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看”是一种词语模

余 伟

（云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VV看”是一种词语模

余 伟

（云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VV看”是一种自源后附式动词性语模，属于类型学范畴。“VV”是模槽，“看”是模标。“看”是用于标示语模词性的类词缀，被赋予新的语法义。“VV”是一种语法形式统一、语义特征相关的动词重叠式，“V”必须是持续性动词，以单音节词为主。“VV+NP看”是语模“VV看”的一种变式模。“VV看”受时体和人称的限制，但可以充当多种语法成分，句法位置灵活。

看；VV；VV看；词语模

词语模研究，应归为语言类型学的研究范畴，因为“模”本身就是一种类型，是形成同一类型及其聚合特征的工具。李宇明[1]最新提出“词语模”“模槽”“模标”的概念，并对其特点、类型及其来源进行探讨。禹存阳[2]以现代汉语词语模为研究对象，对语模的特点、类型、成因、社会意义、交际效果及其对汉语词汇系统的影响作出详细分析。曹春静[3]以当代汉语词语模为研究对象，从共时和历时两个方面考察词语模的类型、特点、内部搭配关系、成因及其发展状况。苏向红[4]同样以当代汉语词语模为研究对象，对其物种价值、性能、构成要素、外部参数、内部动因、词语模类型、模群现象进行了详细探讨。词语模，简而言之，就是一种构词和造词的框架模式，由“模标”和“模槽”两部分组成。与“词语模”相似的提法是“词法模式”。董秀芳[5]把汉语中具有一定规则性的产生词的格式系统称为“词法模式”，并指出“词法模式”的基本特征：其中一个成分具有固定性，另一个成分具有语法类别和语义类别的确定性；构词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稳定；整体的意义基本可以预测。很显然，其中的固定成分类似于“模标”，有标示词性和语模义的功能；区分语法类别和语义类别的成分类似于“模槽”，可以被形式一致、语义相关的语言单位替换。

结合已有研究成果，我们认为“VV看”是一种语模，“看”是“模标”，“VV”是“模槽”。根据模标的来源划分，“VV看”属于自源性语模，模标“看”是按汉语规律发展而来的形成一定类义的类词缀；根据模标和模槽的相对位置划分，“VV看”属于后附式语模，模槽“VV”在前、模标“看”在后；根据模标的音节数量划分，“VV看”属于单音节语模；根据模标的词性划分，“VV看”属于动词性语模。下文将从类型学角度分析语模“VV看”。具体包括模标“看”的语义特征、模槽“VV”的组配特征、“VV看”的句法位置和制约因素等三方面。

一、模标“看”的语义特征

模标是词语模的显性标记，不仅标示词语模的词性，还能标示词语模的语义指向，或者说整个词语模的语义特征与模标的语义特征有着紧密联系，模标义影响着词语模的语义特征。模标义基本都被赋予新的语法义，几乎不再具备模标作为单个词语使用时的基本义。“看”作为语模“VV看”的模标，在语言使用过程中逐渐被语法化，失去原有的动词属性，成为一种固定的语法构式，具有全新的语法意义。

语境赋予了模标“看”的语义特征，在不同的语境里，“看”具备不同的语义特征。“看”除了常用于表尝试义，还具有祈使义、警告义、期待义和主观义等语义特征。模标“看”的主观义不受语境的限制，即主观义是模标“看”的本质特征，在其它语义特征里都蕴含着主观义，主观义贯穿于整个语模。

（一）尝试义

尝试义是模标“看”的显性语义，是最基本的模标义。这里的尝试义由模标“看”和模槽“VV”共同赋予，因为大多数动词重叠式都具有尝试义。但在具体的言语活动过程中，尝试义主要由“看”赋予，省略了模标“看”，不仅会导致整个句子的尝试语义特征消失，还会影响整个句子的语法结构。

（1）* 饭，你吃吃，熟了没有？（2）饭，你吃吃看，熟了没有？

在现代汉语里，几乎不会出现例（1）的说法，一般我们会把“饭”位于“吃吃”后面，表述为“你吃吃饭看，熟了没有”。即使这样的表达，尝试义仍然是由“看”赋予，没有了“看”，尝试义也消失了。（2）中的“你吃吃看”作为独立语成分，位于主语“饭”和谓语“熟了没有”之间，同时“看”也赋予了整个句子的尝试义特征。

（二）祈使义

模标“看”的祈使义要根据具体语境才能感知，一般在上级对下级、长辈对晚辈、老师对学生的对话中，如果用到语模“VV看”，那么模标“看”的语义特征具备祈使义，言语之中有时还带有一些不耐烦的意味。

