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独立性、综合收益与审计费用关联性研究

李 晓

〔郑州成功财经学院 管理学系，河南 巩义451200〕

一、引言

董事会作为现代公司制企业治理中的核心组织，通过行使决策和监督职能缓解剩余控制权分配和经理人道德风险两大难题。作为治理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董事会的重要职责是确保公司遵守法律法规和公司章程的规定，公平审视并对待所有相关利益团体的权益。然而，在实际运行中董事会制度未予有效规避的搭便车、沟通与协作缺陷等问题，对公司治理的效率造成了损害。

独立董事代表控股股东和非控股股东之外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从中小股东和其他利益团体的角度，对经理层人员任免、薪酬以及公司运营绩效等进行评价，以有效地监督管理层履职行为进而提升公司治理水平。另一方面，世界各国的公司治理准则不断要求上市公司设置董事会专门委员会，通过专业化分工弥补沟通与协作成本及制度性缺陷等问题。我国《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要求上市公司在2009 年7 月1 日后设置审计委员会。监管法规对我国董事会专门委员会的构成、职责、工作程序及信息披露做出了详细规定，专门委员会的工作目标被定位于提升工作质量和降低董事会的运行成本等方面。

基于以上现实制度背景考虑，本文研究在用独立董事占比、专门委员会设置等方面衡量董事会独立性的基础上，评价董事会独立性与企业综合收益和审计师收费水平之间的关系，以期为我国企业董事会制度的建设、保护投资者权益等工作实践提供有益建议。

二、文献回顾、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众所周知，董事会若由企业内部董事主导，易陷入内部人控制及对利害关系人权益侵害等问题。通过综述独立董事履职情况对企业绩效水平所产生影响的相关研究成果，不难发现，学者们对该问题存在一定程度的争议。Fama 等认为相对于内部董事，鉴于具备相关专业胜任能力和出于对自身声誉的考虑，独立董事被社会各界期望独立并客观地行使决策与监督权利。［1］魏刚等研究认为，独立董事具有政府背景，且在董事会中所占比例越高，公司经营业绩越倾向于表现出良好态势。［2］持不同观点的学者认为，独立董事也会加重董事会运行的成本，降低董事会运行的效率。例如，Admas 等认为，由于独立董事在企业仅投入有限的工作时间，加之内部和外部董事之间的沟通障碍将难以避免信息不对称现象的发生。［3］徐铁云、翁波意研究了企业价值与董事会特征的关系后发现:独立董事占董事总人数比例与企业价值呈负相关关系，而董事会规模、董事长和总经理两职由同一人担任与企业价值呈正相关关系。［4］张世龙、杨红通过构建对董事会独立性的评价体系，从法律视角上建议应提高独董比例下限，并且由与大股东无关联关系的董事担任董事长，从而提升董事会的独立性。［5］赵琳、谢永珍研究发现，增加独立董事比例可以通过强化董事会行为进而提升公司价值，且瞬间间接效应随着独立董事比例的提高而有所降低。［6］

资源支持理论假定，独立董事在自身工作领域内积累了较为丰富的“人脉”或“社会关系”资源，而且独立董事所具有的教育背景、工作经验、专业能力等都可以为公司运营提供重要的资源支撑。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1:提升独立董事在董事会的比重可以有效改善企业的综合收益，即独立董事占比与企业综合收益显著正相关。

Klein 认为独立董事只有在适合的专业委员会履职时才能增加企业价值。通过设置董事会专业委员会，便于独立董事参与公司事务，并在行使职权时摆脱管理层的控制，强化独立董事的影响力与信息输出能力。［7］姜涛、王怀明实证研究了董事会特征对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影响。结果表明:董事会设置审计和提名等专业委员会有利于提升公司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程度;董事会勤勉履职对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表现出积极的正效应。［8］我国公司治理准则规定，为改进运行和决策效率，上市公司董事会可以依据股东大会的决议选择设立战略、审计、提名和薪酬与考核等专门委员会。专门委员会作为董事会的下设机构，是董事履职的重要平台。专门委员会按照董事会的授权，代表董事会负责对相对独立的某些领域的事务进行决策与监督，并就所做的重大决策向董事会提出咨询建议。

