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金融创新探究：基于技术与制度视角*

庄 雷

互联网金融创新探究：基于技术与制度视角*

庄 雷

互联网金融模式创新就其目前创新程度看属于效率提高型，尤其是现在的金融应用技术创新不足难以支撑模式颠覆性创新，使得互联网金融局限在金融互联网化的阶段。迫于中国社会信用环境较差的情景，要求较高信任基础的互联网金融模式难以适应而引发平台跑路以及个人违约频繁，互联网金融发展需要更多引入新兴制度和技术创新来加强完善。从社会网络到区块链技术等新兴技术在互联网金融中的应用，指出利用互联网金融技术和制度创新来降低互联网金融风险，促进互联网金融的健康发展，使之成为支撑中国经济崛起的新兴金融工具，是需要研究的重大问题。

互联网金融；自金融；社会网络；区块链技术

一、 引 言

以互联网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对人类金融模式产生了重大影响*Economides N., “The Impact of the Internet on Financial Markets”, Journal of Financial Transformation , 1(1) ，2001, pp.8-13. Allen, F., McAndrews, J., & Strahan, P., “E-finance: An Introduction”, Journal of Financial Services Research, 22(1/2),2002, pp.5-27.，从2013年开始互联网金融在中国学术界和实务界引起了新一轮的金融创新热潮。互联网金融是一次金融服务理念的改革，冲击了传统金融服务方式，显示了金融业自身的改革创新，表现为金融产业的自身升级，对未来的融资活动具有重要影响*Shahrokhi, M., “E-finance: Status, Innovations, Resources and Future Challenges”, Managerial Finance, 34(6), 2008, pp.365-398.。互联网金融发展迅速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的问题，给中国金融市场健康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困惑。互联网金融思想从欧美发达国家引入并发展而来的，这一模式是基于较高信任基础上建立，而中国社会信用环境较差，直接嫁接到中国进行实践及市场的过度推行，使得互联网金融发展出现很多问题。以P2P网络借贷为例，截至2015年12月底，网络借贷行业运营平台达到了2595家，同比2014年底增长了1020家。同时，网贷问题平台(包括跑路、停止营运、无法提现等情况)的数量大幅增加，2015年底问题平台达到896家，是2014年的3.26倍。如何支持互联网金融健康有序发展成为当前研究的重大问题。

互联网金融创新是金融模式的一种创新，但是在创新的程度(主要是模式颠覆型创新和效率提高型创新)还存在争议*Zott C., “Business Model Design and the Performance of Entrepreneurial Firms”, Organization Science, 18(2),2007, pp.181-199.。很多学者从金融本质、金融功能，以及金融精神等各个角度分析互联网金融是否颠覆传统金融，王国刚和张扬*王国刚、张扬:《互联网金融之辨析》,《财贸经济》2015年第1期。等认为互联网金融不在于“颠覆”，而在于提高金融效率，即利用互联网技术的快速便捷功能，降低金融的运营成本，提高融资匹配效率；互联网技术使得信息获取以及交换的成本大大降低，利用互联网上免费(或低价)的各种信息来弥补自己的信息不足，弱化信息不对称引致的各种金融风险*Aymanns, C. & C. Georg, “Contagious Synchronization and Endogenous Network Formation in Financial Networks”, Journal of Banking & Finance, 50, 2015, pp.273-285.，说明互联网金融属于效率提高型创新。而谢平*谢平、邹传伟:《互联网金融模式研究》,《金融研究》2012年第12期.等认为互联网金融既不同于商业银行的间接融资，也不同于证券市场的直接融资，而是一种新兴金融融资模式。众筹融资(包括P2P网络借贷)是互联网金融模式创新的一大经典模式*Belleflamme, P., T. Lambert & A. Schwienbacher, “Crowdfunding: Tapping the Right Crowd”, 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 29(5), 2014, pp.585-609.，众筹融资基于互联网平台去中介化而实现金融脱媒，支持直接融资的发展，开启了自金融时代*吴晓求:《互联网金融:成长的逻辑》,《财贸经济》2015年第2期.，说明互联网金融属于模式颠覆型创新。虽然在金融模式创新等方面有很多文章进行探讨，但是在具体金融技术和制度层面却鲜有文章进行思考。

为发挥互联网金融创新对中国经济发展的积极影响，本文主要从基于金融模式创新的技术支撑角度，梳理国内外对互联网金融的研究现状，形成良好的互联网金融发展制度，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持续发展。第二部分指明互联网金融创新对中国经济崛起中可能产生的作用，解释从模式和技术等加强中国互联网金融发展的必要性。第三部分探讨互联网金融的模式创新，指出其现阶段的困境。第四部分探讨互联网金融创新的技术支持，指明中国信用环境较差下的技术加强可行性。第五部分是归纳社会网络以及金融区块链等具体技术在互联网金融的应用。最后总结全文。

二、 互联网金融是支撑中国崛起的新金融方式

思想和技术是保持一个国家或企业领先的重要武器。现代金融是一国或地区经济发展的润滑剂，融资渠道越畅通越有利于社会创新与发展*Berger, A. N., “The Economic Effects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Evidence from the Banking Industry”, Journal of Money, Credit, and Banking, 35(2),2003, pp.141-176.。从金融支持角度来看，商业银行是成就了19世纪的英国日不落帝国，投资银行*投资银行(在中国经常称为证券公司)，是指以证券承销为本源业务、从事直接融资服务的金融中介机构。成就了20世纪的美国世界霸主，而互联网金融可能成就21世纪的中国崛起。

