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苏区妇女教育之路径

2016-02-11 05:19胡军华
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夜校中央苏区妇女

胡军华

(江西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西 南昌 330045)

中央苏区妇女教育之路径

胡军华

(江西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西 南昌 330045)

中央苏区时期成功动员妇女参与革命的关键是教育。苏区妇女教育蓬勃发展,其经验是实施政治化的教育方针、构建全覆盖的教育网络、利用多样化的教育资源、采取全员化的管理模式、严格数字化的考核要求、推行政治化的教育目的,因而中央苏区的妇女教育成效巨大,足资后人借鉴。

中央苏区;妇女;群众教育

中央苏区的妇女几乎全是文盲。要发动和利用这个巨大的人力资源,教育是先决条件。唯此,才能最终树立妇女的主体性意识,鼓励妇女依靠自身的努力来达到精神解放、思想解放。如果不对妇女进行切实有效的政治教育、军事教育和文化教育,她们就无法摆脱封建思想意识和小生产观念的影响,无法接受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也无法自觉支援前线和动员男人上前线去战胜强大的反动军队,取得革命战争的胜利,更无法达到马克思曾说过“自我认识是自由的首要条件”。[1]正确的自我认识需要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去引领,这就需要有目的政治教育。列宁说:“文盲是处在政治之外的,必须先教他们识字。不识字就不可能有政治,不识字只能有流言蜚语,谎话偏见,而没有政治。”[2]

中央苏区妇女教育随革命形势的发展分为两个阶段。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成立前,由于革命根据地处于初创阶段,红军长期没有固定的根据地,游击性和流动性都很大,不稳定,因而这个时期的妇女教育也是不稳定的和不平衡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成立后,由于自上而下地建立和健全了教育行政管理系统,中央苏区妇女教育工作有了集中统一的领导与管理,妇女教育轰轰烈烈地发展起来了。中央苏区妇女教育的基本格局、主要成就和基本经验,是在这个时期形成和取得的。

一、颁布重视妇女教育的方针

中国共产党重视妇女教育,即使是在极其困难的白色恐怖期间也不忘妇女教育事业。1927年9月江西省革命委员会颁布《行动政纲》时就规定:“男女在经济上、法律上、教育上一律平等”。[3]在苏区立足后,即着手发展妇女教育。针对劳动妇女受教育困难的现实,1930年《中央关于劳动妇女斗争的纲领》提出“设立成年妇女补习学校,训练她们参加政权和政府机关群众团体的工作能力,如政治军事及普通办事的常识和学习生产技能提高妇女职业地位。”[4]《苏维埃教育法规》对妇女教育作特别规定:“各级教育部要特别注意妇女教育与妇女干部培养”,号召开展“反对家婆禁止媳妇、老公禁止老婆参加文化教育的斗争”以使广大妇女能参加夜学、识字班及俱乐部学习。[5]中央苏区要求学龄女童要入校学习,成年妇女要扫盲。1932年6月20日,《临时中央政府文告人民委员会训令(第六号)》规定:“各级的文化部应设立妇女半日学校,组织妇女识字班,可办家庭临时训练班,田间流动识字班,教员由政府及各地学校教员及群众团体的干部来担任。”[6]1933年全苏区教育建设大会的决议要求妇女“不论她大脚小脚,与男人同等年龄,进同等学校”,并且“各补习学校,妇女数量,要超过男子”。[7]在党和苏维埃政府的重视下,短期内中央苏区各地就办起了夜校、半日学校、补习学校、短期妇女干部训练班、女子职业技能学校等,妇女教育事业发展迅速,为巩固和壮大苏维埃政权及中央苏区各项建设做出了极大的贡献。通过这些法律、法规、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中央苏区妇女平等接受教育的权利得到保障,各级各类妇女教育顺利推行。

