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集团掣肘下中国逆周期的房地产金融监管①

金肯职业技术学院 周诗天 杨俊玲 罗小兰



利益集团掣肘下中国逆周期的房地产金融监管①

金肯职业技术学院 周诗天 杨俊玲 罗小兰

摘 要：2007年次贷危机以来，中国的后危机时代逆周期房地产金融监管一直是各方关注的热点问题。本文试图分析利益集团掣肘下的中国房地产金融监管，揭示一些影响中国房地产金融监管的深层次原因，并提出一些加强监管的措施。

关键词：金融监管 利益集团 逆周期

1　中国房地产金融的重要地位和利益集团掣肘逆周期金融监管

中国房地产金融在整个金融体系中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首先房地产业对整个经济拉动作用巨大，每次经济增长有问题时中央政府必定刺激房地产业，放松房地产金融监管，而且每次都立竿见影，效果很好；其次中国房地产业对贷款的依赖程度很高，购房者按揭首付比例较低，中国房地产业更像是一个在各种金融信贷支持基础上的行业，本质上它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金融行业。

构建逆周期的中国房地产金融监管体系，最大难点是各种利益集团掣肘。由于逆周期的房地产金融监管体系会在景气时期妨碍他们最大限度地谋利，他们一定会尽力狙击。而由于中国房地产金融相关利益集团掌握了极其强大的资源，游说能力出众，甚至他们本身就是金融监管政策的制定者或执行者。经济史上，每次金融危机之后总会有人呼吁加强金融监管，一旦危机高潮过去，市场信心有所恢复，人们开始又会把教训抛到身后，又觉得金融监管提高了投资成本，又会呼吁放松金融监管。最为关键的是，中国房地产金融行业甚至还没有经历一个完整的经济周期，更加让人们容易忘记风险的存在。

2　掣肘中国逆周期的房地产金融监管利益集团

目前掣肘中国逆周期的房地产金融监管中有如下利益集团：地方政府、房地产商、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已购房者，未购房的刚需以及监管决策者中央政府。

2.1中国房地产金融监管掣肘最大利益集团就是各级地方政府

无论是出于主管官员的政绩，还是地方财政收入以及GDP的考核，中国各级地方政府官员们都有最大的动力推动中国房地产金融泡沫不断膨胀。因为地方政府是推动房地产金融泡沫的净收益者，房地产金融膨胀得越快，地方房价越高，地产GDP就越高，地方政府的土地出让收益就越大，地方官员的政绩就越好。与此同时，由于房地产泡沫引起的土地减少、银行坏帐、资源衰竭几乎都与地方政府无关，也不是由地方政府来承担责任。正是因为这种成本和收益的极端不对称性，使地方政府成为推动中国房地产金融泡沫的第一大动力，也是掣肘中国房地产金融监管最强大利益集团。

1994年开始的中国中央与地方分税制缔造了1990年代后的经济增长奇迹，在这种类似联邦财政制度中，地方政府的权力和责任之间的严重扭曲和失衡，地方政府财权小、事权大，地方政府在很大程度上不得不依赖土地财政，也叫第二财政，在很多地方，第二财政早已超过第一财政。利益决定立场，在金融危机之后，只要中央政府政策稍有松动，地方各级政府便是“雷厉风行”，立即出台各种类型房地产刺激政策。同样理由，2010年中央政府开始抑制房地产泡沫时，很多地方政府能拖则拖，虚与委蛇。不难判断，中国地方政府一天不结束依赖土地财政，就始终是推动中国房地产泡沫的最大的利益集团。

2.2影响房地产金融监管很重要的一个利益集团是各地的房地产商

进入21世纪，高效率、低成本和非专家可操作成为新时代CCOS技术的发展方向。应用CCOS技术，美国Tinsley实验室在2006年仅耗时3个多月(比预期计划提前41天)就完成了对JWST主镜的一块子镜的研磨，面型精度由PV 250.57 μm、RMS49.10 μm收敛到PV 22.4 μm、RMS 1.46 μm 。

房地产商其实是地方政府的一个帮凶的角色，同样是得到暴利，但地方政府是没有任何成本的，地产商们却是要村出很大的大成本，地价的不断高涨，地产商付出成本也在不断增长。其实房地产商承受能力显然要比地方政府弱小，这也就是官与商的区别。房地产商的策略就是，鼓励、怂恿政府不断将房地产泡沫吹大，让中央放松金融监管，推动房地产金融泡沫，推高房价，从而获取巨大的利润。

房地产商中没有不喜欢房价泡沫和房地产金融泡沫的，他们与地方政府利益一致并结成稳定同盟。房价越高，房地产金融泡沫越大，他们赚得暴利越多。至于长远房地产泡沫破裂谁来负责，地方政府尚且不管，追求暴利的房地产商们怎么会问呢？因而，房地产商们经常采用诸如信息欺诈、游说政府等一切可能的方法，让中央政府放松金融监管，从而推动房价，谋取暴利。

2.3银行等金融机构也是掣肘房地产金融监管中重要利益集团

目前中国银行业不仅业务高度同质化，其最终的管理者经营责任约束，仍然无从谈起。短期企业利益仍是行长们的最大利益。现在银行利差收入还是行业绝大部分利润来源，多放贷则能够多获利，而各种涉及房地产贷款在中国贷款当中占据大头的位置。于是，各大银行蜂拥放贷，促成了信贷狂潮，推动各地房价，推动房地产泡沫扩大。

中国金融业精英云集，本应该在市场狂热时表现得更为理性，但房地产泡沫的狂热会在顺周期时在很大程度上摧毁精英的理智。或许金融精英们的隐蔽的算盘是：反正银行也不是我的，最终不行的话中央银行或者中央财政会再次兜底，实际上是全民买单。银行将个人责任都能归咎为系统风险而不用负责。所以，只要宏观经济形势不翻转，房地产短期内不会崩盘，争先恐后地放贷争取短期利润就成为银行的唯一理性行为。

