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脑屏障上的转运蛋白及中药有效成分跨血脑屏障转运研究进展

·专家论坛·

血脑屏障上的转运蛋白及中药有效成分跨血脑屏障转运研究进展

陈阳1，朱臻宇1，洪战英1，柴逸峰2*

[1.第二军医大学药学院药物分析学教研室，上海市药物(中药)代谢产物研究重点实验室，上海 200433;2.第二军医大学药学院，上海 200433]

[摘要]本文介绍了血脑屏障的结构、功能及该部位的转运蛋白(ATP结合盒转运蛋白和溶质载体转运蛋白)，以及它们在血脑屏障转运过程中的作用。通过脑微血管内皮细胞模型和在体脑微透析技术，定性定量地探讨了转运蛋白在中药有效成分跨血脑屏障中的作用。

[关键词]血脑屏障；ATP结合盒；溶质载体；转运蛋白；中药

[中图分类号]R285[文献标志码]A

DOI：10.5428/pcar20150201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173020，81373376)

作者简介陈阳(男)，硕士生.

[收稿日期]2014-09-11

Research progress of transporter proteins and the transport process of active components of Chinese materia medica across the blood brain barrier

CHEN Yang1，ZHU ZhenYu1，HONG ZhanYing1，CHAI YiFeng2*[1.Department of Pharmaceutical Analysis，School of Pharmacy,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Shanghai Key Laboratory for Pharmaceutical (Chinese Materia Medica) Metabolites Research，Shanghai 200433，China;2.School of Pharmacy,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3，China]

ABSTRACT[]This article briefly presented the structure and function of the blood brain barrier(BBB) and the transporter proteins at this site，including ATP binding cassette transporter protein，solute carrier transporter proteins and their role in the transport process of BBB. And the article also summarized the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evaluations of drug transport across the BBB，mainly through the model of brain micro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s in vitro and brain microdialysis techniques in vivo and their application to the study of Chinese materia medica. The function of transporter proteins in the transport of active components of Chinese materia medica across the BBB was also discussed.

[KEY WORDS]blood brain barrier；ATP-binding cassette；solute carrier；transporter proteins；Chinese materia medica

[Pharm Care Res，2015，15(2)：81-87]

E-mail：cpu09452@126.com

*通信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柴逸峰，E-mail:yfchai@smmu.edu.cn

血脑屏障(blood brain barrier，BBB)是重要的动态屏障层，覆盖了整个中枢神经系统(central nervous systems，CNS)，主要负责保护CNS免受有潜在神经毒性的外源性物质的侵害，使大脑能够正常运转。BBB依赖特殊的血管内皮结构及转运蛋白来发挥屏障功能，这些转运蛋白负责识别和外排有害物质并吸收有利物质，其中包括ATP结合盒(ATP-binding cassette,ABC) 转运蛋白和溶质载体(solute carrier，SLC)转运体。SLC转运体又包括有机阳离子(organic cation transporter，OCT)和有机阴离子(organic anion transporter，OAT) 转运子，及转运营养物质的如葡萄糖转运子(glucose transporter，GLUT) 等[1-3]。CNS疾病如阿尔兹海默症、缺血性脑中风等已成为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疾病。 这类疾病多为慢性病，病程长，治疗难度大，但目前药物很难有效透过BBB对这类疾病进行治疗，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新药的开发以及对药物作用机制的研究。传统中药具有多组分、多靶点等特点，近年来从药用植物中分离得到许多成分都具有优良的生物活性，因此中药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中药单体跨BBB转运对CNS疾病进行治疗的机制也有了一些研究。本文将简要介绍BBB，对BBB部位主要的转运蛋白及中药有效成分跨BBB转运研究进行综述。

1血脑屏障(BBB)

BBB位于体循环和CNS之间，严格控制物质在血与脑之间的交换。BBB主要由脑毛细血管及周围的周皮细胞、神经胶质细胞等构成。脑毛细血管内皮细胞高度分化，它们是BBB发挥功能的物质基础[4]，主要包括3方面：(1)物质扩散的障碍;(2)选择性地转运某些物质;(3)负责CNS和外周间信息的交换[5]。内皮细胞间的紧密连接和黏附连接，细胞上无膜孔结构，囊泡含量低和存在降解酶、转运蛋白等[4，6]，构成了脑内皮细胞的屏障功能。细胞间的紧密连接限制了膜蛋白径向扩散，维持膜蛋白的专属性分布，使转运蛋白能正常发挥作用[4]。转运蛋白选择性地吸收和外排物质，在 CNS正常运转过程中起重要作用。

BBB对于维持CNS的平衡至关重要，一旦发生紊乱将导致许多疾病的发生，尤其是CNS疾病。目前，对这类疾病的治疗和机制研究也有了一定进展。研究发现，姜黄素能通过减轻炎症反应和BBB破坏，对大鼠脑缺血/再灌注损伤起保护作用[7]。该保护作用可能与降低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和基质金属蛋白酶-9(matrix metalloproteinase-9，MMP-9)的表达有关。在体外氧糖剥夺条件下模拟脑缺血状态，给予姜黄素，发现通过上调脑微血管内皮细胞(brain micro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s，BMECs)位置的血红素加氧酶-1(heme oxygenase-1，HO-1)能增加紧密连接蛋白质的量，从而减轻BBB的功能紊乱[8]。给予黄芩苷也能达到类似效果[9]。研究发现，松属素能减轻全脑缺血/再灌注大鼠的脑微血管、星形胶质细胞终足和神经元超微结构的改变，这表明它能缓和脑缺血/再灌注引起的BBB破坏[10]。另有报道BBB具有分泌功能，在接受物质作用的同时它也会分泌物质进入循环系统和CNS。一些内分泌系统疾病会引起BBB的功能紊乱，BBB功能紊乱也会引发上述疾病[11]。

