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靓
(南京师范大学 美术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鲁本斯作品中的战神马尔斯形象研究
姜天靓
(南京师范大学 美术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彼得·保罗·鲁本斯是最重要的巴洛克画家之一,在西方艺术史上举足轻重,影响深远。他接受过严格的绘画训练,同时博学多才,对传统题材加以创新,这一点在对战神马尔斯形象的处理上尤其明显。本文通过对鲁本斯表现马尔斯的主要作品的比较,揭示了鲁本斯处理该神话形象时对前人的继承和创新、与自己作品的相互参照,并以鲁本斯所处时代为背景,建立了马尔斯的出现与时局之间的紧密联系,阐释了鲁本斯借此人物所表达的历史、道德价值观。
鲁本斯 战神马尔斯形象 创新
彼得·保罗·鲁本斯1577年出生于德国锡根,父亲是原籍比利时安特卫普的新教徒。鲁本斯幼年丧父,12岁随母亲回到安特卫普,成为天主教徒,并接受贵族教育,同时拜当时几位比较著名的画家为师学艺。1600年,鲁本斯来到意大利继续学习绘画,深受米开朗基罗、提香、卡拉瓦乔等人的影响。在他的艺术生涯中,他还受西班牙王室委托从事一些外交工作。
鲁本斯临摹过很多古典时期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并将它们嫁接到自己的创作中,其中战神马尔斯是常见题材。然而,在他手下,马尔斯出现的场景是传统中非常少见甚至从未出现过的。马尔斯是古希腊罗马神话中重要的神灵,他却不像其他主神有很多故事。鲁本斯避开了神话中的陈词滥调,加强了马尔斯的男性特点和攻击天性,同时将其与同时代背景建立了联系。
鲁本斯以多种手法表现马尔斯,所传递的信息随着马尔斯与画中不同角色的不同关系而改变。其中有两种表现形式是鲁本斯经常使用的:一是马尔斯作为主角,通常伴随着一位主要的女性角色,而整个画面中人物相对较少;二是马尔斯出现在很多人物中——但是这并不代表其重要性被削弱,因为无论怎样,鲁本斯所处大时代的背景决定了人们政治上的忧虑——战争是其中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鲁本斯塑造马尔斯形象的手法大量参考了前人的作品。在鲁本斯的创作中,马尔斯经常以一个好战的形象出现:佩戴盔甲、盾牌,并有时佩剑或者手持长棍。马尔斯倚靠长棍的姿势尤其显露出米开朗基罗的影响和鲁本斯之前在安特卫普所做的一系列练习①,如油画《战后返回:维纳斯为马尔斯卸甲》②(图1)中,马尔斯很明显地保持了这种传统的经典姿势。另外,油画《伊阿宋和金羊毛》③(图2)中的马尔斯并非以活体呈现,而是成为战神圣殿中的一尊雕塑,此种手法参照了藏于意大利罗马卡皮托里尼博物馆的古罗马雕塑《复仇者马尔斯》④。
图1 《战后返回:维纳斯为马尔斯卸甲》
图2 《伊阿宋和金羊毛》(局部)
在鲁本斯之前,马尔斯的故事主要集中于两个情节:一是与维纳斯的情爱,二是两者被维纳斯真正的丈夫冶炼之神伏尔甘捉奸在床并被众神取笑。至于维纳斯和马尔斯的分离,在图像学传统和文献中极少出现,但鲁本斯的画作中有这种场景,他很有可能是从卡尔塔里⑤的著作 《图像》(Imagini)里获取了灵感⑥,因为其附件中的版画描绘到了这个分离场面(图3)。此外值得注意的是,鲁本斯所画《马尔斯、维纳斯和丘比特》⑦与提香作品《华斯托侯爵寓意画》⑧十分相似:它们表现的都是家庭的亲近,都在一个私密空间里;两位男主角充满爱意的姿态也如出一辙——他们都被放置在中景,背对观众,转头看着位于前景的母子。提香是鲁本斯学习临摹的大师之一,所以鲁本斯很可能是汲取了提香
的构思理念。
图3 《马尔斯和维纳斯》
实际上,说鲁本斯自己为马尔斯发明了某些故事场景并不夸张。他乐于描绘传统中极少出现的画面,除了罕见的、表现家庭温馨的《马尔斯、维纳斯和丘比特》外,油画《马尔斯和瑞亚·西尔维亚》⑨也十分具有代表性。这幅作品描绘的是马尔斯在西尔维亚的梦中找她的情景⑩。这个故事以前大多是在传说和文学作品中被描绘,却鲜有绘画表现这个过程。另有马尔斯与女性主角分离的场面,极少被传统图像涉及,但鲁本斯对这些场景进行了挖掘和创造,构思出了《和平与战争》⑪(图4)和《战争的后果》⑫(图5)这两幅全新的寓意画。