(一) 商业银行是英国成为19世纪的日不落帝国的金融支撑模式

英国是现代银行体制的兴盛地。虽然银行的雏形率先在地中海的意大利以及荷兰萌芽，但是现代银行却在英国繁荣发展。1694年建立的英格兰银行是世界上较早产生的私人股份制商业银行，后来演化为现代中央银行。从16世纪到19世纪，英国逐渐形成了私人股份制商业银行强化繁荣和中央银行规范发展的现代银行体系*Sayers R. S., “The Bank of England, 1891-1944”, CUP Archive, 1976.。商业银行的总分行体制打破了钱庄的信用问题和区域限制，增加了整个银行的品牌知名度和抗风险能力，特别是中央银行的形成，开创了存款准备金制的技术(央行的最后贷款人功能为商业银行提供了无形的担保)，到国际银行业的《巴塞尔协议》出台和完善，均极大增强了商业银行抗风险能力。

商业银行促使了货币信用活动与贸易、新兴工商业和新式农业发展的有力结合，为英国资本主义经济的崛起创造了有利的宏观和微观环境。微观上，商业银行在现代企业制度建立以及功能发挥中有很大的贡献。借助商业银行信用中介功能，加快了现代企业的资本积累，银行以存款吸收各种资金，以贷款或投资给企业提供资金，从而解决企业投融资的难题。利用银行信誉，为企业推销各类票据，代办企业票据转让、还本付息等业务，并开展商业票据承兑、贴现等业务，促使了商业信用的规范发展并向银行信用的转化，扩大了信用范围与规模。银行信用强化了资本的增殖效应，使一切资本的增殖都为能获得一定的利息，同时使一切货币收入都可作为资本的增殖来看待，这种收入的资本化是银行信用制度发展的结果*Roberts R. & Kynaston D., The Bank of England: Money, Power, and Influence 1694-1994,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宏观上，以英格兰银行为核心的现代银行体系的建立，使得整个国家的支付体系更加完备，商业贸易、工业生产甚至是农业逐步建立了广阔顺畅的资金融通渠道。实现从依靠血腥残酷的“原始积累”与弱低效的“内部积累”方式，向依靠银行融资与市场力量的资本社会化与外部化积累方式转移。此外，科学技术的推广运用因商业银行的业务拓展而获得有力的资金支持，从而使新的科技发明更容易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因此，到18 世纪20 年代，英国的伦敦取代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成为新的世界贸易中心，并成为世界的金融中心，英国因此而成为当时世界第一的贸易大国和经济强国*国际贸易中心从一般的商品集散地逐渐转移到新型银行业最发达的城市和国家。。

以英格兰银行为代表的现代银行业的建立、运作及发展对英国经济的崛起了极为重要的推动作用。英国银行业的发展完善不仅满足了英国企业发展过程中的资金需要，而且也满足了政府财政需要，开创了银行大规模贷款给政府的先例，有助于新兴资产阶级实行低利政策以促进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强大的金融力量支撑了英国经济的高速发展，英国商人的经营模式由商品输出到资本输出，英国伦敦成为世界金融中心，促使英国世界霸主地位的形成。

(二) 投资银行是美国成为20世纪的世界霸主的金融支撑模式

投资银行的思想发源于西欧，但是现代投资银行是在美国得到繁荣发展，成为20世纪金融市场中最具创新力的主体。源于美国南北战争、基础设施建设以及企业并购等需要，美国打破了商业银行的信贷限制(商业银行贷款要求抵押担保，其承受风险度较小)而大力发展投资银行，投资银行模式突破了传统商业银行的间接融资模式，实行证券发行和交易的直接融资模式*投资银行充当投资人与资金短缺企业的中介，为客户提供证券发行及投资咨询、推销或包销证券，以从中获取佣金和发行差价。王静:《中外投资银行历史演进中的若干支持条件》,《金融研究》2005年第8期。。由此，市场经济进入证券经济时代，资本的形成与流通以证券为载体而实现。证券作为资本的载体，其品种创新和发展及其流通的全部关系总和就构成了整个经济体系的资本创造机制，而投资银行则是这种资本创造机制的承担主体*Carosso V. P., Investment Banking in America: A Histor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70.。投资银行模式是以证券可以自由流通的二级市场为支撑(二级市场的交易价值为证券提供了可靠背书)，并辅之以财务信息披露技术以及审计制度等为手段，极大地增加了资本市场的有效性。