二、构建全覆盖的教育网络

针对各种年龄层次和有实际困难的妇女,中央苏区采取了多种教育方式。

(一)首先是国民教育体系的正规学校义务教育

一般为列宁学校,村设列宁初小,区乡设列宁高小。当时规定各乡应在三里内设立一个列宁学校,招收学龄男女儿童,实行男女合校制。学习年限为列宁初小4年,高小2年(有的各3年),规定7-15岁的儿童入学,此为义务教育,教育经费为各级苏维埃政府承担。教学方法采取启发式和讨论式,废除呆板的注入式。[8]低龄和有条件的女童上全日制班级。因有的女童要帮家里干活,故大多上半日制,半天劳动,半天学习。半日制的教学体制使劳动不耽误,学习有进步,很多干部对此很欣赏,建国初风靡一时的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即采用半工半读的教学方式。在各级苏维埃政府的推动下,列宁学校发展很快。据毛泽东在“二苏大”报告中所作的部分统计,中央苏区有列宁小学3052所,学生89710人;在兴国,进入列宁小学的儿童12806人,其中女生3981人,占入学儿童的31%。[3]中央苏区学龄儿童的入学与失学的比例为60%与40%,而同时期国民党在在教育最为发达的江苏省学龄儿童入学率为13%,失学率为87%。[8]中央苏区文化教育发展迅速,每个月新增学校和学生的数量大。如1932年8月,江西12县的列宁学校有1660所,而到1932年10月止,据1932年11月28日《红色中华》报道的《江西省苏报告》称,江西胜利等14县有列宁小学2277所,其中有女生19681人,占学生总数的24%。中央苏区的文化教育极大地改变了苏区儿童尤其是女童教育的落后面貌。

(二)其次是社会教育,主要有三种类型

1、妇女干部教育。分专门培养妇女干部的和男女同校的两种类型,主要采用举办短期训练班和创办干部学校两种办法。短期培训班以训练在职干部为主,因时间段、教学内容精炼,又可流动举办,非常适宜残酷的战争环境,为各级党政组织经常采用。在干部学校方面,专业的有女子大学等,男女同校的有中央干部教育学校、马克思共产主义大学、苏维埃大学、列宁师范、高尔基戏剧学校、中央农业学校等,[9]培养了大量妇女干部。

2、妇女职业培训。为解决根据地需要的各种技术型人才而开设,主要因地制宜,本地革命和生产需要什么人才即培训什么人才。如卫生学校、师范学校和银行学校等专门学校。如由于医院缺乏医护人才,即专门发布了《选派活泼青年女子入看护学校的通告》,兴国县女子看护学校招收学生100名,为15-20岁的女青年,毕业后去红色医院从事看护工作; 1931年底刚创办的中央红色医务学校第1期招收的妇女学员就有30名,占招生总数的50%;[9]银行专修学校有一期全部招收女生,[10]永新县女子职业学校主要培养了大量纺织人才。

3、妇女扫盲学校。分日校和夜校。因为很多妇女白天都需要干活,只有晚上有时间参加,所以夜校以妇女学员为主。1929年,毛泽东在闽西新泉创办了中共第一所妇女夜校——新泉工农妇女夜校,受其影响,很快新泉区妇女夜校就办了18所,有学员700多人;中央苏区时期闽西的2053所夜校中,60%是妇女夜校,上杭、长汀、宁化等县的夜校,妇女占了70%。[11]据毛泽东调查,长冈乡有夜校9个,学生300多人,女生约70%;上才溪乡有夜学4个,无校长,教员由日学教员兼,学生共120多员,都是女子;下才溪乡有夜学8个,学生共240人。[12]

三、利用多样化的教育资源

为保证教学的正常进行,1932年6月22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人民委员会命令第十五号》要求各级政府、群众团体和军队不得占据学校房屋及搬移学校器具,妨碍学校工作,教师也不得偷闲停办学校。[10]中央苏区因为在战争期间,教育场地和经费都有限,因而在扫盲教育方面主要是发动群众办学。教育所需要的一切,大都来自群众的筹集和群众的智慧。没有正规的校舍,就利用地主大院、宗族祠堂、道观庙宇作校舍,或由群众找寻、修缮废旧房屋解决校舍,或就地取材用树木、或砖石搭建校舍;用牌匾或将涂上黑烟灰的门板、木板当做黑板;用家里搬来的桌凳当作课桌椅子;用白石泥或石灰做粉笔;用“朱红土”研磨成粉加水代替红墨水;点燃松枝当作灯;用树枝作笔;用沙地或泥地当作纸;当支付不出教师的生活费时,就由学生家长依次轮流派饭或组织群众帮助教师代耕来解决。[13]正是依靠群众的力量,解决了教育资金短缺的困难,使中央苏区妇女教育得以顺利发展。

