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谋军
(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明代蓟镇武学考
黄谋军
(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隆庆五年,明廷鉴于蓟镇独特的军事地理位置和将帅乏人的现实以及在当时“内修政守,外示羁縻”政策的促使下,在蓟镇的遵化、密云、永平三处设置武学,储养将才,以备缓急。此类武学所学内容与军事实际需要紧密结合,对巩固边防,促成边地尚武风气的形成以及完善明代武学制度产生了重要的积极意义。
明代;蓟镇;武学;戚继光
武学,即古代培养武官子弟的军事专科学校。最早设立于宋朝,元不设,明代因之。明代为了加强对军官子弟的培养,在两京设有京卫武学,在地方则设有都司卫所学。随着政治与军事环境的变化,隆庆五年(1571)在蓟镇的密云、遵化、永平三处设置武学,储养军事将才,以备他日任用。综观以往对明代武学的研究,鲜有论述蓟镇三处武学[1-3],然而这三处武学的设置对了解和研究明代武学制度以及明代的边防政策具有重要的作用。因此,本文不揣浅陋,试做探讨,以期对明代武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有所裨益。
明隆庆五年,蓟辽总督刘应节会顺天巡抚杨兆、蓟镇总兵戚继光题建遵化、密云、永平三处武学,他们认为:“今日武功,宜储将才,以备缓急”,“由是密云、遵化、永平三镇悉立武学,修庙立庑,给舍分斋,巍然宫墙可并黉宇,奉祀仍崇武成王”[4,p483]。明代武学“止于两京不及各省,乃蓟镇独有遵化、密云、永平等三学”[5,p4333-4334],个中缘由,值得深入分析。笔者认为此时在蓟镇三处设置武学有其特殊的背景与动因,具体而言,大致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独特的军事地理位置
蓟镇是明代为防御蒙古部族进犯,保卫京师,在北方近边设立的一个军事防御区域,因其地在蓟州、永平、山海一带,故以“蓟”为该区域之名,称作蓟镇。蓟镇所辖为从山海关到居庸关附近的长城沿线地区,是保卫京师以东安全的门户要镇,“蓟镇切近京师,实系藩篱重地”[6,p229]。《皇明九边考》中详细记载了蓟镇军事地理的重要性,“蓟州一边拱卫京师,密迩陵寝,比之他边尤重”[7]。当时的明人更是认识到蓟州的重要程度,“兵戎要务,谓蓟州犹门户,京师犹堂室”[8]。从以上资料可知,蓟州镇因为临近京师,关乎着国家政治中枢的安危,在九边的防御中显得最为重要。
具体到设立武学的密云、遵化、永平三地,在蓟镇中的位置更显特殊。“密云者,古之渔阳郡也,今日为神京左臂”[4,p485],更是蓟镇最高军事领导蓟辽总督的驻所,节制蓟镇总兵、巡抚、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兵备等所有的文武官员;遵化是蓟镇总兵和顺天巡抚的驻所,节制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等将领;而位于京师之东的永平,是守卫京师、防御蒙古与女真的重要边关要地,倚山临海,经蓟辽走廊与辽东相通,是护卫明代京师的屏障,具有很高的军事地理意义。且从明代版图上可以看出,密云、遵化、永平三地几乎是自西北向东南等距分布。故在以上三处并设武学,显然是考虑到武学在地域上的辐射范围以及适应该镇在军事上所具有的特殊重要性的需要。
(二)将帅乏人
将帅的选择,直接关乎到具体军事斗争的成败。面对蒙古内犯,时任蓟辽总督的刘应节曾担忧道:“今之虏势乎,来若山摧,迅如霆击,谁能当之?”[9]而当他“诏诸将谘以战守兵法,皆噤不应或窃笑之。刘子诘以故佥曰:御边者,勇战无方;习七家书,其何敢当?刘子抚膺叹曰:必若言舞干之格未能也,勇匹夫乎?盖承平久,人不知兵,介胄之士,罔谙韬钤,而缙绅持文墨议论,率诎武力;志士又耻从甲胄。世庙中叶,诏求奇才异能之士,卒无应者,乃命有司,每三岁开科,如例罗士,顾弓矢马步之格,可几幸收入闱。又糊名易书若测景辨神然,故取人如拣金于沙,幸而得人,如呼之中博,弊在所用非所养,所养非所用耳。”[4,p483]