投资银行模式颠覆了传统商业银行的间接融资模式，直接融资更容易激发社会的创新活力，为美国经济繁荣创造良好的金融环境。投资银行创造了一种适合投资者与筹资者双方需要的“证券商品”，以这种特殊商品为载体而把货币转化为资本。以投资银行为承担主体的直接融资模式在资本创造以及流通过程的信用机制进行扬弃了：一方面，它创造永恒资本，这就是股票或者股权形式的资本*由于证券这种商品不具有可逆性，一经售出，财产就完成向资本的转化，而且这是一种永恒的资本。；另一方面，以债权资本扬弃贷款资本*债权资本与贷款资本虽然两者都是偿还性资本，是借贷资本的运动形式，但前者是标准化的交易单位，是直接的资本集中手段，而后者仅仅是货币资本向职能资本转化的形式，是间接的资本运用，两者在性质上和形式上根本不同。。投资银行的资本创造职能是商业银行资本创造职能的扬弃。相较于传统商业银行的间接融资模式，投资银行为核心的直接融资模式具有为企业提供长期资金、增强资产流动性、分散投资风险等优点，更容易满足企业创新的融资需求*Puri M., “Commercial Banks in Investment Banking Conflict of Interest or Certification Role?”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 40(3), 1996, pp.373-401.。投资银行把总量一定条件下的货币商品通过自身的资本创造机制和创新功能转化为证券商品，不断创造设计出这种转化的手段、途径、方式和品种。投资银行为扩大证券商品这一社会稀缺资源的来源就要不断进行创新，通过创造新型的投融资技术和交易方式、交易品种，开拓新型资本市场等可以引起资本总量增长的各种创新，扩大证券商品资源即资本资源，由这类动因引发的金融创新可称作“扩源性创新”。在投资银行模式的作用，美国大量创新型企业孵化并壮大，引领世界创新潮流，成为世界上最具创新活力的国家。因此，二次大战后(20世纪40年代)证券市场的迅猛发展，技术、制度、金融创新等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美国投资银行成为世界上实力最雄厚的投资银行，美国的纽约取代英国的伦敦成为世界的金融中心，以及经济中心。

以投资银行为中心的直接融资模式更有助于社会创新活动的开展，对美国经济的崛起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具有较强的市场开拓与创新能力的投资银行更加有效满足政府以及企业融资的需求，促进了社会创新，最终使得美国成为世界经济霸主，其投资银行发展模式成为许多后起国家及地区投资银行仿效的模式。

(三) 互联网金融将成为21世纪中国崛起的金融支撑模式

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模式等传统金融模式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已经发展相当成熟，而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的金融体系与其存在很大的差距，需要依靠互联网技术加快进行金融创新及改革来追赶*Claessens, S., Glaessner, T., & Klingebiel, D., “Electronic Finance: Reshaping the Financial Landscape around the World”, Journal of Financial Services Research, 22(1/2), 2002, pp.29-61.。从银行模式来看，中国的国有商业银行从2000年才开始进行股份制改革，实施市场化竞争，银行的各项管理水平与外资银行存在较大差距。从投行模式来看，中国1990年后证券交易才起步，证券公司以及证券交易所等机构的服务水平较低，证券发行制度和交易制度相对落后。这使得很多新兴公司都选择到国外进行上市，如新浪、网易等选择到美国的纳斯达克上市*Abroud A., Choong Y. V., & Muthaiyah S., et al., “Adopting E-finance: Decomposing the 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 for Investors”, Service Business, 9(1),2015, pp.161-182.。因此，中国想通过传统金融模式来支撑经济超越发展，支撑经济崛起是十分困难的。

互联网金融可能成为解决中国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重要方式，为中国创新经济发展提供良好的金融支持。在传统的金融模式中，只有具有一定资金规模和资格的机构和企业才能发放贷款、获得融资和进行风险投资，而且信贷投融资需要通过银行这一媒介进行，而股权投资需要通过证券公司进行。从信贷领域看，银行和客户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银行对借款方的审核非常严格，历经审查、评估、确认借款方资信良好，符合严格贷款制度，而且银行喜欢的是资本实力雄厚的优质客户，大量亟需融资支持的中小科技型企业由于商业银行严格的担保要求及风险规避，很难获得银行的贷款支持。从证券领域看，证券的发行和交易有着严格的审批制度，繁琐的审批程序导致公司发行证券以及上市交易成本很高，中小企业很难利用证券来筹集资金。互联网金融凭借大数据、云计算和P2P分布式计算等新兴信息技术，以较低的成本全面了解中小企业和个体客户的经营行为和信用等级，来建立庞大的用户信息数据库和网络信用体系。互联网金融网站为资金供需双方提供金融搜索平台，平台依靠强大的数据库充当资金信息中介的角色。资金供需双方利用搜索平台寻找交易对象，之后的融资交易过程由双方自己完成。这将超越传统融资方式的资源配置效率，大幅减少交易成本*Burtch, G., A. Ghose &S. Wattal, “The Hidden Cost of Accommodating Crowdfunder Privacy Preferences: A Randomized Field Experiment”, Management Science, 61(5),2015, pp.949-962.，有力支持实体经济发展，有效解决中小企业创新活动融资难题。互联网金融凭借其贷款审批程序高效、放款速度快、产品形式多样等独特优势，将成为支持中小企业创新活动融资的重要渠道。

互联网金融是支撑“大众创新，万众创业”一种较好的金融模式。传统金融模式难以解决金融中的长尾问题，而互联网金融模式可以更好地解决这一问题。基于网络平台的互联网金融模式具有传统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不可比拟的优势，实现了融资模式的延伸，更加降低了融资过程的交易成本，提高资金效率*Bruton, G., et al., “New Financial Alternatives in Seeding Entrepreneurship: Microfinance, Crowdfunding, and Peer-to-peer Innovations”, Entrepreneurship Theory and Practice, 39(1), 2015, pp.9-26.。特别是与现在的大众创新有着天然的优势。金融的顺畅发展有助于激发全社会的创新力量加快促使中国经济的崛起。

