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息流到信息库：卡片化新闻报道

■张建中

从信息流到信息库：卡片化新闻报道

■张建中

随着新媒体的发展，传统媒体的经营模式不仅需要创新，传统媒体的叙事模式也需要创新。传统媒体与网络媒体的运作逻辑差异甚大，这意味着不能将传统媒体的叙事模式照搬到网络媒体中，传统媒体必须要找到适合网络媒体本身特性的新闻叙事模式。本文分析的卡片化新闻报道就是数字时代新闻叙事的一个创新，它预示着网络时代新闻报道的一个新的发展趋势，即由传统的信息流模式向信息库模式转变。

新闻叙事；创新；卡片化；原子化；信息流模式；信息库模式

2014年6月，在巴塞罗那举行的全球编辑网络峰会上，数字战略专家艾米·韦伯指出了数字新闻媒体未来发展的四个趋势：机器人报道新闻（robo-journalism），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customer-centric design），卡片化新闻报道（cardification），以及认知计算（cognitive computing）。①其中，卡片化新闻报道是新闻报道模式的一个创新，主要指记者将一个新闻报道细分为若干有意义的信息单元，读者通过阅读不同的信息单元来全面了解一个新闻事件，这种报道模式易于让读者对新闻信息进行管理。尽管一些学者认为，将新闻信息卡片化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设计”，但是目前不断涌现的卡片化新闻报道，还是让我们看到了未来卡片化新闻报道的一些发展趋势。

一、Vox.com：卡片化新闻报道

2014年3月9日，由美国Vox媒体集团出资创建的Vox.com新闻网站就是一个运用卡片化模式进行新闻报道的典型例子。该新闻网站与普通新闻网站的主要区别在于新闻信息卡片的使用，一张新闻卡片就是关于某一话题的简短信息摘要，要全面解释某一新闻事件可能会用到十到二十张卡片，这方式非常类似于我们以前在阅读书籍时所做的书摘卡片。在网站的设计上，每一个新闻话题都用黄亮色突出，在下面则是由若干张卡片构成的“卡片库”，在卡片库的一侧则会依次显示每一张新闻卡片。

通过新闻卡片的应用，可以让读者更好地理解新闻，同时将新闻事件的背景和情境展现出来。在该网站创建之前，其创建者埃兹拉·克莱因提出一个思路，即创建一个巨大的信息资源库，让这个信息资源库帮助人们解释即时发生的新闻，而实现这个目标的核心步骤就是创建新闻“卡片库”。

卡片库的运用指的就是在报道某一话题或新闻事件时，将其分解为不同的信息单元，然后通过卡片形式呈现这些信息内容，每一张卡片只关注一个方面的问题，将这些卡片整合起来，就是关于某一新闻事件比较全面的报道。一般一个新闻事件可以分解为若干张卡片，随着新闻事件的不断发展，记者会不断更新这些新闻卡片，读者读完一张卡片的时间也就是2－3分钟。Vox媒体集团的主管特雷·布卢登瑞特指出，“我们的这个想法很酷，当读者浏览我们新闻网站的时候，关于某一话题新闻报道的背景资料，通过记者精心制作的新闻卡片逐一展现在读者面前，而且这些卡片可以随时弹出，很容易翻阅”。②

当读者在该网站浏览新闻时，会看到一个“卡片库”（Card Stacks）板块（在网站初创之时，这个板块的名称是“理解新闻”），卡片库里的许多新闻报道标题都比较一致，大都是“关于XX你应该了解的一切”（Everything you need to know about XX）这样的标题。比如，“关于同性婚姻你应该了解的一切”（共23张卡片），“关于专利你应该了解的一切”（共17张卡片），“关于乌克兰危机你应该了解的一切”（共24张卡片），“关于大麻合法化你应该了解的一切”（共24张卡片）。读者随手点击左边滑动卡片库中的每一张新闻卡片标题时，右边都会及时弹出一张卡片供读者阅读。