蓟镇总兵戚继光在《请设三武学疏》中也提到:“自嘉靖庚戌后,西北匪茹屡侵畿甸,一时杖钺登壇之人,卒鲜堂堂一战摧轮而笞其背者,皆将帅之非人也。夫两京设有武学,每三岁开科取士矣。然因循故事,竟乏真才,于是不得已而求之世胄,则纨绔之子无复鸷阚之气;又不得已而拔诸奴虏行伍之间,而韬钤不谙,终非统御之才;又不得已而举之废弃,搜之隐逸,然非粗悍而难用,则大言而寡实,竟无以称塞明诏,仰纾拊髀之思者,以储将之无素耳”[10,p311]。由此可知,当面对来自北方的威胁,竟无人可用,两京武学因循故事,无法培养出真正的将才;而世胄子弟“溺于纨绔,往往秉麾登坛,而磊落奇伟者,或老卧鼓下,罔所表见,将不得人”[11];行伍之间,多是未经教育之士,韬钤不谙,终非统御之才。面对这种将帅乏人的局面,为了满足军事斗争需要,只有另辟蹊径,新设武学,储养将才,以备任用。
(三)实行“内修政守,外示羁縻”的边防政策
明代北方居住着蒙古族的鞑靼、朵颜等三卫和女真族的建州、海西、野人等部族,其中鞑靼时顺时叛,不时内犯,“庚戌之变”后,明廷对京北蓟镇的防务更加重视,增兵益饷,整饬边防。当时人认为“今日之计,当外示羁縻之术,内修战守之务”[12],其实这个总方略在嘉靖年间已经提出,但直到隆庆年间,在内阁辅臣高拱、张居正等人的坚持下才得到实施。隆庆初年,张居正、高拱等均为内阁大学士,特别是张居正力图富国强兵,缓和边疆的紧张局势,改变了嘉靖年间那种既不认真整饬边防,也不与鞑靼和好的荒谬政策,采取了内修政守,外示羁縻的方略。一方面,从上至下重视边防,认真练兵戒备,切实加强边防,选有才干的文臣武将任北方边防重任,特别是护卫京师的蓟镇、宣大山西和辽东,一经任用,就赋予他们便宜之权,使边防逐渐增强。隆庆元年(1567)八月,明廷召谭纶、戚继光相继入京。隆庆二年(1569)三月,任命谭纶为兵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使,总督蓟辽保定军务;五月,令戚继光总理蓟州、昌平、保定练兵事。戚继光特别强调练兵的重要性,而“练兵之要在练将”[13,p5614],还强调在和平时期要培养和储备将领,如果“不蓄于平时,期取用于一旦,则无或乎临时多乏才之叹”[14,p799]。当时统治者也注意到择将练兵的重要性。如在《勑谕署都督同知戚继光总理练兵》中提到:“朕闻制虏之道,莫先于强兵,欲兵之强必由于训练,矧惟蓟镇,切近京师,择将练兵实乃要
务。”[6,p236]
另一方面,寻找机会与鞑靼和好。通过通贡互市等办法,笼络通好,使鞑靼等停止内犯,保持边境的安宁。在这种边防政策的作用下,最终取得了“隆庆和议”的实现,这是明廷正确边防政策的结果,有利于蒙汉两族人民生活安定和生产发展。在内修政守,外示羁縻政策的影响下,蓟镇三处武学的开办有了良好的内部和外部环境。
由于蓟镇三处武学设置时间较晚,在此之前已有两京武学和地方卫所学的开办。因此,蓟镇武学在吸取经验的基础上,在各个方面也有所改善。
(一)生员来源及入学资格
蓟镇武学为了提高培养效果、防止收养之滥,对生员来源及入学资格严格把控,每学仅以“百人为率”,将遵化、密云、永平“各附近卫所官舍,严加遴选,分拨各学,如法教养”[15,p632]。其生员来源具体可分为“将门子弟、卫所幼官及荫袭舍人”,这与两京武学类似,只是不承担对在职武官的培训。另外还允许民间子弟“有绝人技力,超群资质”者“间一入选”,“然分类不过十三”[10,p311]。
(二)督教
结果,并没有多少工作可让我干。民众既安静又顺从,他们的恐慌在很久以前就消耗光了。我分发创可贴,给他们开安眠药和救急喷雾剂,后者是村子里的药剂师从一只行李箱里拿出来的。
对蓟镇三武学的监督也有规定,“密云等镇各有本管兵备,就令监摄提督武学,立之章程,考其功课,仍每岁一试,以行赏罚、定黜陟”[10,p311]。另外,蓟镇武学的开办,特别注意教官的选择,强调选择“合格之师”。在当时人认为“章句之儒,颇多迂腐,而介胄之夫亦鲜知兵”,宜“合多方咨访精通韬略者,类名奏闻,破格用之,充武学教授。三年作士有绩,一体升授”[10,p311]。隆庆六年,总督刘应节推举三武学教授,乞将武举出身的赵佑授署永平武学;医官乔登授署密云武学;徽州府学生汪应风授署遵化武学,如果三年作养有功,容臣奏荐实授,仍不次擢用;如其不效,定行参黜,得到批准[6,p327]。
蓟镇三处武学在职官名称、额数上与京卫武学和一般卫学也有所不同。京卫武学设教授一人、训导六人,而蓟镇三武学初建时则为教授各一、科正各二。据万历《明会典》卷一五六《武学》载:“万历元年(1573)题准,遵化、密云、永平武学,以后但有教授员缺,开送兵部于中式武举内选举,改拟提调职衔铨补,仍照本阶,循资升转。每学仍各额设科正二员,兵部查以三科乡试武举充之。定以年限,果能佐教有功,屡膺奖荐,一体登记将才簿内,以次升补各营中军千总、提调等官;如旷职废事,军门巡抚咨报兵部黜革,仍行各兵道严加程督。”[15,p632]同年“十月癸丑,铸给密云、遵化、永平各武学印信”[5,p520]。又据王凯旋《中国科举制度史》引用乾隆《直隶遵化州志》卷六的史料记载,在万历三年(1575),遵化武学“裁二员,止留科正一员”[2,p322]。“八年(1580)题准,将密云、遵化、永平三武学,提调俱革,各武学仍存科正一员,改立科副一员;遇缺,该镇督抚拣选堪任官咨部札用。”[15,p632]从以上史料有关武学职官额数、名称的变化,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蓟镇三武学地位的变化情况。