图4 《和平与战争》
图5 《战争的后果》
鲁本斯笔下的众多马尔斯形象之间,无论在形式层面还是在内涵层面都有紧密的联系(关于内涵的讨论在本文第三部分展开)。从形式方面说,人物姿势及人物间的互动尤其体现了他们的关系。在《战后返回:维纳斯为马尔斯卸甲》中,马尔斯以对立平衡(Contrapposto)的方式站立,女性形象以蛇形曲线描绘,这幅作品与鲁本斯另一幅油画《美德的加冕》⑬犹如隔了一面镜子,相互对称。《和平与战争》则是参照了《马尔斯、维纳斯和丘比特》,不仅母子的姿态相吻合,马尔斯之于女主角的位置和姿势也是几乎一样。此外,《和平与战争》与鲁本斯一幅名为《赫拉克利斯与密涅瓦抗击马尔斯》⑭的习作颇相似,画家对密涅瓦和马尔斯的描绘沿袭他在和平与战争这两个寓意形象上的构思。
马尔斯在鲁本斯作品中的创新形象实际上与画家所处时代关系紧密,这些场景的选择并非漫无目的。鲁本斯的时代战争连绵,战争是政治上乃至整个社会中无法规避的话题。文艺复兴后期,很多画家乐于表现马尔斯与维纳斯的情爱及其被捉奸在床,动机往往出于情色暗示和调侃。鲁本斯表现马尔斯的目的则大相径庭,他是为了还原马尔斯作为战争化身的本质,通过他记录欧洲一些非常重要的政治事件。
从1609年开始,鲁本斯成为哈布斯堡王朝奥地利大公阿尔布雷希特七世和其妻伊莎贝拉的御用画家,政治事件离他更近、不断地促使他表现战争的主题,甚至在和平年代也是如此。在油画《战后返回:维纳斯为马尔斯卸甲》里,马尔斯从战场上返回到情人维纳斯身边,大炮放置于一边,盔甲和武器堆放在地上。这个画面应当说是充满爱意和平静的,它其实呼应了“十二年休战”,即荷兰与西班牙之间长达八十年争战⑮中的一小段和平年代。然而画面中铁匠们在远处工作意味着他们仍然在为战争的到来做准备。通过这幅作品,鲁本斯暗示了对即将可能爆发的战争的焦虑。
这场八十年的旷世战争在后期席卷了整个欧洲,在最后三十年还把法国、丹麦、瑞典等国牵扯其中。著名的《和平与战争》和《战争的后果》都影射了“三十年战争”(1618-1648年)。《战争与和平》表达了人们希望西班牙和英格兰之间能有更持久的和平;《战争的后果》则是创作于“三十年战争”期间,主题明确表现了毁灭、苦难及和平遭到破坏,画家正是以一位穿着黑袍、哭喊着的女人表现“苦难”,而她也代表着整个欧洲⑯。作于1625年的油画《众神大会》⑰(图6)如今悬挂在法国卢浮宫的美第奇画廊里,与其他23幅鲁本斯的画作一起展现着法国国王路易十三的母后玛丽·德·美帝奇的一生。这幅《众神大会》聚集了古希腊多位主神,仿佛欧洲主要国家首领一起商榷政治的未来走向,画面右边,维纳斯挽住欲起身离开、投入混战的马尔斯。鲁本斯运用了这样一个微妙的举动,表达了美第奇作为法国摄政太后对欧洲和平政策的期待。
图6 《众神大会》
从鲁本斯笔下一系列的马尔斯形象,我们可以解读出
当时欧洲历史时而紧张时而缓和的政治态势和发展进程。自1568年开始,尼德兰联邦的清教徒为了反抗西班牙帝国的天主教统治展开了漫长战争,双方曾在1609年签订了十二年停战协定。但是仅仅九年后,也就是1618年,欧洲又爆发了一系列战争直到1648年才结束,尼德兰自然也被卷入其中。这些战争的导火索是捷克地区的新教徒反抗哈布斯堡王朝的压迫统治,更深层次的原因来自于天主教和新教的冲突,以及封建领主制度和集权主义统治的矛盾。后来的这场“三十年战争”本是神圣罗马帝国集中于欧洲中部的内战,但随后蔓延到法兰德斯平原、意大利北部和伊比利亚半岛诸国。战争中的破坏、屠杀、饥荒导致数以百万计的人死亡,日耳曼各邦国更是被消灭百分之六十的人口。对于尼德兰民众来说,他们的战斗则共计长达八十年。如此战乱,对欧洲的经济和民众的精神都造成极大的创伤。
战争的象征并非鲁本斯笔下所有马尔斯形象的意义,而鲁本斯似乎并非在所有马尔斯形象中表达出人们理应对战争产生的忧虑和反对。那么画家到底如何理解他笔下如此多样化的马尔斯呢?根据传统的神话故事,不难推测马尔斯的形象具有双重本质:男性和战争。因此,对马尔斯的解读应是双重的。
