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虚拟现实(VR)技术对纪录片发展的影响*

2016-02-20 22:52万彬彬
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 2016年10期
关键词:恐龙虚拟现实纪录片

■ 万彬彬



试论虚拟现实(VR)技术对纪录片发展的影响*

■ 万彬彬

在虚拟现实(VR)技术浪潮正在席卷全球的当今时代,VR技术对纪录片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本文从叙事形态——从线性叙事到互动式叙事;观影感受——从感受真实到“参与”真实的建构等方面展开探讨。此外,还将对关于VR纪录片的争论与思考进行阐述。

虚拟现实(VR)技术;沉浸性;互动;叙事

2016年,虚拟现实技术(VR)成为了一个火热的领域以及人们关注的热点。那么,对于一向与技术的变化形影相伴,而且由于每一次技术的更新都会产生新形态的纪录片来讲,此次VR技术将会对纪录片产生怎样深刻的影响?

一、VR与纪录片

VR,是virtual reality的英文缩写,中文译为虚拟现实技术,也有称为灵境技术,是指利用电脑模拟产生一个三维空间的虚拟现实的世界,通过提供使用者关于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的模拟,让使用者如同身临其境一般感受虚拟现实世界,可以及时、没有限制地观察三维空间内的虚拟现实事物①。其实VR并不是一个新的概念,早在1965年计算机图形学的奠基者伊凡·苏泽兰(Ivan Sutherland)在篇名为《终极的显示》(The Ultimate Display)的论文中就首次提出了包括具有交互图形显示、力反馈设备以及声音提示的虚拟现实系统的基本思想。从此,人们正式开始了对虚拟现实系统的研究探索历程。然而,直到半个世纪后的今天,VR才得以真正爆发的原因,如著有《失控:机器、社会与经济的新生物学》的作者凯文·凯利(Kevin Kelly)所分析:“首先是因为手机成为了大众消费品,由此造成了屏幕的降价;其次,为手机所用的监测跟踪技术可以用于在VR使用场景下人头部动作的监测;最后一个原因则是由于处理器的降价。”②可以说,最终是价格的主导因素,让VR逐步大众化,从而更多地应用于游戏、新闻、电影等领域。

VR与纪录片的渊源,起始于2012年。新闻记者Nonny de la Pea在2012年的圣丹斯电影节上向人们展示了一部关于洛杉矶人面临食物问题的影片《饥饿的洛杉矶》(Hunger in Los Angeles)。在这部影片中,Nonny de la Pea再现了8月炎热夏季的一天,发生在美国洛杉矶第六大街食物银行前的一个真实事件。观影者通过佩戴头戴式VR设备,也仿佛置身于洛杉矶的街头,成为了等待发放救济粮食队伍中的一员,并且亲眼目睹了一位男士由于过度饥饿而晕倒的场景。“这些观众有的在颤抖,有的在哭泣,几乎所有人都说他们与影片中的人物产生了共鸣”。③

影片《饥饿的洛杉矶》让人们第一次体验到了VR纪录片所带来的震撼,也让纪录片创作者看到了VR技术在纪录片领域所蕴藏的巨大潜力。目前,越来越多的媒体机构以及纪录片创作者开始进行VR纪录片的创作,具体包括:其一,媒体机构。比如,中国的财新传媒。2015年9月,财新传媒发布了中国第一部VR纪录片《山村里的幼儿园》,影片首次以虚拟现实的方式拍摄留守儿童、进城务工父母以及在农村工作的志愿者教师,旨在反映中国社会解决留守儿童问题的机遇和挑战。2015年11月,《纽约时报》向100万周日版用户发放了谷歌的纸板眼镜,读者可以通过眼镜看到报社制作的关于难民危机的VR纪录片。美联社也在同月宣布,将和影视制作公司RYOT合作,完成多部VR电影作品。其二,影像实验室。以总部在洛杉矶和德克萨斯州的动画及虚拟现实工作室Reel FX为例,其与AT&T携手专为手机制作了“慢慢来”(It Can Wait)等带有社会公益性质的VR纪录片。在虚拟现实环境中,观众驾车穿过居民区和繁忙的街道,停下来让骑单车的人、慢跑的人和上学的孩子过马路——而整个过程中都在用手机发短信。边开车边发短信的车主最终发生了事故,很多观众观看后都表示那种感觉实在太真实了,他们现在开车都把手机放在汽车后座上。其三,独立电影制作人。如英国“世界自然纪录片之父”大卫·爱登堡(David Attenborough)与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和虚拟现实影视制作公司Alchemy VR合作,制作一系列关于寒武纪海底古生物的VR纪录片。

