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课堂的阻力及其超越*

张善超　李宝庆　樊亚峤

（1．西南大学 教育学部，重庆 400715；2．重庆市教育考试院，重庆 401147）



翻转课堂的阻力及其超越*

张善超1李宝庆1樊亚峤2［通讯作者］

（1．西南大学 教育学部，重庆 400715；2．重庆市教育考试院，重庆 401147）

摘要：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的翻转课堂不仅是对传统教学模式的翻转，更是对教学理念的翻转，它对教师的专业成长和学生的个性发展有着积极意义。然而，我国推行翻转课堂时却面临着价值阻力、文化阻力、制度阻力和实际阻力。针对这些阻力，文章提出了相应的超越策略：提高利益相关者的价值认同、营造“以生为本”的包容性文化、谋求以利益相关者共识为基础的制度化、推动以立足实际为前提的模式创新。

关键词：翻转课堂；价值阻力；文化阻力；制度阻力；实际阻力

随着在线教育浪潮的袭来，人们对旧有教育体制、课堂教学方式的批评和对新的教学理念的探索都被一同提出。由此，“翻转课堂”伴随着在线教育的浪潮进入了人们的视线。翻转课堂实现了对传统课堂的颠覆，使以“教师为中心”的课堂向以“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的课堂转变。尤其是随着信息技术的融入，课堂教学呈现出高效性、针对性、革命性的特点。但在我国教育实践中，翻转课堂却出现了“叫好不叫座”的尴尬局面。究其原因，主要是翻转课堂在实践中遇到了诸多阻力。本研究从翻转课堂实施中存在的阻力展开分析，并提出了相应的超越策略。

一　翻转课堂的内涵解读

1 翻转课堂的定义及其特点

翻转课堂“是由教师创建视频，学生在家中或课外观看视频中教师的讲解，回到课堂上师生面对面交流和完成作业的这样一种教学形态”［1］，其基本结构为“课前视频学习+课中讨论学习”。翻转课堂实施的前提，一是拥有现代化的信息技术和能够使用该技术的教师，二是学生能够积极主动地在课前观看教学视频。

翻转课堂有以下特点：①翻转性。翻转课堂一方面将课堂结构由“课前预习+课中讲授+课后巩固”翻转为“课前视频学习+课堂巩固”；另一方面，又将教学理念由“教师中心”翻转为“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②人本性。翻转课堂不仅提供了高质量的视频帮助学生进行课前学习，还可以使他们根据学习情况暂停、回放、重放，直到听懂为止。对于仍不能解决的问题，学生可以在课堂上得到教师或同学的帮助。③合作性。师生合作始终贯穿于翻转课堂的各个环节——课前，师生合作具体体现为师生间教与学的互动，即教师为学生制作高质量的教学视频，学生通过视频进行学习；课堂上，师生合作则具体表现为通过师生间的互动与答疑来实现教学目标。④高效性。通过信息技术，学生在一定时间内能享受到更为丰富的教育资源。而且，信息平台使师生即时互动，教学更有针对性和高效性。

2 翻转课堂的意义

翻转课堂具有以下意义：①理论意义。理论上的“新”是指翻转课堂的“破坏性”——它“破坏”了我们对常规课堂教学程序的认知，使传统的课堂教学程序得到翻转；它“破坏”了统治数百年之久的“教师中心说”，促使课堂教学向“双主体”观念翻转。因此，翻转课堂一方面促进了教学理论的发展；另一方面又为教学改革提供了新视角。②实践意义。翻转课堂的最大优势在于高效性和尊重学生的差异性。以信息技术为支撑的翻转课堂不但向学生提供自主学习的空间并赋予其某些权力，而且视频制作、师生的课前和课堂互动平台的创建，使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习更为高效。另外，学生的自主探究与沟通交往能力也都能得到更好的锻炼和提高。

二　翻转课堂的阻力分析

虽然翻转课堂顺应了传统课堂改革的浪潮，但在我国真正开展翻转课堂教学或实验的学校并不多见，原因主要在于其实施过程中“存在各种各样的阻抗（障碍）”。［2］翻转课堂推行过程中的阻力是在其实施过程中，起到阻碍作用的各种因素。

1 价值阻力

在推行过程中，翻转课堂面临着各利益相关者不同价值取向的冲突即多元价值冲突。翻转课堂的价值阻力是指在翻转课堂推行过程中存在着和翻转课堂价值需求不一致而导致的阻力，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1）翻转课堂实施者的认同感偏低

