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和瑛西域诗歌的文化诗学与民俗传播

段朋飞

(新疆师范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7)

浅析和瑛西域诗歌的文化诗学与民俗传播

段朋飞

(新疆师范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7)

在西域文学发展史上, 清代西域诗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现象。诗人们在中原文化的基础上，融合西域独有的文化符码，创造出许多优秀的西域诗歌。尤其在乾嘉时期，由中原抵达到西域的诗人，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身份多样。这为清代西域诗的创作和繁荣，提供了优良的创作队伍，和瑛便是其中的佳例。文章试图在西域文化的历史背景下，深入探讨和瑛诗歌的西域精神与西域价值，展现其诗歌在文化诗学与民俗传播上的西域意义，开拓其西域诗歌的西域文化力量。

和瑛；西域诗学接受；民俗传播；西域价值；文化意义

一、和瑛流放到西域的历史背景与西域诗

和瑛(？—1821)，字太葊，号太庵(亦作泰安)，蒙古镶黄旗人，原名和宁，额勒德特氏，为避道光帝宣宗旻宁之讳，遂改为和瑛，是清代一位具有深远影响力的诗文家。

和瑛是进士出身，先后任知府、道台、按察使、布政使、西藏办事大臣等要职。嘉庆七年(1802)，嘉庆帝因其“日事文墨，废弛政务”,[1]又因在山东巡抚任内期间，误勘金乡县张敬礼冒考一案、隐匿蝗灾等事件被革职，遣戍乌鲁木齐进行效力赎罪。

于嘉庆七年(1802)年末，和瑛抵达哈密后不久，就接到清廷诏令，以蓝翎侍卫衔充任叶尔羌(今新疆莎车)办事大臣；第二年十月左右调任喀什噶尔(今新疆喀什)参赞大臣；于嘉庆十一年(1806)，任吏部右侍郎，到回城之凉州(今甘肃省武威市)，复任命为乌鲁木齐都统，于是又返西域上任。据《清史稿﹒和瑛传》记载：“其久任边职，有惠政”。在回疆度过七年左右时间的流人生涯，为其西域诗展开提供了创作上的素材。在此期间，和瑛完成一些有关西域的诗文，为后人留下《易简斋诗钞》《读易汇参》等刊刻本行世。

进而言之，和瑛在西域的政治活动，也是其西域诗形成的现实条件。他打破其诗歌创作上的局限，在中原诗歌文化的传统里，创造了一种异质文化的诗歌，扩大了诗的描写范围，加深了流放时期的文化体验，确立了异质的文学审美风范。

然而，在中国传统的文学史上，文化诗学，构建了系统的美学理论。尤其到了魏晋唐宋时期，在各家诗学理论的基础上，传统的诗学观,形成中原固有的诗学批评模式。对于品评后世诗歌的美学价值和文化意义，它提供了方法上的依据。为此，下面我们需要对传统的诗学体系，进行一个简单的介绍，从而梳理出和瑛西域诗歌的诗学表现。

大体上讲，中国传统的诗学体系，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表现：其一，传统的儒家道统诗学体系——道统与政教的统一等；其二，道、佛、禅宗融合的诗学思想体系——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等；其三，两者的诗学体系，既相互交叉又相互分离。上述体系，构成中国传统的诗学批评体系和批评模式，主导了中国传统诗学发展的趋势。

因此，探究和瑛西域诗歌的诗学分析，首先需要阐明传统诗学的理论体系。陈良运在《中国诗学体系论﹒绪论》中，列出“诗歌观念的系统化和诗学体系建构的完成”五个观念。突出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表意系列：“言志”“抒情”“兴寄”“兴趣”“炼意”“重意”等；2、表象系列：“形似”“意象”“兴象”“境象”“形神兼备”等；3、美感显现系列：“物境”“情境”“意境”“境生象外”“风骨”“气象”“气势”等；4、灵感思维系列：“神思”“兴会”“神会”“妙悟”等；5、鉴赏品评系列：“滋味”“趣味”“韵味”“韵外之致”“味外之旨”等。[2]通过对唐代及其以前诗学观的整理，后世诗人都受其诗学理论影响。当然，和瑛的西域史学观也不可避免受影响，从而影响他西域诗的创作动向。

