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普洱茶原产地保护中政府支持的研究——以普洱市景迈村、临沧市冰岛村为例

樊 凡(北京化工大学，北京100029)

云南是世界茶树发源地，全国乃至全世界各种各样茶叶的根源大多在云南的普洱茶产区。可考历史表明，云南人有上千年的茶叶种植饮用历史，云南普洱是历史上著名的“茶马古道”的源头。最近几年来，普洱茶发展势头迅猛，受港澳台及国外市场的影响，国内普洱茶市场热异常火爆，带动了整个普洱茶产业的发展。2005年5月，云南省制定了《关于加快茶叶产业发展的意见》。该《意见》明确提出，要从进一步推进农业产业化进程入手，全面提升云南茶叶的产业化、标准化、品牌化及国际化水平，提高茶业行业整体竞争力和经济效益。多年来，云南普洱茶产业的发展一直在效仿浙江、福建等地的一些做法，然而由于云南茶山在很多方面较浙江、福建不同，始终存在着一定差距。因此，云南普洱茶产业要想在市场中稳占一席之地，就必须要寻求一种突破，而原产地保护的庄园化发展或可帮助其开拓一片全新领域。

云南是一个较为落后的省份，其相对平缓的山区只占总面积10%，大面积土地高低参差，纵横起伏;26个民族友善和睦地分散在各个不同地区;城镇人口1 618.0万，占35.20%;乡村人口 2 978.6 万，占 64.80%［1］。在山区发展经济、保障民生一直是云南省政府的工作要点，也是一个难点。不发达的公路、铁路交通导致货运成本居高不下，山区分散的自然村又较难实现城镇化并对其提供可靠的社会保障与经济政策支持。云南普洱茶种植均在山区，年产23.83万t，实现经济效益36亿。然而相比不错的市场售价，茶农的生活现状十分不理想，景迈村所在普洱市澜沧县2011年人均纯收入仅2 618元，冰岛村所在临沧市双江县2011年人均纯收入仅3 934元［2］，如何解决当地的经济发展与民生福利问题迫在眉睫。

1 研究综述

1.1 国内研究现状

1.1.1 原产地保护。2007年云南省地方标准DB53/103-2006《普洱茶》，将普洱茶的术语和定义修改为:普洱茶是云南特有的地理标志产品，是按特定的加工工艺生产，具有独特品质特征的茶叶。普洱茶分为普洱茶(生茶)和普洱茶(熟茶)两大类型。地理标志分级仅粗略地将地理标志笼统的包括了云南省所有的普洱茶，然而云南普洱茶各具特色、口味繁多，消费者在挑选普洱茶时习惯以产地茶山作为区分，因此这样的地理标志仅对普洱茶大类进行区别与保护，并无太多的实际意义。

笔者进一步挑选出与茶叶产业相关的原产地保护。笔者通过文献检索“普洱茶保护”、“政府支持”等词条后，与原产地保护有关的文献保护目前仅收集到11篇。这些研究主要从茶学的角度作为主要视角，详细论述了地理标志保护制度的具体研究，兼从商标立法角度建议实行规范化操作，论述了以监管角度为主的地理标志保护制度。周铁锋等对茶园引入葡萄酒庄园模式进行了具体的思考，在对比过“精雕细作”的小农作业模式、差异化的品质追求、文化传播的功能以及原产地产品保护制度后，总结了具有现实意义的庄园化茶园模式［3］。

1.1.2 农民权益与政府支持。在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后，土地流转跃入公众视野，各方学者也对此进行各个方面的研究，最新发表的与农民权益相关的文章占据多数。然而云南茶山地处偏远山区，土地政策仍旧延续以往政策，并且一段时间内没有置换的可能，国内对茶农与原产地保护的研究方向以政府的监管行为为主，并无任何政府支持的内容，对于茶叶产业、茶农、茶村等问题缺乏从民生角度的合理考虑与调查。

在我国逐步由引导型政府转变为服务型政府以及加强国家宏观调控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中，政府对基层农产品，经济农作物的支持方式仍然是管理型政府的所作所为。在仅有的文献中，学者们都基于“自由市场”与“理性经纪人”的基本假设，但仅仅从管理、控制限制、立法的角度考虑是远远不够的，笔者认为有必要从政府支持的角度，从让当地茶农切实获利的角度来探讨相应的解决方法。

