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研究五题

高　宇，顾　颜

（1.中央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1；2.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研究五题

高宇1，顾颜2

（1.中央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081；2.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北京100091）

“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自出现以来便成为官方和学界关注的热点，对于TPP国内学者观点存在分歧，抱有积极倡导、坚决反对、观望权衡等三种不同态度。TPP对我国经济政治的影响和带来的考验是不容小觑的，会冲淡我国加入WTO取得的巨大优势，减缓我国向制造业强国转变的步伐，阻挠我国国有企业公平参与国际贸易。面对TPP的影响与挑战，我们要坚持中国自信、辩证看、务实办，要大力拓展贸易伙伴，推进自贸区建设；加快国有企业改革，加速经济转型发展；积极发展互联网技术和信息产业；稳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TPP；TTIP；全球经济格局；亚太区域经济；中国自信；经济转型

TPP全称是“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以下简称TPP），被称为“21世纪的贸易协定”，是当前重要的国际性多边经济谈判组织。百度指数显示，TPP正式签约后，搜索指数曾达到历史峰值84 207，说明TPP已不仅是我国官方和学界高度关注的热点话题，也成为民众关心的重点话题。而一旦TPP协议正式施行，势必会对世界经济格局和我国经济发展带来诸多影响。因此，TPP的实质是什么？当前看待TPP的主要观点有哪些？TPP对我国有哪些潜在影响？我国该如何积极应对挑战？面对挑战最重要的是什么？这些都是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一、正确认识TPP及其实质

第一，维护以美国为首的全球经济格局。TPP是美国“一体两翼”的重要组成部分。2008年美国加入TPP谈判并主导之；2013年6月美国和欧洲开始启动TTIP（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谈判，再加上北美自由贸易区，共同组成了美国巩固其全球经济霸主地位的“一体两翼”战略，而TPP谈判发挥着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为TTIP谈判提供重要参考。因此，站在全球经济格局看，TPP协议一旦实施，就成为21世纪国际贸易的新模板，其余国家和经济体必须被动接受。而如果“一体两翼”布局正式形成，就将囊括世界绝大多数的经济总量，客观上可能会推动全球经济的发展，从主观来看，最终将实现美国稳固其全球经济霸主地位的目的，使其继续牢牢掌握国际贸易的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

第二，制定国际贸易协议的新规则。TPP通过更加关注工人、中小企业、环境等议题，试图制定出更高的贸易标准，建立起新型的国际贸易模式，刷新国际贸易规则，被称为“下一代贸易新体制”或者“21世纪贸易协定”，从而使TPP成为亚太区域经济一体化新的模板，达到美国重返亚太、削弱地区性大国影响力的目的。此外，TPP协议试图突破单一、狭义的贸易协定，达成真正现代化的、综合的国际贸易协定，还加入了法律法规、社会团体、公共评述等制约因素，充分为新自由主义、普世价值等西方价值观“背书”。

第三，维护美国出口利益，推行全球价值观。从经济利益讲，TPP谈判有利于美国清除进入国际市场的贸易壁垒，有利于制裁伤害美国权益的行为，从而充分保障其出口利益。从缓和国内矛盾层面讲，TPP协议有利于缓解美国国内的就业压力，维护工人权利，缓解诸多社会矛盾。从TPP协议内容讲，参与成员国政治体制必须尊重普世价值观。而推行美国的价值观是美国进行“和平演变”、颠覆渗透的惯用方式，对此，我国必须高度警惕。可见，通过TPP协议，美国不仅仅要维护其出口利益，还将加强对亚太地区的政治影响和文化输出，从而使TPP不仅仅作为经济战略，还变成了政治战略、文化战略的重要部分，达到“一石多鸟”的目的。

第四，冲击亚太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维护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经济政治利益。亚太地区是美国全球战略的重要一环，美国在亚太地区长期存在并一直试图牢牢掌控该地区的政治经济主导权。近些年来，亚太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势不可挡，逐渐形成了“中国—东盟”、“东盟—中日韩”、“东盟及六国”等经贸合作协议，而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经贸比重持续下降，逐渐被排斥在外，因此，美国不惜调动政治、经济和外交资源力推TPP谈判，并结合愈演愈烈的军事手段，试图全面扰乱亚太地区原有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格局，以达到稀释中日韩等大国影响力之目的，其心“路人皆知”。