我国财政部会同五部委发布的《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明确赋予审计委员会具备监督公司各项信息披露的专项职能。提名委员会则可以通过监督董事、经理层候选人的选择标准与任命程序监督管理人员的行为，促使企业履行社会责任，进而更充分地披露企业社会责任信息。同样，其他各专业委员会职能的发挥亦对企业绩效的提升呈现积极作用。于一、何维达研究表明，我国上市公司建议类专业委员会为公司运营提供服务与帮助，监督类委员会的设立与运行主要解决董事会的效率问题。专业委员会是弥补董事会制度内生缺陷的工具，可以为企业多元化经营活动提供有效支撑。［9］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2:董事会专门委员会中四委设立个数与企业综合收益正相关。

已有研究发现，实质上独立的审计委员会通常能够有效监控财务报告流程，而现实中形式上独立的审计委员会可能在实质上并不独立，管理层对治理层的干预可能对审计委员会的监控作用带来不良影响。现代公司治理的主旨不仅强调对经理层的监督制衡，更为关注的是对利益相关者权益的保护。Flannery 发现在企业内部管理层与外部投资者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外部投资者将无法依据有效信息来客观准确判断公司质量，由此高质量公司的债券价值在市场上可能被低估，而低质量公司的债券价值则可能被高估。［10］王守海、李云通过研究盈余管理来检验管理层干预是否会削弱审计委员会的监控效力。研究发现，审计委员会独立的监控作用被减弱产生于管理层干涉对董事的任命情形之下。相反，如果公司管理层没有涉足董事任命，审计委员会独立性较强，可以发挥较好的监控作用。［11］李训、代彬从资本投资的视角研究发现，大股东主要通过资本投资占有控制性资源进而获取控制权私利。［12］于一、何维达认为，专业委员会对董事会中的搭便车等问题的治理能力有限，委员会的有效性仍待加强，建议强制推行委员会制度，同时完善专业委员会的治理功能。［9］张淑英、杨红艳以2009 －2011年A 股上市公司为样本进行研究，结果表明:会计稳健性能够减少信息不对称，提升企业的价值，为稳健性具有经济后果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明，为在准则中继续强调、在实务中继续大力提倡稳健性会计信息质量要求提供了经验支持。［13］姜英兵的研究也表明强化稳健性会计信息质量要求，可以在相当程度上改善企业的资本配置效率，抑制过度投资并改善投资不足问题。［14］

审计委员会职责之一是审核公司财务会计信息及其披露状况，如监控会计信息质量是否符合《企业会计准则》要求，进而提高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程度。我国《上市公司治理准则》规定，上市公司董事会专业委员会成员全部由董事组成，其中审计委员会、提名委员会、薪酬与考核委员会中独立董事应占多数并担任召集人，审计委员会中至少有一名独立董事是会计专业人士。隔离大股东及高层管理人员对专业委员会的影响，将称职的独立董事配置在合适的委员会中，是提升专业委员会独立性水平的关键举措。为有效监督企业财务信息质量，独立董事、审计委员会更可能督促管理层支付较高的费用水平，聘请高质量的会计师事务所审计企业财务报表，以促使企业对外公布的财务会计信息按照法律法规和《企业会计准则》的规定编制，在所有重大方面公允反映企业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3:企业独立董事占比、董事会四委设立个数与审计师收费水平显著正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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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数据来源、变量定义与模型设定

选取2010 －2012 年度在沪深证券交易所公开交易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数据来源于CSMAR中国股票市场研究数据库。依据如下原则对样本筛选:剔除金融、保险类上市公司样本，剔除当年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样本公司，剔除被ST 及* ST 的样本公司，剔除财务指标数据缺失的样本公司，最终共得到689 家公司财务数据作为有效样本观测值。数据统计分析采用Excel 数据处理系统和计量分析软件Eviews5．0。

表1 变量名称及定义

本研究选取Con_Income、FEE 为被解释变量，用于衡量上市公司的综合收益与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收费水平。综合收益为除所有者的出资额和各种为第三方或客户代收的款项以外的各项收益，审计收费水平为与审计相关的费用总计。选取INDE_DIRECTOR、COMMITTEE 作为解释变量，分别衡量上市公司独立董事人数占董事会总人数的比例及董事会专门委员会中四委设立个数。董事会专门委员会中四委是指依据我国2002 年1 月颁布的《上市公司治理准则》第六节第五十二条之规定:“上市公司董事会可以按照股东大会的有关决议，设立的战略、审计、提名、薪酬与考核专门委员会。”各变量名称及定义如表1 所示。

为检验前文假设的合理性，在控制其他影响因素的前提下，借鉴国内外学者对相关问题的研究模型，构建如下回归模型并对回归参数进行OLS 估计，分别用于检验前文假设1、假设2 和假设3。