一些学者和教师并不看好翻转课堂，认为翻转课堂是现代信息技术支持下“传统课堂的重新安排。”［3］从教学结构来看，两者确实有所不同——传统课堂的教学结构是“课前预习+课中讲授+课后巩固”，而翻转课堂的教学结构通常是“课前视频学习+课堂合作学习”。但就翻转课堂的教学步骤而言，仍然是“学生预习（通过信息资源学习）+课前教师检测+教师答疑课堂活动+学生知识巩固”，这就难免让人怀疑翻转课堂本质上并没有逃脱传统课堂的授课方式——毕竟，学生还是在听自己的老师讲课，不同的只是在家里听而已；学生做作业的场所也只是从家里翻转到了教室——这里转化的只是时空，教师还是运用传统的方法传授知识；学生也依然用自己已有的认知习惯去学习，并通过作业来巩固知识。

（2）利益相关者的多元值取向冲突

不同的价值取向形成的阻力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会导致翻转课堂难以推行，或流于形式甚至夭折。如在我国教学改革舞台上出现过的洋思教学、走班制等模式，尽管在学术界得到高度认可，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其原因就在于，这些模式在推行过程中必然会遇到来自各利益相关者的价值阻力。今天，翻转课堂在学术界讨论得火热，国内外很多学校也争相模仿，但如果忽略了来自各利益相关者的价值阻力，那么翻转课堂就很有可能走上以前改革失败的老路。调查发现，翻转课堂确实面临着各利益相关者的多元价值冲突。例如，河南省濮阳市某高一班班主任指出：“学校、家长和学生追求的是升学率，他们不愿意花更多时间在这种风险高的模式上。”在访谈中，许多家长表示如果翻转课堂不能满足他们对升学率的需求，他们就会要求学校停止这种教学模式。

2 文化阻力

翻转课堂的文化阻力是指由于文化因素的角力、冲突，导致翻转课堂不能顺利推行或实施的阻滞力。翻转课堂起源于美国，它必然会含有西方特有的创新性、个体性和平等性的文化基因，而我国文化具有经验性、集体性和权力性的特征。正是中西方文化的不同，使翻转课堂在施行的过程中必定会遇到以下三对文化张力的阻滞：

（1）经验性与创新性的张力

我国文化的经验性是指“以过去为定向”且压制内在理性反思的守旧精神，这一点在教师的思想和行为习惯上表现为保守性；在学生身上则表现为述而不作，倾向于对知识的占有而非探索。西方文化主张创新开拓，在科学和创造活动中不断提出并回答“为什么”。由于受到我国文化经验性的影响，教师最终形成了对经验化行为方式的依赖心理。当面对翻转课堂这种新的模式时，他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能找到一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应变通则，而新的观念、思路仍未建构。最后，教师对翻转课堂的理性化认识就会遭遇经验性文化精神的阻力，从而最终可能会放缓甚至终止他们进行翻转课堂变革的步伐。

（2）人伦性和个体性的张力

我国文化的人伦性以“礼俗”为核心，通常表现为面子、感恩、谦恭等，在教育领域则表现为教师和学生之间的礼俗文化。但是，翻转课堂是学生彰显自我、追求真理的平台。例如，在美国高地村小学的翻转课堂上，教室里不是整齐的课桌，而是圆桌、舒适的沙发和软垫椅子，以及一排电脑终端。学生上课时可以坐着学，也可以躺着学，有学生甚至要求在教室里设置咖啡馆。实际上，这种个性化的学习和师生交流模式在我国课堂上并不容易被接受。

（3）权力性和平等性的张力

我国文化讲究尊卑和服从，因此权力就成为了特权、地位的同义词，在教育领域则体现为教师对学生的权威、教师对课堂的控制，而学生要“亲其师，信其道”。但是，“权力”的内涵在西方可理解为天赋人权、自由、平等，在教育领域则体现为教师平等地对待学生、而学生表现出“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的科学态度。因此，权力性的教育文化传统与翻转课堂的文化要求之间的矛盾显而易见。翻转课堂强调学生与教师的民主参与，崇尚合作精神，尊重学生的个体差异性，并要求教师树立“以学生为本”的理念。然而，在“权力文化”的作用下，教师总是以各种理由保护他们对学生与教学的权力，进而对翻转课堂形成一种文化阻力。河南省新乡市某高一教师就曾指出：“我国的文化环境会对翻转课堂的实施造成阻力。大家都认为学生应该坐在教室学习，通过视频学习不太容易被接受。”