总之，TPP是美国巩固全球霸主地位的重要环节，是其重返亚太的经济“拳头”，是对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中国享受WTO规则和贸易条件的“釜底抽薪”。

二、当前国内对待TPP的三种态度

第一，积极倡导的态度。学者贾保华认为，加入TPP有助于我国外贸升级，“目前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对中国的影响主要还是在心理层面，但是一部分外资的撤离甚至部分内资的‘出走’，已经显示出其影响正在扩大”，“如果应对不力或对策缓慢，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成果甚至可能由此毁于一旦”〔1〕。学者胡舒立认为：“TPP谈判，可伴随中国全面深化改革的进程。加入这一‘高标准的21世纪贸易协定’，将是中国‘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重要标志。”〔2〕

第二，坚决反对的态度。学者贾根良教授认为，“加入TPP将压制我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努力”，“不加入TPP将‘倒逼’我国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要“坚定地拒绝加入TPP，把精力完全集中到加快进出口结构的调整和新的战略布局上，否则，我国将彻底丧失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式的可能”〔3〕。学者杜明认为：美国的战略是明确的，华盛顿希望中国同意其制定的TPP规则，而其中一些规则明确针对中国。然而，鉴于TPP的深度和广度，加入TPP的益处是否真的大于由此带来的战略、政治和经济损失，是值得怀疑的。

第三，观望权衡的态度。学者刘非说：“中国应根据利益最大化原则，积极稳妥地面对TPP谈判。”〔4〕2015年，《人民日报》刊文：“TPP和TTIP都还要经过旷日持久的谈判和审批程序，最终能否顺利达成协议还很难说，中国有时间以建设性态度加以积极应对。”〔5〕

综上所述，学界对于是否加入TPP存在较大分歧，有主张当前立即加入、积极加入的，有极力反对当前和今后加入的，有主张现在不加入以后加入的，有主张视其发展再做定夺的。

三、TPP对我国经济的影响

第一，冲淡我国加入WTO取得的巨大优势。中国加入WTO以来，对外贸易取得了空前的发展，国家经济实力不断提高，在国际贸易中的话语权也逐步加强，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现在承诺的保护期已结束，入世前承诺的开放市场等一揽子协议都在逐步实现。面对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美国实施了各种反制措施，比如一系列的双反调查和关税制裁。但这些终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美国认为还必须找一套新的、切实可行的整体方案，从根本上边缘化中国经济，使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逐步丧失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

第二，减缓我国向制造业强国转变的步伐。在改革开放进程中，我国凭借人口红利，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渐成为世界制造业大国，正在通过“互联网+”、“中国制造2025”等战略向制造业强国转变。而TPP要想实现边缘化我国的目的，就必须寻找新的“世界工厂”，打击我国的制造业，所以，TPP把一个经济发展水平与其他成员国严重不符且政治制度完全迥异的越南拉拢进来。当前诸多外企纷纷将工厂迁址越南，并且愈演愈烈，将使我国尚未转型的劳动密集型企业陷入困境，造成大量劳动力闲置局面，引发就业、社会管理等问题，还将使我国出口企业原本就微利或零利润的境况雪上加霜。

第三，阻挠我国国有企业公平参与国际贸易。TPP协议第17章“国有企业和指定垄断”规定：“任何缔约方不得通过使用其直接或间接向其任何国有企业提供的下列方面的非商业援助，而对另一缔约方的利益造成不利影响：（a）该国有企业的货物生产和销售；（b）该国有企业自该缔约方的领土向另一缔约方的领土提供服务；（c）通过作为另一缔约方或第三缔约方领土内涵盖投资的企业向该另一缔约方的领土提供服务。”〔6〕我国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国有企业在我国经济发展中起着中流砥柱的作用，而西方国家历来将我国国有企业的优势视为不正当竞争，认为政府操纵强，垄断性强，所以TPP协议用竞争中立原则试图制约我国国有企业公平参与国际贸易活动。

第四，挑战我国外汇管理制度。TPP协议第9章的“投资”部分规定：“每一缔约方应允许与涵盖投资有关的转移以可自由使用货币，按照转移时市场上的主要汇率进行。”〔6〕这是明显与我国当前规定冲突的，将涉及我国当前的外汇管理制度和金融体制改革，并逐渐影响到招商引资、保护投资者利益等诸多方面。