（3）你自己再做做看！

（4）让小明再复习复习看！

例（3）的说话人如果是老师或长辈，听话人是学生或晚辈，说话人多次帮助听话人做某件很简单的事，而听话人一直学不会。这时，听话人就会说“你自己再做做看”。此种语境中的“做做看”就有明显的祈使语气和不耐烦的意味。例（4）中的“小明”不属于说话人和听话人中的任何一方，而是第三者。说话人对小明的成绩不满意，因而让听话人转告小明，我们能明显感受到祈使义，不耐烦的意味则要根据说话人的心情和说话人对小明的满意程度而定。

（三）警告义

警告义是指为制止或中断对方做出某种不当行为或不好的事情而发出的言语活动所具备的语义特征。“VV看”在特定语境下具备警告义的语义特征。一般会在“VV看”前加“有种”或“有胆”等词语进行修饰。说话人虽然省略了“VV看”的后果，但听话人可以感觉到“VV”的后果很严重，弊大于利。“VV”是警告的原因，“看”突出被省略的严重后果和警告义，这里遵循了言语活动的经济性原则。

（5）试试看。

（6）有胆你动动看。

以上两句具有警告义的“VV看”句式，可以设想这样一个情景来理解：小王的东西经常未经允许就被小张随意拿走，小王因此很生气。有一天，小张又来拿小王的东西，小王不同意，小张强行要拿走。小王大吼道：试试看，有种你动动看。

（四）期待义

强调义是指为了获得对方的认可或关注而发出某一话语所具备的语义特征。说话人一般在开头表述需要对方关注的事物，并用否定副词“不”+“VV看”进行强调，也可以直接用“VV看”进行强调，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引起对方的重视和认可，“看”突出期待的目的。

（7）我做的鸡蛋羮，你不尝尝看？（8）妈妈买的冰激凌，你吃吃看！

“你不尝尝看”实际上就是期待对方能够“尝尝”，通过反诘的语气来起到强调作用，期待的语义特征就越明显。例（8），“你吃吃看”是很明显的邀请行为，期待得到对方的认可和关注，“看”期待的是对方“VV”后的评价。

（五）主观义

“看”的语义特征无论是尝试义、警告义，还是祈使义、期待义，都与说话人和听话人的意识形态有关，即模标“看”是人的主观活动，具有主观意愿性，不受外界的制约，可以独立存在于意识形态之中，不同的行为个体，“看”的意识形态也不同，“看”是一种主观性的评价或意向行为。主观义是“看”的本质语义特征。

（9）把这只猪卖卖看值多少钱。

（10）你想想看，我说的话有理不？

“卖卖看”和“想想看”都属于动词性短语，带有个人的主观意愿或动作行为，在执行动作行为之前需要进行一个短暂的思维过程，思维过程本身就是一个主观化的过程。所以，每一个“VV看”本身都具有主观义。

二、模槽“VV”的组配特征

虽然大多数动词都可重叠，但并不是所有重叠的动词都可以作为语模“VV看”的模槽替换成分。语模“VV看”对动词“V”有选择性的组配特征，即能进入语模“VV看”的动词“V”在语法特征上具有一致性。马庆株[6]把动词按一定的标准划分为持续性动词和非持续性动词。能加后缀“着”的动词叫做持续性动词，不能加后缀“着”的动词叫做非持续性动词。彭利贞[7]把动词从情状的角度分类，分出静态动词和动态动词。戴耀晶[8]指出：静态动词的特点在于它在语义上的非活动性质，句法上一般不能带“了、着”等形态标记，反之则是动态动词。很显然，从语法形式上看，持续性动词基本等同于动态动词，非持续性动词基本等同于静态动词。

模槽“VV”的组配特征为：“V”必须是持续性动词，不能为非持续性动词，“VV+NP看”是语模“VV看”的一种变式模；“V”既可以是单音节词，也可以是双音节词，且“V”以单音节词为主，这与汉语双音词的韵律机制有关。

（一）“V”是持续性动词

持续性动词必须是能加后缀“着”的动词，能加后缀“了”和“过”的动词不一定是持续性动词。因为能加后缀“了”和“过”的动词不一定能加后缀“着”，如“相信”可以加后缀“了”和“过”，但不能加后缀“着”，我们可以说“相信了”或“相信过”某人的话语，但不能说“相信着”某人的话语，因此“相信”不是持续性动词。

语模“VV看”中的模槽“VV”是持续性动词“V”的重叠式，所谓持续性，一般指在一段时间内可以维持或存在的状态和过程，不是瞬间即逝的一个时间点。持续性动词多为及物动词，但并不是所有的及物动词都是持续性动词。常见的持续性动词有：等、买、说、聊、问、考、洗、扫、敲、动、挖、表扬、考虑、研究、写、种、思考等。这些动词都可以重叠并形成语模“VV看”的模槽，如：等等看、卖卖看、说说看、问问看、考考看、洗洗看、扫扫看、敲敲看等。