1.2 国外研究现状 国外对于政府支持研究已经十分成熟并且作为教学内容进入书本，在此不再赘述。国外关于地理标志的相关研究主要分为4个主要范畴。

(1)实证派原产地保护研究的文章，主要以实证调查生产商的视角，阐述了地理标志对部分品牌的葡萄酒售价与利润的影响，在大量数据的支持下为地理标志的优势提供支持。

(2)个案研究，包括对津巴布韦的原产地保护以及相关的立法等方面的支持，对大吉岭茶叶原产地保护的研究及对龙舌兰酒施行原产地保护前后的状况等。

(3)Bilge等通过数据对比的方式，详细阐述了在施行原产地保护前后，传统商品对落后农村经济的影响［4］。国内对此方面的研究十分欠缺，虽然笔者同样希望通过经济指标对该研究进行支持，然而在云南茶山并没有施行有效的原产地保护，因此缺乏可对比的数据。

1 云南普洱茶庄园化发展与原产地保护的基础与现状

1.1 茶资源品质优良、储量丰富 云南是世界茶叶的原产地、茶树发源地，其得天独厚的高原自然条件为大叶茶树生长创造了最适宜的地理环境。云南拥有全国惟一可与世界优良茶树品种——印度阿萨姆种和肯尼亚种相媲美的优质云南大叶良种。云南茶叶研究所保存了1 200多份茶树资源。全世界已发现的茶组植物的分布有4个系、37个种、3个变种，云南省茶组植物的分布就有33个种、2个变种，其中25个种和1个变种为云南所独有［5］，云南的茶树资源约占世界茶树资源的86%。这些优质且丰富的种质资源，为云南省选育制作名优精品茶提供了有力保证。

1.2 茶山众多、差异化明显 云南自古就以茶山区分不同口感的普洱茶，西双版纳州早在清朝前就有古6大茶山——攸乐、革登、倚邦、莽枝、蛮砖、曼撒。据不完全统计，目前云南较为知名的茶山共计119座［6］，如此繁多的茶山分布在云南省10个行政区划内，其地域特征与法国葡萄酒5大产区十分相似。由于茶树种类不同，揉捻微雕工艺不同，乃至当地气候的不同等因素，都造成了每一座茶山所产普洱茶都具备可以区分彼此的特点，也因此众多消费者目前选择普洱茶就以茶山作为选择的依据。

1.3 茶文化源远流长、形式多样 云南是茶的故乡，也是茶文化的发源之地。茶文化以物质性实体文化作为载体，包括茶的发现、茶的历史、茶的生产、茶的习俗、饮茶艺术、茶礼仪、科技成果等方面的内容［7］。云南在汉末就已经出现茶叶商品生产，有书云“西蕃之用普茶已自唐时”，唐樊卓于蛮书中说“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清代达到鼎盛，茶被描述为“滇之所产以资利赖者也”。云南是我国诸多少数民族聚居地，共有少数民族25种。居住在这里的民族是发现和利用茶叶最早的民族。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他们由于生活方式、历史传统、民风民俗，以及自然环境、饮食习惯的不同，形成并继承了各自独具特色的饮茶方式。茶叶渗透到每个民族生活的方方面面，民族茶风俗也多姿多彩。

茶马古道在时间和空间上规模宏大，自云南普洱茶原产地(今西双版纳、思茅等地)出发，经大理、德钦到西藏，然后再经江孜、亚东，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等地，直到西亚、西非红海海岸，它是亚洲大陆上庞大的以茶叶为纽带的古道网络。随着以茶叶为载体的商贸日趋发达，宋、元、明、清强化了这条道路，由此形成了亚洲大陆最为庞大复杂的商业道路。它与“丝绸之路”和“唐蕃古道”等一样，曾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著名的西部国际贸易古通道之一，在古代中国对外经济文化交流和古代文明传播中起过重要的历史作用。它在历史上不仅促进了“茶马古道”沿线高原城镇化的发展，还为汉、藏以及其他民族间的经济和文化交流做出了重要贡献。