以乌克兰危机这个新闻事件为例（如图1所示），记者通过提问的方式将其分解为21个相关话题，从社会历史发展背景来分析乌克兰危机的深层原因。随着乌克兰危机的发展，记者还不断更新这些新闻卡片的内容，比如，第21张卡片“MH17坠毁与乌克兰危机有何关系？”，就是在马航MH17坠毁后，及时添加的一张新闻卡片（从2014年4月到2014年9月1日，这个新闻卡片库的内容已经更新过9次）。下面所列的是乌克兰危机新闻卡片库的24张新闻卡片标题：

1.何为乌克兰危机？

2.“Ukraine”与“the Ukraine”有何不同？

3.何为克里米亚？

4.乌克兰东部冲突是怎么回事？这与俄罗斯有何关系？

5.为什么俄罗斯要入侵东乌克兰？

6.克里米亚应该是俄罗斯的一部分，还是乌克兰的一部分？

7.这一切源于欧洲广场的抗议运动，正确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8.谁是乌克兰总统亚努科维奇？

9.我听说乌克兰被分割成东西两部分，你能对此做出解释吗？

10.为什么说乌克兰东西分裂与目前的危机有联系？

11.乌克兰怎么会分裂到这个地步？

12.为什么俄罗斯会被乌克兰危机所困扰？

13.普京试图实现那些目标？

14.欧洲和美国为阻止普京的企图会采取那些行动？

15.乌克兰危机是一场新的“冷战”吗？

16.何为美—俄关系的“重置”？

17.是否有一系列冒犯性的政治广告可以总结这场危机？

18.只因普京认为奥巴马政府软弱，他就会吞并克里米亚吗？

19.为什么普京在不断地谈论南斯拉夫？

20.为何俄罗斯希望乌克兰采取联邦制？

21.MH17坠毁与乌克兰危机有何关系？

22.还没有回答的问题，请直接联系本卡片库的记者。

23.其它有关乌克兰危机的背景资料链接。

24.卡片库更新内容提示。

图1 乌克兰危机报道中的四张卡片

该网站在将新闻信息制作成卡片时，有时也会整合数据图表、可视化地图等报道技术，从而形成类型多样的信息卡片库。比如，（如图2所示）在报道“奥巴马的气候计划”这个新闻话题时，记者总共用了20张卡片。在制作这些信息卡片时，记者用到很多不同类型数据图表，在第12张卡片中还链接了一段视频，这种卡片化报道模式，将数据新闻、可视化地图、视频报道等媒体报道方式整合起来，形成一种多种报道方式全面融合的新闻报道形式。

图2 奥巴马气候计划报道中的四张卡片

克莱因认为，卡片化报道模式，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穷尽某一新闻话题的所有细节，通过新闻卡片的运用，还可以将新闻信息精炼为读者容易接受和阅读的内容。卡片库里每一张卡片的标题内容都可以在新闻网页中看到，这就很方便读者随意查看他们所关注的这一话题的某个具体内容。这种报道方式带给受众的是非常个性化的阅读体验，同时这种卡片化设计也更适合在移动媒体中推广。

一些学者认为，该网站未来的主要竞争对手是维基百科。克莱因在接受《纽约》杂志的采访时也指出，“我觉得真是有点奇怪，新闻行业将这样一大块领域都拱手让给了维基百科”。③与维基百科相比，Vox.com可能更吸引人，也容易被读者接受。该网站的绝大部分内容是由精通某一方面知识的专家记者来撰写。目前，Vox.com要面对的主要问题是，如何找到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这样它才有足够的资金来为这些全职记者提供费用。

二、《华尔街日报》：一战遗产的卡片化报道

2014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00周年，《华尔街日报》为此作了一个大型报道计划，来展示第一次世界大战对当下社会仍然产生影响的100种遗产。在执行这项报道计划时，该报的一个创新就是将要报道的一战遗产内容细分为100个不同的信息模块，并制作100个信息卡片来全面展现一战遗产（如图3所示）。