如果持续性动词是及物动词，持续性动词“V”后面可以加名词性成分“NP”，构成“V+NP”结构，那么，“V+NP”也能通过重叠构成语模“VV看”的模槽，“V+NP”的重叠规则是“V”重叠而“NP”不重叠，重叠形式为“VV+NP”。即“VV+NP看”是语模“VV看”的一种变式模，“VV+NP”是一个变式模槽，模标依然是“看”。变式模“VV+NP看”中的“NP”既可以是短语，也可以是词语。词语既可以是单音节词，也可以是多音节词。

（11）你听听这首歌看！是不是很有古典韵味？

（12）我再读读课本看。

（13）让他打打针看，这病应该就好了。

以上三例的构式都属于语模“VV+NP看”，是语模“VV看”的一种变式模。例（11）“听听这首歌看”的构式为“VV+短语+看”，模槽是“VV+短语”，例（12）“读读课本看”的构式为“VV+双音节词+看”，模槽为“VV+双音节词”，例（13）“打打针看”的构式为“VV+单音节词+看”，模槽为“VV+单音节词”。

此外，“NP”与“VV”在搭配关系上具有可离合性，即模槽中的“NP”既可以位于“VV”后，也可以与“VV”分离，前置于句首，充当整个句子的主语或话题。

（14）你喝喝黑咖啡看！

（15）黑咖啡，你喝喝看！

以上两例，“NP”为“黑咖啡”，“VV”为“喝喝”。例（14）中，“NP”为“VV”之后，例（15）中，“NP”与“VV”分离，前置于句首，充当句子的主语。

（二）“V”以单音节词为主

作为模槽的结构要素，“V”既可以是单音节词，也可以是双音节词，但以单音节词为主。在现代汉语里，持续性动词大多数为单音节词，只有少数持续性动词为双音节复合词。如考虑、学习、运动、解剖、改变等，都是由两个动词性语素联合成一个双音节动词。但双音节词仅占持续性动词的一小部分。

有的双音节持续性动词重叠式在使用过程中，可以脱离“看”而独立使用，其语义特征与“看”一致，即在使用双音节持续性动词重叠式的过程中，“看”可有可无，不会影响整个句子的语义特征。而此时的双音节持续性动词重叠式脱离了“看”，便不能再被看做语模“VV看”的模槽。这也会导致模槽“VV”中的双音节词“V”减少。

（16）这件事，你再考虑考虑。

（17）这件事，你再考虑考虑看。

以上两例，“考虑考虑”和“考虑考虑看”的语义特征是一致的，即“看”是可有可无的，并且例（16）与例（17）相比，语言更加简洁，符合语言使用的经济性原则，在语言使用过程中，更为常用。这也导致了语模“VV看”中的双音节“V”减少。

当然，“V”以单音节词为主，我们还要考虑到模槽是“VV”。“V”为单音节，“VV”就是双音节词，“VV看”只有三个音节，说起来简洁有力，没有像“考虑考虑看”那么冗长拖沓。

“V”为单音节单纯词，“VV”就是双音节复合词。汉语中的韵律词是由两个音节构成的，两个音节构成一个音步。“VV”为双音节词，满足一个音步的要求，说起来有很强的节奏感和韵律感，朗朗上口，铿锵有力。在此基础上形成的“VV看”也只有三个音节，在其充当句法成分时，一般不会导致句法结构混乱。这些原因决定了“V”以单音节词为主。

三、“VV看”的句法位置和制约因素

从语法功能上看，“VV看”是一个动词性词组，具有动词的一些基本特征。“VV看”能够充当多种语法成分，如主语、谓语、宾语、定语、独立语等成分，句法位置灵活。但“VV看”并不具备动词的所有特性，在使用过程中收到某些因素的制约，主要有时体制约和人称制约。

（一）句法位置

“VV看”的句法位置比较灵活，可以位于句首、句中和句末。当“VV看”位于句首时，主要充当句子的主语，或独立成句；当“VV看”位于句中时，主要充当谓语、定语和独立语；当“VV看”位于句末时，主要充当宾语。

（18）说说看是不行的，一定要说服他。

（19）投投看，你可以的！

（20）你吃吃看我做的菜怎么样？

（21）我们不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22）哥哥买来的牛奶，喝喝看，味道还不错！

（23）老师要的不是学学看，而是一定要学会。

例（18）“说说看”位于句首充当主语，例（19）“投投看”位于句首独立成句，例（20）“吃吃看”位于句中做谓语，例（21）“试试看”位于句中做定语，例（22）“喝喝看”位于句中做独立语，同时也作为话题标记词，“喝喝看”前面的是话题，“喝喝看”后面的是述题。例（23）“学学看”位于句末做宾语。