3 制度阻力

翻转课堂的制度阻力是指翻转课堂理念与我国正式教育制度、非正式教育制度在作用方向上的不一致或矛盾，具体表现为：

（1）翻转课堂与正式制度冲突构成的阻力

翻转课堂与正式制度冲突构成的阻力主要是由于翻转课堂所要求的各种制度与其相对应的正式制度不匹配所造成的冲突。马俊臣［4］指出：“翻转课堂中的评价体制与传统课堂的评价有很大不同。不但要注重对学生学习结果的评价，还要通过建立学生的学习档案，注重对学习过程的评价。”虽然学校目前也注重过程性评价，但学校、教育行政部门仍习惯性地倾向于通过终结性评价（如期末考试）来判断教学效果的好坏，而家长评价、学生互评等评价机制仍存在一定的形式主义现象。

（2）翻转课堂与非正式制度冲突构成的阻力

非正式制度是人们在长期的教育生活中所形成的有关教育的习俗、价值观、文化传统等。事实上，人们的教育活动往往在一定程度上与各种非正式制度保持一致，如我国的传统课堂正是社会成员追求高升学率的产物。但是，翻转课堂的初衷是引导学生掌握基本的知识与技能，并不过分强调升学，这就必然会和我国固有的崇尚“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非正式制度产生冲突。

（3）翻转课堂的“理念与制度冲突”构成的阻力

翻转课堂的“理念与制度冲突”构成的阻力表现为：①“理念和制度相脱节”，即翻转课堂遵循的理念脱节于当前的制度安排。从翻转课堂的产生与发展来看，翻转课堂是美国教师基于解决实际问题的需要而自发创新并推广的模式。可以说，翻转课堂所遵循的理念是自由与赋权。正因如此，才有了美国林地公园高中的翻转模式、石桥小学的数学翻转课堂。然而，我国的教学改革在制度上遵从行政命令，具体表现为教师采用何种教学模式只能听命于教育行政部门或学校领导。如在访谈河南省南阳市某初中语文教师为何不尝试翻转课堂时，她表示：“现在教师用什么模式上课，都听命于教育局和学校领导。如果不按领导要求上课，就不能评职称。”换言之，我国的教学改革在制度安排方面，教师拥有的自由与赋权是有限的。由此，翻转课堂所应遵循的自由与赋权理念就难以找到相对应的制度安排，导致出现脱节现象。②“理念和制度的错位”，即在推行翻转课堂的过程中，人们所追求的不是应然的教育理念，而是某种隐性的教育理念之外的利益。如翻转课堂在理念上追求教育的育人性、讲究合作，但在制度上却追求学生的升学率、突出竞争。正是翻转课堂的理念与教育制度的这种冲突，制约着翻转课堂的实施。

4 实际阻力

实际阻力是指翻转课堂设计理念及操作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主要表现为：

（1）软硬件资源相对匮乏

翻转课堂是一种以信息技术为依托的教学模式，要求学校有一套完整的信息化设备和大量的微视频。例如可汗学院的视频数量日益浩大，从数学的基础核心课程，到物理、化学、金融，再到“拿破仑战争”、“外星人绑架揭秘”，可谓琳琅满目。如今，可汗学院正在添加更多领域的教学视频［5］。但在我国，目前存在着区域信息化水平发展极不平衡的现象。我国还有一些学校没有电脑，试想它们又怎么实施翻转课堂呢？诚如河南省新乡市某初中三年级语文教师所言：“学生的家庭条件不允许，学校的硬件也达不到。”

（2）师生素质的限制

翻转课堂实施的前提是教师能制作高质量的视频，学生能掌握基本的计算机技术和自主学习能力。但问题在于，目前我国教师能否制作出高质量的微视频？高质量视频的制作不仅需要教师对教材、教学目标、学生特点有深刻的把握，而且还需要掌握视频制作的技术如音效设计、背景设计、界面设计等知识——这些对教师的要求是极高的。另外，就算学校有高质量的教学视频，那么所有学生是否都具备了基本的计算机操作能力？学生在家里是否能够按照要求进行学习而不是网上冲浪？正因为如此，当问到河南省新乡市某初中班主任“实施翻转课堂最担心什么问题”时，他给出的答案便是：“学生自觉性不够。”

（3）翻转课堂结构不完善导致三维目标难以实现

从翻转课堂的操作环节来看，学生较易实现知识目标，而能力目标和情感目标较难实现。翻转课堂通过课前自学和课堂讨论，确实可以使学生完成对知识的内化和巩固。但在我国大班额教学环境下，教师按照翻转课堂的环节在一节课内既要学生学习知识，又要培养他们的问题解决能力、情感态度和价值观——事实上，这些目标难以同时达成。

