外,何处孤钟起梵音。”[10]按此,则花药寺周围环境确乎比较萧森,此景象正增添了王闿运的哀叹之情。
另外,诸版本关于这几首诗不仅在诗题上存有争议,在文字上也稍有差异,如“百年家国劳宸虑”,《湘绮楼日记》及《湘绮楼说诗》俱作“百年家国劳宸念”;而“谁知回雁峰前路,曾送銮舆上帝畿”一联,二书作“凄凉回雁峰前路,曾送仙舆上帝畿”;“再奠鳌枢静海鲸”,二书作“再奠鳌枢靖海鲸”;“四纪尊荣天上养”,二书作“四纪尊荣天下养”;“一夕烟霄委玉衣”,则唯《湘绮楼说诗》作“一夕烟宵委玉衣”。应该说,《南强》旬刊上的这首诗为此诗增添了新的版本,值得研究者关注。新版本中,“四纪尊荣天上养”恐系排印错误,当以“天下养”为是。考《孟子·万章上》云:“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后世挽皇太后也多用此语,如文天祥《慰太皇太后表》云:“圣福太皇太后陛下,以天下养,与元气游。”[11]除此之外,余下版本的差异都可以备一说,俾学者日后研究之用。而之所以造成这些差异,恐怕是王闿运写日记时,并不全部据手稿抄录,而是凭记忆书写。或者在抄录过程中,王闿运自己对诗进行了斟酌和修改,由此导致其版本产生了一些文字差异。
此外,还需要指出的是,《花药寺僧斋荐大行太皇后感赋》对研究王闿运对慈禧前后态度的变化也颇有裨益。从前学者大多视王闿运为“肃党”,如钱基博云:“(王闿运)既以肃党摈不用于时,大治群经,出所学以开教授。”[12]但萧艾先生在《王湘绮评传》中早已指出王闿运并非因“肃党”关系而被摒弃不用,他之所以不入仕途,“只能说是肃顺之得祸使他进一步看到政治风云的瞬息万变,仕宦场中是不好轻易插足的”[13]。近年有学者却仍根据王闿运早期的经历认为“他有一些反满、反慈禧的思想亦在情理”[14]。实际上,说王闿运“反慈禧”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相反,王闿运对慈禧流露出歆羡和敬佩态度的例子倒有多处。如其《过荣文忠故宅》云:“调护无惭狄仁杰,池亭今似奉诚园。”金性尧先生以为“荣禄为忠于慈禧的实力派,王诗以狄仁杰之事武后比之”[15]。而武则天却是王闿运所称许之人物,在《湘绮楼日记》中,王氏云:“武氏以一妇人而赋雄才,非易唐为周,不足申其气。其害止于缙绅及浮勋子弟称兵者耳。”[16]这是同治八年(1869年)王闿运对女主的态度。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对慈禧的观感似乎越来越好。1908年,因湖南巡抚岑春煊奏请,御批特授王闿运翰林检讨,这是自乾隆后百余年来文人所未有过的殊荣。虽然在4月3日的日记中王闿运声称:“从来不喜此名,今蒙恶谥矣。”[9]2884他虽不爱朝廷赠予的殊荣,却并不妨碍他于慈禧心有戚戚。当慈禧去世时,他发出哀悼女主的感慨也就不难想见了。他写下《花药寺僧斋荐大行太皇后感赋》,称颂她再奠江山,维持社稷稳固的功绩。到了晚年,他甚而自比慈禧了。如宣统三年(1911年)八月二十六日的日记:“周妪酣卧不起,自往唤之,亦不醒,如慈禧遇李莲英,无如何也。”此段行文虽然有些戏谑,但自比慈禧,足见慈禧在他心目中原有着特殊的影响。当然,王闿运对慈禧之死发生哀感并进行悼念,在当时也并不奇怪。实际上,哀悼慈禧乃是当时不少知识分子的普遍行为。慈禧死后,清朝诸多保守人士都曾作挽诗悼念她,如王国维写有《圆明园词》;陈宝琛写有《六月初一日漱芳斋听戏》,中有:“宴罢瑶池海亦干……凝碧池边几吞泪,一般社饭味遗言。”[17]这班遗老遗少提到慈禧,都比之为宋代宣仁皇太后,甚而把他看做“女中尧舜”[18]。在这种氛围中,王闿运以挽诗悼念慈禧也就不足为奇了。
另外值得一说的是,王闿运此诗中透露出花药寺僧人哀悼慈禧的行为,由此可以窥见当时一般僧人对于慈禧之死特别痛惜之一端。考王闿运的弟子寄禅法师(即八指头陀)在慈禧死后有《戊申十月二十四日,伏读大行皇帝、太皇太后哀诏,泣感四章》,诗中云:“忽闻哀诏下神京,北望河山涕自横。宵旰勤劳心未已,烟尘濒洞梦还惊……敬天法祖思尧德,掩泣承欢见舜心。”[19]357寄禅法师和这些僧人何以特别感念慈禧呢?在八指头陀的诗中,他自注云:“戊戌变法有请毁寺汰僧者,圣慈不许,其议始寝。”[19]358看来,在维新变法过程中,慈禧曾经维护了他们的利益。站在僧人的角度,慈禧自然是有大恩之人,难怪他们要虔诚地悼念。而王闿运不一样,慈禧对他,谈不上什么迫害,但也绝没有什么恩情,他纯粹是对一个政治女强人的喟叹,对一代雄主突然辞世的感慨,这与他一向热心的“帝王学”倒很一致,所以他的诗题称“感赋”也就颇为恰当了。