2转运蛋白及其在BBB转运中的作用

很多药物进出脑组织都依赖转运蛋白，往往一些针对CNS疾病的药物就因为外排作用太强，很难达到治疗浓度。因此,了解转运蛋白的特性显得尤为重要。目前，已鉴别了多种位于BBB部位的转运蛋白[12]，按转运时是否耗能可分为ATP依赖型的 ABC转运蛋白家族和不耗能的SLC转运蛋白家族，SLC转运蛋白的动力一般来源于H+、Na+等的跨膜运动[13]。

2.1ABC转运蛋白ABC转运蛋白全称为ATP结合盒转运蛋白，该类蛋白依赖ATP水解释放的能量逆浓度梯度主动转运底物跨膜。目前，ABC转运蛋白超家族是已发现的转运蛋白中最大的一支，它们分布广泛。该类蛋白可以转运多种底物，包括：糖、氨基酸、多肽、蛋白质、金属离子等[14]。ABC转运蛋白超家族共由49个基因组成，根据跨膜域和氨基酸序列的同源性又分为7个亚族。这些基因在维持脂质双分子层的功能及转运脂肪酸和甾体类物质等方面都发挥了重要作用[15]。

2.1.1P糖蛋白(P-glycoprotein,P-gp)1976年有研究发现，突变的中国仓鼠卵巢细胞具有多药耐药性(multidrug resistance,MDR)，其原因是一种相对分子质量为170 ku的含糖基蛋白降低了药物的渗透性，这种蛋白被称为P-gp。20世纪80年代中期发现，在正常的分泌细胞和屏障组织，如肝、肾和小肠中也有P-gp，1989年在人BMECs上也发现了P-gp[16]。后经研究发现,P-gp属于ABC转运蛋白，其底物广泛，通常是非极性、弱两性的物质，分子体积变化范围较大，且存在结构和功能不相关性。目前越来越多的物质被证明经由P-gp转运且与BBB有关，如长春花生物碱(如长春新碱)、紫杉醇、多柔比星及钙、钠离子通道阻断剂(如维拉帕米、奎尼丁)[17-20]等。同时还有许多转运蛋白(多药耐药蛋白和乳腺癌耐药蛋白等[19])与P-gp共同发挥作用。

P-gp在CNS疾病的发展中起重要作用，调节P-gp的活性，能改善CNS疾病的治疗效果，目前开发的P-gp抑制剂中,代表性的有：第一代的环孢素、维拉帕米；第二代的环孢素类似物伐司朴达(valspodar，PSC833)、右旋维拉帕米，及第三代的粉防己碱等[20]。这些抑制剂与P-gp底物竞争，改变这些药物的动力学行为从而影响药效。但因其剂量不易控制，临床上还很难应用。

2.1.2多药耐药辅助蛋白(multidrug resistance-associated protein，MRP)MRP主要负责从细胞中排出外源性物质，有9种亚型[14],其中BBB部位MRP1、MRP2、MRP4、MRP5较多[21,22]。1998年，Regina等[22]在CNS部位发现了MRP1，并证明在体外培养的BMECs中有该蛋白和P-gp，并使细胞对许多具有细胞毒性的疏水药物产生耐药性。它还可以和谷胱甘肽(glutathione，GSH)形成GSH-S共轭物转运泵，间接转运弱碱类抗癌药物[23]。有报道MRP4参与了前列腺素E2 (prostaglandin E2)在BBB部位的转运，静脉内给予头孢菌素类药物能抑制该作用[24]。

由于人免疫缺陷病毒-1 (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1，HIV-1)在CNS中会顽固残留，使有效治疗艾滋病面临巨大挑战。位于BMECs上的ABC转运蛋白会外排HIV-1蛋白酶抑制剂，阻碍该类药物进入CNS。研究表明，HIV-1与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沙奎那韦(saquinavir)同时作用于体外人BMECs模型时，会增加P-gp的量[25]。另外，有研究用电磁场对体外人BMECs与人星形胶质细胞共培养模型进行处理，探索电磁场对P-gp和MRP转运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沙奎那韦、齐多夫定(azidovudine)的影响[26]。发现一定强度的电磁场能抑制P-gp和MRP1的活性，并增加沙奎那韦及齐多夫定在BMECs中的透过率。也许抑制P-gp等外排转运蛋白的活性，能有效增加抗逆转录病毒药物的BBB透过率，实现更好的治疗效果。

2.1.3乳腺癌耐药蛋白(breast cancer resistance protein，BCRP)最初寻找克服MDR表型的方法时，在MCF-7/AdrVp乳腺癌细胞系中发现了BCRP[27]。尽管该细胞没有过表达P-gp或MRP1，但它们对蒽环霉素类抗癌药物的蓄积却较少。后经克隆实验证实，该细胞系中存在一种新的ABC转运蛋白BCRP，它对多柔比星、道诺霉素、米托蒽醌等存在耐药性，在人乳腺癌细胞的外源性物质转运中起重要作用。

研究显示慢性肾衰竭(chronic renal failure，CRF)会影响肾、小肠等部位转运蛋白的含量，而这些转运蛋白也存在于脑细胞和BBB部位，限制药物进入脑组织[28,29]。当发生CRF时，脑组织中的药物分布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影响，甚至产生中枢药物毒性。Naud等[30]考察了CRF对BBB部位转运蛋白的影响，并用同位素标记的青霉素、地高辛、多柔比星和维拉帕米等进行处理后，评估BBB的通透性，发现Bcrp、Mrp2、Mrp3、Mrp4和P-gp及相关信使RNA在大鼠脑组织切片中都明显减少；体外大鼠脑内皮细胞与星形胶质细胞共培养模型，用CRF大鼠血清处理也得到类似结果。同时发现，体内BBB通透性仅在青霉素作用时有变化，其他条件下变化不明显，表明尽管CRF大鼠脑部转运蛋白含量发生变化，但是BBB完整性和功能得到了保持。这为该类疾病的治疗提供了一定的参考。