三、 互联网金融模式创新

(一) 模式变革

在现在以及未来的互联网金融业内，可以看到很多的变化。从通讯方式上看，是移动支付(第三方支付)将替代传统银行卡支付业务。从信贷领域看，P2P网络直接借贷将替代传统存贷款业务，个人或企业通过互联网借贷平台直接进行借贷*Pope, D. G. & J. R. Sydnor, “What s in a Picture? Evidence of Discrimination from Prosper.Com”,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s,46(1),2011, pp.53-92.。从资本市场来看，众筹融资将替代传统证券业务，企业通过众筹平台直接提供标准化的证券供投资者选择，而不必经过证券公司进行证券发行与交易。从保险市场看，众保将代替传统保险业务，各种网络社区用户之间的互保成为可能。目前互联网金融创新存在多种形式，主要以众筹融资为典型代表。众筹融资是指利用互联网平台来进行公开募集资金，以捐赠的形式或换取实务回报或债权或股权的形式，以支持特定目的投融资活动*Belleflamme, P., T. Lambert & A. Schwienbacher, “Crowdfunding: Tapping the Right Crowd”, 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 29(5),2014, pp,585-609.，包括公益众筹，商品众筹、债权众筹、以及股权众筹等。众筹融资在支持个人及小微企业的创新项目融资成为一种可行的办法*Mollick, E., “The Dynamics of Crowdfunding: An Exploratory Study”, 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 2014, 29(1),2014, pp.1-16.，如Kickstarter 网站，有助于个体创意的实现从而激发社会的创新活力。

互联网金融本质是加速金融脱媒，进一步去中介化，实现金融市场上融资广度与深度的扩展，即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的延伸。互联网金融通过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有助于缓解信息不对称问题，实现资金配置的高效化，资金供需信息直接在网上发布并匹配，供需双方直接联系和交易*Capaldo, A., “Network Structure and Innovation: The Leveraging of a Dual Network as a Distinctive Relational Capability”, 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 28(6), 2007, pp.585-608.，不需要经过银行、券商或交易所等中介(即金融脱媒)，大大降低了交易成本，便利了资金供需的匹配，还能获得风险分散的好处*Ordanini, A., et al., “Crowd-funding: Transforming Customers into Investors Through Innovative Service Platforms”, Journal of Service Management, 22(4),2011, pp.443-470.。金融脱媒的过程中，个体在金融市场上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互联网金融开创了自金融时代。

(二) 模式的特点

第一，自助服务。P2P(Peer to Peer)，即“点对点”的平等交互，是从计算机网络结构引申而来的*P2P，即对等网络又称工作组，网上各台计算机有相同的功能，无主从之分，一台计算机都是既可作为服务器，设定共享资源供网络中其他计算机所使用，又可以作为工作站，没有专用的服务器，也没有专用的工作站。。互联网金融倡导金融业务的线上化，业务交易通过借助互联网金融专业网络平台帮助双边用户确立合同关系并完成相关交易手续。筹资者可自行发布资金需求的信息，包括金额、利息、还款方式和时间等，投资者通过浏览信息决定投资金额，从而实现自助式金融交易*Chen, N., A. Ghosh & N.S. Lambert, “Auctions for Social Lending: A Theoretical Analysis”, Games and Economic Behavior , 86,2014, pp.367-391.。所以说，互联网金融开创了自金融*自金融是指通过互联网的用户聚合和高速传播的特点，为用户提供直接的投融资服务，资金的需求方和供给方都是个人，取代了原有的机构渠道来进行融资和贷款。时代。P2P网络借贷是互联网金融模式创新的一种典型形态，自金融是互联网金融创新的一大特点。拍拍贷等P2P网络借贷平台是互联网金融初始创意的代表性平台，小额无担保的纯线上的借贷实现了金融服务的自助化。

第二，信息共享，交易成本降低。信息不对称是金融市场效率损失的重要原因，解决信息不对称所产生的成本看作为一种交易成本*交易成本具体可分为三个方面：(1)交易前搜寻相关交易信息而发生的成本；(2)交易中支付和结算的成本；(3)交易后监督和保证合同实施的成本。。传统金融中介利用自身优势收集交易双方的信息，降低金融交易成本、寻求金融的规模经济*Herzenstein, M., U. M. Dholakia & R. L. Andrews, “Strategic Herding Behavior in Peer-to-peer Loan Auctions”, Journal of Interactive Marketing, 25(1)，2011, pp.27-36. Lee, E. & Lee, B., “Herding Behavior in Online P2P Lending: 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 Electronic Cormmerce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s, 11(5),2012, pp.495-503.。随着传统金融体系的逐渐固化，金融门槛保护效应和金融技术创新应用的滞后性，整个金融市场的交易成本逐渐显得相对较高。而基于网络平台的互联网金融模式在利用云计算等工具，引入新的金融制度和技术，提供更多的信息资源共享，减少投资者搜寻投资机会的成本以及监督成本，来降低整个金融市场的交易成本*Michels, J., “Do Unverifiable Disclosures Matter? Evidence from Peer-to-peer Lending”, Accounting Review, 87(4),2012, pp.1385-1413.。