三　翻转课堂阻力的超越

事实上，阻力并非都是负面、消极的，阻力“往往是那些有反抗情绪的人会告诉我们一些重要的东西……以及不曾看到的实施过程中的细节问题”［6］。因此，对于翻转课堂实施过程中的各类阻力，并不能简单消除，而是要努力超越。

1 价值阻力的超越

翻转课堂所涉及的利益相关者（如学校、教师、学生及其家长）从不同的立场看待翻转课堂，必然会对其性质的认识产生分歧，进而出现翻转课堂的价值阻力。因此，对价值阻力的超越应使利益相关者坚持“和而不同”的价值观念，并使多元化的价值观念处于和谐状态。

（1）正确认识翻转课堂和传统课堂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授课模式

自然辩证法认为，系统的结构是决定系统整体功能的内在根据，而系统功能是一定结构的外在表现。换言之，结构不同将导致事物的本质与功能有所不同。事实上，正是翻转课堂在结构上和传统课堂有所不同，才导致两者具有本质性的差异。翻转课堂并不只是简单地在时间和空间上进行翻转，而且也是理念上的翻转，即由“教师中心说”翻转为“双主体说”。在操作过程中，翻转课堂更注重师生合作学习，而非传统课堂的满堂灌、填鸭式教学。因此，在面对翻转课堂时，应更多地注重翻转课堂的内在实质，而非简单地在结构上将它与传统课堂进行对比。

（2）寻求多元价值取向的平衡

一般而言，多元价值取向本身并不一定会导致阻力，重要的是它们之间的和谐平衡。不论是传统的班级授课模式还是翻转课堂，都有存在的必要性，关键就在于哪一个能更好地为今天的教育服务。在翻转课堂的实行或推广过程中，其面临的价值阻力要求我们认真考虑各相关利益者的价值取向。多元化的价值取向虽然存在着潜在的冲突，但也包含超越的条件。因此翻转课堂的推行者要善于倾听利益相关者的各种观点，通过适当措施使他们达成新的共识。如当翻转课堂与应试教育的价值取向相冲突时，学校应把多元化的价值取向建立在学生全面发展价值取向的基础上，进而实现多元价值之间的和谐平衡。

2 文化阻力的超越

我国文化的经验性、人情化、权力本位及其超稳定的文化结构，对翻转课堂的推行形成了阻力。因此，超越翻转课堂文化阻力的最佳策略是在教育领域建构“以生为本”的包容性文化。

（1）“以生为本”是多元文化达成平衡的基础

“以生为本”的教育理念既符合我国朴素的人本思想，又符合当代国际教育理念。翻转课堂遭遇文化阻力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传统师生观的影响，特别是近现代我国教育理论领域内存在的多元文化冲突。要解决这样的问题，就必须从文化产生的源头寻找答案。文化的逻辑就是人类活动的逻辑，但本质上，人类活动的逻辑来源于人所持有的价值观［7］。虽然在翻转课堂推进过程中客观存在着多元文化冲突，但我们可以为利益相关者提供一个自觉的基点，即“以生为本”。以此为基点，利益相关者在面对文化冲突时，就会积极协调翻转课堂带来的文化不适。

（2）多元文化间的角力需要包容性文化氛围

实际上，翻转课堂所面临的文化阻力是中西方文化的冲突。若想解决这种冲突，就应创造基于“以生为本”的多元文化新格局，将跨文化的特征作为参照。如针对翻转课堂的文化阻力，学校可以为教师、学生及其家长等搭建平等的交流平台，或者组织他们多接触产生于不同文化的课堂教学活动，从而营造能包容多元教学文化的和谐氛围。

3 制度阻力的超越

翻转课堂面临的制度阻力表现为多元制度间的冲突。因此，对制度阻力的超越不能只是简单地对原有制度进行重新设计和安排，而应从以下两个方面入手：

（1）追求制度上的合法性

制度上的合法性是指利益相关者不仅要在理念上接受翻转课堂，而且要深信其在实践中能够实现其应然功能。追求制度上的合法性，就需要一方面向利益相关者说明传统授课模式制度的弊端，同时也要说明翻转课堂所体现的个性化、全面发展的价值优越性；另一方面可以向利益相关者提供真实的案例，以证明翻转课堂可以弥补传统课堂的不足。