国民党也在江西推进教育发展,但囿于经费场地所限,无法维持,故蒋介石以为共产党竭力保证教育经费充足,而国民党教育经费被挪用,他说:“比方崇仁地方,所有的高小学校就完全停下来了,土匪他们什么经费可以少,教育经费一定要筹到,我们却反而要常常拿教育经费来做旁的用。”[14]不过,如果深入观察中共在教育方面的作为,可以发现,蒋这段话其实并未真正发现问题的关键,苏区在教育上的投入经费并不像其想象的那样多。湘赣苏区1932年9月至1933年8月一年中,共支出252612元,其中用于教育的经费为275元,只占总支出的1‰强。[15]就这一点而言,远远无法和同时期国民政府3%左右的教育支出相比。中央苏区开展教育的主要思路是利用民间力量、民间财力办教育。

四、采取全员化管理模式

(一)强迫全员接受教育

1929年7月,毛泽东倡议创办的新泉工农妇女夜校,是闽西苏区第一所夜校,也是中央苏区妇女教育的开端,但入校妇女只有十几人。由于封建传统观念的影响,有的家庭担心妇女夜晚在外面出问题,或是没学好文化反而学了坏样,有的怕妇女有文化后不再听话会生异心,而且妇女家里家外活计很多,所以妇女受教育既不被重视,也不受欢迎,尤其是童养媳要接受教育阻力很大。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使妇女教育权能够落实,苏维埃政府规定实行强迫教育,规定16岁以下者必须入学校学习,16岁以上的妇女都到平民夜校上学,有谁不去,妇女干部和积极分子就拥进门去,七嘴八舌地“围攻”,如有公婆阻挠,先进行宣传教育,教育几次还顽固,就捉去戴高帽子游乡,使原来一盘散沙的农村,上学、开会只要一打锣,妇女们都来了。有些地方还把识字牌放在村口、路口和主干道上,经过者必须先识字,否则不让通过,逼迫妇女能够真正识字,导致主动上夜校的妇女日渐增多。1933年全苏区教育建设大会的决议要求妇女“不论她大脚小脚,与男人同等年龄,进同等学校。”并且“各补习学校,妇女数量,要超过男子”。[7]

(二)采取全员互教的灵活教学

针对教员缺乏的情况,徐特立提出,“老公教老婆,儿子教父亲,秘书教主席,马夫教马夫,伙夫教伙夫,识字的教不识字的,识字多的教识字少的”[16]行之有效的“以民教民”、“互教互学”的扫除文盲教育工作的方法,效果很好,在中央苏区各地得到普遍推广。朱德说:“教师实在太少。部队里每一个能讲解一些东西的人,只要有空暇,都去教授普通常识和政治常识。……到了上课时间去看吧,几乎全村人都来了,从老祖父到怀抱婴儿的母亲,跟他们的孩子并排坐在学校板凳上,有时人多得挤在院子里,教师们尽量讲解,过了不久,便选出成绩最好的孩子,让他们充当‘小老师’。”[17]在教学时间上,可以白天上,也可以晚上上夜校,完全看自己的时间安排;在教学地点上,除了要在学校上以外,实际随时随地都在学习,田间地头、大道口、小路间、识字所、读报团等等,都是学习的地方;在教学内容上,通常是教会农村妇女日常生活中能见到或用到的事物和文字,同时寓革命道理于教学中,达到识字的同时又传播了革命思想的效果。