(三)教学内容
蓟镇武学教学内容趋于繁琐,在军事技能方面的内容有很大的扩展,但总体上原则不变,都包括文化军事理论以及技能培训,具体可分为四大类:第一类是韬略。如《武经七书》《春秋》《左传》诸史,《百将》等书。第二类是武艺。包括“强弓劲弩、腰刀长槊、矛盾戈铤、军火神机”等武器的使用。第三类是胆力。选择这一类的生员要求非常严格,“宜识古翘关负重之科;力能引弓若干钧,弩皆干石,任鼎若干斤”者方许入选。第四类为杂技。具体可分为阴阳星历、游说、间谍、火攻、水战、阵图、阵法、秘术、奇技等[6,p321]。具体以遵化武学为例,“取应袭官舍入学训迪,俾讲兵法著书,骑射外如剑弩、火攻、车战之学,随所长专治之。尤时令从戎赴边,使习山川行胜及战阵金鼓之节。”[2,p322]相较于京卫武学,其在军事技能方面的教学内容大大扩展。其变化的原因就像周致元在《明代武学探微》一文中分析的那样,“是因为这类武学是在总结京卫武学以及都司卫所学的基础上创立的,加上随着战争方式和军事制度的改变,便在武学的教学内容上有所反映”[3]。
(四)生员的待遇及出路
考虑到“武士占籍,远近不一,若供赡不给,则士习不安”,因此“相应比照生儒例,分为三等,稍优厚之。一等优给米一石;二等月给米六斗;三等月给行粮四斗五升,中间若系职官支奉者,但给行粮,不重之廪米”[6,p321]。与京卫武学生员“月给食米三斗”[16]相比,已经算是待遇优厚了。
出路方面,重录用之典。“开科之年,该道以所养之士考选应举。即非科年,其中才有可用者,许该道呈于督抚,因能任事。在督抚镇巡间一调考,果有奇才异能、堪任将领者,特荐以备将才之选。”[6,p321]与京卫武学生员的出路大致相同。
1. 巩固边防
边防的巩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将才的培养、选拔与任用。而将才培养、选任政策的正确与否,直接关系到既定边防政策的贯彻实施。戚继光在蓟镇任职十六年,“边备修饬,蓟门宴然。继之者,踵其成法,数十年得无事”[13,p5616]。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果,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实行了正确的储才练将政策。戚继光非常重视对士兵和将领的训练,认为只有练出良将和精兵,才能在战争中赢得胜利。练兵和练将同为重要,但相较而言“必练将为重,而练兵次之。夫有得彀之将,而后有入彀之兵。练将譬如治本,本乱而未治者,未之有也。”[17]戚继光曾形象的论述过兵与将的关系,他认为“将之于兵殆人身之有心乎,心附于胸而运虚灵之理,酬酢万变,殆将附于法而本虚灵之运,指挥三军者也,心蔽于物,将蔽于心”[14,p801],因此练兵之要在先练将。
众所周知,在古代交通条件下,边防一旦有警,相比求助于方外之将,以本地将才统帅,往往事半功倍。此外,明朝的武官将才以世职袭替为主,而蓟镇三处武学的设置,作为边防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就地选取将门子弟、幼官等进行培养、任用,必然对北方诸部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为边防的巩固、京师的安全发挥不可磨灭的作用。
2. 进一步完善明代武学教育制度
蓟镇三处武学通过各方努力,形成了“讲有堂,射有圃,督课有程,赡养有饩”[4,p483]的良好办学局面。由于是在总结京卫武学的经验教训上创立的,加上明代处于冷兵器与火器的并用时代,因此在教学内容的设置上增加了“神机之属”“奇技之类”等内容,与军事实际需要紧密结合;在教官的选择上,选取“精通韬略者”任职,多在三科武举中选取,更加符合武学的教学需要。在管理制度上也表现的更加合理与符合实际,“首重韬略之科,力划举业之陋”[4,p484],尽力避免京卫武学与传统卫学的弊端,克服传统培养将才导致的“用非所养,养非其用”的局面,无疑促进了明代武学教育制度的进一步发展与完善。其次,将明代武学的地域范围由“京卫”向边镇扩展,大大扩大了武学在明代的影响。