进一步来讲，和瑛西域诗的创作与后世品评诗学体系，联系十分紧密。其在《澄碧新秋》中写到：“兀坐湖心里，澄澄一水清。由来绘天影，难得画泉声。静止逾三笑，涵空亚四明。况逢秋月印，何处不含情。”[3]此诗作于嘉庆十年(1805)喀什噶尔，诗中侧重于表意系列。诗人以短小精练的文字，抒写了对宦海起伏的深刻认识，抒发了西域文化的旷达情怀。诗中的湖水、秋月等意象，都带着诗人自我的情感，融进了诗人自我的理想寄托。不仅对谪戍西域失意中的达观，而且诗中透露出清远之韵，这为其后来诗歌的风格确立，做下良好的积淀。因此，他的西域诗，推进了西域诗歌新形态的出现；同时展现他对西域情感上双重结构的西域形式。

实际上，和瑛西域诗，不只是表意系列之作，也有对美感显现系列做出描绘的诗歌。其诗作，既对西域的地理景观做出细致的描写，又从不同角度凸现其民族风情。他的西域诗歌，建立在西域的历史、山川景物、民族风情、音乐、舞蹈文化等元素上，且融合传统的诗学观念，创作出几十首高价值的西域诗歌。下面简单地列举他的几首诗作，简要地做些论述：

第一，和瑛在西域为官的七年间，虽然身居边荒，但他时刻关注对回疆的治理，在吸收历代经营西域的经验与教训的基础上，结合清廷“因俗而治”的政策，不断灵活地借用清代朝廷治理回疆策略。无论在政治、经济，还是社会、文化上，他凭借自己的才干，在回疆地区做出了卓越的政绩。其《乌什称远眺》中：“百战经营漫负嵎，尉头几换古名区。泉开杨柳枝头水，城抱骊龙颔下珠。绝国牛羊今受牧，降王鸡犬惜全屠。叮咛旌节花开处，长使春辉入画图。”此诗嘉庆十年(1805)巡查乌什时作，诗人借历史上的“乌什之变”的事件，揭示出矛盾冲突的残酷性。因此，他适当调整治理政策，以此来实现民族间经济的发展，从而促进西域文化的发展。

第二，西域的山水雄奇、大漠浩瀚与中原风景迥然不同，两者的不同构成强烈的反差。西域之景的雄奇，刺激了诗人的感官，扩大了诗人的眼界。和瑛于嘉庆七年(1802)在其《戈壁喜雪》中写道：“西母嵰山雪，平铺瀚海遥。吻疑尝醴润，渴似望梅消。风味欺陶榖，诗情胜灞桥。自怜冰氏子，肯向冶炉招。”这首诗，描写了西域气候的干旱性特征，其描写的灵感思维，来自于诗人对西域自然的“兴会”。由于所处之地水资源缺乏，对于初来西域的和瑛来说，行途上成了一大难关。期盼雨雪，自然成为诗人强烈的情感需求。恰巧雨雪的到来，不仅解决了行进途中的困难，也使诗人感受到了边疆地区独有的气候特点。拥有这样的经历，为其后来的西域诗歌创作和传播，笼罩上一层层西域的文化气息。

以上是和瑛西域诗简略分析，他将西域的美感物象带入诗中，展现了其西域诗多重的文学魅力。以此看来，其诗歌，由强烈地抒发个人意识转向民族融合的立场。简而言之，其西域诗的魅力，表现在西域诗歌的异质性——经济、历史、文化、民俗、宗教的互融互通，真实再现了西域元素的各方面的价值。

相应地，对于和瑛西域诗的产生，清代诗学的总结提供了理论上的指引和文化上的重塑。然而，和瑛在继承传统诗学的基础上，进一步开拓创新。他在西域诗《库车》中写道:“万里龟兹国，千寻佛洞山。壁经唐代古，城垒汉时残。土甲崇奇木，田庚徙惰兰。天西无警燧，那独柳陈安。”[4]诗人描写了西域库车县库木土拉千佛洞，石刻佛经早已无存。诗中采取纪实性的叙事方式，沿着传统的诗学模式进行创作，这称得上是清代诗学的集大成之外的开拓。除此之外，他还展现了其西域诗的趣味性，在整个西域诗歌领域内，这些诗歌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总之，和瑛西域诗的创作，不仅源于中原文化的框架下，而且也建立在以西域的地理空间为载体的基础上，将其自身的诗学观融进西域，成就了他西域诗歌的不同文化风貌和时代精神。