这是一个大约有4.4万字的长篇报道，为了方便读者阅读，该项目编辑将其分解为100个“原子化内容”（atomises content）主题卡片，虽然看上去内容较多，但是读者对这些信息卡片一目了然，他们可以随意选择喜欢阅读的信息卡片。这100个卡片分为政治、国家、文化、武器、医药和经济六类内容，读者既可以将这些卡片按照字母顺序排列，也可以将其按照受欢迎程度来排列。

图3 《华尔街日报》的信息卡片展现一战遗产

该报道创新计划的主持人宾利指出，他们之所以选择用卡片形式呈现内容，是因为将信息进行分类，制作成“原子化内容”卡片，读者更容易挑选出他们感兴趣或与自身相关的新闻。④如果按照传统报道方式，只是将信息一条一条罗列出来，那么在网站下方的内容很可能被读者忽视，但是卡片式报道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它可以全面而直接地呈现给读者最有趣的内容。

此外，对于一个大型长篇报道计划而言，读者不可能一次性全部看完所有100个卡片，通过设计，读者已经阅读过的卡片会变为灰色，这样他们就很容易分辨出他读过的内容。每一张卡片都是相对独立的信息单元，一般只有300～350字的文字信息。针对不同的信息卡片内容，网站设计者还添加了很多照片、视频和互动地图等信息资料。

这个创新报道也特别注重与读者互动，读者可以通过一个“重要遗物”按钮，对这100种卡片进行投票，读者也可以提交他们自己认为很重要的遗物。因此，用户所提供的内容会不断被增补到该报道中，并成为该网站内容的一部分。此外，该网站还有一个关于一战知识的小测验，它不仅能给读者带来挑战，还能提高参与度和共享性。

这种卡片式新闻报道，完全改变了读者对复杂新闻故事的阅读体验。《华尔街日报》的数字编辑约翰·克劳利指出，“我们觉得这个报道会引起不小的反响，但是受众积极反应仍然让我们感到惊讶不已。不仅普通读者对这个报道给予极高的评价，一些历史学家和教师也对我们的报道给予了不错的评价”。⑤随着媒体技术的发展，现有的新媒体技术能够将图形、文字文本、视频等内容，整合为一个大型互动叙事报道，这是未来新闻报道发展的一个趋势，也是传统媒体在网络时代建构其品牌的一种方式。

“一战的100种遗产”报道激起了受众很高的参与热情。克劳利发现读者浏览网页的平均时间是10分钟，而且这些读者平均会浏览10个左右的页面，70%以上的读者会选择持续阅读该报道。在这个报道上线5周后，它就成为《华尔街日报》网站每天最受欢迎的阅读内容，目前已经有200万的网络访问量。⑥

三、OnRamp：将新闻内容原子化

OnRamp是目前正在筹建的一个新媒体网站，这也是斯坦福大学的一项研究计划，其目标是为新闻原子（news atoms）创建一个公开的运作系统，帮助受众更好地理解复杂的新闻故事，而且能够让编辑记者创造和重新整合微小的信息“原子”——引述、句子、照片、视频等，来进行新闻报道。

这一创新理念源自斯坦福大学奈特基金会的研究员亚莉克莎·舍兹尼格 （Alexa Schirtzinger）和马丁·考蒂奈克（Martin Kotynek）。为了更好地了解受众的新闻阅读习惯与需求，他们对受众进行了一系列的访谈。在访谈期间，他们发现对一个持续发展的复杂突发性新闻故事而言，海量信息会让许多受众感到沮丧，或者是不再关注。常常出现的情况是，在他们准备开始了解这些新闻之前，与这则新闻相关的大量信息会让他们感到气馁，甚至会让他们不愿意去接触这些新闻报道。

对此，这两位研究人员提出的一个解决方案就是将新闻 “原子化（atomization）”，也就是将新闻故事分解为小的、有意义的信息模块。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利用了乐高玩具原理：每一个人都能拆分，每一个人都能利用同样的乐高积木建构一座城市，或一个城堡。新闻记者同样可以把这些信息原子看成乐高玩具：每一个引述，一张照片，或一段视频都是一块乐高积木。每一个信息“原子”都有自己的意义，新闻记者能够从现有的新闻故事中提取信息原子，并将它们重新整合为新的新闻故事。⑦