（二）制约因素

“VV看”不能应用于所有的言语活动中，它受时体制约和人称制约，能和否定副词“不”搭配，但不能和否定副词“没”搭配，这主要与两个否定副词的语法意义和情态特征有关。

1. 时体制约

“VV看”只能用于一般现在时、一般将来时和表未然体的语境中，语法意义表示“VV”尚未发生；不能用于过去时、进行时和表已然体的语境中。

（24）这种糖果很好吃，你现在吃吃看！

（25）家里的电视坏了，你明天回去修修看！

（26）* 这种糖果很好吃，你正在吃吃看。

（27）* 家里的电视坏了，你昨天修修看。

例（24）“现在吃吃看看”的时态是一般现在时，证明“吃”的动作还未发生，属于未然体的范畴，例（25）“明天回去修修看”同样是未然体的范畴，时态为一般将来时。例（26）“正在吃吃看”属于进行时态，表明“吃”这一动作已发生，属于已然体，但“吃吃看”不能用于表已然体，例（27）“昨天修修看”的时态属于一般过去时，表已然体，“修”这一动作已完成或发生，“修修看”的语法意义表示“修”还未发生，两者语法搭配有误。

“VV看”只能与否定副词“不”搭配，却不能和否定副词“没”搭配，这同样与时体有关。Tsao[9]把现代汉语的否定标记“不”和“没”看作是否定与“语气”功能组合体，“没”用来否定处于过去与现在的现实世界中的事件，而“不”则用来否定处于将来及其他非现实世界中的事件。由此可以看出，“没”主要用于已然体，“不”主要用于未然体。此外，吕叔湘[10]还指出：“没”用于客观叙述，“不”用于主观意愿。“VV看”的本质语义特征就是主观义，因此表客观叙述的“没”不能与之搭配，只有“不”的情态特征与之相符，方能与之搭配使用，并且“不+VV看”多用于表疑问语气和反诘语气。

2. 人称制约

在句法结构中，如果“VV看”充当谓语成分，主语是人称代词，那么，人称代词只能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不能是第三人称。如果非要第三人称与之搭配使用，只能通过在第三人称代词的前面加介词，结构形式为：[介词+第三人称]+VV看。此结构为状中结构，“介词+第三人称”充当“VV看”的修饰语，可以单独构成非主谓句。

（28）我尝尝看！

（29）你读读看。

（30）* 他听听看。

（31）让他听听看！

此外，如果是人物名词做“VV看”的主语，那么人物名词一般位于谈话双方的视野范围内，并且可以听到谈话内容。如果不满足以上条件，则需要在人物名词前添加介词构成介宾短语修饰“VV看”。

（32）小明来试试看。

（33）让小明试试看。

例（32）的搭配要成立，则“小明”必须在谈话双方的视野内，且能听到谈话内容。如果“小明”不在谈话地点或不能听到谈话内容，就只能用例（33）的表达。当然，例（33）也可以表示“小明”在谈话地点。

[1] 邢福义.汉语语法特点面面观[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9:146-152.

[2] 禹存阳.现代汉语词语模研究[D].湘潭:湘潭大学,2006:18.

[3] 曹春静.当代汉语词语模研究——兼论新词新语[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07:35-57.

[4] 苏向红.当代汉语词语模研究[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0:15.

[5] 董秀芳.汉语的词库与词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101.

[6] 马庆株.汉语动词与动词性结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4:2.

[7] 彭利贞.现代汉语情态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7.

[8] 戴耀晶.现代汉语时体系统研究[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 1997:13.

[9] Tsao Jiefei. Mood in mandarin chinese: negative modal markers Bu and Mei[J]. Xinbei: Fu Jen Catholic University, 1996: 58-67.

[10] 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341.

（责任编辑、校对：任翠香）

VV-Kan Is a Word Model

YU Wei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Kunming 650500, China)

VV-Kan is an attached inherent verbal word model, which belongs to the typological category. VV is a model groove, and Kan is a model standard. Kan is a semi-affix used to indicate the part of speech of word model, and is given a new grammatical meaning. VV is a verb reduplication with a uniform grammatical form and relevant semantic features. V must be a continuous verb, mostly a monosyllabic word. VV-NP-Kan is a variant of the VV-Kan model. Though confined by tense and aspect, VV-Kan can act as a variety of grammatical composition, with flexible syntactic position.

Kan; VV; VV-Kan; word model

H314.1

A

1009-9115(2016)06-0035-04

10.3969/j.issn.1009-9115.2016.06.008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1CYY002），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2BYY103）

2016-04-20

余伟（1994-），男，云南曲靖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