第三，金融脱媒，去中介化，融资延伸。金融中介是单个借贷者在资金交易中为克服交易成本而寻求规模经济的联合，但是金融中介之间的多层委托代理关系有时反而提高了融资过程中的交易成本。此外，信用水平是金融发展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传统金融机构的信用担保功能在融资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随着经济的发展，传统信用担保成本相对较高，新兴技术和制度能更好地解决陌生人之间的信任问题而降低信用担保成本，金融脱媒成为发展趋势。互联网金融在本质上是一种在信息技术的推动下而产生的新金融中介*Colombo, M.G., C. Franzoni & C. Rossi-Lamastra, “Internal Social Capital and the Attraction of Early Contributions in Crowdfunding”, Entrepreneurship Theory and Practice, 39(1),2015, pp.75-100.。这种金融中介模式扩展了直接融资的广度与深度，金融中介的信用担保功能逐渐消解，更多地就保留了信息中介的功能。

(三) 模式的不足

基于中国的市场经济规则还不完善以及信用环境不好，许多互联网金融模式的创新反而有助于骗子打着互联网金融的旗号进行非法集资和诈骗*Parker, S.C., “Crowdfunding, Cascades and Informed Investors”, Economics Letters, 125(3),2014, pp.432-435.，引发了P2P网络借贷平台跑路现象以及个人违约盛行，影响了互联网金融的健康发展，增加了中国经济发展的系统性风险。综合来看，互联网金融模式发展中存在以下问题：

第一，社会征信系统不完善。基于银行自我保护壁垒和政策选择性，中国人民银行建立的征信系统只对较大的商业银行开放，而在互联网金融上的应用较为保守，使得很多互联网金融机构只能自建征信系统。与此同时，目前传统银行的征信系统和众多互联网金融企业自建的征信系统数据各自为政，数据库之间相对封闭，无法实现信息共享，导致单个征信系统效果较差无法实现发挥社会征信系统的真正价值。

第二，专业领投人资格未能合理利用。国外众筹融资项目引入较好的领投—跟投模式，而中国互联网金融创新的众多平台中却很少使用。一则是中国目前的社会信任程度较低，不太相信所谓的专家，缺乏实施领投—跟投模式的社会土壤。二则是缺乏专业的领投人对项目进行合理的评估，中国互联网金融发展时间不长，没有形成合格投资人的声誉和品牌效应。

第三，互联网金融的监管不明确。为了避免扼杀互联网金融企业的创新，政府部门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对互联网金融企业的发展相对包容，导致政府部门的金融监管缺位。过低的互联网金融企业的进入门槛，使得电子商务公司、信息服务公司、小额贷款公司等纷纷做起了互联网金融平台，一时鱼龙混杂，使得互联网金融监管困难。

第四，目前的互联网金融模式更多地是传统金融的互联网化。虽然表面上是采用P2P网络借贷等模式，但是很多是将传统金融业务搬到互联网金融平台上，利用互联网来进行投融资，这更像传统金融业务的互联网化。

因此，中国互联网金融的发展需要从思想和技术上来进行突破发展。传统人治制度的低效率以及社会信任度较低的情况，迫切需要互联网金融技术上的创新来减少互联网金融发展的风险。

四、 互联网金融的技术创新

互联网金融模式虽有所突破，但是局限于互联网金融技术创新的不足，互联网金融仍无法解决信任问题，还处在基于传统金融的互联网化阶段。而在互联网金融技术*互联网金融所需的技术条件分为基础技术和应用技术，基础技术是以信息网络基础以及数据处理为研究对象，而应用技术则是在金融中的特殊应用信息技术。方面，只是在基础技术有所应用，在专业技术的应用较少，特别是自金融时代，互联网金融技术的创新还存在很大的差距*Mishkin F. S. & Strahan P. E., “What will Technology do to Financial Structure?”, 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 1999.。

(一) 互联网金融的基础技术支撑

互联网金融基于云计算、大数据，以及P2P网络计算等信息技术为支撑。随着网络基础技术的进步，构建一个互联网金融平台变得相对容易*Wilhelm, W.J., “Internet Investment Banking: The Impact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on Relationship Banking”, Journal of Applied Corporate Finance, 12(1),1999, pp.21-27.。对等计算(Peer to Peer，简称P2P，或称为分布式计算)*在P2P网络环境中，成千上万台彼此连接的计算机都处于对等的地位，整个网络一般来说不依赖专用的集中服务器。网络中的每一台计算机既能充当网络服务的请求者，又对其它计算机的请求作出响应，提供资源和服务。通常这些资源和服务包括：信息的共享和交换、计算资源(如CPU的共享)、存储共享(如缓存和磁盘空间的使用)等。是网络中各台计算机有相同的功能，无主从之分，一台计算机都是既可作为服务器，设定共享资源供网络中其他计算机所使用，又可以作为工作站，没有专用的服务器，也没有专用的工作站。根据对等计算模型应用层形成的网络称为对等网络，这样就可以通过直接交换来共享计算机资源和服务，对等网络结构技术为互联网金融去中介提供了网络计算处理的技术基础。云计算*云计算平台可以划分为3类：以数据存储为主的存储型云平台，以数据处理为主的计算型云平台以及计算和数据存储处理兼顾的综合云计算平台。云计算可以认为包括以下几个层次的服务：基础设施即服务(IaaS)，平台即服务(PaaS)和软件即服务(SaaS)。云计算是通过使计算分布在大量的分布式计算机上，而非本地计算机或远程服务器中，企业数据中心的运行将与互联网更相似。这使得企业能够将资源切换到需要的应用上，根据需求访问计算机和存储系统。是基于互联网提供可用的、便捷的、按需的网络服务的增加、使用和交付模式，即虚拟化网络资源的使用收费方式，云计算平台也称为云平台。云计算为互联网金融的发展提供了数据传递存储的技术支撑。大数据*其特色在于对海量数据的挖掘,但它必须依托云计算的分布式处理、分布式数据库、云存储和虚拟化技术。是一种规模大到在获取、存储、分析、管理等方面大大超出传统数据库软件工具能力范围的数据集合，具有海量的数据规模、多样的数据类型、快速的数据流转和价值密度低四大特征。大数据技术为互联网金融发展的数据处理提供了数据分析的技术支撑。