2.2溶质载体(SLC)转运蛋白SLC基因超家族负责编码SLC转运蛋白[31]。该超家族有55个亚族，至少362个成员。这些转运蛋白包括：被动转运蛋白、协同转运子和逆向运输蛋白，分布于细胞膜和细胞器膜上。底物也很广泛，研究较多的有GLUT、OAT和OCT等。GLUT、OAT、OCT在BBB部位主要负责将CNS外的葡萄糖和有机阴/阳离子，通过载体介导的方式转入CNS。

Miyajima等[32]用脱氢表雄酮硫酸盐(dehydroepiandrosterone sulfate，DHEAS)作为探针研究BBB部位OAT的外排作用。通过基因缺陷小鼠与正常小鼠比较，并用OAT抑制剂，如：丙磺酸、青霉素等处理，发现DHEAS的外排受到抑制。在Oat3基因缺失的小鼠体内，DHEAS的外排存在延迟，表明Oat3参与了小鼠BBB外排类固醇结合物，同时可能还存在其他未知的OAT参与该过程。

Lin等[33]用BMECs模型和在体微透析技术研究BBB部位的OCT，发现OCT1和OCT2主要位于BMECs的腔侧，OCT抑制剂会减少细胞对N-甲基-4-苯基-1,2,3,6-四氢吡啶(N-methyl-4-phenyl-1,2,3,6-tetrahydro-pyridine,MPTP)的吸收，OCT1和OCT2蛋白缺失的细胞对MPTP的吸收明显少于正常细胞，其中MPTP是一种神经毒物，作用于多巴胺能神经元并引起类似帕金森病的症状，常用于帕金森病造模。金刚烷胺是MPTP的竞争性抑制剂，是OCT的底物，常用于帕金森病的治疗，在它的作用下细胞对MPTP及其产物的吸收减少，能缓解MPTP引起的多巴胺能神经元中毒，因此OCT1和OCT2可能参与了MPTP跨BBB转运。SLC转运蛋白家族庞大，种类繁多，为CNS提供营养物质，参与药物的转运，但之前的关注较少，值得进一步研究以期开辟出CNS疾病治疗的新策略。

3中药跨BBB转运的定性定量评价模型与应用

目前，对药物跨BBB转运研究大体分为体外评价和在体研究[34]。体外评价多利用与BBB结构有共同特征的细胞模型，来考察BBB的特性及药物的作用规律，主要有BMECs模型。在体研究主要是测定实验动物脑组织及脑脊液中的化学成分，侧重定量分析，主要有微透析法。脑微透析技术结合了灌流取样和透析技术，实现对活体脑内细胞外液物质(包括内源性和外源性物质)动态变化的连续、在线监测，适用于研究药物在BBB部位的分布特征。

3.1BMECs模型BMECs是BBB发挥作用的主要结构基础，是药物作用的靶细胞也是效应器。BMECs模型能较好地模拟体内的BBB状态，有利于药物作用机制研究和新药开发。近来，为增加BBB模型的稳定性，研究人员建立了多细胞共培养的BMECs模型。

Xue等[35]将原代BMECs、星形胶质细胞和神经元细胞共同培养，并与两种细胞共培养或单细胞的模型进行对比。发现3种细胞共培养，P-gp和紧密连接蛋白1含量显著增加，之后进行缺氧复氧实验，发现该模型的病理变化基本与体内的BBB和脑细胞的变化一致，且钙离子拮抗剂尼莫地平能减轻这种病理变化。因此认为3种细胞共培养模型基本反映了BBB的结构、功能和细胞间相互作用，能作为一个更合适的BBB模型用于脑疾病研究和药物筛选。

王艳等[36]用原代的BMECs和星形胶质细胞共培养建立BBB模型研究川芎嗪对体外BBB通透性的影响。发现川芎嗪能引起紧密连接开放，并能直接透过体外BBB，透过量随给药量增加而增加。其增强BBB通透性可能与降低内皮细胞上咬合蛋白(occludin)及闭锁小带蛋白-1(zonula occludens-1，ZO-1)有关。郭虹等[37]用原代培养的大鼠BMECs建立BBB模型，探究了千叶素A对细胞缺氧损伤状态下BBB通透性的保护作用及机制。发现千叶素A能增加紧密连接蛋白复合体中重要的结构蛋白ZO-1的基因和蛋白表达，降低缺氧导致的BBB通透性升高，维持BBB稳定性。为千叶素A神经保护作用机制的研究提供了实验依据。

3.2在体脑微透析技术在体脑微透析技术：脑细胞外液中的可溶性小分子能通过半透膜管的微小孔径顺浓度梯度扩散，并和管中的灌流液发生交换，从而实现待测物质取样。灌流前须经过立体定位技术将透析针植入脑部特定位置，取样后对透析液中的成分进行在线定量分析，以检测脑内细胞外游离药物的含量,并检测它们随时间的变化。该技术 “实时、在线、活体、微量、高效”，对脑组织损伤小，透析液中杂质较少，因此适用于脑靶向药物的研究[38]。