1.4 旅游业根基稳固、蓬勃发展 风光旖旎、民俗丰富的云南凭借自身独特魅力每年吸引着国内外大量游客前来旅游参观。云南旅游业发展已有20余年，经历了从“观光接待”到“经济产业”再到“支柱产业”的转变过程。旅游业已经成为云南经济的支柱产业之一。据统计，2011年云南省接待国内游客16 331.78万人次，接待海外及港澳台旅游者281.00万人次，旅游总收入1 300.29亿元，旅游外汇收入16.09亿美元［2］。另外，云南拥有山岳、江河、峡谷、岩溶和珍稀动植物等名列前茅的多项旅游景观，使云南旅游资源具备了国际性意义，从而使云南的有些旅游资源已经成为具有一定市场垄断性的世界级的旅游资源［8］。

2 法国葡萄酒庄园的特点及云南普洱茶产业庄园化发展的提出

2.1 “精雕细作”的小农作业模式 法国的葡萄酒庄的规模普遍都不大，且涵盖了从种植、酿造和销售的一系列工作。以波尔多地区为例［9］，该地区共有11万hm2葡萄园，却有1.2万家酒庄。一家平均下来只有9 hm2，是典型的小农作业模式，而且几乎所有的酒庄都以家族的方式传承。较小的面积使法国人对葡萄园的“精雕细作”发挥到了极致，也造就了法国葡萄酒自己的特点，独有的风格和独特的品质［10］。在云南，茶叶生产者的户均规模更小，但在土地租赁的模式下，茶园面积在百亩(6.67 hm2)左右的大户涌现，而且随着产业化的发展，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但名优茶生产从本质上还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更大的规模的集中无论在管理上还是在资源利用率上都将面临巨大的挑战。因此，拥有百亩茶园的大户为打造茶叶庄园提供了良好的契机。

2.2 差异化的品质追求 在法国，经过几百年的完善，形成了较为完整的葡萄酒分级体系。工业化生产的葡萄酒是工艺流程的产物，一般作为日常餐酒(VDT)，满足一般大众的需求。法定产区酒是具更出色酒质，每一粒葡萄的品质和新鲜度都有保证，并在天然、无污染、纯手工条件下生产的葡萄酒，主要满足高端客户的需求［11］。名优茶和大众茶是目前云南茶的2个主要茶类。近年来，随着普洱茶热，名优茶迅速发展。但名优茶生产却存在良莠不齐的情况，虽然名优茶也有分级体系，但名优茶本身分级为生产商自己所为，加之缺乏行之有效的评价体系和商户的不诚信行为，让周边茶山茶叶运至本山正山以次充好，导致名优茶市场问题重重。

2.3 文化传播的功能 葡萄酒对法国人来说是文化、是生活，遍布全法国的葡萄庄园正是凝聚了这种葡萄酒文化和生活的灵魂。葡萄酒庄本身的历史与文化的沉淀，体现了酒庄的品牌与高雅的品质。这种文化上的积淀，使得种植葡萄、酿制葡萄酒、品味葡萄酒变成了一门艺术、一门学科。法国很多大学拥有葡萄酒专业，并且还有专门的葡萄酒学院。相对于葡萄酒，茶更是中国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云南茶文化因茶马古道而源远流长。但目前，我国的茶文化还缺乏与大众有效对接的传播的渠道。虽然各式各样的茶馆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承担了一些传播的职能，但对于大众而言，不能从茶馆深入的了解茶叶生产、加工的过程，也就不能对茶进行更深远的传播。

2.4 原产地地域产品保护制度

2.4.1 原产地保护模式制度。法国创立了“法定原产地名称”，实行原产地地域保护制度，全国分13大葡萄产区，内有数百个分区，每个区都有自己的产地品牌［12］。其法律法规体系几乎涵盖葡萄酒种植、采摘、运输加工、窖存、调制、质量、销售等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环节豆油质量规范且公开、详细、可操作。这些规定有效保护了法国葡萄酒的品质、信誉，维护了庄园主的合法权益，在促进国际贸易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云南所借鉴追随的浙江绿茶虽然近年来也尝试开展了类似的原产地保护，但还缺乏一整套与之相配套的运作机制与政策支持。即使是做得最为规范的西湖龙井茶原产地保护，在产地的划定、产量的核定、相关制度的落实等方面仍存在着一系列问题。