技术是大数据价值体现的手段和前进的基石。云计算和大数据无法用单台的计算机进行处理，一般都会采用分布式计算架构，这正是自助服务式的互联网金融所要求的。从技术上看，云计算与大数据的关系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一样密不可分。云计算为大数据的存储和传递提供了技术基础，也正由于云计算提供的信息资源共享使得决策中更易形成大数据。因此，这些技术基础为互联网金融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技术基础，使得互联网金融能提供更加快捷、精准的服务。

(二) 互联网金融的应用技术

在互联网时代下，金融信息数据的收集、存储、处理、传递到应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数据的存储传递、分析以及应用等角度分析互联网金融大数据技术的应用。

1. 区块链技术。区块链(Block chain)是一串使用密码学方法相关联产生的数据块，每一个数据块中包含了过去一段时间内所有网络传输的信息，用于验证其信息的有效性(防伪)和生成下一个区块。区块链技术在金融上较早的应用是比特币技术，它提供了一种去中心化的、无需信任积累的信用建立范式。区块链技术本质是去中心化且寓于分布式结构的数据存储、传输和证明的方法，用数据区块取代了目前互联网对中心服务器的依赖，使得所有数据变更或者交易项目都记录在一个云系统之上，理论上实现了数据传输中对数据的自我证明，深远来说，这超越了传统和常规意义上需要依赖中心的信息验证范式，降低了全球“信用”的建立成本，这种点对点验证将会产生一种“基础协议”，是分布式人工智能的一种新形式，将建立人脑智能和机器智能的全新接口和共享界面。因此，区块链技术为互联网金融中数据的存储传递提供了一种较好的方式。

2. 机器学习技术。机器学习技术是研究计算机怎样模拟或实现人类的学习行为，在多次测试中进行归纳、综合来发现人们行为的一般规律，以获取新的知识或技能，重新组织已有的知识结构使之不断改善自身的性能。在互联网金融模式中因信息数字化和资源共享等原因，会产生金融大数据，合理分析这些大数据从而寻到人们金融行为的一些规律，是当前互联网金融数据研究的重要内容。机器学习是人工智能的核心，利用机器学习来分析互联网金融中的一些问题，使得金融风险控制更加有效。因此，机器学习技术为互联网金融的数据分析提供了一种较好的方式。

3. 风险管理技术。风险响应机制是企业或市场持续健康运行的重要保障，风险管理也是现代金融发展的三大基础之一。风险管理技术是指在对项目或企业进行风险分析，寻找存在的风险因素以及风险损失，采取相应措施以消除或减少风险的破坏性。传统的风控技术主要依靠人力采用简单估算方法进行风险评估，以及宽松的内部审核，风险响应机制较为迟钝。互联网金融时代，线下的人为审核逐步转为线上的智能审核，风险控制系统更加信息化和智能化。因此，风控技术的智能化为互联网金融中数据分析结果应用提供了一种较好的方式。

五、 从社会网络到区块链技术

基于互联网金融专业技术的现实应用，本文重点分析社会网络和金融区块链技术的应用。突破传统的金融风险评价方式，互联网金融引入了社会关系网络的评价。突破社会网络技术的社会信任问题，发展自金融时代的金融区块链的应用。

(一) 社会网络技术

1. 社会网络的产生与发展。群居性(也称社会性)是人类生存发展的重要特征。直到今天，人们大部分生活都离不开人情关系网，形成一个关系社会，特别是中国人注重人情关系，形成圈内人信任较高，而圈外人信任较低，即“差序格局”*费孝通:《乡土中国》，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社会网络被称为关系，是指一群特定人之间的所有正式与非正式的社会关系，包括人与人之间直接的社会关系以及通过物质环境和文化共享而结成的间接的社会关系*Michell, J., “The Concept and Use of Social Networks”, in J. Mitchell (Eds), Social Networks in Urban Situations，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1969.，Bourdieu*Bourdieu, Pierre, “The Forms of Social Capital”, in Handbook of Theory and Research for the Sociology of Education, edited by Richardson, John G., and C. T. Westport, Greenwood Press, 1986.将社会资本与社会网络联系起来，并将社会资本定义为由网络共同熟识或认可而形成的社会资源。社会网络作为社会资本的一项重要内容，它是人与人之间互动而形成的相对稳定的关联体系，并具有一般资本或资源的属性，网络的规模或大小也直接依赖于拥有的社会资源的数量。社会网络分析则是从结构的角度侧重于社会网络强度及其影响因素。社会网络的强度取决于社会关系的结构性状，主要有个人在网络中的位置或个人拥有“结构洞”的数目*Burt, Ronald, Structural Holes: The Social Structural of Competition,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2.。

