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艺
摘要:与中国社会转型发展和高等教育改革相适应,目前,我国大学文化研究大致存在“大学文化+思政教育”型、“大学文化+高校发展”型、“大学文化+地方社会”型和“大学文化+地方文化”型四种研究模式,其显著的特点是立足高校,试图以高校文化建设引领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然而,在不同程度地遭遇现实的冷遇后,“融入机制”“对接模式”等服务地方经济社会的突围激情开始走低,大学文化研究冲出校园的尝试多以回归校园告终。全球竞争文化转向的背景下,高校大学文化建设的国家战略价值和意义凸显,将大学文化建设和研究置于“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野中,将敞开一度被遮蔽了的大学文化建设和研究的国家战略价值和意义。
关键词:文化转向;“总体国家安全观”;大学文化;外部研究
中图分类号:C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101(2015)03010306
The cultural turn of global competition
and th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dimension of university culture
YANG Wen-yi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Media, Suzhou University, Suzhou, Anhui 23400, China)
Abstract: Accompanied with Chinese social transformation and reform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four kinds of research models about university culture research have developed at present in our country: “university culture plus ideological & political education”, “university culture plus university development”, “university culture plus local society”, and “university culture plus local culture”. Their major feature is adhering to universities and making them guide local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though in reality they have met setbacks to different degree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global competitive cultural turn, the strategic value and significance of university culture construction and research have stood out when it is integrated into the horizon of “the overall national security concept”.
Key words:cultural turn; “the overall national security concept”; university culture; external research
全球性的撒播使得任何“地方性”诉求都变得史无前例的艰难,在“全球-地方”的抗衡与守成运动中,后发现代民族国家的文化安全受到空前挤压。高校作为一国文化传承传播、创新创造的前沿阵地,因特殊的群体汇聚场所,成为“他者”文化冲锋陷阵的前沿。2014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了成立“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决定,并在其后的“国安委”第一次会议上提出了“总体国家安全观”安全理念。在这一安全体系中,文化安全与军事、经济、社会、生态等安全一起纳入国家安全的总体布局,其中“文化安全”被赋予总体国家安全的“保障”地位[1]。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野中,高校的文化安全无疑是一个重要而特殊的文化安全领域。因此,大学文化建设和研究就不仅是一个拘囿于高校自身发展和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要素,也不仅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学术话题,更是一个关涉国家文化安全的重大任务和国家学术命题。这一视野将超越当前大学文化研究中存在的诸如“高等教育学”“思想政治教育”“文化社会学”等“内部视角”,敞开一度被遮蔽了的大学文化建设和研究的国家战略价值和意义。