2.4.2 云南普洱茶产业庄园化发展的意义。

(1)有助于打造茶叶品牌。长期以来，云南普洱茶产业一直面临着一种尴尬局面，即茶叶价格仍旧相对偏低，究其原因就是云南普洱茶并无知名名牌，市场认可度一般。大力发展茶庄园将会有效改善此局面:通过构建完善的营销体系宣传以扩大品牌的影响力而非某茶山影响力，加之改进茶叶加工工艺，提高茶叶质量，并根据消费者的消费倾向，差异化发展，不断丰富其经营项目，必能使云南普洱茶产品出现强有力的品牌。

(2)有助于保存传统工艺。虽然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可以有效提高茶叶的生产效率，但是生产出来的茶叶难以制成精品茶。传统的手工制茶虽产量有限，但质量极高。部分茶厂为提高茶叶产量放弃了延续上百年，甚至更久的手工艺。这种手工艺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旦损失无法弥补。由于茶庄园一般走的都是高端路线，对于茶叶成品的质量要求极高，因此为传统工艺的保存提供了保证。

(3)有助于解决茶农民生问题。茶叶是经济作物的一种，也是云南省继烟草、花卉后的新型经济支柱作物。全省截至2011年，茶叶批发企业法人22个，商品销售总额36.74亿元，营业收入57.36亿元，利润5.15亿元［2］。在如此数额的经济指标支撑下，通过政策调节分配方式，在合理监管的前提下加大对当地企业的财政扶持力度，促进当地经济良性循环，最终通过转移支付等手段还富于民，提高当地农民生活质量。

2.4.3 普洱茶产业庄园化发展的途径。施行普洱茶产业庄园化发展，就是茶叶企业在借鉴国外葡萄酒庄发展经验的基础上，通过打造以传统茶文化及云南民风民俗为特色，集茶叶种植、加工、销售等多种功能于一体的现代化茶庄园，将旅游业与普洱茶产业有机结合起来，使其携手共进的一种发展经营模式。茶庄园从本质上来说是以茶叶销售为主导，旅游观光为辅助经营手段的农业企业。在文化方面，普洱茶庄园应具备自己独特的企业文化内涵与个性品牌特征。在茶叶生产加工方面，普洱茶庄园应严把质量关，始终将质量安全放在首位。在旅游观光方面，普洱茶庄园应主打绿色生态茶文化旅游，使游客既可以领略景色优美的茶山风光，又可以参观并亲身体验茶叶的采摘、加工过程，还可以到茶庄园中修建的茶博物馆、茶史馆等地更进一步地了解传统茶文化。由于旅游业在一定程度上是云南的支柱产业，与茶马古道的历史风物相结合，能够产生“1+1＞2”的效果。

3 云南普洱茶原产地2个茶村的比较分析——以普洱市景迈村、临沧市冰岛村为例

之所以选取2个不同茶山茶村，是因为笔者在较早时间笔者曾前往旅游，在经过观察后发现:在相似的偏远程度下，景迈村当年秋茶价格为600元/kg，然而其村民生活水平较高;冰岛村由于连年炒作，其当年秋茶价格为2 600元/kg，然观其村民生活状况则较差。在走访村民，调查当地农业局下属茶产业办公室后，得出如下结果。

3.1 景迈村现状 景迈村隶属云南省普洱市澜沧县惠民乡，全镇农业人口1.46万，现代茶园面积5 560 hm2，古茶园1 867 hm2，茶叶收入占全村总收入的70%以上。笔者在景迈村就能感受到安宁祥和的氛围。在通往景迈茶山的唯一道路上，有专人设卡查验进山车辆是否有携带外山茶叶以次充好，这一点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景迈茶山茶叶售价单价一般，是较大众可以接受的水平。笔者在调查数位村民后发现，景迈村已有系统的冲水厕所与排污处理;具备完小、初中的校园;市集熙攘。在笔者参观古茶树茶园后没有发现任何矮化痕迹，多种植物与茶树组成原始森林的生态系统，除少量的除草剂外，并不施用其他化肥农药。