互联网成为新的人际关系网，为社会网络的广泛应用提供了依据。一则是虚拟网络以及口碑，开放式的网络评价使得网络中的个体快速了解对某一产品或服务的质量水平。二则是熟人社会网络的担保功能。根据六度分离(六度区隔)理论(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五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根据这个理论，你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之间只隔着五个人，不管对方在哪个国家，属哪类人种，是哪种肤色。，通过查找一个陌生人平均询问不超过6个人可以联系。因此，可以利用熟人网络对产品或者服务的评价，看熟人间的行动可以降低风险*Lehner, O.M., “Crowdfunding Social Ventures: A Model and Research Agenda”, Routledge Venture Capital Journal, 15(3), 2013，pp, 289-311.。

2. 社会网络的特征。第一，结构维度的多样性。费孝通在“差序格局”中提出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块石头丢在水中，而推出去的一圈圈的波纹，每个人都是这些圈子的中心”。每个人形成的波纹交叉构成社会网络的结构多样性。结构维度是指在整个网络中成员间联结的形式，即“你联系谁，你如何联系”，以及网络的构造包括密度、关联性和层级性。第二，信息共享、风险分担。社会网络在资源配置和形成非正式制度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能够弥补正式制度发展不足的缺陷*Bian, Y.J. & J. R. Logan, “Market Transition and the Persistence of Power: the Changing Stratification System in Urban China”,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61(5),1996, pp.739-758.。社会网络对促进民间非正规金融起着重要作用，一直严重困扰正规金融机构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依靠社会网络得到了有效缓解*Munshi, Kaivan, “Strength in Numbers: Networks as a Solution to Occupational Traps”,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78(3),2011, pp.1-33.。第三，社会网络的虚拟化。互联网的出现使得社会网络变得虚拟化，在虚拟的网络空间，网络口碑是一个重要的特征。虚拟空间中，社会网络的结构维度可以通过网络成员之间在线联系的强度、关系亲密度、时间的花费和交流频率等来表现。因此，凭借互联网技术使得虚拟网络空间的用户足迹可以实现数据化，使得社会网络的可衡量性增强。

3. 互联网金融对社会网络技术的应用前景。Freedman*Freedman, S. & G. Z. Jin, “Do Social Networks Solve Information Problems for Peer-to-peer Lending? Evidence from Prosper.com”, NET Institute Working Paper 08-43, 2008.提出在P2P网络借贷中引入了社会网络技术来增强项目的信用程度。P2P网络借贷与传统贷款的差别在于P2P网络借贷利用了社会关系网络的力量。Prosper.com鼓励借贷双方组成在线群组，与其他成员建立友谊关系。这就使得同事及朋友可以因为某种特殊目的成为投资群组成员，而大家一致认可的群组领导或者大家一致认可的成员，他们的信用情况是得到认可的。P2P网络借贷平台可以充分利用其成员的社会关系，利用网络平台促进借贷双方之间的信息交流，使社会网络所传达的“软”信息可以弥补Prosper.com平台上的“硬”信息匮乏的缺陷*Lin, M., S. Viswanathan & N. R. Prabhala, “Judging Borrowers by the Company they Keep: Social Networks and Adverse Selection in Online Peer-to-peer Lending”, Management Science, 59(1),2012, pp.17-35.。然而，与Grameen Bank上的群组借贷不同的是，虽然在prosper.com上的社会关系网络并没有利用连带的债务关系，但社会网络尤其是那些存在线下关系网络的朋友或者同事会因为事前了解借款人的债务情况或者因为社会连带关系能给借款者提供更强烈的还款动机，这还是能比较好地降低风险的，但这些特征在现实中只能是一个经验假设性的问题。

虽然理论上社会网络技术能够降低互联网金融的信息不对称，提高交易效率。但现实中的互联网金融企业并没有大量使用社会网络技术。一则是因为大数据的处理方式的不成熟，目前并没有较好的软硬件资源实行大数据的高效处理，而互联网金融公司属于初创时期，大多数公司较注重用户规模的扩张而对互联网金融技术的开发和应用不关注。二则是社会信任度较低，较低的社会信用环境，使得很多人对社会网络中的评价不太相信。基于以上种种原因，社会网络技术在互联网金融中还未大量应用*Zheng, H., et al. “The Role of Multidimensional Social Capital in Crowdfunding: A Comparative Study in China and US”, Information & Management, 51(4)，2014, pp.488-496.。