一、全球权力竞争的文化转向与全球文化的“抗衡”与“守成”
全球化时代的国际关系话语体系中,权力存在着政治、经济、制度、知识、规范等不同的维度。自1990年约瑟夫·奈提出“软实力”概念以来,全球竞争焦点转向综合国力,特别是文化软实力的趋势越加明朗。其后,福山《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1992)、弗朗西斯.亨廷顿《文明的冲突》(1993)、布热津斯基《大棋局》(1997)、汤姆林森《文化帝国主义》(1999)、吉登斯《失控的世界:全球化如何重塑我们的生活》(2001)、塞缪尔·亨廷顿《文化的重要作用:价值观如何影响人类进步》(2010)、布热津斯基《战略远见:美国与全球权力危机 》(2012)、托尼.朱特《重估价值:反思被遗忘的20世纪》(2013)等书籍相继向全球释放着秩序重整的信号,其显著的特点是将“文化”软实力置于后冷战时代民族国家全球竞争战略中给予加以审视。弗朗西斯.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文版“序言”预言“随着冷战的结束,各国开始发展新的对抗和协调模式。”“在全世界,人们正在根据文化来重新界定自己的认同”,“在人类历史上,全球政治首次成了多极的和多文化的。”[2]
“文化软实力”“文明冲突论”等观点和理论,尽管非议颇多,但无疑提供了一种审慎观察后冷战时代世界文化秩序的理论视角,更为现实的是,文化与文明等“软力量”博弈在国际权力竞争中的陆续展开为各国制定自己的国际文化战略提供了依据。美国借助其强大的经济实力,通过“马歇尔计划”“第四点计划”《对外援助法》“富布莱特计划”“国际访问者”“和平志愿者”等教育与文化交流项目将美国文化推向全球,同时通过书籍、报刊、广播影视、电子游戏、跨国旅游、互联网等文化产品和文化产业输出其生活方式、价值观念。法国、德国、英国、西班牙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得经济和文化发展之先,也纷纷以语言和教育输出为手段抢滩全球文化阵地。有关统计显示,目前,法国“法语联盟”在全球138个国家和地区设立了1 140个分部,德国“歌德学院”在76个国家建立了128所分院,英国“文化委员会”拥有230家海外分支机构和138家教学中心,西班牙“塞万提斯学院”则在23个国家设立38所分院[3]。
近年,各国文化权力竞争手段更趋多样化,音像制品、电子游戏、跨国旅游、网络外交已成为各国文化权力竞争的新手段。韩国的影视文化、旅游文化、时尚文化等激活了本国的“韩流经济”,也带来本国文化占位的持续上升。2012年“韩流经济”首次出现了8 550万美元的顺差,其国际文化市场占有率也从20世90 年代中期的不到1% 上升到2011 年的5%[4]。国际形象一向尴尬的日本,也在近年力推“文化超级大国”战略目标,竭力内外兼修地发展以动漫、电子游戏、时装、饮食、茶道、插花、歌舞伎、日本料理等为代表的大众文化产业,试图重构本已竞争激烈的世界文化版图。2013年安倍政府又以高于往年10倍的财政投入大力推进“以文化产业为核心的国际战略”,在全球开设“日本屋”,以进一步增强日本国际社会的话语权[5]。
适应网络时代国际文化权力竞争由传统媒体向新媒体拓进的步伐,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纷纷转向网络阵地。据国际电信联盟2013年12月底的数据显示,相对于2000年,世界网民增速67.63%,全球互联网普及率迅速提升,北美洲互联网普及率为84.9%,高居世界各地区榜首,其次是欧洲(68.6%)、大洋洲(67.5%)、拉美地区(49.3%)、中东(44.9%)、亚洲(31.7%)和非洲(21.3%)。而从互联网的应用看,世界22%的人口每天上网浏览信息,30亿人每天通过各种信息终端浏览博客,2亿人通过YouTube观看网络视频World Internet Users and Population Stats[EB/OL].http://www.internetworldstats.com/stats.htm.。显然,以互联网、移动新媒体为代表的大众传媒正逐渐成为全球传播的利器和展示本国文化与价值观的平台。美国的“国家安全语言计划(NSLI)”早就明确了“关键区域的政府和人民”作为文化输出的重中之重[6]。近年来,随着美国国家战略“重心东移”形势的日趋明朗,中国文化安全压力空前。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多次强调,要高度重视互联网,要控制互联网主导权,把网络建设成为美国海外宣传、文化价值观输出的最重要阵地。美国还曾利用YouTube、Twitter等网站创意成功策划了诸如“全球民主短片竞赛”、“全球Twitter大赛”等一系列活动,旨在通过网络新媒体吸引世界各地年轻人的参与,进而推行其文化和价值观。2009年奥巴马就职后的首次访华策划的“博客吹风会”,也是美国拓展新媒体传播的成功案例。如今,利用互联网、新媒体开展国际文化传播,已成为美国等西方国家继教育与文化交流、国际信息项目、意识形态较量之后新的文化输出形态,成为公共外交和政府外交的补充手段—网络外交。此外,欧盟委员会于2010年3月公布的旨在指引欧洲发展的“欧洲2020战略”提出了面向教育的“流动的青年计划”和面向数字社会的“欧洲数字化议程”。日本于上世纪80年代提出“文化大国”的目标后,又公布了《21世纪文化立国方案》(1996),继而在2014年推出了“酷日本战略”,都将其国际战略与互联网发展结合起来。
二、全球文化博弈中的“国家行动”:中国政府文化安全战略