Wei等[39]通过给正常大鼠和失眠症大鼠灌胃五味子提取物后，用UFLC-MS/MS方法同时测定大鼠脑微透析液和脑组织匀浆中的6种木脂素类成分。发现失眠大鼠对这类成分的吸收集中在下丘脑，因此推测这类物质存在脑靶向性，且能通过BBB。下丘脑有丰富的神经递质受体，部分解释了这些物质发挥镇静催眠功效的机制。药动学结果显示，失眠症大鼠对这类物质的吸收明显优于正常大鼠，而代谢则慢于正常大鼠，可以为临床使用五味子治疗失眠症提供参考。

栀子广泛用于神经保护作用，其主要有效成分是栀子苷，又称京尼平苷。Yu等[40]报道用在体微透析耦合UPLC-MS方法研究清醒大鼠皮层、海马、纹状体和下丘脑中冰片对京尼平苷的影响。结果冰片显著增加了京尼平苷在海马和下丘脑部位的透过，而皮层部位则有些降低。该研究认为在特定脑区给予冰片，选择性地增加BBB通透性，可能开发出新的CNS给药方式，用于某些疾病的治疗。

研究表明，中药刺五加对帕金森病有一定治疗作用，异嗪皮啶是刺五加的主要活性成分之一。刘树民等[41]基于在体微透析技术，考察了异嗪皮啶在大鼠脑纹状体细胞外液的药动学特性，发现该物质经口服后能迅速透过BBB，到达作用位点纹状体，且呈现剂量依赖性。

4转运蛋白在中药跨BBB中的作用

传统中药在“整体观”和“辨证论治”的理论下针对不同病症从整体出发对机体进行调理，因此在治疗复杂的CNS疾病方面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但是中药成分复杂，很多作用机制尚不明确。近年来，研究人员用BMECs模型和在体微透析技术探究部分中药单体的作用机制，初步阐明转运蛋白在中药跨BBB转运方面起关键作用。

有研究对ABC转运蛋白进行了比较。Helms等[42]用体外牛脑内皮细胞与大鼠星形胶质细胞共培养，测定了同位素标记的ABC转运蛋白底物地高辛、雌酮-3-硫酸酯和依托泊苷跨BBB的定向转运，结果表明该模型能较好地模拟BBB的功能，并分别针对P-gp、MRP和BCRP加入抑制剂进行处理。结果发现，地高辛主要通过P-gp转运，雌酮-3-硫酸酯通过MRP和BCRP转运，依托泊苷通过P-gp和MRP转运，证明该模型适用于小分子跨BBB的体外研究。

Wang等[17]分别通过用Mrp1、Mdr1a和Mdr1b单基因缺失的小鼠及3种基因同时缺失的TKO小鼠与野生型小鼠进行对比，研究BBB外排转运蛋白对长春新碱在脑和脑肿瘤部位分布的影响。发现较低和较高浓度的长春新碱在TKO小鼠正常脑组织中的分布系数均高于野生型小鼠，而P-gp基因缺失的小鼠与正常组小鼠相比则无明显变化，这可能与Mrp1的补偿作用有关。与长春新碱不同的是P-gp缺陷的小鼠对紫杉醇的吸收远高于正常小鼠[18]。药动学结果显示，P-gp和Mrp1参与了长春新碱代谢，表明长春新碱在CNS的分布可能与P-gp和Mrp1有关。长春新碱在脑肿瘤中含量明显高于正常小鼠，显示肿瘤对BBB的破坏可能影响了BBB对长春新碱的渗透性[17]。

冰片为芳香开窍类药物，其开放BBB及促进某些药物通过BBB的作用已得到证实，但其作用机制比较复杂[43-45]。有研究认为，冰片通过抑制MDR 信使RNA的表达，下调P-gp的水平，从而促进药物跨BBB。Yu等[46]通过药动学和药效学实验探索了冰片开放BBB的机制，并探索该过程与P-gp、Mrp和Bcrp的关系。发现冰片提高了海马和下丘脑区域BBB的通透性，可能与对脑组织超微结构及Mdr1a、Mdr1b、Mrp1等基因的调节有关。因此，针对海马和下丘脑给药时可以配合使用冰片，使其发挥协同作用，从而提升药物作用的有效性。

5小结与展望

BBB依靠内皮细胞、神经元、星形胶质细胞等主要成分的协同作用，在转运蛋白的参与下为CNS提供最佳的生理环境，保证神经元正常地发挥作用。由于BBB的存在，很难有效地对CNS疾病进行治疗。随着发病机制的逐渐清晰，针对CNS疾病进行靶向治疗越来越得到重视。靶标之一为转运蛋白。其中ABC转运蛋白主要是外排转运蛋白，目前已经开发一些相应的抑制剂，可以提高某些药物的BBB通透性，但由于该类转运蛋白在生物机体内分布广泛且具体作用尚不明确，在使用这类抑制剂时可能存在较强副作用，因此临床上还较少使用。而BBB部位的SLC转运蛋白主要负责吸收营养成分进入CNS，为脑组织提供能量等，也可以设计药物增加SLC转运蛋白的亲和力，从而促进药物进入CNS。

近年来，多细胞共同培养，进行多靶标研究在阐明复杂疾病机制研究方面体现出优势，但由于BBB本身结构基础较复杂，目前所建立的多细胞共培养模型缺少统一的标准，细胞种类的增加也提高了培养的难度，该技术还值得进一步研究，在未来可能会成为复杂疾病机制的探索方向。微透析技术可以动态分析动物给药后药物浓度与药理效应间的关联，具有在线、高效、多种给药方式等特点。但是还存在透析液量少、相对回收率低等问题亟待解决。

中药有效成分跨BBB的研究目前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经研究发现有些中药跨BBB是通过转运蛋白介导的，例如芳香开窍药冰片，可以在选择性增加BBB通透性的同时降低药物的副作用，使用更少的治疗药物就能达到药效浓度。未来在明确中药作用机制的前提下，通过研究药物配伍来使芳香开窍的中药改善对CNS疾病的治疗。也可以针对作用于转运蛋白的药物，设计合适的给药路径，提高CNS疾病治疗药物的疗效。但目前，研究转运蛋白在中药跨BBB中作用相关的成果主要发表在中文杂志上，影响力较小，期望将来这方面的工作能得到更多关注。

【参考文献】

[1]Hartz A M,Bauer B. Regulation of ABC transporters at the blood-brain barrier：new targets for CNS therapy[J]. Mol Interv,2010,10(5):293-304.