例如，一个记者能够创作一个有关克里米亚历史的新闻故事，也可以创作一个有关普京的新闻故事。当乌克兰爆发危机时，新闻记者就可以创作新的新闻原子，同时可以从现有的两个新闻故事中提取出相关的新闻原子，去写作一个有关乌克兰危机的全新故事。随着新闻故事的发展，新闻记者还可以加入更多的信息原子，当新闻编辑重新将它们整合后，就是一篇新的新闻报道。

《真相》一书的作者比尔·科瓦奇和汤姆·罗森斯蒂尔，将这种原子化新闻内容称之为“全新的新闻基本单位”。他们指出，将新闻信息原子化“并不是要改变新闻讲故事的性质，而是认为除了每日新闻之外，还可以创造一种新的‘原子单位’。与一则每日新闻相比，这个新闻原子单位更接近于一个维基百科页面，我们称其为‘知识页面’。这种知识页面是媒体对某个题材所掌握的所有信息的流水般的记录，其内容会被不断增补，而不是被取代，它相当或接近于一条不断更新的维基百科条目，但与维基百科相比，它更丰富也更有活力；与每日的新闻报道相比，它也更完整”。⑧

一旦新闻信息被“原子化”或“卡片化”，我们每天所看到的新闻就不会过时，而是一种“每天生长的生物”（就像Vox.com对卡片库的不断更新），对新闻记者和受众而言，他们完全可以把这些“原子化”信息模块当作“知识”来管理，正如科瓦奇和罗森斯蒂尔所说：“沿着这些思路思考时，我们会得到一个特别有启发的想法。这个知识页面包括媒体已经积累的所有材料，并以便于受众搜集和浏览的方式组织起来。另外，这个知识页面还提供一段针对某个话题的中心概况报道或叙述，并不断更新它。这将是一种崭新而非常有效的‘报道’新闻、积累和组织公共知识的方法。为了了解某一话题，公众不用再去苦苦翻阅过去的新闻报道或‘剪报’，也不再需要通过揣摩各个报道碎片的字里行间的意思，然后再形成一个更完整的新闻。公众凭借这些原子化的知识页面，自己就可以将这些信息重新整合起来，然后形成对某一问题的知识。在数字时代，受众对大量新闻信息进行筛选和萃取，最后才能形成一定的知识，在这一过程中，我们要重新审视现有的新闻信息传播模式，不是将原来传统媒体的内容传播模式搬到网络新媒体中就算成功了，我们需要认真思考适合网络本身特性的内容报道模式。”⑨

四、从信息流报道模式到信息库报道模式

新闻业正在经历一个重要的转型时期，它需要一些创新的新闻报道模式，来解决它在数字时代所面临的困境。要把握未来新闻业的发展，必须要了解网络媒体和印刷媒体的特点。印刷媒体的特点是固定，一旦生产出来后不容易更改，而且寿命也短，比如报纸看完即扔；而网络媒体中的新闻报道与之恰恰相反，既不是固定的，也不是短暂的，网络中的新闻故事可以随时更新，这意味着网络中的新闻故事有无限的生命力。但是我们现在的网络新闻报道模式，恰恰延用的是印刷媒体写作新闻的模式。目前，这些卡片化或原子化新闻报道模式，就是数字时代新闻叙事模式创新变革的尝试。

英国媒体学者亚当·迪沃斯指出，传统网络媒体的报道内容，尤其是社交媒体的信息报道内容，是一种“信息流”内容（“flow”content），而卡片化或者原子化的报道内容，则是一种“信息库”内容（“stock”content）。⑩与之相对应，我们可以将传统的媒体报道模式看作是 “信息流报道模式”（flow reports model），卡片化或原子化的报道方式则是一种“信息库报道模式”（stock reportsmodel）。“库”（Stock）和“流”（Flow）是迪沃斯从经济学中借用的两个术语，他认为分析数字时代的网络新闻报道，需要一些新概念。