3. 有利于边地尚武风气的形成
专门设置武学培养将官子弟,体现了中央对边镇的重视,对人才的渴求,一定程度上可以激发边地将士勤学苦练,报效国家的热情。如蓟镇三武学“崇教养也,行之三年,得一士,疏名以闻,得列将籍,于是诸士向风,致力于学。”同时,也有人对武学的举办产生质疑,如蓟辽总督刘应节在视察武学时,就有人质疑“卫青以不学胜,赵括以读书败,兵在学與?”刘应节反驳道:“学而败者百一;不学而者什九,宁误而为括,毋幸而为青,矧括正不知学而喜自用者。”又有人误认为“谈兵如谈禅,在悟不在习。刘子曰:嗟乎,舛矣!禅之悟果废渐而能顿哉?得鱼兔而忘筌蹄,可矣?必舍筌蹄以求鱼兔,是缘木守株之智也!虽有良工,不废绳墨;虽有良治,不废炉锤,是故九流有师,百工居肆,矧兵戎之重事乎!”[4,p484]通过总督对武学学习固有看法的解释以及对武学学习重要性的强调,纠正了边地对武学教育的误解,促进了边地尚武风气的形成与发展。
明代蓟镇三武学在总督刘应节、巡抚杨兆、总兵戚继光的共同努力下建立起来,不仅对提高边镇武官子弟的文化和军事素养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而且对边镇的巩固以及明代武学制度的完善都有重要意义。但是随着边镇威胁转移到辽东,万历皇帝亲政、张居正死后被清算、戚继光被调任,明廷对蓟镇三处武学的重视程度也大大降低,以致于有万历十九年(1591)“武学止于两京不及各省,乃蓟镇独有遵化、密云、永平等三学,宜查裁革”之议。虽未有蓟镇武学被裁革的明确记载,但在万历中后期走向衰落,已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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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校对:郭 静)
An Investigation of Military Education in Jizhen in the Ming Dynasty
HUANG Mou-jun
(College of Social History,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07, China)
In the fifth year of Longqing’s reign, in light of the military significance of Jizhen’s geographic location and the lack of talented military leaders and soldiers, the Ming government set up military education at Zunhua, Miyun and Yongping in Jizhen, in compliance with the policy of “strengthening defensive constructions and keeping a good relationship with neighbors” and with an aim of fostering military leaders. Such education is practical for local military defense, and is significant for the consolidation of frontier defense, the formation of local warrior tradition and the improvement of military education system of Ming dynasty.
Ming dynasty; Jizhen; military education; Qi Jiguang
K248
A
1009-9115(2016)06-0006-04
10.3969/j.issn.1009-9115.2016.06.002
2016-06-08
黄谋军(1990-),男,江西兴国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明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