[2]Hosoya K,Tachikawa M. Roles of organic anion/cation transporters at the blood-brain and blood-cerebrospinal fluid barriers involving uremic toxins[J]. Clin Exp Nephrol，2011,15(4):478-485.

[3]Devraj K,Klinger M E,Myers R L,etal. GLUT-1 glucose transporters in the blood-brain barrier：differential phosphorylation[J]. J Neurosci Res,2011,89(12):1913-1925.

[4]Abbott N J,Patabendige A A,Dolman D E,etal. Structure and function of the blood-brain barrier[J]. Neurobiol Dis,2010,37(1):13-25.

[5]Banks W A. Drug delivery to the brain in Alzheimer’s disease：consideration of the blood-brain barrier[J]. Adv Drug Deliv Rev，2012,64(7):629-639.

[6]Engelhardt B,Sorokin L. The blood-brain and the blood-cerebrospinal fluid barriers：function and dysfunction[J]. Semin Immunopathol，2009,31(4):497-511.

[7]雷军荣,秦军,张晶,等. 姜黄素对大鼠缺血性脑损伤炎症反应和血脑屏障通透性的影响[J].中国药理学通报,2010,26(1):120-123.

Lei JunRong,Qin Jun,Zhang Jing,etal. Effects of curcumin on inflammatory reaction and blood-brain barrier permeability in rats following cerebral ischemic injury[J]. Chin Pharmacol Bull，2010,26 (1):120-123.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8]Wang YanFeng,Gu YanTing,Qin GuangHua,etal. Curcumin ameliorates the permeability of the blood-brain barrier during hypoxia by upregulating heme oxygenase-1 expression in brain micro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s[J]. J Mol Neurosci,2013,51(2):344-351.

[9]Zhu HaiYan,Wang ZhiYao,Xing YanWei,etal. Baicalin reduces the permeability of the blood-brain barrier during hypoxiainvitroby increasing the expression of tight junction proteins in brain micro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s[J]. J Ethnopharmacol，2012,141(2):714-720.

[10]Meng FanRui,Liu Rui,Gao Mei,etal. Pinocembrin attenuates blood-brain barrier injury induced by global cerebral ischemia-reperfusion in rats[J]. Brain Res,2011,1391:93-101.

[11]Banks W A. Brain meets body：the blood-brain barrier as an endocrine interface[J]. Endocrinology,2012,153(9):4111-4119.

[12]Geier E G,Chen E C,Webb A,etal. Profiling solute carrier transporters in the human blood-brain barrier[J]. Clin Pharmacol Ther,2013,94 (6):636-639.

[13]Park S L,Lee D H,Yoo S E,etal. The effect of Na(+)/H(+)exchanger-1 inhibition by sabiporide on blood-brain barrier dysfunction after ischemia/hypoxiainvivoandinvitro[J]. Brain Res,2010,1366:189-196.

[14]Hartz A M,Bauer B. ABC transporters in the CNS-an inventory[J]. Curr Pharm Biotechnol,2011,12(4):656-673.

[15]Pahnke J,Langer O,Krohn M. Alzheimer’s and ABC transporters-new opportunities for diagnostics and treatment[J]. Neurobiol Dis，2014，72 (PA)：54-60.

[16]Cordon-Cardo C,O’Brien J P,Casals D,etal. Multidrug-resistance gene (P-glycoprotein) is expressed by endothelial cells at blood-brain barrier sites[J]. Proc Natl Acad Sci USA,1989,86(2):695-698.

[17]Wang Fan,Zhou Feng,Kruh G D,etal. Influence of blood-brain barrier efflux pumps on the distribution of vincristine in brain and brain tumors[J]. Neurol Oncol,2010,12(10):1043-1049.

[18]Padowski J M,Pollack G M. Influence of time to achieve substrate distribution equilibrium between brain tissue and blood on quantitation of the blood-brain barrier P-glycoprotein effect[J]. Brain Res,2011,1426:1-17.

[19]Pinzón-Daza M,Garzón R,Couraud P,etal. The association of statins plus LDL receptor-targeted liposome-encapsulated doxorubicin increasesinvitrodrug delivery across blood-brain barrier cells[J]. Br J Pharmacol,2012,167(7):1431-1447.

[20]李荀. P-糖蛋白抑制剂研究进展[EB/OL]. 北京：中国科技论文在线,2011，www.paper.edu.cn/html/releasepaper/content/2011/01/764.

Li Xun. Advances of P-glycoprotein inhibitors[EB/OL]. Beijing:Sciencepaper Online,2011，www.paper.edu.cn/html/releasepaper/content/2011/01/764.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21]Kool M,de Haas M,Scheffer G L,etal. Analysis of expression of cMOAT (MRP2),MRP3,MRP4,and MRP5,homologues of the multidrug resistance-associated protein gene (MRP1),in human cancer cell lines[J]. Cancer Res,1997,57(16):3537-3547.