笔者走访澜沧县茶产业办公室得到宝贵的第一手政府支持资料。茶产业办公室具备十分完善的发展战略规划，在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过程中以构建“千年万亩”茶园为总的战略指导方针。茶产业办公室十分注重生物多样性，提出了“三分种，七分养”的思想，在科学合理的规划下进一步减少茶叶植株的数量，保证2 400株/hm2左右的茶树数量，截至2013年已疏植986.67 hm2。茶产业办公室进一步用“提值增效”来解释疏植茶树的目的，通过套种6个不同品种的其他作物林木，在维护生物多样性的同时保证每一片土地的有效利用以优化产能。在笔者问及与政府支持有关的内容时，茶产业办公室表示，截至2013年，已组织弱小散茶农户建立茶叶合作社133个，在有效的组织管理的基础上，能够对茶农进行统一的技术培训与指导;在茶叶初制所方面进行厂房改造，其原则是标准化、特色化与清洁化。截至2013年，共引入13家优秀茶叶企业进驻澜沧县，同时政府对其进行财政扶持。厂房面积为1 200～1 500 m2的企业，对其一次性补助40万元，厂房大于1 500 m2则一次性补助60万元。

据此笔者认为，在景迈茶山已经具备建立普洱茶庄园化发展并施行原产地保护的基本条件。普洱市即可类似于法国著名的5大产区的行政区划，景迈茶山即为法定产区，而一个个新兴的茶农合作社已经是庄园的原型［13］。政府应该抓紧此契机，通过行政手段给予地理区域上的景迈茶山地理标志，并对此进行原产地保护，在此基础上鼓励茶农建设自己的品牌，整合冗余的茶叶加工环节，在政府有效的引导机制下进行良性竞争，以达到优胜劣汰的目的。此举有助于消费者准确识别景迈茶山所产正山普洱茶，一方面为消费者提供可靠的选择指导，另一方面得以稳定茶山信誉，建设优秀品牌，更进一步地提高财政收入与扶植，提高村民的生活质量与社会保障，进入一种良性的循环之中。

3.2 冰岛村现状 冰岛村隶属云南省临沧市双江县勐库镇，全镇农业人口3.16万，全镇农村经济总收入1.59亿元，农民人均纯收入4 010元;全镇茶叶种植面积2 600 hm2，其中高优生态茶园1 333 hm2，经认证有机茶园1 000 hm2，毛茶产量2 496 t，产值3 993万元［2］。由于冰岛茶山至今仍存有很多成百上千年的古茶树，古茶树所制普洱茶口感明显优于台地茶(指将茶树故意矮化后获得较高产量做法后的茶树，其平均存活周期较短，需要用茶树籽反复重新栽种)，因此在所有普洱茶中售价单价最高(以当年秋茶毛料计算)。然而在抵达冰岛行政村后笔者发现，冰岛村村民生活现状仍是普通云南贫穷落后山村的生活风貌，在2008年才与村民集资修建了通往自然村的弹石公路，其村内没有良好的卫生教育等条件，没有污水收集处理系统。笔者发现在其村内修建有豪华壮观的与其落后村落格格不入的普洱茶初制所。一路上众多小品牌茶厂林立，与之进行沟通交流则皆是福建、广东的茶商。在此存在最古老的茶树的茶山内，仍旧可以看见由于不合理保护规划而导致的大面积开发缓坡改种台地茶的现象。

对于如此强烈的反差，笔者走访双江县农业局经济作物办公室得知，在对于冰岛茶的管理中他们也十分懊悔。早在多年前便将种茶土地以较低的价格租赁给外地商人，在普洱茶热后冰岛村冰岛茶收入尽数落到外地商人腰包之中，村民只有部分参与初制加工的能够获得有限的报酬。经济作物办公室的工作能力有限，仅为收集整理茶叶的数据、育种选种以及在种植方面给予有限的帮助(其政府指导水平或不如外地商人)。因此在缺乏良好的财政收入支持下，双江县人民政府2013年在茶叶方面的收入仅20万元左右。并且政府对于茶山茶农的支持仅仅停留在建设新农村的层面，按照国家较老旧的指导方针进行有限的政府支持，并无其他文件政策对茶农本身进行有力支持。然而经济作物办公室对外地商人也并非十分反感，在外地商人的商业眼光以及先进的企业管理与品牌策略下，优秀的冰岛茶才得以走出云南，走向世界。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双江县将成立大冰岛指挥部，对冰岛茶山进行有效管理，在招商引资直接投资的计划下，先打出冰岛茶山自己的品牌，然后再考虑更多的发展。

