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穿越的边境线

2015-12-16 11:05喻添旧编辑李颜岐
中国三峡 2015年7期
关键词:琅勃拉邦背包客万象

文、图/喻添旧 编辑/李颜岐

记忆中穿越的边境线

文、图/喻添旧编辑/李颜岐

从琅勃拉邦到昆明的跨国巴士缓慢地蛇行在老挝北部的崇山峻岭之间,离湄公河的干流越来越远。蜿蜒的盘山道坑洼颠簸,尘土飞扬。期间除了偶尔几处标示着中国公司的建筑工地之外,就只有突然出现在半山腰的孤零零的破旧民房了。直到经过城镇勐赛之后,依然曲折的道路才变得稍微平整,路面开始渐渐被水泥铺就。那里距离老中边境只有30多公里了。

在老挝磨丁口岸的边检室中,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企图索要2万基普(大约15块人民币)的小费,背包客们通常把这称为贿赂。遭到我的坚定拒绝之后,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我通过了。接下来我与十几个中国人一起迈步走进中国,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们有去万象出差归国的上海工程师,有在唐人街开饭店的四川和广东老板,也有在数不清的中资橡胶或木材工厂里打工的年轻人,背包客反而没那么多。看起来更为高大坚固的磨憨口岸大楼中,年轻武警与我搭讪:“你给我讲讲,老挝那边是什么样的?”语气中丝毫没有边检的严肃,随后又补上一句:“虽然我们离老挝这么近,但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玩。”

这句话是边境生活的直观缩影,我回过头看向国界的另外一边,炎热的蒸汽混杂着灰尘,笼罩在“中间区域”特有的谨小慎微和仓促匆忙之上,透过这层朦胧的迷雾,老挝和柬埔寨的旅行在我脑中似乎第一次开始变得轮廓清晰了。

一星期前柬老边境的某个傍晚,穿越边检的经历并没有回国这般令人愉悦,那一次我未能省下同样没有依据却被公开索要的2美金——无论是中国人、日本人、美国人还是法国人,每个到达边境的背包客都被以不予盖章来威胁对待。之后背包客又开始了由于老挝人毫无守时概念而导致的漫长且不确定的等待。预定下午四点从口岸边检站出发的巴士直到七点才到达,更多人已经在这里等待了4个或者6个小时。这种旅行时间的耗费比“区区2美金”的“盖章费”还令人沮丧,无论是中国人、日本人还是美国人。不过这一次法国人不同了,他们乐天的性格和讲笑话的才能找到了用武之地。一位来自巴黎的大厨一边吐槽老挝人做事效率的低下,一边喋喋不休地将他的菜谱分享给我以打发时间。法国人比任何其他欧洲人都更喜欢到老挝旅行,但他们对祖辈曾在这同一片土地的到达与离开毫不在意,他们只享受今天的一切,甚至享受你永远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的漫长等待,享受在老挝旅行所经历的所有不确定。

“你‘生气’吗?”他突然探过脖子悄悄地问。

“有一点吧,据说接下来到达万象的交通将十分辛苦。”

“我听到的说法是恐怖至极,如果可以,我真想替我妻子租一个临时屁股。但是我才不在乎,法国人在老挝从来没得到过什么真正享受。事实上——话说回来你觉得我的厨艺怎么样?你知道,我们法国人说‘Angry’的时候实际上说的是‘Hungry’——那么,我是说,你‘生气’了吗?”我承认在边境无谓等待的时间足够吃上一顿礼节齐全的法餐了。

“在老挝一切都是未知的!”

夜幕深沉,法国厨子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转身和妻子坐上塞满白色脸孔的皮卡(被老挝人充作旅行巴士)绝尘而去——车上的人全是去往四千岛的,那里的夕阳和朝霞据说十分慷慨。其他人继续等待,等待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车,去往巴色或万象。

普西山顶俯视琅勃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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