[22]Regina A,Koman A,Piciotti M,etal. Mrp1 multidrug resistance-associated protein and P-glycoprotein expression in rat brain microvessel endothelial cells[J]. J Neurochem,1998,71(2):705-715.

[23]Deeley R G,Cole S P. Substrate recognition and transport by multidrug resistance protein 1(ABCC1)[J]. FEBS Lett,2006,580(4):1103-1111.

[24]Akanuma S,Hosoya K,Ito S,etal. Involvement of multidrug resistance-associated protein 4 in efflux transport of prostaglandin E(2) across mouse blood-brain barrier and its inhibition by intravenous administration of cephalosporins[J]. J Pharmacol Exp Ther,2010，333(3):912-919.

[25]Roy U,Bulot C,Honer zu Bentrup K,etal. Specific increase in MDR1 mediated drug-efflux in human brain endothelial cells following co-exposure to HIV-1 and saquinavir[J]. PLoS One,2013,8(10)：e75374.

[26]Kuo YungChin,Lu ChinHun. Modulation of efflux proteins by electromagnetic field for delivering azidothymidine and saquinavir into the brain[J]. Colloids Surf B Biointerfaces，2012,91:291-295.

[27]Doyle L A,Yang WeiDong,Abruzzo L V,etal. A multidrug resistance transporter from human MCF-7 breast cancer cells[J]. Proc Natl Acad Sci USA,1998,95(26):15665-15670.

[28]Naud J,Michaud J,Boisvert C,etal. Down-regulation of intestinal drug transporters in chronic renal failure in rats[J]. J Pharmacol Exp Ther,2007,320(3):978-985.

[29]Naud J,Michaud J,Beauchemin S,etal. Effects of chronic renal failure on kidney drug transporters and cytochrome P450 in rats[J]. Drug Metab Dispos,2011,39(8):1363-1369.

[30]Naud J,Laurin L P,Michaud J,etal. Effects of chronic renal failure on brain drug transporters in rats[J]. Drug Metab Dispos,2012,40 (1):39-46.

[31]He Lei,Vasiliou K,Nebert D W. Analysis and update of the human solute carrier (SLC) gene superfamily[J]. Hum Genomics,2009,3(2):195-206.

[32]Miyajima M,Kusuhara H,Fujishima M,etal. Organic anion transporter 3 mediates the efflux transport of an amphipathic organic anion，dehydroepiandrosterone sulfate，across the blood-brain barrier in mice[J]. Drug Metab Dispos,2011,39(5):814-819.

[33]Lin ChunJung,Tai Ying,Huang M T,etal. Cellular localization of the organic cation transporters，OCT1 and OCT2，in brain microvessel endothelial cells and its implication for MPTP transport across the blood-brain barrier and MPTP-induced dopaminergic toxicity in rodents[J]. J Neurochem,2010,114(3):717-727.

[34]吴雪,欧阳丽娜,向大位,等. 药物血脑屏障通透性评价方法的研究进展[J]. 中国医院药学杂志,2010,30(10):862-864.

Wu Xue,OuYang LiNa,Xiang DaWei,etal. Research progress in the evaluation for drug permeability of blood-brain barrier[J]. Chin J Hosp Pharm，2010,30(10):862-864.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5]Xue Qiang,Liu Yang,Qi HongYi,etal. A novel brain neurovascular unit model with neurons，astrocytes and micro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s of rat[J]. Int J Biol Sci,2013,9(2):174-189.

[36]王艳，汪宁. 川芎嗪对体外血脑屏障模型通透性的影响及部分作用机制[D].合肥：安徽中医药大学,2013.

Wang Yan,Wang Ning. Effect and the potential mechanism of ligustrazine on the blood-brain barrier model permeabilityinvitro[D]. Hefei:Anhu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2013.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7]郭虹,史芳,王少峡,等. 千叶素A对缺氧损伤下血脑屏障通透性的影响及其机制研究[J]. 中草药,2013,44(16):2278-2281.

Guo Hong,Shi Fang,Wang ShaoXia,etal. Effect of oroxylin A on blood-brain barrier permeability induced by hypoxic injuryinvitroand its mechanism involved[J]. Chin Tradit Herb Drug，2013,44(16):2278-2281.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8]李范珠,冯健. 脑微透析技术及其在脑内药动学中的应用[J]. 中国药学杂志,2006,41(6):405-407.

Li FanZhu,Feng Jian. Brain microdialysis and its applications in study of the intracerebral pharmacokinetics[J].Chin Pharm J，2006,41(6):405-407.In Chinese.

[39]Wei BinBin,Li Qing,Fan RongHua,etal. UFLC-MS/MS method for simultaneous determination of six lignans ofSchisandrachinensis(Turcz.) Baill. in normal and insomniac rats brain microdialysates and homogenate samples：towards an in-depth study for its sedative-hypnotic activity[J]. J Mass Spectrom,2013,48(4):448-458.

[40]Yu Bin,Ruan Ming,Cui XiaoBing,etal. Effects of borneol on the pharmacokinetics of geniposide in cortex,hippocampus,hypothalamus and striatum of conscious rat by simultaneous brain microdialysis coupled with UPLC-MS[J]. J Pharm Biomed Anal,2013,77:128-132.

[41]刘树民,唐波,卢芳,等. 基于微透析-UPLC 技术的异嗪皮啶大鼠脑纹状体细胞外液药动学研究[J]. 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2012,14(1)：1206-1210.