“文化转向”后,处于国际话语权边缘地位的后发现代化国家需要审慎辨析西方国家文化输出的复杂动机,国家形象动机也好,经济动机、政治动机也罢, 无非都指向一点:操控。只不过这种操控不同于传统的军事控制、殖民统治,也不同于经济封锁,而是一直“软操控”,即“文化殖民”“文化操控”。早在上世纪90年代,美国学者摩根索就洞悉了这种控制的的特点,并将其称作“文化帝国主义”。他指出:“文化帝国主义”是所有帝国主义方法中“最灵巧、最成功的帝国主义”,“它的目的不在于领土的征服,也不在于控制经济生命,而在征服并控制人们的心灵,籍以改变两国间的权力关系。”[7]今天这种文化帝国主义又以新的形态侵入日常生活,通过传播各种文化符号改变人的文化观念,从而肩负起“意见领袖”的使命,最终实现操纵者的意愿和目的。针对于此,中国社科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张小平教授呼吁:“要警惕文化输出背后的文化操纵”[8]。
这种“文化操控”的显著诉求包括:其一、政治意识形态上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扩张与“颜色革命”,并将争夺和压制的重点转向中国。它们先后炮制了“社会主义失败论”“历史终结论”“意识形态终结论”“意识形态趋同论”“中国威胁论”等谬论以压制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近年来,又抛出所谓的“普世价值”,挑起“人权大于主权”事端。其二,借助国内强大的文化产业支撑,以书籍、报刊、广播影视、电子游戏、跨国旅游、互联网文化等文化产品影响输入国消费群体的生活观和价值观。其三,输出目标的青少年化,它以国外普通大众,特别是青少年作为受众,成为了解、告知、接触和说服国外大众的重要方式。
亨廷顿曾就后冷战时代以书籍为代表的文化输出对他国的影响做过如下阐述,他指出:“对传统社会的稳定来说,构成主要威胁的,并非来自外国军队的侵略,而是来自外国观念的侵入,印刷品和言论比军队和坦克推进得更快、更深入。”[9] 对此,美国著名的国际文化交流专家伦纳德·R·沙斯曼也有清晰的认识,“文化交流,然后政治变化,是经过很多年在这些国家社会中发生作用的”,“我们无法弄清楚文化在其中究竟起了多大作用,但我们深信它是其中一个因素”[10]。互联网更是为西方提供了“文化操控”的便捷途径,甚至以一种“全民外交”的方式给文化输出国的文化安全带来压力,对此,奥巴马政府的创新技术高级顾问亚历克·罗斯(Alec Ross)一语道破机关,他将现时代的外交模式界定为““People-to-People-to-Government”(P2P2G)模式,即“政府”“人民”等多主体之间交互沟通模式 [11]。希拉里则更是直白,“我们有必要用21世纪的外交来解决21世纪的种种问题,而直接与全世界人民特别是年轻人联系正是21世纪的外交核心。”[12]这正是美国“21世纪的治国方略”。
马克思曾对意识形态安全保持高度警醒,提出了“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的论断[13],国家高等也有清醒的认识:“谁占据了文化发展的制高点,谁就能够更好地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掌握主动权。”[14]鉴于对形势的认知和判断,以及改革开放30多年的综合实力累积效应,文化安全与政治安全、经济安全、军事安全、社会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国土安全等一起进入新世纪以来党和政府高层的核心战略。就全球文化权力竞争中的中国而言,文化安全是一个内外兼修的课题,对内需要以“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固本强基,对外要“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这也是一个一体两翼的含混发展过程,“一体”即文化软实力的凝聚和提升,“两翼”即文化体制改革和文化“走出去”,体现了民族国家的文化自觉和自信。这其中,从2000年“文化产业”概念第一次在中央正式文件,经历了2002年十六大对“文化体制改革”思路的逐步明晰和2003年的文化体制改革试点,直到2005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提出“走出去”的战略目标:“进一步提升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国际影响力和影响力”,并明确提出把“走出去”作为实现国家文化安全的重要举措[15],至此,中国内外兼修的文化战略框架才初现轮廓。2006年12月29日中国政府正式批准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和促进文化表现形式多样性公约》,它不仅意味着中国将以竞争者、挑战者的姿态参与全球文化权力竞争,也说明,中国文化安全观开始由过去的“被动防御”向“积极防御”过渡的开始。而这一过程的完成和在实践中的渐次展开则在2011年十七届六中全会后,全会报告《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了实施“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五位一体”的战略举措:即以“多渠道多形式多层次对外文化交流”格局的形成为目标,重点实施“创新对外宣传方式方法”、“实施文化走出去工程”、“加强海外中国文化中心和孔子学院建设”、“构建人文交流机制”、“ 建立面向外国青年的文化交流机制”五个方面的重大工程。2014年,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成立国家安全委员会,并在“国安委”第一次会议提出了“总体国家安全观”,释放出保护国家安全的强烈信号,并赋予“文化安全”在“总体国家安全观”中的保障地位[1]。至此,全球文化权力竞争的文化安全战略基本奠定格局。