《和芝耘兵备雨中牡丹原韵》这两首诗,《湘绮楼诗文集》作《和谭兵备雨中牡丹二律,用原韵》,何以取这个诗题,整理者注云:“据光绪三十二年(丙午)四月二日日记记载。”[5]500日记中记载的确如此。但二诗文字稍有差异,如“燕支”,《诗文集》作“胭脂”;“护檀沉”,《诗文集》作“袅檀沉”。又王闿运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三月卅日的日记云:“薄暮倦卧,起作两诗,和芝耘,绝似曹雪芹,亦自得意。”[9]2727《和芝耘兵备雨中牡丹原韵》确实有《红楼梦》第63回“开到荼蘼花事了”之韵味,难怪王闿运会在日记中自鸣得意。从文意看,两首牡丹诗即是3月30日日记中所记之诗,故其创作日期当为3月30日,不过其抄入日记则在4月2日,而在这个过程中,王闿运对其诗作进行修改是很有可能的。由此亦可见,《湘绮楼诗文集》中据王闿运日记辑佚出的诗作,不能单单按照日记中的日期断定其创作时间,旁参其他材料,其诗文的系年才能更为准确。今后如作《王闿运诗文系年》,这一点恐是研究者所当注意的。而几个版本的诗歌文字互有差异,也可见《南强》旬刊当日刊登时别有所本。不过,《南强》旬刊所据版本是王闿运手稿,还是今日似已亡佚的《光宣唱和诗》所汰诗稿,尚待研究者作进一步探讨。本文权当抛砖引玉,尚祈方家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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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彭巍颐钟巧灵)
A Study on the Newly Discovered Poems by Wang Kaiyun
YAOYu-fei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410083, China)
Abstract:Wang Kaiyun was an important writer at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Two of his poems were recently discovered in a 1930′s magazine article, and they were never found inXiangQiLouShiWenJi, a collection of Wang′s poetic and prose works.The discovery helps correctseveral errors ofthe poems inXiangQiLouShiWenJi, and provides new clues on Wang Kaiyun′s other lost works. Studies on this article will bring researchers′ attention to Tan Qirui, one who had close relationship with Wang Kaiyun in his old age. In addition, the newly discovered poems can help to clarify some misunderstandings of Wang Kaiyun′s attitude towards the Empress Dowager Cixi.
Key words:XiangQiLouShiWenJi;Wang Kaiyun; lost poems; Empress Dowager Cixi; Tan Qirui
[收稿日期]2016-03-14.
[作者简介]尧育飞(1987—),男,江西广昌人,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在读硕士,研究方向:明清文献。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0712(2016)02-002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