（2）利益相关者的积极参与

利益相关者积极参与翻转课堂的实施，是超越由于新旧制度冲突产生制度阻力的有效策略。一方面，可从正面着手使各利益相关者接受新的制度，如增加对学校相关人员的激励，通过评估、督导来强化翻转课堂的实施效果；另一方面，也可从反面入手使制度出现转变，如学校可以组织翻转课堂的支持者来化解反对力量，或者理顺翻转课堂相关配套制度（如教师评价制度、学生评价制度）之间的关系，以减弱制度之间的牵制。河南省安阳市某初中英语教师曾提出建议：“应减少成绩对老师的捆绑，老师才能给学生更多自由时间，这样才能慢慢普及推广。”

4 实际阻力的超越

超越翻转课堂实际阻力的最佳策略，是在领会翻转课堂精髓的基础上，以学生全面发展为核心，来引导翻转课堂的本土化。

（1）软硬件阻力的超越

诚然，学校信息技术设施不完善、教师信息化素养不够、学生自律性不强等问题是制约翻转课堂在我国发展的瓶颈，但这些软硬件问题可以通过相关措施得以解决。例如，针对缺乏高质量视频的问题，学校可以通过自己制作或者与学习网站合作的方式来解决——重庆聚奎中学“首先搭建了视频和学习管理平台，为每位学生发放了平板电脑作为学习终端”，而南京行知中学“首先想到的专业合作伙伴，便是全国最大的互联网教育平台沪江网”［8］。针对教师信息化素养不高的阻力，学校或相关部门可以组织教师进行培训，来提高教师的信息技术运用水平和视频制作水平。至于学生在家自主性学习不强的问题，学校可以动员家长积极参与或通过现代化监控技术进行实时监控等方式来解决。

（2）超越自身设计或操作不完善产生的阻力

翻转课堂之所以难以实现三维目标的原因，关键在于翻转课堂的设计者并未真正按照新课程三维目标进行设计，从而使学生的能力以及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等方面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对此，最可取的超越策略是深入领会翻转课堂“翻转”的精神实质，结合我国实际，以设计出适合国情的“翻转课堂”模式。如重庆聚奎中学“三翻”、“四环”、“五步”、“六优”的翻转课堂模式，融入了小组合作学习来解决大班额学生数量多的问题；上海育才中学的“茶馆式”翻转课堂包括“讲、读、练、议”四个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的环节，并以“议”为核心，让学生在合作中提升学习和探索的能力，并体验到学习与成长的乐趣。

参考文献

［1］刘荣.翻转课堂：学与教的革命［J］.基础教育课程，2012，（12）：28.

［2］王万俊.略论教育变革的阻抗［J］.四川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3）：41-43.

［3］郭鹏飞.国外关于翻转课堂的理性思考［J］.中国信息技术教育，2014，（15）：13-16.

［4］马俊臣.基于“翻转课堂”的现代教育技术教学研究［J］.中国成人教育，2014，（6）：125-128.

［5］白聪敏.翻转课堂：一场来自美国的教育革命［J］.广西教育，2013，（2）：37-41.

［6］李贤，谢少华.基础教育改革的障碍及其超越［J］.教育发展研究，2010，（6）：30-35.

［7］袁贵仁.关于价值与文化问题［J］.河北学刊，2005，（1）：5-10.

［8］尹达.对“翻转课堂”的再认识［J］.当代教育与文化，2014，（2）：64-67.

编辑：小米

Obstacles and Surmounting of Flipped Classroom

ZHANG Shan-chao1LI Bao-qing1FAN Ya-qiao2［Corresponding Author］

（1. Faculty of Education，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China 400715；2. Chongqing Educational Examinations Authority， Chongqing， China 401147）

Abstract：Flipped classroom which was supported by modern information technology realized the transitions of traditional teaching mode and teaching idea and facilitated positive significance for teachers’ profession development and students’ individuality development. However， there were four kinds of obstacles existing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flipped classroom， which were obstacles of value， culture， institution and practice. According to the specific performances， the paper described feasible measures to surmount these obstacles， including prompting value identity of stakeholders， building student-oriented inclusive culture， seeking institutionalization based on consensus of stakeholders，accelerating teaching mode innovation in the light of actual circumstance.

Keywords：flipped classroom； value obstacle； cultural obstacle； institutional obstacle； practical obstacle

【中图分类号】G40-057

【文献标识码】A 【论文编号】1009—8097（2016）05—0063—07 【DOI】10.3969/j.issn.1009-8097.2016.05.010

*基金项目：本文为2014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统筹城乡义务教育政策执行研究——以重庆市试验区为个案”（项目编号：14YJA880030）、西南大学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高校创新实验班学生学习力研究”（项目编号：2015JY034）、西南大学2016年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高中学业水平考试改革进程中的学校变革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张善超，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课程与教学论，邮箱为921736255@qq.com 。

收稿日期：2015年9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