二、虚拟现实(VR)技术对纪录片的影响

1.叙事形态:从线性叙事到互动式叙事

正如上文所说,虚拟现实(VR)技术,是利用计算机为用户提供一个交互式的、可沉浸的虚拟三维空间。使用者通过佩戴特制的头盔显示器、数据手套以及身体部位跟踪器,通过听觉、触觉和视觉在虚拟场景中进行体验。因此,当具有交互性、沉浸性的虚拟现实技术应用于纪录片时,以往纪录片中的线性叙事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以同样讲述恐龙题材的纪录片《与恐龙同行》与VR纪录片《爱登堡和巨型恐龙》为例。《与恐龙同行》是英国BBC于1999年推出的首部由数字虚拟技术制作而成的纪录片,影片展现了从2.2亿年到650万年前,恐龙物种从出现到灭绝的全部历程。《与恐龙同行》在BBC播出广告时,使用的广告语为“通往迷失世界的一扇窗口”,以力求使观众相信他们观看的是在自然栖息地中正在生活的生命、正在发生的故事。尽管影片已经突破了传统纪录片采用了数字虚拟技术,但是,影片仍然采用的是线性的叙事系统——关于恐龙的日常活动:捕食、交配、争斗、迁徙等故事在一个时间序列里铺陈讲述。2016年,同样是BBC,推出了一部讲述在阿根廷挖掘的迄今为止最大恐龙的VR纪录片《爱登堡和巨型恐龙》。在这部纪录片中,观影者通过佩戴VR设备,不再是通过“窗口”观看“迷失的世界”,而是直接穿过窗口“进入”到了恐龙的世界。在观影中,观影者感受到的是与巨型恐龙如同处于同一叙事时空里,可以对恐龙进行实时地交互与探索。VR技术会根据观影者的动作进行互动,让场景也随之做出相应的反应。比如,当恐龙出现时,观影者可以转动头部对恐龙进行360度的全方位观察;当看到地上的恐龙爪印时,可以伸手去触摸那个爪印。观影者所有的体验都来自于他们的选择以及他们与周边世界的互动,从而形成了一个动态的叙事过程。

这种互动式叙事,与以往线性叙事所采用的用“画框”来进行叙事所不同的是,其完全突破了“画框”的概念,将叙事在360度的空间里展开。正如麻省理工学院教授默里(Janet Murray)所说:“不同于线性叙事,比如书籍或者电影仅仅是描述空间,数字技术能够展示一个我们可以行走的空间。”④以荣获2015年谢菲尔德纪录片节(Sheffield Doc/Fest)互动类奖项的VR纪录片《锡德拉湾上的云》(Clouds Over Sidra)为例。这部影片讲述了一名12岁的叙利亚女孩Sidra的故事。她来自约旦札塔里难民营,这里居住着躲避叙利亚内战的84000名贫苦难民。影片一开始,观众发现自己身处于约旦的沙漠之上,周围是群山环绕,耳边是女孩的第一人称讲述。她面对着镜头,讲述了她的家庭,讲诉了她在临时搭建的学校里的学习生活,讲述了只允许男人进去玩的网吧,也讲述了自己在学校的足球课。最后画面又回到影片开始时的场景,她说自己希望能够早点结束已经一年半的流亡生活,早日回到自己的家乡。整部影片带给观众的感受就是仿佛进行了一次时空旅行,将观众置身于Sidra所在的难民营,让观众在这个“可以行走的空间”里,跟随着Sidra来到了她居住的小小的屋子、简陋的教室、小的可怜的足球场以及临时的运动场。在整个过程中,观众会发现时间的观念其实被弱化了,时间好似也不需要按照线性的方式进行。因为在VR纪录片中,所有同时发生的事件可以置于一个网格,允许观影者通过互动在它们之间航行,以多种路径提供同时性的行动。“在万花筒结构所具有的多种叙事可能性中,人物在不同地方穿行时,观众能追随他们,就像摄像机追拍演员的行动那样。这样一种多舞台的叙事、故事线的结构,唤起观众的好奇,引诱他们从一个场景走入另一个场景”。⑤