模型1:Con_Incomeit=α0+α1INDE_DIRECTORit+ α2DIRECTORit+ α3ROAit+ α4DTLit+α5CAPITAL_VALUEit+ α6CASHit+ α7CAPINTit+α8QUICKRit+ α9EQUITY_RATIOit+α10NONOPER_INCOMEit+α11ACCRUALSit+α12ASSETit+ε

模型2:Con_Incomeit=β0+β1COMMITTEEit+β2COMMITTEEit2+ β3DIRECTORit+ β4ROAit+β5DTLit+ β6CAPITAL _ VALUEit+ β7CASHit+β8CAPINTit+ β9QUICKRit+ β10EQUITY_RATIOit+β11NONOPER_INCOMEit+β12ACCRUALSit+β13ASSETit+ε

模型3:FEEit= γ0+ γ1INDE_DIRECTORit+γ2COMMITTEEit2+ γ3DIRECTORit+ γ4ROAit+ γ5DTLit+ γ6CAPITAL _ VALUEit+ γ7CASHit+γ8CAPINTit+ γ9QUICKRit+ γ10EQUITY_RATIOit+γ11NONOPER_INCOMEit+γ12ACCRUALSit+γ13ASSETit+γ14AUDITTYPit+ε

四、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2 报告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从表2 可以看出，企业综合收益水平(Con_Income)标准差较大，表明我国不同行业、不同类型企业收益状况存在较大差异，会计师事务所审计收费水平(FEE)从12 万元至7400 万元不等，差异较大。独立董事占比(INDE_DIRECTOR)均值为36． 99%，中位数33．33%，符合证监发［2001］102 号《关于在上市公司建立独立董事制度的指导意见》有关在2003 年6月30 日前上市公司董事会成员中应当至少包括三分之一独立董事的相关规定。四委设立个数(COMMITTEE)均值为3．83，表明我国上市公司董事会专门委员会设立个数在1 到4 之间，四委设立个数的不同可能会对企业治理水平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

控制变量中，董事会人数(DIRECTOR)为5 人到18 人，源于企业规模大小不同而带来的董事会规模差异。总资产净利润率(ROA)最高水平为38.09%，最低水平为0．01%，综合杠杆(DTL)标准差达到8．29，资本保值增值率(CAPITAL_VALUE)标准差为2．86，全部资产现金回收率(CASH)最低水平出现负值，资本密集度(CAPINT)标准差为2.24，应计项目(ACCRUALS)亦呈现较高水平的标准离差。衡量企业偿债能力指标速动比率(QUICKR)、产权比率(EQUITY_RATIO)最大值与最小值均呈现出较大幅度离差，以上结果意味着不同企业运营风险及运营收益较高程度的差异会影响企业的综合收益水平。同时，非营业性收益(NONOPER_INCOME)最低水平为0，而最大值达9.54E+09 元，个体企业是否利用营业外收支虚增企业收益水平将成为审计师关注的焦点之一。企业规模(ASSET)取自然对数后标准离差为1．27，意味着我国证券市场不同板块上市公司资产规模相差幅度较大，审计意见类型(AUDITTYP)均值达98.88%，意味着审计师在整体水平上对我国上市公司财务报表编制的合法性及公允性持高水平的积极肯定态度，以上结果又会影响到我国会计师事务所对企业的审计收费水平。各个变量所呈现出的不同特征都为本文研究董事会独立性对综合收益及审计收费水平的的影响提供了现实依据。

五、回归分析结果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表

模型2 解释变量COMMITTEE(四委设立个数)的回归系数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为负，董事会专门委员会中四委设立个数与企业综合收益显著负相关，与假设2 明显不符。增加董事会中四委设立个数不但没有明显促进企业综合收益水平的提升，反而显著地带来企业综合运营收益水平的下降，这成为我们不得不深入思考的问题。但由解释变量COMMITTEE(四委设立个数)的平方项(COMMITTEE2)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可以发现，企业综合收益水平与四委设立个数并非简单的近似线性关系，而是呈现出近似U 型曲线关系，即在四委设立个数较少时，不仅未能有效促进企业综合收益水平的提升，反而导致综合收益水平下降，意味着目前我国监管制度对委员会设置的任意性规定无法有效抑制部分企业仅设置较少数量的专门委员会的现象，甚至根本未设置专门委员会以放松自我约束要求，最终导致陷入恶性循环。随着四委设立个数的增加，企业综合收益水平呈现出上升趋势，亦表明委员会有效性已经初步显现，可以作为调和董事会运行过程中所遇到问题的重要工具。