政治上的优势和政策上的保障使得妇女们能放心参加学习,群众运动的方式、全员互教的方法更促进了教育的普及度。中央苏区的农村妇女把学习文化看作同打土豪一样的头等大事。“青壮年妇女在紧张的劳动之余,拖儿带女到夜校学习;年老的妇女也不甘落后,她们婆媳同学或是祖孙同上学。能者为师,一天学几个字。字识多了,妇女们慢慢能看书报,懂得了许多道理,她们可以自由地讨论国家大事。”[18]通过这种深入的群众性的文化教育运动,不仅使相当一部分农村妇女摘掉了文盲的帽子,而且培养了一批妇女人才,如范乐春、李坚真、邓六金、吴富莲、李美群、危秀英等原来都是一字不识的童养媳,通过参加工农补习夜校的学习,不仅可读书看报、提笔成文,而且成为能独立开展工作的优秀妇女干部。通过各方努力,中央苏区的妇女扫盲运动取得很大成绩,有的乡村妇女扫盲率高达90%,如1934年1月才溪区除小孩外的6400余人中,只有10%的人不识字,基本消灭了文盲。[19]

五、严格数字化考核要求

为防止妇女学习走过场,中央苏区还规定了考核要求。要求每个妇女每天至少要认识和写熟3个生字,3个月后要认熟270个生字,每晚识字1-2小时。开展个人与个人、村与村、乡与乡的识字竞赛,并定期评奖。在俱乐部,每位妇女都要出墙报,自己写不出来就把意见交给别人代写,每十天出一期,张贴在热闹的地方。读报组每五天读报一次,政治讨论会和各种研究会,每月举行二次,组员都要当众发表意见,进行讨论,妇女由此政治觉悟和演讲能力大增,很多成为了扩红的标兵。严格考核要求的效果是“很多不识字的女孩子,参加了革命以后能写很短的信及标语之类的东西。”[20]

六、推行政治化的教育目的

列宁说:“我们都不能抱着教育不问政治的旧观点,不能让教育工作不联系政治。”[2]瞿秋白说:“所谓政治教育,乃是说教育的含有政治作用的。”[21]为培养更多的革命者和支持者,中央苏区的妇女教育在教学内容上非常注重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来提高妇女的政治素质和政治觉悟,认识到剥削的本质,意识到革命斗争的合理性和必须性,并帮其树立共产主义信念。“最适当的办法是在引起劳动妇女对于政治问题社会问题的兴趣,领导她们参加阶级斗争,用各种教育的方法,使之觉悟。”[22]反映在教材上,控拆黑暗社会、讴歌党和红军的政治内容占很大比重,教材密切联系革命战争和阶级斗争的实际,宣传革命道理,提高妇女阶级觉悟,鼓动妇女支援前线,号召妇女深明大义,让自己的丈夫儿子参军参战。如《工农兵三字经》:“苦一年,剩只身;饥寒迫,无处行;血汗钱,剥削尽;没出路,去当兵;入共党,组红军;打土豪,铲劣绅;毙军阀,莫容情;阶级敌,一扫清;世界上,一样人;人类中,永无争;大同现,享安宁;此等事,非现成;全靠的,工农兵;努力干,齐动劲”。[23]

中央苏区农村妇女教育还采取墙报宣传、读报会、识字运动、讲演晚会等形式,主要配合当时的中心工作和政治任务来进行,对妇女群众起了很大的教育鼓动作用,使其从中受到政治教育,提高政治觉悟。

中央苏区多种教育形式使妇女快速提高了阶级觉悟,积极投身到革命运动中去。《赣西南(特委)刘士奇(给中央的综合)报告》中提到了群众的觉悟,“计算自攻取吉安到现在,群众总牺牲了将近一万,没有哪一个有怨恨,打死了自己家属收埋,被白匪烧了的房子,亦有很多,不但不怪红军,苏维埃,共产党,而且很痛心的怀恨反动派。”[20]