二、和瑛的文化诗学与西域诗学接受

文化诗学，由西方新历史主义的诗学理论派提出。格林布拉特在《走向文化诗学》中，将“新历史主义诗学”改为“文化诗学”，并阐述了改变的缘由。[5]在80年代中期，文化诗学被介绍到中国，它在“文史互通”的基础上，以中国传统的文化为基础，来研究中国传统文化体系的生存空间与发展历程。实际上，文化诗学，构成了中华文明的文化语境；而汉语记录的延续性，实践了文化诗学的外延。

文化诗学，其有三个基本要素：其一，文学文本是历史性；其二，历史的文本性；其三，文本与历史的时代性。对于和瑛西域诗歌的研究，找到了一个新的研究方法。下面就和瑛西域诗的西域文化诗学，做出几点简要论述：

首先，从整个古代文学发展史上看，清代属于古典主义诗歌的最高阶段。这个阶段有别于前代诗歌的地方，最重要的有两点：一是文人建立起与时代密不可分的诗文联系，并参与了社会历史的发展进程；二是对诗歌传统的全面融合与集成。就清代诗歌的集大成性和融合性这方面，和瑛的西域诗多少印证了一些，诸如他的西域诗《孤舟钓雪》、《寄别湘浦将军瘦石参赞四首》、《题巴里坤南山唐碑》等。

其次，清代前期的诗歌，一直关注着国家社稷、盛衰兴亡，在明代前后七子的基础上，回归到复古的传统轨道。对于清代中期而言，复古诗学主张失去了生长、发育的土壤，而性灵派盛行于乾嘉时期，以致此派占据该历史阶段的主导地位。事实上，和瑛的西域诗歌，正处在这个诗学转型时期。他的诗学创作观，不只受到这个时期的限制，还受到清代前期诗学观的塑造，特别是复古派的影响。其西域诗《哀叶尔羌阿奇木阿克伯克》、《英吉沙尔》等一一得到表现。

最后，清代乾嘉时期，关注个体生存、关注一己之情，实属贴近生活，贴近时代，贴近历史的表现。然而，文人并没有停留在美化颂扬太平盛世的政治附和上，而是进一步向生活的深处进行挖掘，敏锐的接触到了时代生活的本质，表达了新的审美主义理想。作为传统的诗人，和瑛在诗学上继承了格调、性灵学派的诗文主张，如《徕宁城卧游阁即事》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除此之外，他在《闻城上海螺》中也写道：“书剑孤悬物外身，晓窗寂寂少闲尘。忽传别调西风里，唤起天山渴睡人。祁连南北两五城，咫尺乡音万感生。春度玉门关外满，不须听作战场声。”[6]此诗嘉庆十二年(1807)作于乌鲁木齐，诗中以空间性的描写，不仅展现了喀什与乌鲁木齐的距离之远，也隐喻了中原故乡与西域之远，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其内心的寂寥与怀乡之思。

以上是其文化诗学的体现，而就传统的诗学观来看，他还是侧重于家国意识的诗学观。其西域诗歌的创作,实践了他的传统诗学观。尽管钱仲联先生曾指出：“鸦片战争前，影响大着，除性灵派外，就是黄仲则。”“性灵派代表乾嘉诗风。”[7]钱钟书先生也称袁枚一派的诗风为“乾嘉风气”。[8]但和瑛西域诗少数篇目是谈及自己的性灵之作，大部分还是对复古派的继承和发展，例如他的诗作《宿松树塘》、《喀什噶尔巡边》等，这些是对于家国大一统价值观的集中体现。

总之，和瑛西域诗的文化诗学,建立在西域地域文化上，并融合了西域诗学的接受美学，从而形成了他独特的西域诗风——书剑风流儒将心。[9]这是和瑛区别于其他西域诗人的风格特点所在，也是被后代学者所公认的西域诗风。拥有这样的诗风，和瑛的西域诗逐渐地在边塞诗中突显西域价值。