第五，加剧我国企业环境保护成本。TPP协议对环境保护提出了更高的标准和要求。我国坚决不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近些年的环境保护工作取得了较大进展，但发展毕竟是有代价的，西方发达国家利用环保议题对中国频频发难，用发达国家的环保标准“绑架”我国，其目的就是减缓我国发展的步伐。而TPP提出了更高标准的环保条款，这对多数中国企业来说，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的，并且将加大企业成本，甚至超出企业承受范围。可见，TPP对我国的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平衡提出了不小的挑战。

第六，限制我国引入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知识产权保护是我国饱受国际诟病的一大问题。过去我国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存在的问题较多，一方面限制了我国学习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另一方面也难以调动大众创新的积极性。“在TPP文本中，许多高标准的知识产权标准不仅要求更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还对技术的扩散和外溢有严格的限制”〔7〕，这将导致我们学习国外先进技术和经验变得难上加难，严重影响我们的发展速度和质量。

综合以上分析可见，TPP对我国经济政治的影响和带来的考验是不容小觑的，一旦正式实施，还会带来诸多不可预知和难以估量的影响。

四、如何有效应对TPP的挑战

笔者认为，面对TPP的影响和挑战，我们不仅要辩证看，更要务实办，具体做法包括以下几方面：

第一，大力拓展贸易伙伴，推进自贸区建设。互利共赢、和平发展、非零和博弈是我们历来发展的主张，2013年9月和10月，习近平总书记分别提出“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构想。“一带一路”借用“丝绸之路”的历史文化，旨在把横跨欧亚的整个丝绸经济带的53个国家和94个港口城市联系起来，共同打造互利共赢的命运共同体，这其中蕴含的政治意义、经济潜力、文化潜力都是巨大的。因此，“一带一路”势必会提升我国在国际事务中的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也势必会打破TPP试图孤立中国、边缘化中国的企图。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扩大同各国各地区利益汇合点，以周边为基础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8〕17开放自贸区成为我国维持加入WTO以来取得全球贸易份额的重要抉择。2013年9月上海自贸区成立；2015 年4月21日，广东自贸区、天津自贸区、福建自贸区正式挂牌，都成为世界自由贸易区荣誉会员。同时，上海自贸区是参照TPP标准的“试验田”，将引进国际服务业先进的发展理念和技能，提升我国服务业的国际竞争力，从而更好地与国际接轨，适应TPP可能带来的风险挑战，这将对我国全面应对TPP带来的风险和挑战积累宝贵经验。

第二，加快国有企业改革，加速经济转型发展。TPP的高标准、高门槛一方面倒逼现有的经济发展模式、发展理念，特别是国企改革，另一方面倒逼科技创新，即先进生产力的发展。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9〕当前制约我国经济发展的技术瓶颈还很多，特别是涉及信息安全、材料技术、生物科技、空间技术等高精尖技术方面，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因此，我们一方面要改革国企央企管理和运行中的体制机制弊端，更重要的是要发展高科技产业、绿色经济、循环经济，减少发展代价，主动跨越TPP的高标准、高门槛。

第三，积极发展互联网技术和信息产业。在信息社会的时代背景下，互联网产业注定是我国经济发展和转型的新“引擎”。我国自1994年接入国际互联网以来，互联网技术和产业发展迅速，虽然部分技术不及欧美发达国家，但是网民数量、互联网普及率、网民的互联网实践、互联网产业的发展等与其相比却毫不逊色，诞生了阿里巴巴、腾讯、百度、京东等世界级互联网企业。从国家层面来看，我国陆续实施了“互联网+”、“中国制造2025”、“大数据战略”、“网络强国”等国家战略，鼓励大众创新、万众创业，这将为我国在信息社会实现“弯道超车”提供有力支撑，为我国抵御TPP协议带来的风险和挑战提供有力的反击，正如学者姜奇平所说：“互联网+新兴经济体=TPP死翘翘！”〔10〕

第四，稳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美国之所以在世界经济格局中占居了重要地位，其核心是美元霸权，因此，只有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提高人民币在国际贸易中的结算份额，才能整体上提升我国的国际经济地位。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要“推动资本市场双向开放，有序提高跨境资本和金融交易可兑换程度，建立健全宏观审慎管理框架下的外债和资本流动管理体系，加快实现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8〕9。2015年11月30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正式宣布人民币加入SDR境外购物或可用货币，正式将人民币纳入IMF特别提款权货币篮子，并于2016年10月1日正式生效，这将提高人民币在国际贸易结算中的份额，无疑是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里程碑。伴随着“一带一路”和亚投行的发展，人民币在亚洲区域使用和大宗商品计价结算方面将实现重大突破，这对提升人民币的国际地位和结算能力有重大推动作用。