模型3 解释变量INDE_DIRECTOR(独立董事占比)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COMMITTEE(四委设立个数)的平方项(COMMITTEE2)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假设3 未得以全面验证。出现该回归结果意味着，提升独立董事占比可以督促并促进企业支付较高水平的审计费用以聘请高质量的审计服务，对企业财务呈报质量实施有效监督，规范企业运营，与模型1 的回归结果相对应，独立董事的监督作用主要体现在对企业财务报告信息质量的监督，而不是直接改善企业的运营收益状况。这也向公司市场监管机构传递出讯息，即在治理层中处于信息及权能劣势一方的独立董事，其应有的职能效用得以充分发挥，很大程度上需要依赖董事会成为其真正畅所欲言的履职平台。而四委设立个数平方项(COMMITTEE2)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表明，四委设立个数与审计费用合计(FEE)呈倒U 型关系，与模型2 回归结果相对应。在四委设立个数较少、未能有效提升企业综合收益水平时，治理层需支付较多的审计费用以聘请高质量的外部审计以对管理层的运营活动实施监督，而当四委设立个数逐步增加时，企业运营收益状况改观，并可以通过战略、审计、薪酬与考核专门委员会等更好地监督企业财务信息披露及社会责任的履行，使财务报表重大错报风险水平下降，在审计风险水平一定的情况下，审计师可接受的检查风险可以略高，进而带来审计收费水平总体呈下降趋势。进一步规范委员会的职能、结构和职责要求，全面发挥专门委员会的治理作用，强制实行董事会专门委员会制度已成为企业治理机构的重要关注议题。

表3 回归系数统计结果

控制变量总资产净利润率(ROA)在模型1 与模型2 中与企业综合收益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在模型3 中与审计费用水平在10%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表明企业资产运营质量较好，可以有效提升总体收益水平，同时在资产收益状况良好的情况下，审计师也将投入充沛的审计资源，对企业运营收益进行鉴证评价，以对收益质量提供高水平保证。资本密集度(CAPINT)在三个模型中分别与被解释变量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上负相关，表明企业资产营运能力向好，将使企业达到较高的综合收益水平。同时，如果企业资产营运能力较差，不可避免带来较高的财务报表重大错报风险，审计师亦倾向于收取较高的鉴证费用以对企业财务呈报的合法性与公允性发表恰当的审计意见。速动比率(QUICKR)在模型3 中与审计师收费合计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正相关，表明审计师考虑到对债权人权益的保护，关注债务融资对公司治理的效用:负债作为企业需要及时履行的偿付义务，为管理层带来了融资压力，亦为企业带来破产威胁效应。与此同时，在股东与管理层的利益权衡方面，债务融资的税盾效应可以有效降低股权代理成本，缓和这两大利益群体之间的矛盾冲突。

非营业性收益(NONOPER_INCOME)在三个模型中均与被解释变量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正相关，表明企业在增加营业外收益提升综合收益的同时，也将给予审计师高度关注，以防止对财务信息披露合法性与公允性带来侵害。应计项目(ACCRUALS)在三个模型中均与被解释变量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负相关，表明在企业经营活动日趋复杂的背景下，会计估计和判断事项趋于增加，应计项目的噪音可能更大。特别是在企业涉足并购或重组活动时，涉及复杂的会计处理事项，应计项目的噪音可能会更大，应计质量降低。同时，在现金和现金等价物和流动负债的变动幅度较低、资产折旧和摊销数额较小的情况下，没有显著影响到审计师的资源投入进而影响其审计收费水平。以资产总计(ASSET)衡量的企业规模在三个模型中均与被解释变量显现出在1%显著性水平上的正相关性，表明企业规模越大，综合收益的绝对数亦会越大，同时审计师也会对大规模企业收较高的审计服务费，与现实情况相符。审计意见类型(AUDITTYP)在模型3 中与被解释变量未呈现统计意义上的显著相关性，暗示在我国现阶段，审计市场不存在审计意见购买行为，审计鉴证质量可以采信。此外，董事会规模(DIRECTOR)、综合杠杆(DTL)、资本保值增值率(CAPITAL_VALUE)、全部资产现金回收率(CASH)、产权比率(EQUITY_RATIO)在回归分析中亦没有显著统计相关性。