三、和瑛西域诗歌的民俗传播与审美风格

民俗传播，是民俗形成过程的传播，集体遵从，反复推衍是其民俗传播的核心特征，它缺乏单一信息的来源、固定传播者、明显传播效果等复合因素，其固定的文化、程式化的习惯等传播要素情形下，最后形成民族共同体的历史的社会性符号，内化成民族成员的“集体记忆”，彰显了民族的文化心理和价值取向。

事实上，和瑛西域诗，具备了民俗传播的特性。诚然，和瑛西域诗的民俗传播性，可谓在清代西域诗上独树一帜。例如其《度海都河冰桥》中写道：“天造舆梁稳，春冰迨未开。马腾银汉上，人驾玉虹来。濡尾狐犹听，潜波鱼上猜。两骖忙叱驭，快似辗轻雷。”[10]诗歌结构上，层次分明，语言幽默，想象奇特，诗语自然活泼，朴素中透露出一种清远的韵味。此诗借西域独特的地理景观，西域气候的奇寒，融合诗人的奇异想象，用想象新奇的通俗化语言，将西域之寒的特点勾勒出来，尽情地展现诗人战胜自然的勇敢心态，而且传达出其对西域的惊喜之心和热爱之情。

另外，和瑛西域诗歌，表现民族风情的诗作不少。以其《观回俗贺节》最为著名，诗中讲述了回俗节日时的盛大场面与民族服饰的多样化，描写得形象细腻。然而，历代文人描写民族风俗的诗作不是太多。大部分诗人关注的焦点，还是西域的自然景观。对社会人文景观，做出细致描绘的不算多。和瑛算得上是细致描写西域奇景奇俗的早期诗人之一。

从某种意义上讲，和瑛西域诗歌元素的多元性，离不开他在回疆流放时期淳朴生活的体验上；另外加上对西域的生命感受，成就了他作为西域文人所具有的国家一统观，以及社会理想的西域观。由于诗歌建立在文化融合的基础上，又加上其在西域做出巨大政绩的情况下，因此完成了西域诗歌的内在文学价值和西域传播意义。民俗传播基于西域文化的土壤，有其生长起来的精神符号。它有三个方面的含义：其一，诗歌的通俗性，这是和瑛诗歌能够被广泛接受的前提；其二，和瑛在回疆七年左右的流人生活中，政绩突出，与少数民族关系密切、融洽，共同经营着西域，了解并反映出回疆的文化方式；其三，和瑛诗风的书剑之气，也是重要的西域审美因素，容易被接受和传播。在这样的审美价值观下，其西域诗的民俗传播，自然成了不可阻挡的渐趋之势。

大体而言，和瑛西域诗中的民族文化审美，基于边疆的地域文化，融合中原文明的理念，加上自我生命体验的嵌入，使他在回疆流放的生涯里，更早的认识西域文化的传播性。他站在历史发展的角度，理性地看待西域文化的包容性。这为后世西域诗的创作留下了宝贵的精神遗产。

四、和瑛西域诗歌的西域价值及文化意义

和瑛西域诗的西域价值，融合了地域性的文化元素，有其内在的文化属性和外在的社会性。立足于文化的传播性方面，它表现出西域文学精神上的质性。其西域诗的西域价值，不只表现在西域诗的文学性方面，而且还表现在西域诗的经济、军事、文化、历史等方面。由此，和瑛西域诗的西域价值，体现了其西域诗歌的文化意义，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其西域诗精神上的西域性与开拓性。地域性文化，是一个国家文化中的特色，也是整体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和瑛接触了西域的多元文化，创造出许多优秀的西域诗歌，其由此形成的西域诗，最终纳进西域诗歌史的文化走廊里。例如，在其《小歇吐鲁番城》中：“战绩候姜说有唐，西州名改旧高昌。而今莫问童谣谶，日月长年照雪霜。”诗的西域性，字字彰显出来；同时作品的西域性，成就了他诗歌横向领域的开发，呈现出异域文化的西域文学特质。