对苏区高效而普遍的群众教育,国民党方面也如此评判:匪党之所谓“文化教育”、“提高工农群众文化水平”,其麻醉力量较任何宣传煽惑为尤大;盖以邪说灌输脑海之中,改造群众之心理,潜形默化,卒至相率盲从,日趋危途,甘受欺骗而不自觉;尝观匪列宁室墙报处之“识字竞赛”,其进步之程度与麻醉之力量,殊可惊异。[24]据国民党对兴国的调查也可证实:“一般男女匪民,只知公历为某某年,而不知民国年号,只知有马克斯[思]、列宁,而不知其它,麻醉之烈,匪化之深,于此可见。”[25]对赣西的调查也是同样的结果:“每一伪乡政府之文化部,必到处设有识字牌,每日书有宣传性或麻醉性之语句强迫附近民众,无论男女老幼务必前往认识并通晓其语意而后止。故当该县初收复时,试任叩一儿童以‘阶级斗争’、‘无产阶级’或‘资本主义’等之意义,彼必能不假思索,对答如流,一如素有研究者然。”[26]以至1930年鲁涤平电蒋说“80岁老翁和3岁小孩都是共匪”。[20]国民党攻占宁都后的调查(《宁都社会调查》1934年底)称,红色区域对于教育,比革命前更为积极,到1933年夏,宁都一县即办列宁小学184所,夜校368所,识字班5861个,因此认为中共对教育的“办理精神足资仿效”。[27]难怪国民党第十八军副军长罗卓英说:“教育问题,则颇堪吾人注意。在匪徒自己检阅其文化教育,尚系认为失败。但其匪化一般儿童之成绩,已至足惊人。据匪之统计,在十三县中已设三千余所列宁学校,入学儿童五万余人,成年人补习班者六万八千余,在人口百五十万中,受教育者已达百分之八云云。我们要真正消灭共匪,更应来树立起教育基础。”[28]

综上,中央苏区妇女教育具有平民性、以妇女为本、灵活性、革命性的特点。在党和苏维埃政府的领导下,中央苏区的妇女教育蓬勃地发展起来,毛泽东在“二苏大”由衷赞叹:妇女群众要求教育的热烈,实为从来所未见!他说,“兴国学龄女童8893 人,进入列宁小学的3981人,而在国民党时代,入学儿童不到百分之十”,“兴国夜学学生15740人中,女子10752人,占69%。兴国识字组员22519人中,女子13519人,占60%。在兴国等地妇女从文盲中得到初步的解放,因此妇女的活动十分积极。妇女不但自己受教育,而且已在主持教育,许多妇女是在作小学与夜学的校长,作教育委员会与识字委员会的委员了。”[10]如兴国县,全县办了1000多个夜校,有16000多学员,其中妇女就占了11000人,参加妇女识字组学习的学员有15300余人,占全县识字组学员的60%。[29]1936年徐特立跟斯诺谈到:“从兴国撤出时,文盲已减少到全部人口20% 以上!”[30]《红色中华》的报道指出:“妇女群众,是从几千年的黑暗生活中解放出来了,他们和男子受着同样的教育。在许多专门学校里面,妇女占着极大的数量。”[10]朱德后来在跟史沫特莱的谈话中高度盛赞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学习运动”。[17]中央苏区在教育方面的努力,连蒋介石也为之折服,他说:“匪区里面最紧张的就是教育!最有纪律的,就是教育!最有精神的,也就是教育!而我们现在各地方的情形却不然。”[14]

受中央苏区大办教育得民心的刺激,蒋介石下决心要肃清民众的所谓“匪化”、“恶化”思想,使之“确信三民主义”,“以正确其思想,健全其人格,发展其生计,扶植其生存”,“在使受教育者以后能协助剿匪而不为匪用”;针对中央苏区一县开办列宁小学多至数百所的情况下,蒋介石1933年9月致江西省政府电,“其以财政之枯竭,尚能积极办学,若经国军收复,反不能努力教民,或仅于县治设校一所,徒具观瞻,致遍地儿童失学,不唯视匪有愧,且将无以振迪愚蒙,消泯恶化”。[31]但由于战争环境、部队占用学校及江西无力筹措经费等,更因为蒋介石国民党军队本身的反动性,江西教育发展并没如蒋介石所愿。在 30 年代国共对峙的社会环境下,这份来自中共敌对者的报导文章对于后世研究者了解中央苏区妇女运动提供了一份有价值的史料,其调查结果也从敌对者的角度证实了中央苏区农村妇女教育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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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录自江西省会昌县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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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江西省教育厅特种教育股编.江西特种教育概览[Z].1936.1.

(责任编辑:育 东)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12&ZD076)阶段性成果;江西省社科规划项目“多维视域下的中央苏区妇女解放运动研究”(12DJ13)阶段性成果。

2016-01-31

胡军华(1971-),女,江西赣州人,江西农业大学政治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党史党建与妇女学研究。

D26

A

1672-1071(2016)02-003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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