Liu ShuMin,Tang Bo，Lu Fang,etal. Pharmacokinetics of isofraxidin in extracellular fluids of striatum in rats using microdialysis-UPLC method[J]. World Sci Technol/Mod Tradit Chin Med Mater Med，2012,14(1)：1206-1210.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2]Helms H C,Hersom M,Kuhlmann L B,etal. An electrically tightinvitroblood-brain barrier model displays net brain-to-blood efflux of substrates for the ABC transporters,P-gp,Bcrp and Mrp-1[J]. AAPS J,2014,16(5):1046-1055.

[43]魏宇宁,刘萍,何新荣,等. 微透析法研究冰片对头孢曲松在大鼠脑纹状体中含量的影响[J]. 中国中药杂志,2010,35(19):2605-2608.

Wei YuNing,Liu Ping,He XinRong,etal. Microdialysis and HPLC method for determination of concentration of ceftriaxone in rat striatum after combined administration with borneol[J]. China J Chin Mater Med，2010,35(19):2605-2608.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4]张娜,刘萍,何新荣. 冰片单用及合用西药地西泮后对大鼠脑纹状体4种氨基酸类神经递质含量的影响[J]. 中国中药杂志,2011,36(22):3180-3183.

Zhang Na,Liu Ping,He XinRong. Effect of single-used borneol and combining with diazepam on content of neurotransmitter in corpus striatum of rats[J]. China J Chin Mater Med，2011,36(22):3180-3183.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5]吴雪,欧阳丽娜,向大位,等. 冰片及石菖蒲促进羟基红花黄色素 A 透过血脑屏障的实验研究[J]. 中草药,2011,42(4):734-737.

Wu Xue,OuYang LiNa,Xiang DaWei,etal.Enhancing effect ofBorneolumsyntheticum andAcoritalarinowiiRhizomaon penetrating blood-brain barrier of hydroxysafflor yellow A[J]. Chin Tradit Herb Drugs,2011,42(4):734-737.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6]Yu Bin,Ruan Min,Dong XiaoPing,etal. The mechanism of the opening of the blood-brain barrier by borneol：a pharmacodynamics and pharmacokinetics combination study[J]. J Ethnopharmacol,2013,150(3):1096-1108.

[修回日期]2014-12-28

[本文编辑]吴铭权

“第六届全国药学服务与研究学术论坛”纪要

4月的漳州气候宜人，鸟语花香，处处弥漫着春的气息。由《药学服务与研究》杂志社主办，解放军第一七五医院承办的“第六届全国药学服务与研究学术论坛”于2015年4月10日至14日在福建省漳州市漳州宾馆隆重召开。来自国内军地各医院、高校、科研院所、制药企业、药品监督管理及相关领域逾200名医药工作者及师生参加了本次学术论坛。

本次论坛分五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开幕式及海峡联通站成立揭牌仪式。首先，解放军第一七五医院林村河院长、福建省漳州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林绍稳副局长分别代表承办方、漳州市药学会，对论坛的隆重召开表示祝贺，对各位专家、代表的到来表示欢迎。尔后，杂志社胡晋红主编介绍了《药学服务与研究》杂志的概况，宣布成立《药学服务与研究》海峡联通站，任命解放军第一七五医院药学科主任药师杜青云教授为联通站站长，南京军区福州总医院药学科宋洪涛主任、厦门大学附属中山医院药学部欧阳华主任和解放军第一七五医院药学科陈锦珊主任为联通站副站长，并举行联通站揭牌和聘书颁发仪式。同时，胡晋红教授对解放军第一七五医院以及杜青云老主任、陈锦珊主任带领的药学团队，为本次论坛成功举办所作的努力和贡献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第二部分是大会报告，分4个半场共20个报告，来自国内医药学领域的19名专家，分别围绕国家政策法规、新药创制、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医院药学服务实践等方面，进行了多视角、深层次的探讨和交流。中国科学院陈凯先院士、上海市医学会马强副会长、上海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科技教育处张勘处长围绕国内外新药创制的现状、趋势、策略和方法，我国医疗卫生和药品管理制度，我国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才培养等，从宏观角度对相关政策法规进行了阐述。

陈凯先院士在报告中介绍了国内外新药研发和产业发展的现状和趋势。随着世界疾病谱的变化，目前新药研发重心主要集中在肿瘤、慢性病、老年疾病的治疗领域，虽然化学药仍然是市场主导，但是近年来生物技术药物市场份额不断扩大，已占到了全球医药市场的22%。医药产业面临着药物研发风险增加、投入产出比持续降低、品牌产业模式下滑等问题。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下，美国FDA加快了新药审批程序，企业与研究机构的合作加强，新药研发向治疗新机制转变，个性化医学技术市场快速增长。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政府部门对医药产业的重视，新药研发迎来了“最好的时代”。我国创新药物研究发展迅速，创新能力不断提高，创新体系建设成绩显著，创新药物研究取得了一批优异成果，但还存在药物研发投入少，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能力薄弱，药物研发仍以跟踪仿制为主，原始创新能力不足，产业集中度低，缺乏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企业等问题。针对我国新药研发的现状，应制定全面推进的创新策略，基于系统生物医学和临床需求进行新药研究，同时重视个体化治疗、生物标志物与新药研究，重视以天然产物和中药为基础的新药研究，瞄准国际前沿，加强原始创新，突出需求导向，解决重大问题，努力实现“十二五”药物创新发展目标。