在全球竞争文化转向的时代,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提出并不断建构的今天,如何重构大学文化建设的价值维度,不仅是一个学术话题,更是一个重大的战略课题。长期以来,中国高校的大学文化建设存在诸多颇具争议的话题,其中,拘囿于学科自身的框架和视野,缺少全球竞争文化转向这一宏观视野和国家文化安全的中观考量及其所遮蔽了的大学文化的国家战略价值,不能说不是导致诸多争议的因素之一。
三、“总体国家安全观”视域中的“大学文化”
适应我国国家安全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将“大学文化”置于“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野中,就是要将大学文化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加以审视,这一研究不仅有利于反思传统的“灵魂观”“工具观”“亚文化形态观”等内涵界定上的分歧即高等教育研究视野中的“大学文化是大学的灵魂”;思政教育研究中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工具”;文化社会学视野中的“大学文化是一种特殊的亚文化形态”。,而且为廓清跨学科研究造成的彼此间话语的隔膜提供反思路径,有利于开阔大学文化研究的学术空间。更为重要的是,这一路径所凸显的曾经被遮蔽了的大学文化建设实践在全球文化竞争中的现实需要和现实意义。
“大学文化研究”是一个跨学科、多领域的课题,它涉及国际关系学、国际政治学、文化社会学、跨文化传播学、网络传播学、国际教育(语言输出、教育输出、语言政策)、大学文化建设、思想政治教育等相关学科和领域,跨学科性质决定了单一学科领域的视角很难洞悉课题研究现状的全部。为了避免资料引证的繁琐,以“研究模式”及其“特点”将传统的大学文化研究归纳如下:1)“大学文化+思政教育”型。“互为论证”较多,视野较为狭窄,大学文化建设的战略意义未能凸显。高校的教育与文化功能、大学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的亲缘性、大学文化品格的励志性、大学生群体的特点等决定了大学文化研究与思想教育研究天然地双向互动,在“思政教育研究”中把大学文化作为“大学生知识传递、人格濡养、意识形态涵化的有效工具、场域、氛围”,或者在“大学文化研究”中将“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作为诸多功能之一,或者将“思政教育的当下困境”中寻找“大学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必要性”等。这种研究的显著的特点是“立足高校内部”,即研究的“内部视角”。2)“大学文化+高校发展”型。偏重于大学文化建设之于高校发展的意义。多从大学文化的结构分别阐述大学文化对高校物质文化建设、制度文化建设、精神文化建设、学术文化建设等方面的价值和功能。这类研究出现在“大学文化”进入学术和高校实践的初期阶段。为之后大学文化研究奠定坚实的基础,廓清了大学文化建设初期的诸多迷茫。3)“大学文化+地方社会”型。目前进入“爱并痛着”的“边实践边反思阶段”。这类研究形成氛围大致出现在2009年前后,我国高等教育转型发展,即“应用型转型”之后,在2011年国家“协同创新计划”(“2011计划”)前后形成高潮,目前这一浪潮仍在发酵,但“实践中的反思”之声鹊起。4)“大学文化+地方文化”型。研究主体多为地方高校。近年来,地方高校在大学文化建设过程中不断转向“民间”,以从中发掘特色大学文化的民间资源。这一研究取向的宏观动因源于文化全球化背景下的“全球-地方”间的抗衡与守成,中观的动因较早源于2004年教育部颁布《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学报名栏建设实施方案》密切相关,体现在《黄山学院学报》的“徽文化研究”、《南京晓庄学院》的“六朝文化研究”、《邯郸学院学报》的“赵文化研究”、《黄冈师范学院学报》的“苏轼研究”和“鄂东文史”、《三峡大学学报》的“三峡文化研究”等等不一而足。这种试图以高校文化引领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潮流在遭遇现实的冷遇后,“融入机制”“对接模式”等服务地方经济社会的突围激情开始走低,大学文化研究冲出校园的尝试多以回归校园告终。
如果说上述大学文化研究尚未超越其学术意义走上社会与现实的诸多因素有关的话,那么,大学文化自身的研究立场、学术视野和学术高度也是导致大学文化研究话语隔膜的重要因素。“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野不能为大学文化研究敞开所有的可能性路径,但至少能通过以下问题得到反思和启示。
1)全球竞争从“硬实力”转向“综合实力”,“文化”的重要性凸显,即课题所谓的“文化转向”,这一转向何时开始?国际竞争中的权力结构中有哪些要素?