其二，地域文学创作上的互动性和延展性。西域是一个多元文化存在的地域，正是西域文化的多样性，才有利于中原文化的输入。当然，文化输入的同时，也发生着文化基因的裂变。和瑛西域诗避免不了这种趋势的深刻影响。由于其诗歌的内动性和传播性，在研究西域诗歌方面，和瑛研究成为不可忽视的一角。其《布鲁特酋长献鹰马，却之赋绝句》一诗里，“穹庐夜不惊鸡犬，便是祥麟威凤群”，可以说，把草原上鹰马的神态描摹出来，接受了地域性文化元素，传播了西域文学意识。

其三，和瑛西域诗语言上的民族性和通俗性。和瑛诗歌独特的文学性，在于语言上的通俗化。语言的通俗化，是建立在民族性的基础上的，这为他的西域诗的文化意义确立了一个重要标杆。因为他在西域流放生涯的生命体验中，接触到了劳动人民的生活方式和理念。自然地，他便采用这种精简的民间文学形式，来传达自身对西域文化的认识，以及对西域社会进步的憧憬。他在《鸭子泉和常中丞原韵》中写道，“不观海市游沙市，才别金山到玉山”。其中提到诗人由西藏转站到西域，在巴里坤看到奇特的景象，借山市附会雍正年间平定准格尔叛乱，将重大事件用通俗的语言展现出来，具有民族性的纪念意义。

总之，和瑛西域诗的西域价值和文化意义，并不局限于以上几点。在某些方面，其西域诗歌价值还可以进一步开拓挖掘。然而，根据和瑛西域的政治活动范围，我们不难看出，其诗歌的民族性与西域性，融合得极其紧密，并不亚于其中原诗歌的文学魅力。

由于和瑛早期有治理回疆的卓越政绩，对于回疆的了解，要比一般的官员清楚得多。应在此社会历史背景下，研究和瑛的生平事迹，重估其诗歌的社会功用，从整体西域诗歌发展史中，对和瑛西域诗做出历史把握，为其西域诗歌的诗学观与民俗传播性找到文化依据。此外，在文史互证的角度下，本文旨在对其西域诗歌的整体风貌做出合理论断，以促进对清代西域诗歌的研究进程，进一步将其文化诗学、民族传播、地域价值，推进到整个西域文化研究浪潮中去，了解西域诗歌的西域价值及文学传播，开拓西域诗的文化力量。

[1]赵尔巽，柯劭忞，等. 清史稿 卷353 和瑛传[M].北京:中华书局，1997.

[2]陈良运. 中国诗学三题——<中国诗学体系论·绪论> [J].南昌：江西师范大学学报，1990.

[3]星汉. 清代西域诗辑注[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6.

[4]于洪亚. 阿克苏诗词[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4.

[5](美)斯蒂芬·格林伯雷. 通向一种文化诗学[A]. 张京媛. 新历史主义与文化诗学[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

[6](清)和瑛. 三州集略[M].中国地方志丛书[Z].台北：成文出版社，1968.

[7]钱仲联. 钱仲联讲论清诗[M].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4：66.

[8]钱钟书. 谈艺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4：183.

[9]薛正宗. 边塞诗风西域魂﹒古代西域诗览胜[M].乌鲁木齐：新疆青少年出版社，2003.

[10](清) 和瑛. 三州集略[Z]. 台北：成文出版社，1968.

Analysis of the Cultural Poetics and Folk Customs in Heying’ Western Poetry

DUAN Peng-fei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Urumuqi, Xinjiang 830017)

In the history of western literature, western poetry of the Qing dynasty is a noticeable phenomenon. Poets in the central plains culture, on the basis of western unique cultural codes, created excellent western poetry. Especially in Qianjia period, not only the number, but also the diversity of the identity of the poets who arrived at the western regions from the central plains are very noticeable. This becomes excellent poet creative team for the creation and prosperity of the poetry in the Qing dynasty. Heying is one of the cases. This paper,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history of western culture, makes the in-depth discussion of the western region spirit and value of Heying’s poetry, showing the meaning of the western region in the cultural poetics and folk spread embodied in his poetry and developing the western region culture force of the poetry.

He Ying; the western poetics to accept; folk spread; the western value; the meaning of culture

2016-09-03

段朋飞(1990-)，男，河南鹿邑人，新疆师范大学2015级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文学史。

I207.22

A

1008-8156(2016)04-0047-04

修回日期：2016-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