马强副会长的报告围绕目前大家关心的热点问题“我国医疗卫生和药品管理制度改革”展开。马副会长首先介绍了

医疗卫生改革的基本内涵，包括公共卫生体系建设、医疗网络体系建设、对医疗单位和医生的管理机制建设、临床医疗技术水平提升和医疗卫生人才队伍建设等。尔后讲述了1949年至今我国医疗卫生改革的历史进程。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后，由于国家卫生投入严重不足，医疗卫生走市场经济道路，“看病难、看病贵”问题日益凸显，医患矛盾日趋紧张，针对上述问题，2007年国家出台了医疗卫生改革方案。十八大以来，医改方案不断完善深化。2015年医改总体要求提出，要“加快健全基本医疗卫生制度”，“破除以药补医，降低虚高药价”。药品管理改革涉及的重点有政府基本医疗保险药品目录的范围、各级公立医院基本药品目录的范围、公立医院临床药品遴选与采购方式和程序等。由于药品管理政策涉及多方利益，如药品研发方、供应方、使用方、费用支付方等，如何兼顾各方利益及遵守药品管理制度中的基本伦理道德，是药品管理改革的难点。马副会长同时分析了药品管理改革的重点与利弊，指出当前的改革是机遇与挑战并存，如果能把握规律，抓住机遇，坚守职责，一定会取得阶段性的成果。

张勘处长的报告题为“推进学科与人才建设——转化医学理念与医学科技创新”。张处长阐述了医疗行业的特质及医学科学研究的重要性，分析了创新在国家发展、卫生事业进步以及医学科学研究中的重要地位，提出应加强临床研究体系建设，注重医学人才的培养和能力提高，并指出医学科学研究者应重视科研综合报告及验收鉴定总结报告的撰写，报告应包括研究目的和意义，国内外研究现状，主要研究内容及方法，研究工作的结果和创新点，推广应用的范围、条件和前景，存在的问题和改进意见等内容。

中国医学科学院放射医学研究所樊赛军副所长介绍了肿瘤放射治疗增敏药物的研究进展。放疗增敏药物是一种可以提高肿瘤细胞或肿瘤组织对放疗敏感性的药物，由该所自主研发合成的新型青蒿素衍生物青增素1号，可明显增加体外肿瘤细胞和动物体内实质肿瘤对放疗的敏感性，具有进

一步研究开发的价值。胡晋红教授对上海市硕士专业学位论文标准进行了研究，并建议对药学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学位论文建立切实可行的评价指标体系。上海市静安区中心医院国家药品临床研究机构办公室主任黄仲义教授、上海市儿童医院药学部孙华君副主任、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药剂科杨铭副主任药师、上海交通大学附属胸科医院药剂科潘雁副主任药师围绕目前医院药学部门工作重点之一——处方分析和点评，从不同角度对相关工作进行了介绍。黄仲义教授的报告围绕我国临床药学发展情况和国内外处方点评模式展开；孙华君副主任讲述了大数据背景下如何进行处方的分析及点评；杨铭副主任药师介绍了如何采用计算机技术对复杂中医药处方用药进行数据的挖掘；潘雁副主任药师从自己的工作出发，举例说明了专项处方点评的操作步骤、干预措施及重点和难点。资深临床药师翟晓波、雍小兰、齐晓涟、徐航、方洁老师通过典型病例治疗过程的介绍，分享了自己多年来从事临床药学工作积累的经验。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心血管内科陈少萍副主任医师从临床医师的角度，讲述了我国高血压人群的特点及抗高血压药物联合治疗方案的优化。青岛市市立医院临床药学科孙福生主任对其建立的临床药师网进行了全面的介绍。上海市奉贤区中心医院药剂科徐峰主任讲述了病人心理因素对于药物疗效的影响，指出在临床研究和医务人员日常工作中，应充分重视病人的心理因素，做好用药教育，给予一定的情感支持，帮助病人消除心理障碍， 建立战胜疾病的信心。 南京军

区福州总医院药学科宋洪涛主任、解放军第一七五医院药学科陈锦珊主任从医院药学部门管理者的角度分别介绍了数字化药房及医院物流自动化系统的构建，以及医院临床药学工作及团队建设的探索与实践。大会报告的内容十分丰富，针对性和指导性强，会场讨论互动热烈，深受与会代表的好评，不愧是一场名副其实的药学学术盛宴。

第三部分是为评选出的优秀会议征文颁奖和大会总结。论坛召开前期共征集到论文投稿122篇，经专家遴选评审，最终评出优秀论文25篇。其中，一等奖1篇，二等奖3篇，三等奖5篇，优秀奖16篇。胡晋红主编在论坛上宣布了优秀论文获奖者名单，并组织了颁奖仪式。荣获一、二、三等奖的优秀论文将择期在本刊发表。

第四部分是召开卫星会议，由福建广生堂药业、正大天晴、康尔福盛(上海)等3家企业分别就抗乙肝病毒新药研发、企业未来产品发展及医院药房自动化建设等专题进行了互动交流。拥有50多年从事医院药学和临床工作经验的黄仲义教授，还利用休息时间与解放军第一七五医院的临床药师们展开座谈，以互动交流的形式为青年药师答疑解惑，并分享了自己丰富的临床药学工作经验。

第五部分是组织参观医院，与会专家、代表到解放军第一七五医院(全国三级甲等医院)参观学习。该院近年来在药师队伍建设、临床药师制推行、临床药学实践、教学科研工作等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其中一些经验做法得到了专家、代表的好评，值得进一步推广学习和借鉴。

本次论坛筹划精心，组织严密，内容丰富，互动热烈，气氛温馨，保障有力，得到了与会专家、代表的高度评价，并达到了与时俱进、拓展视野、交流经验、切磋技艺、提高技能的预期目的，取得了圆满成功。

自2004年以来，全国药学服务与研究学术论坛已成功举办了六届。六届学术论坛的召开，见证了我国医院药学事业的蓬勃发展，以及一大批临床药师骨干的快速成长，为我国临床药师的培养和医院药学工作的深入开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本刊编辑阳凌燕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