五、应对TPP最重要的还是信心

面对来势汹汹的TPP协议，我们既要辩证看，也要务实办，关键还要有信心。

第一，TPP协议是否可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TPP谈判虽然结束，各方也已签约，但后续在各国的“落地”和实际操作还有很多障碍和不可预测因素。主导TPP谈判的美国已出现重大分歧，原本支持TPP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已公开反对TPP，美国国会中坚决反对TPP、对现有协议不满、反对重新谈判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这些都可能致使TPP协议“胎死腹中”或是“不幸夭折”。

第二，美国主导的TPP可能是“作茧自缚”。TPP真的能如愿以偿地巩固美国全球霸主地位吗？能达到遏制中国的目的吗？马克思在《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中说：“‘两极相连’是否是这样一个普遍的原则姑且不论，中国革命对文明世界很可能发生的影响却是这个原则的一个明显例证。”〔11〕马克思从具体的经济现象出发，论证了英国对中国的侵略战争不只对中国影响巨大，同时对欧洲大陆的影响也同样深远的观点。因此，虽然TPP是为中国“量体裁衣”的，但是对美国自身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吗？正如学者王湘穗所说：“美国的环太战略——利用TPP搞经济小圈子，再加上美日澳等安全同盟来主导环太区域，最大的问题是，这个设计忽略了中国和其他东盟国家的利益，使这些国家成为环太区域的边缘国家，这就可能产生离心力，导致这些国家脱离美国主导的体系。”〔12〕

第三，坚持中国自信是关键。当前，我国虽然面临经济增长下行压力，但是“从就业、收入、环境等数据看，总体运行仍在合理区间；在世界经济增速跌至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低点的背景中，6.9%的增速还是一个亮眼的业绩；GDP总量比上年增加超过4万亿元人民币，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仍超25%”〔13〕。更重要的是，从未来着眼，随着“一带一路”、自贸区建设、亚投行的发展，加之新型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蕴含的巨大潜力，我国经济发展的总前景是好的，能量是巨大的，我们要有足够的信心。

总之，只要我们坚持全面深化改革、坚持党的领导、坚定信心，高度关注、全面评估TPP、TTIP等谈判协议，适时根据世情国情的新发展、新变化进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并有效应对，我国不仅会成功突围TPP的“围堵”，最终还会成为这次国际博弈的大赢家。

〔1〕贾保华，王卓.尽早加入TPP有助中国外贸升级〔N〕.国际商报，2016-01-18（7）.

〔2〕胡舒立.中国应主动加入TPP谈判〔J〕.党政论坛（干部文摘），2014（9）：5.

〔3〕贾根良.加入TPP与我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战略方针背道而驰〔M〕//外国经济学说与中国研究报告.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339-342.

〔4〕刘非.中国如何应对TPP〔N〕.学习时报，2011-12-19（2）.

〔5〕田德文.以积极态度应对全球贸易变局〔N〕.人民日报，2015-12-20（5）.

〔6〕《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中译文〔EB/OL〕.（2015-12-04）.http：//images.caitec.org.cn/file/20151204/958714492 31377938.pdf.

〔7〕莫莉.TPP协议全文公布〔N〕.金融时报，2015-11-07（5）.

〔8〕本书编写组.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学习辅导百问〔M〕.北京：学习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3.

〔9〕本书编写组.十八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M〕.北京：学习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2：19.

〔10〕姜奇平.TPP略显过时〔J〕.互联网周刊，2015（20）：6.

〔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778.

〔12〕玛雅.“后美国时代”的世界格局与中国战略——专访《超限战》作者王湘穗教授〔J〕.决策与信息，2014（9）：21-22.

〔13〕苏北.信心就是力量〔J〕.半月谈，2016（3）：4.

责任编辑梁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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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1203（2016）05-0056-04

2016-08-09

高宇（1988-），男，山西原平人，中央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14级博士研究生。

顾颜（1983-），女，江苏沛县人，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2012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