随着新媒体的出现,在二十世纪的最后十年,互动叙事就开始成为了新媒体研究的一个重要类别。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更是推动着互动式叙事的演化。作为一种不同于线性叙事的全新叙事形态,互动式叙事也使得VR纪录片面临着一些新的挑战。比如,在VR纪录片中如何选择叙事视角、如何把握叙事节奏等等。“导演们都非常聪明,在传统电影中他们会告诉你什么时候该看,并且该看向何处。然而在VR中,我可以想看哪里就看哪里”。⑥斯坦福大学实验室主管杰里米·拜伦森(Jeremy Bailenson)称,由于是从360度拍摄影片,所以不可能将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任何一样东西上。因此,VR纪录片的叙事难点之一就是如何营造全知视角,然后又能将观众拉回情节主线。另外,在传统纪录片中,我们可以根据叙事内容比较准确地把握叙事节奏;但是在VR纪录片中,由于叙事空间从二维空间转变为三维空间,观影者接受的信息量就会分散到整个空间,而且,由于叙事内容会根据观影者的选择而有所改变,因此,对于影片的叙事节奏就比较难以把握。如果在一个360度的空间里,影片叙事节奏太快,观影者就很容易错过很多应该接受到的信息,从而影响影片观赏的效果,而这些都是传统纪录片所不需要考虑的。由此看来,由于VR技术的应用,传统纪录片的叙事形态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变革。

2.观影感受:从感受真实到“参与”真实的建构

纵观纪录片发展的历史,我们看到,从罗伯特·弗拉哈迪《北方的纳努克》到约翰·格里尔逊“对现实的创造性处理”,从吉加·维尔托夫的“电影眼睛”到“真实电影”,从“直接电影”到“新纪录电影”的观念与实践,纪录片的本质都在于追求真实和表达真实,力求营造出一种“真实感”,从而让观众对影像中呈现的真实有所认同,让观众感受到影像的真实。对于纪录片创作者来说,一次次技术的进步,也是他们一次次向着表达“真实”更为靠近的过程。而VR技术对于纪录片最大的影响之一,也是在于其不仅让观众去感受真实,更是将观众带入到了真实建构的过程中去。

这种参与真实建构的感受,根源于VR纪录片的虚拟现实系统。虚拟现实系统是一种主要通过人与机器界面的传播交流,从而可以产生强烈沉浸感的系统。对于交互者来说,因为人的感知有80%—90%来自于视觉,视觉系统是形成交互者沉浸感的最重要因素。因此,当观影者在观看VR纪录片时,由于佩戴的头盔显示器基本屏蔽掉了视觉周围的信息,观影者在虚拟现实系统中,就会感觉自己就在真实事件发生的现场,每个场景都身临其境。正如西英格兰大学数字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曼迪·罗斯(Mandy Rose)所说,“电影提供了关于动作的幻象,而VR则是制造了‘我在场’的幻象”。以上文提到过的《锡德拉湾上的云》为例,在Sidra教室这一场景中,观影者往左、右两边看,都是仰脸听课的学生;往前看,老师正在讲课;回头看看,最后一排只坐了一个女孩子,她高高地举起手,希望老师点她回答问题,最后却只能失望地放下手臂。这样的视听感受让观影者感到完全沉浸到眼前发生的事件中。因为,无论观影者如何转动头部,视线始终会停留在虚拟现实系统中。这种视觉停留就会“欺骗我们的大脑让我们认为我们所见所闻就是实际上正在发生的事情”⑦。