(二) 金融区块链技术

1. 区块链的产生与发展。金融区块链技术较早在比特币上进行应用。它是一种完全基于点对点电子现金系统，该系统使得全部支付都可以由交易双方直接进行，完全摆脱了通过第三方中介例如商业银行的传统支付模式，从而创造了一种全新的金融体系*Grinberg R., “Bitcoin: An Innovative Alternative Digital Currency”, Hastings Science & Technologies Law Journal, 4,2012, p.159.。从区块链技术在比特币上的应用来看，这种设计使得比特币具有较高的信用：理论和技术上说，比特币的特征决定了欺骗是很困难的。目前即便是全球最先进的大型计算机距离比特币全网累积的计算能力要求也相差甚远。随着越来越多的新增计算力，在比特币的世界里，欺骗的难度将变得越来越大*Devine, P., “Blockchain Learning: Can Crypto-currency Methods be Appropriated to Enhance Online Learning?”, Working Paper, 2015.。

2. 区块链的技术特征。第一，分散发行。区块链技术最大的创新在于发行机制的分散性，其技术核心在于区块链的设计。区块类似矿山，可以提供一定数量的比特币。除创世区块之外，所有新增的比特币都要通过“挖矿”来产生。所谓“挖矿”就是解决一个数学计算问题并通过工作量证明封装新区块的过程。第二，保密性好。没有现金形态，它的存在形式类似交易流水，而每个用户共享所有合法交易记录。每笔交易记录都是公开的，但交易的主体是匿名的。每笔交易记录都包含上笔交易的数字签名，以及下一个持有者的公钥的数字签名，附加在记录的末尾，即实现交易的记录和支付。基于一种密码学协议，每次交易消费者都有全新独有的身份ID，用毕即失效。虽然每笔比特币的交易流水都显示在区块链上，所有用户都可以看到，但是用户真实信息并未泄漏。不需要提供那么多信息进行公开发布，保证个人信息的私密性。第三，还原性高。基于金融区块链技术，上传个人的金融区块链就像个人基因一样可以获得个体的信用特征。良好的还原性，省去了信息传递和审核的交易成本，极大地提高了金融效率。第四，自发性。基于金融区块链将动态跟踪个人的金融信息，促使个人更好维护自身的信誉。为了使得自身的信用更好而获得较高的投融资收益，个人自发提高信用的动机，从而有助于社会信用环境的改善。

3. 互联网金融对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前景。区块链技术打破了中心化和中介化的数据传输模式，满足了互联网金融去中介的需求，其通过透明化、不可改变、数字化等特点而表现出来的可靠性和可用性能更好地解决金融中的信任问题。除了在支付系统上的应用(如比特币)，区块链技术逐步扩展到银行清算系统、证券交易和结算系统、公司操作流程的应用研究。

金融区块链技术提供个人金融信息的分散存储和维护，符合自金融时代的要求。金融区块链技术在比特币上的应用已经显示出其一定程度上的优越性，但是在互联网金融其他模式上的应用还未展开。因此，加快金融区块链技术的研究和扩展应用，利用金融基因技术来完善金融信用环境，促进互联网金融的健康发展。

六、 结 论

总结现阶段的中国互联网金融发展历程，主要从模式和技术角度分析互联网金融发展的问题以及对策，希望能够规范互联网金融的健康发展，使之成为中国经济崛起的重要支撑模式。本文得出如下观点：

第一，中国互联网金融可能是中国崛起的金融支持方式。相较于欧美成熟发达的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模式，中国对两种模式的应用还比较落后，靠这两种模式来支出经济的创新以及超越发展存在难度。而在互联网金融这一工具上，欧美国家也刚刚起步，而且发展热情和速度远不如中国。中国可以利用这一新兴的金融方式来支撑经济的崛起与超越。

第二，目前互联网金融模式有所创新，但局限在传统金融互联网化的阶段。目前互联网金融平台大部分采用传统金融方式在运营，只是单纯地把线下金融业务搬到互联网上来做，更像金融销售渠道的互联网化。

第三，互联网金融技术创新不足。迫于中国社会信用环境较差的情景，互联网金融需要更多技术创新来补充。在信用环境比较恶劣的情况下，唯有依靠互联网金融技术的创新来解决互联网金融风险的一些问题。

第四，从社会网络到区块链技术等新兴技术的推广应用。目前可以利用社会网络和金融区块链的技术创新来降低互联网金融风险，促进互联网金融的健康发展。具体的应用方式值得理论和实务界进行研究。

(责任编辑：晓 亮)

Internet Financial Innovation Review: Technology and System

Zhuang Lei

Internet finance model is a type of improve efficiency from the current level of innovation. Especially, the lack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on the financial applications is difficult to support the mode of disruptive innovation now, which makes Internet finance in the stage of finance Internet-based. In a poor social credit environment scenario of China, Internet finance model that needs higher requirements of trust foundation is difficult to adapt, then many platforms collapse and many borrowers default frequently, so Internet finance needs to improve through the introduction of new systems and technologies. From the emerging technology application in the Internet finance such as social networks and block chain technology, it can reduce the risks of Internet finance by the innovation of Internet technology and finance system, which promotes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Internet finance, making it into a new financial instrument to support Chinese economic rise.

Internet Finance; Self Finance; Social N; Block Chain Technology

2016-04-15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网络型差序格局的‘关系人’经济行为一般均衡研究”(项目编号：15AJL004)、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网络平台战略驱动的企业跨界成长研究”(项目编号：15BGL076)、江苏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互联网金融产业的产业组织与政府管制研究”(项目编号：2015ZDAXM005)的阶段性成果。

F832.1; F830.39

A

0257-5833(2016)11-0061-11

庄 雷，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南京工程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讲师 (江苏 南京 211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