但是，一旦周期翻转，房地产行业由顺周期走向逆周期，房价由上涨转向下降，房地产泡沫破裂。银行纷纷收紧涉房贷款，这样又会进一步打击房地产业和整个经济，整个市场信心下滑，逆周期经济会越来越严重。这样中国银行业无疑又会坏账如山。类似的悲剧在金融史中比比皆是，在中国也是十年前刚刚发生的事。但由于短期利益，几乎没有人会相信悲剧重演。

2.4首次置业的年轻人以及进城的农民工群体是弱势群体

还有一个利益集团，那些尚未首次置业的年轻人以及进城的农民工群体。在目前房地产金融监管的格局中，他们可以归为弱势群体，其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的确是房子的最实在需求者，他们最希望房价下降，最需要房地产金融支持以实现他们的住房梦。但这种力量与地方政府房地产商相比，几乎不值一提。而即便是这些人，一旦他们买房之后，他们就会立即希望房价上涨，毕竟，没人愿意自己的资产缩水。

2.5中国房地产金融监管格局中角色最为尴尬的是中央政府

中央政府既是金融监管者，又是金融监管中的一个利益主体，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由于中央政府必须对中国经济、社会负有广泛与最终的责任，他们对房地产金融监管的考量变得非常复杂，处境也变得相当痛苦。一方面，它依赖房地产发挥其经济拉动作用，维持一个政治上可以接受的经济增长速度。他们需要房地产拉动经济，而事实证明，房地产拉动经济增长的能力果真相当了得。这也是中央政府唯一的收益，是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利益交集。此外，中央政府是地方政府行为的最终负责人和兜底者，没人相信中央政府会让高度依靠房地产的地方财政走向破产。

中国房地产诱发经济过热，不断飞升的房地产价格所造成的广泛民怨，随时会破灭的房地产泡沫也许会彻底毁掉中国金融并引发经济休克。中央政府要单独承受房地产所带来的金融风险、国土资源浪费的成本，也要单独承受房地产所带来的例如财富分配不均等一系列政治信用成本。而同时，地方政府、房地产商对此却可以高高挂起，不闻不问。利益决定态度，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会有不同的利益权衡，他们在房地产监管中的决策和对策也是不同的。

在逆周期金融危机当中，出于反危机之需要，中央政府不得不多次重新出台刺激房地产的各种政策。目前，中央政府的官方态度仍然是保持房地产业的健康、稳定，其核心是保持房地产金融的稳定，也就是保证中国银行业稳定，保证地方政府的财源。

而唯一能够与这个利益集团相抗衡的中央政府，实际上也因为一直受制于经济增长压力，屡屡屈服于这个集团。而中国房地产贷款中所隐藏着的金融风险可能要比数据及人们所想象的大得多。

金融市场参与者的羊群行为、道德风险等特征最终在宏观层次上形成了金融体系的顺周期特性，在景气顺周期时过度乐观而盲目扩张，在经济萧条时又过度悲观而集体退场，从而加剧了金融市场的波动性。由于中国金融体系存在严重缺陷，金融风险最终高度汇聚于中央银行和中央政府。如果中国房地产泡沫最终崩溃，不仅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前的努力会付之东流，中国金融体系也会最终崩溃，这对中国经济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3.2排除各种利益集团掣肘的措施

构建逆周期金融监管体系必须排除各种利益集团的掣肘，必须通过改革来调整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从而促进构建中国逆周期房地产金融监管。

第一，必须改革目前的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分税制的财政体系，改变地方政府事权和财权不统一的局面。

第二，改变目前对地方官员的GDP考核体系，改变唯GDP考核官员的评价体系，建立恰当的行之有效的地方官员绩效评价体系。从根本上改变地方土地拍卖收入专归地方政府的制度，从根本上改变地方政府这个利益集团的位置和出发点，改变中央政府头痛医头，脚痛医痛脚的局面。

第三，彻底进行中国国有银行和央企房地产公司改革，彻底政企分开，从绩效考核制度上约束经营管理者的短期行为。

参考文献

［1］ 谢国忠.监管失误引发美国金融危机市场机制仍要坚持［J］.国际经济评论，2009（1）.

［2］ 邓彪.基于银行系统性风险防范的我国房地产金融监管研究［D］.湖南大学，2012.

［3］ 董裕平.防范同质化加剧系统性金融风险——美国次贷危机的警示［J］.国际金融研究，2009（7）.

［4］ 霍华德·戴维斯，大卫·格林.全球金融监管［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09.

3　排除利益集团制掣肘，推进中国逆周期的房地产金融监管

3.1中国逆周期的房地产金融监管中的多头效应及风险

在过去中国房地产市场十余年中，地方政府、银行、开发商，以及那些拥有大量低成本住房的各级政府官员们，结成了相当稳定的房地产多头利益集团。他们目标就是推动放松房地产金融，推动房价上涨，从而取得各自利益最大化。这样的利益集团形成后，其最基本的维护其利益的方式，是通过利益集体行动，借助现有制度安排，来左右或影响中央政府房地产金融监管决策，从而达到其利益目标。这种利益集团谋取利益，虽然形式各种各样，却都是通过合法的途径，其理由是上得了台面的。因而，即使事后被追查，也会因为是合法的制度安排，无论是背后的主张者还是制定政策的官员，都可以不承担责任，这样他们就可以放手追求其利益。

中图分类号：F29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16）06（c）-082-02

基金项目：①本文属于江苏省教育厅2014年度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指导项目：后危机时代逆周期房地产金融监管的研究（2014SJD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