在VR纪录片中,由于观众完全处于虚拟现实系统中,成为了系统的一部分,因此,观众感受的是参与到了对真实的建构过程。因为,此时影片与观影者是合一的,观影者的意识完全从现实环境中脱离出来,沉浸于虚拟的环境中,并且这种强烈的沉浸感极大地拉近了观影者与系统之间的心理距离。The Verge记者布莱恩·毕夏普(Bryan Bishop)在《数字共鸣:〈饥饿的洛杉矶〉如何在虚拟世界中让我伤心》⑧一文中提到他观看VR纪录片《饥饿的洛杉矶》的感受时,这样写道:“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是我多么容易进入到这个世界中。尽管图像相对原始,我佩戴的眼镜也没有完全挡住我周围的视线。但是,仅仅能够(在虚拟环境中)自然行走这样简单的动作就瞬间吸引了我。我意识到我的地理位置是在洛杉矶,影片中的音乐也都给我一种就在此时此地的感觉。”布莱恩提到当他摘掉眼镜后,他非常关心影片中那个晕倒的男人后来怎么样了,当Nonny de la Pea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没有大碍后才放下心来。用布莱恩自己的话来说:“坦率地讲,我非常惊讶于我是那么地在乎(影片中的人物)。”的确,由于VR技术的使用,我们看到VR纪录片能够使得人类大脑对于画面的感知升级到另一个时间与空间的层次,因此,不同于传统的纪录片,观众也不再仅仅是感受真实。

三、关于VR纪录片的争论与思考

革命性技术的诞生之路必定是充满着赞成、反对、怀疑和坚持等种种声音的。对于VR技术影响下的纪录片也不例外。

《虚拟现实电影遭抨击是时候考虑一些技术之外的事情了》文章提到,外媒The Verge上一位名为艾迪·罗伯森(Adi Robertson)的作者针对2016圣丹斯电影节参展虚拟现实电影的体验评论,其中释放出来的信号就并不是那么积极。在艾迪看来,“Nonny de la Pea的作品总是用一些非常特殊的方式来强调它所要传达的情绪,从而达到她所追求的数字化移情效果。这样不经意间就会给观众一种印象:你也应该产生这样的情感。很多虚拟现实报道都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有时候就会让人产生一种逆反心理,坚持自己并不是那种任由虚拟情绪摆布的人”⑨。

《锡德拉湾上的云》的导演克里斯米尔克(Chris Milk)则是VR纪录片的积极支持者与实践者,在他看来“我认为我们由此才刚刚开始发掘虚拟现实的真正力量。……它以一种史无前例、深刻的方式连接每个人,它可以改变人们对他人的印象。这就是我为何相信虚拟现实可以真正改变这个世界”⑩。因此,VR纪录片的拥护者希望虚拟现实技术能够被决策者所应用,观察他们想了解的领域。比如,让一个健康专家有机会“深入”到流行病疫区的中心,或者是让一个希望捐助灾区的人士亲眼见证灾害和救助的实况,等等。