据此笔者认为，在冰岛茶山施行庄园化发展是一个较为遥远的目标，但由于近年来冰岛茶异常火爆，市面上各类假茶以次充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冰岛茶的信誉。在这样的情况下，政府更应该设定地理标志，对冰岛茶山进行原产地保护，结合当地政府树立品牌的决心，以地理标志的优势确立冰岛茶的地位;同时借助大冰岛指挥部职能，合理规划招商引资，逐步启动新的有效的财税制度，加强对“三农”问题的解决力度，使冰岛茶山能够还富于民。

4 结论与建议

纵观上述研究背景以及结果，笔者认为，在云南云南省景迈茶山、冰岛茶山中，具备一定的施行原产地保护、建立普洱茶产业庄园化发展的可能。普洱茶庄园在今后应当从茶农合作社开始，逐步整合茶叶初制所与加工厂的功能，建立生态文明、科学高效的普洱茶庄园，在原产地保护下直接对自己的品牌负责，与世界的地理标志规范接轨，科学设立规范并严格按照规范进行原产地保护工作。云南普洱茶纷繁众多，茶山林立，纵观世界原产地保护发展，设立地理标志与施行原产地保护都是惠及当地经济的有效方法。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消费者愈发难以识别种类繁多的普洱茶商品。以地理标志定口味，以品牌定优劣，能够协助消费者快速识别所喜欢的普洱茶，更进一步降低消费者的时间成本，提高对云南普洱茶整体的认知水平，并形成好感，提高产销业绩。但在发展中仍旧要注意做好以下几点。

4.1 健全管理，规范政策 健全的管理体系和规范的服务机制是一个行业运转良好的基石，这一点从法国葡萄酒庄园的发展中可以体现出来。法国的葡萄酒庄园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是与法国政府行之有效的管理分不开的。法国政府利用其职能，对葡萄酒的生产、包装、推销等环节都进行一定程度的监管。云南要走茶产业庄园化发展之路，为保证云南茶文化深远内涵得以流传，首先要合理、公平、公正地确定地理标志，将众多知名茶山以地理标志的方式区分开来，保护起来。然后逐步建立健全的管理机制，对茶叶的种植、加工、销售进行有效地管理，同时，由于更为具体细致的地理标志原产地保护的实施，政府必须在初期施行良好的政策引导，在有序合理招商引资的同时照顾到生态文明，协调各方利益，创建企业之间的良性竞争平台，从而惠及茶农，并令茶庄园有序发展、企业之间实现效益最大化。

4.2 科学规划，还富于民 由景迈茶山不难看出，一条由茶农—合作社—初制所—加工厂—销售端组成的完整的茶产业链已初步呈现，在这条产业链中，现代引导型政府应该通过有效的政策对环节中的每一步加以引导，以使得云南茶山在地理标志的原产地保护下发展庄园经济能够符合科学发展观的要求。以景迈模式为借鉴，鼓励茶农建设自己的品牌，逐步整合冗余的茶叶加工环节，建设符合原产地保护要求的普洱茶山庄园。最终科学合理地规划产业链的规模及产能结构，合理而健全的收入分配制度，使得地方经济平稳较快增长，有足够的财政收入继续支持政策的施行，最终让茶山的自然资源在可持续发展的前提下还富于民。

4.3 深入学习，重视创新 法国葡萄酒庄园其能够取得成功的原因，不仅依靠政府的有效干预，而且与其“精雕细琢”的小农经济模式及对产品质量本身的精益求精的不懈追求，在原产地保护下产品的差异化分级管理密不可分，这些都是值得云南茶叶庄园化发展学习的精髓。但是由于国外庄园发展的环境与国内大不相同，经营的农业项目也不相同，所以国外成功的酒庄先进经验不能单纯的照搬照抄，在借鉴时应注意与实际结合，并注重开发创新，逐步探索出一整套真正为自己量身打造的经营管理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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