六、进一步分析

参考相关研究，深入考察董事会独立性对企业综合收益和审计收费水平的影响。如Haleblian 和Rajagopalan 研究表明，当董事会相对于CEO 处于弱势地位时，CEO 可能会在否定潜在创新机会的同时产生机会主义举动，并将绩效问题归因于自我保护缘由。［15］Pi 和Lowe 等认为:总经理与董事长由一人担任时会降低企业内部治理的效率。［16］郝诗萱认为:公司对经营效率的要求低于内部控制的要求时，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应分离，而两职兼任应在对经营效率的追求高于对内部控制的要求时实施。［17］笔者选取另一衡量董事会独立性的变量——DUAL(董事长与总经理兼任情况)，如果董事长与总经理非同一人担任，DUAL 取值为0，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兼任，DUAL 取值为1。当DUAL 取值为1 时，往往意味董事会缺乏足够的独立性。将DUAL 分别代入前文三个模型，再次进行回归分析，统计结果如表4 所示。

表4 进一步分析回归系数统计结果

表5 相关系数矩阵

从表4 可以看出，DUAL 系数均未呈现出统计意义上的显著相关性，其他变量回归结果与前文回归结果基本一致，验证了前文分析结果的可靠性。

深入分析前文回归结果的可靠程度，从表3 与表4 可以发现DW_STAT 值保持在2 左右，模型随机扰动项不存在序列一次相关性问题。同时，考虑到变量之间可能存在的多重共线性问题会影响研究结论的可靠程度，本文主要依据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考察多重共线性问题，相关系数矩阵如表5 所示。结果表明:解释变量间的相关系数均小于0．5，说明各解释变量不存在高度相关现象，可以确保前文分析结果的可信赖水平。

七、结语及政策建议

在实际运行中董事会制度的搭便车、沟通与协作缺陷等易产生削弱公司治理效率的问题。基于强化董事会在公司治理中效率的考虑，从独立董事占比、专门委员会设置来衡量董事会独立性，研究评价董事会独立性与企业综合收益和审计鉴证意见之间的关系。

以2010 －2012 年度在沪深证券交易所公开交易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分析结果表明，独立董事占比与企业综合收益未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单一依赖提升独立董事占比并不能有效改善综合收益，资源支持理论假设在我国现阶段的企业运营背景下未得到体现。企业综合收益水平与四委设立个数不是近似的线性关系，而是呈现出近似U 型曲线的关系，意味着目前我国监管制度对委员会设置的任意性规定容易陷入恶性循环。随着四委设立个数的增加，企业综合收益水平呈现上升趋势，表明委员会有效性已经初步显现，可以作为调和董事会运行过程中所遇到问题的重要工具。独立董事的作用主要体现在对企业财务报告信息质量的监督，而不是直接改善企业的运营收益状况。四委设立个数与审计费用合计呈倒U 型关系，四委设立个数较少时，治理层需支付较多的审计费用以聘请高质量的外部审计对管理运营活动实施监督，而当四委设立个数逐步增加时，企业运营收益状况改观，并可以通过战略、审计、薪酬与考核专门委员会等更好地监督企业财务信息披露及社会责任的履行，财务报表重大错报风险水平下降，审计师可接受的检查风险可以略高，由此带来审计收费水平总体呈下降趋势。全面发挥专门委员会的治理作用，强制实行董事会专门委员会制度已成为企业治理机构的重要议题。在进一步分析中引入董事长与总经理兼任情况变量更验证了以上回归分析结果的可靠性。

现阶段我国上市公司董事会中独立董事的作用总体还不明显，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应付证监会的规定，其应有的职能作用没有得到发挥。独立董事要真正制衡控股大股东和管理层，不仅需具备专业素质及意愿，还要求董事会能成为其真正畅所欲言的平台。专门委员会是调和董事会运行过程中遇到的多种问题的重要工具，应有计划地强制推行董事会专门委员会制度并全面发挥其作用。上市公司董事会应创造条件，尽可能设置审计委员会、提名委员会等专门委员会以便更好地监督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及其信息披露。审计委员会审查内部控制，监督内部控制的有效运行情况，协调内部控制审计等事宜。审计委员会负责人应当具备相应的独立性、良好的职业操守和专业胜任能力。

通过适当有效的方式，如提高薪酬以激励董事会成员勤勉工作，有效的董事会激励可以激发董事会成员的工作动力，提高其积极性和勤勉度。通过独立董事与专门委员会的监督可以减少内部人和外部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降低代理成本，提升会计稳健性，进一步营造运行有效的公司治理环境，减少公司管理层对董事会治理机制有效运转的不当影响，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和行业形象，增强企业与利益相关者的和谐程度，促进企业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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