在笔者看来,VR纪录片的质疑者主要集中在对于道德伦理的质问,VR作为一台数字移情工具,当完美地作用于纪录片时,观众在虚拟现实环境中所产生的真实情感是否也会变得不真实。进一步来说,当观影者在VR纪录片中看到有人在哭泣,其实无法为他擦掉眼泪;当看到有人因为饥饿而要晕倒,其实无法真正扶他一把。如果观众总是感到那么无助,那么,制作者的确就有必要考虑这种媒介最终是否会让观众对所看到的变得漠不关心,即使他们对人物与情景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而对于VR纪录片的支持看来,也正是因为VR作为一台数字移情工具,更容易让观者激发深层次的同理心,与影片中的人物产生共鸣。因此,在促进人类互通方面,它的力量超过了电影、戏剧和文学,让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能够进一步促使社会各界对人类社会发展中的各种问题进行更加深刻的思考,进而采取行动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此外,我们还不应忽视一点的是,“一切媒介都是‘补救性媒介’,补救过去媒介之不足,使媒介人性化,因而人有能动性,能够主动去选择和改进媒介”。因此,从媒介本身的发展来讲,笔者认为VR纪录片是我们无法阻挡的发展趋势。因为,VR作为一种媒介,是对过去媒介的一种改进,也更加贴近了人们希望完整无缺地再现现实的愿望。1946年,电影批评家安德烈·巴赞曾在《“完整电影”的神话》一文中提到,电影的发明始于早期电影先驱们头脑中存在着的一个关于“完整电影”(cinema total)的神话:“在他们的想象中,电影这个概念与完整无缺地再现现实是等同的;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再现一个声音、色彩、立体感等一应俱全的外部世界的幻景”。显然,VR纪录片向着“完整电影”的愿望又迈进了一大步。

目前,一份中国VR用户行业的报告显示,“中国VR潜在用户约2.86亿,重度用户达到百万量级,其中有83.2%的用户偏好巨幕电影,有62.37%的用户偏好全景视频”。虚拟现实的浪潮已经变得势不可挡,在这样一个变革的时代,在这种新的媒介面前,国内外的VR纪录片创作者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这既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遇。在此也希望中国纪录片的创作者们能够在此VR浪潮中,抓住机遇,从而进一步推动着中国纪录片产业的快速发展。

注释:

① 王康:《我国虚拟现实技术何时走进现实?》,载于中国知识产权报资讯网,2014年10月16日,http://www.cipnews.com.cn/showArticle.asp?Articleid=33529。

② 《凯文凯利:必然影响未来的3个科技趋势》,2016年3月24日,载于搜狐公众平台,http://mt.sohu.com/20160324/n441930115.shtml。

③ The Gannett Co.,“BringYouintotheNews:TheStateofVirtualRealityinJournalism”,2015 Report,October 2015,p.4.

④⑤ Murray,Janet H.,HamletontheHolodeck:theFutureofNarrativeinCyberspace,New York:Free Press.1997,p.79,157.

⑥ 赵苏砚:《VR电影的成熟还需至少五年》,2016年1月10日,载于网易科技http://tech.163.com/16/0110/09/BCV7AMHG00094P0U.html。

⑦ Rachel Nuwer,Journalism’sNewReality,Pacific Standard,Nov/Dec2015,Vol.8 Issue 6,p23。

⑧ Bryan Bishop,Digital Empathy:How“HungerinLosAngeles”brokemyHeartinAVirtualWorld,the Verge,June 14,2013,http://www.theverge.com/2013/6/14/4431308/digital-empathy-how-hunger-in-los-angeles-broke-my-heart-virtual-reality.

⑨ Adi Robertson,HateisthePurestEmotion,the Verge,January 24,2016,http://www.theverge.com/2016/1/24/10820778/sundance-2016-virtual-reality-immersive-journalism-experiences.

⑩ Chris Milk,How?VirtualEealityCanCreatetheUltimateEmpathyMachine,April,2015.

(作者系中国传媒大学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张国涛】

*本文系中国传媒大学科研培育项目“移动互联时代纪录片内容生产与传播策略研究”(项目编号:CUC15A50)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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