信息流报道模式主要是指传统的新闻报道模式，这类新闻报道模式强调新闻时效性，强调在新闻事件发生的那一刻，读者能及时了解到相关信息，除了在新闻事件发生的那一段时间，这类新闻报道并不期望有很长的生命周期，可以说是“看完即被遗忘”。在社交媒体上出现的各种新闻报道，绝大多数属于这类“信息流内容”。很多记者在采写新闻稿件的时候，脑海里边出现的也是这种“信息流报道模式”。这类新闻报道模式寻求的是新闻故事“此刻”（nowness）的合理性，而不是其内在的价值。

信息库报道模式是指媒体报道过的新闻，随着时间的流逝，仍然具有很长的生命力和价值。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些新闻可以持续更新，还可以不断修正以前报道的错误，并且让新闻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当读者寻求某一话题的答案或解释时，这部分内容就会成为读者搜索的目标内容，它是一个新闻网站可持续发展的一部分。事实上，受众有时是为详细了解某一话题，而不仅仅是为了听到什么新消息。

不管是卡片化的新闻报道，还是原子化的新闻报道，我们认为这是一种从信息流报道模式到信息库报道模式的转变，这种报道模式的重点在于让新闻信息成为一种易于管理的知识产品，让每日的新闻报道不止生存一天，而是逐渐累积成一个知识库。新闻记者通过对新闻的不断补充、更新，希望能够帮助读者从无数的信息“噪音”（noise）中，找到他们真正需要的“信号”（signal），并将这些“信号”转化为对他们有用的知识。正如科瓦奇和罗森斯蒂尔所言，“新闻业的未来取决于媒体在人们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而不是20世纪编辑部的技巧和实践”。总的来讲，在社交网络媒体如此发达的今天，我们需要重新思考数字时代新闻业的内容叙事模式，对传统时代的新闻叙事进行创新，使新闻业更适合数字时代的媒体变化。

注释：

①Abigail Edge，Four Trends for the Future of Digital News，http：／／www.journalism.co.uk／news／four-trends-for-the-future-of-digital-news／s2／a557064／.

②Tim Peterson，Vox.Com Aims to Bring Context to Newswith“Card Atacks”，http：／／adage.com／article／digital／vox-aims-bring-context-newscard-stacks／292514／.

③Joe Coscarelli，Ezra Klein on Vox’s Launch，Media Condescension，and Competing with Wikipedia，http：／／nymag.com／daily／intelligencer／2014／04／ezra-klein-interview-vox-launch.htm l.

④Abigail Edge，Lessons from theWall Street Journal’sWWI Interactive Project，http：／／www.journalism.co.uk／news／lessons-from-the-wallstreet-journal-s-wwi-interactive-project／s2／a557172／.

⑤Sydney Pead，Back to the future：Digital Journalism with a Historical Twist，http：／／blog.wan-ifra.org／2014／07／21／back-to-the-future-digital-journalism-with-a-historical-twist.

⑥Julie Posetti，WSJ“Bowled over”by Audience Engagementwith WW1 Interactive，http：／／blog.wan-ifra.org／2014／08／01／wsj-bowled-overby-audience-engagement-with-ww1-interactive.

⑦We’re exploring an open ecosystem for news atoms：OnRamp，http：／／onramp.it／.

⑧⑨［美］比尔·科瓦奇，汤姆·罗森斯蒂尔：《真相：信息超载时代如何知道该相信什么》，陆佳怡、孙志刚译，刘海龙校，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97、198页。

⑩Adam Tinworth，We haven’t even Scratched Surface of Explainer Journalism，http：／／www.journalism.co.uk／news-commentary／-we-havent-even-scratched-surface-of-exp lainer-journalism-／s6／a556585／.

（作者系西安外国语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潘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