2)“文化转向”后,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采取了怎样的应对战略?战略目标何在?具体而言,制定了哪些战略性文件?各体现在哪些领域?采取了哪些行动?
3)如何认识“文化转向”后各国“文化输出”的驱动类型?能否将其归纳为“经济驱动”“政治驱动”“国家形象驱动”“文化占位驱动”等类型?
4)目前国际互联网发展状况如何?国际电信联盟2014年世界网民统计数字背后意味着什么?网络给西方文化输出国的跨国文化行为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和变化?“网络外交”作为继“政府外交”“公共外交”之后的外交新形态,具有哪些特点?它与传统的文化输出方式,如书籍、报刊、广播电视、广告等,有哪些不同?
5)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的文化输出,给后发现代性国家的“文化安全”带来了哪些挑战? 这些挑战现实地体现于哪些行业、领域、群体?对文化输入国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6)针对“文化安全”危机,中国政府制定了怎样的战略?哪些属于国内战略?哪些属于对外战略?“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内涵是什么?这一战略走向成熟经历了怎样的历程?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动因有哪些?
7)当前,我国大学生群体日常生活方式、语言习惯、价值观构建有哪些特点?其主流价值观认同如何?民族文化意识和民族国家认同如何?如果存在价值认同危机,那么,根源在哪里?进而高校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战略处于怎样的地位?如何发挥作用?
8)影响文化效能发挥的因素有哪些?针对“文化帝国主义”的入侵,如何建设大学文化?就一般意义而言,国内高校大学文化建设存在哪些不足?如何认识“大学文化建设”的国际战略意义?能否根据“认同理论”将“大学文化”的内涵界定为:特定时空标记的文化群落?
无疑,上述思路将开启曾经被遮蔽了的大学文化价值研究的另外一个领域,即国家文化安全的战略意义,从而将大学文化研究提高到国家学术的层面。这一维度的最大优势可能在于它将目前已经展开的“高等教育”“思政教育”“文化社会学”研究视角纳入体系之中,同时也把4G时代高校的网络安全研究、国际教育背景下的国际语言与教育安全研究、后现代思潮内卷背景的高校各种流行思潮研究作为方向,从而有效避免了诸如“现在大学存在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大学文化的问题。”[16]这样含混的循环论证及其在实践上可能的误区。
鉴于此,“总体国家安全观”视域中的大学文化研究和实践应在“全球视野,本土行动”这一原则的基础上,将大学文化建设上升到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高度,把握大学文化建设的两个着力点:一是“向内的”着力点,即“以文化人”,使文化内化为学生个体的内在素质和精神价值世界;二是“向外的”着力点,即文化传播,文化强国,提升大学文化在提升我国文化国际吸引力和价值影响力水平。在大学文化建设的路径选择上,一要坚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根本,牢牢把握大学文化建设的根本方向;二要将弘扬传播优秀传统文化作为基础,在优秀民族传统文化中汲取大学文化建设的资源;三要把大学精神文化建设作为重点,当前特别要注重高校网络文化在大学文化建设中的作用;四要以大学文化创新为核心,大学文化不仅积淀和传承着民族国家的文化,而且创造和引领着民族国家的未来文化,大学文化创新不仅要在大学文化的载体、活动、场馆等“硬实力”方面,更要着重于价值观、文化感召力、精神动力、智力支持、道德规范和思想保障等“软实力”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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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