首先,鲁本斯通过马尔斯树立他理想中的男性品德。例如,在《战争的后果》中,马尔斯试图从女性的阻止中挣脱出来。这个情景不仅揭示了男人粗暴且具攻击性的天性,而且揭示了两性之间强烈的对立,这是对性欲的对抗——男人必须征服这种诱惑。鲁本斯在其他更早的作品——《胜利加冕英雄》、《美德的加冕》和《阿多尼斯离开维纳斯》中表达出相同的思想⑱。对男性品德的树立不仅是长久以来一个流行的社会话题和艺术题材,而且是鲁本斯本人受到南尼德兰人文主义者尤斯图斯·利普修斯深刻影响下所做的思考(鲁本斯兄弟都是他的学生和追随者)。利普修斯就坚持认为,一个理想的君主不仅应当在性诱惑面前克制自己,还应当“在理智的准则下具有内在的激情,而且要像个国家元首的样子、其军事力量能够镇压反叛势力和保障国家的强盛与和平”⑲。《战争的后果》利用两个人物之间的对立暗示了利普修斯所反对的女性代表的懦弱的罪恶,表现了男性在战争事务中的领导角色及其对英雄主义般的男子气概的选择⑳。
在马尔斯的各种形象中,我们常发现他与一个女性角色的对立关系。《和平与战争》里的智慧女神密涅瓦阻止马尔斯靠近“和平”,此处的“和平”尤其通过母子、财富和果实表现出来。与密涅瓦的对立在战争情形里表现得很多,因为这两个神具有相反的特性,进一步来说,鲁本斯表达了他对战争的一种排斥态度。《赫拉克利斯与密涅瓦抗击马尔斯》㉑和《詹姆士一世的和平统治》㉒也是如此。前者与《和平与战争》一样,都是位于画面中间的密涅瓦将马尔斯推向画面右边。在《詹姆士一世的和平统治》中,马尔斯在前景将“混乱”打败在脚下,密涅瓦仍去用她的盾牌保护位于中景的英国国王查理一世,以抵挡马尔斯反叛和好战的行为,这一构图使得国王彻底背对这一激烈的场景㉓,因此决定了作品对战争厌恶的基调。
马尔斯和他的情人维纳斯之间的对立还传达了另一种信息:战争应当向爱屈服。传统意义上说,此二者的结合象征着“和谐”。通过这种表现形式,鲁本斯表达了对和平的希望及战争能在爱的力量下避免发生的观点。正如《战后返回:维纳斯为马尔斯卸甲》中,马尔斯(战争)回来与维纳斯(爱)相会,象征着一小段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相反地,他们的分离就意味着“不和谐”,《战争的后果》便是如此,马尔斯的离开导致了一系列苦难的发生。在油画《马尔斯、维纳斯和丘比特》里,鲁本斯表现了一个文艺复兴传统中不存在的马尔斯——他扮演了一位父亲的角色,但是一位“蹩脚”的父亲。他表现出对母子的温柔,放下武器,似乎要归顺于情人的爱恋,所以此处毫无战神的攻击性,可是尽管他看着维纳斯和丘比特,但他并未和母子们有眼神交流,相反他有些被排斥在这对母子之外。这微妙的关系事实上充满对立,《和平与战争》进一步补充、阐释这种对立:即使人物的身份发生了变化,母子的表现形式与前一幅作品也是基本相同的——他们彻底排斥了马尔斯的靠近。
综观鲁本斯笔下的马尔斯形象,我们不难发现,这位战神“时时刻刻都得战胜一个女性对手,他的对立面被系统定义为女性的,而他要在这对立中明确自己的角色”㉔。再者,鲁本斯通过塑造不同的马尔斯形象,不仅再现当时欧洲社会对战争的忧虑,还表达画家本人更深层的思考和某种坚定的信念,即“‘智慧’与’爱’——无论肉体的还是精神的,都是战争的敌人”㉕。
鲁本斯在绘画中继承了古希腊罗马和文艺复兴时期作品的传统,表现出了画家本人的博学和其接受的严格的艺术教育。对马尔斯人物形象的创新,反映出他作为艺术家的创造力。在鲁本斯之前,马尔斯往往出现在和维纳斯联系在一起的情色画面里,虽然是神话中的主神,但艺术价值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地位。但是鲁本斯极大地挖掘了马尔斯的价值,使其在绘画中成为一个重要的历史和伦理道德信息传递者。
对马尔斯形象的描绘不仅打上了鲁本斯时代的社会普遍担忧与焦虑的烙印,而且经由鲁本斯惯用的、借鉴自身作品的手法使得这个战神形象逐步自成体系,相互呼应,从而表现出画家对战争的厌恶,对执政者角色、男性统治、战争与和平的思考。
注释:
①Anne T.Woollette,A.van Suchtelen.鲁本斯与布鲁盖尔[M]——工作中的友谊.海牙:保罗·盖蒂信托出版社,2006,第56页。
②《战后返回:维纳斯为马尔斯卸甲》作于约1610-1612年,与老布鲁盖尔合作完成,油画,高127.3cm,宽163.5cm,收藏于美国洛杉矶保罗·盖蒂博物馆。
③《伊阿宋和金羊毛》,现仅存伊拉斯谟·奎利纽斯二世
(Erasmus II Quellinus)仿鲁本斯之作,高181cm,宽195cm,藏于西班牙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
④JoostVanderAuwera等.鲁本斯:天才工作室[Z].布鲁塞尔:拉辛出版社,2007:263。
⑤Vincenzo Cartari,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外交官、神话研究学者。
⑥SvetlanaL.Alpers.鲁本斯的神话手法与含义[J].沃堡与考特奥德艺术学院杂志,1967,第294页。
⑦《马尔斯,维纳斯和丘比特》作于1630年,油画,高195.2cm,宽133.0cm,藏于英国伦敦杜尔维奇美术馆。
⑧《华斯托侯爵寓意画》作于1530-1535年,油画,高121,宽107cm,藏于法国巴黎卢浮宫。
⑨《马尔斯和瑞亚·西尔维亚》作于约1616-1617年,油画,高208cm,宽272cm,藏于奥地利维也纳列支敦士登博物馆。
⑩罗马神话中,西尔维亚是女神维斯塔的祭司,应终身贞洁。但战神马尔斯闯入她的梦中与其结合,生下罗穆卢斯和瑞摩斯,即后来的罗马城的建立者。
⑪《和平与战争》作于1629-1630年,油画,高203.5cm,宽298cm,藏于英国伦敦国家美术馆。
⑫《战争的后果》作于1637年,油画,高203cm,宽342cm,藏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皮蒂宫。
⑬《美德的加冕》,作于约1613-1614年,油画,高221.5cm,宽201cm,收藏于德国慕尼黑老绘画陈列馆(AltePinakothek).
⑭此草稿作于1632-1635年间,现藏于法国卢浮宫绘图艺术部.
⑮史称“八十年战争”,始于1568年,结束于1648年.
⑯Lisa Rosenthal.鲁本斯艺术中的性别、政治和寓意[M].剑桥:剑桥大学出版社,2005:39.
⑰《众神大会》作于1625年,油画,高394cm,宽702cm,藏于法国巴黎卢浮宫.
⑱Lisa Rosenthal.男性与国家地位——鲁本斯建立的英雄品德[J].牛津艺术杂志,1993,16(1):92-111.此文全篇详细分析了鲁本斯在其作品中是如何通过绘画形象及他们之间的互动关系来展现男性品德的.
⑲Lisa Rosenthal.男性与国家地位——鲁本斯建立的英雄品德[J]:102.
⑳同上:104.
㉑《赫拉克利斯与密涅瓦抗击马尔斯》是作于约1632-1635年的草稿,高37cm,宽53.7cm,藏于法国巴黎卢浮宫.
㉒《詹姆士一世的和平统治》作于约1632-1633年,油画,高64.2cm,宽47.3cm,藏于奥地利维也纳美术学院.
㉓PeterC.Sutton.鲁本斯的世纪[M].巴黎:阿尔宾·米歇尔出版社,1994:231.
㉔Lisa Rosenthal.鲁本斯艺术中的性别、政治和寓意[M]:98.
㉕同上.
[1]Anne T.Woollette,A.van Suchtelen.鲁本斯与布鲁盖尔[M]——工作中的友谊.海牙:保罗·盖蒂信托出版社,2006.
[2]Anthony Hughes.名不可名——鲁本斯《和平与战争》中的一个图象问题[J].伯灵顿杂志,1980,122(924):57-163+ 165.
[3]Edith Hamilton.神话学[M].韦尔维耶:马拉布出版社,1978.
[4]Howard D.Rodee.鲁本斯对古代盔甲的处理[J].艺术公告,1967,49(3):223-230.
[5]Lisa Rosenthal.鲁本斯艺术中的性别、政治和寓意[M].剑桥:剑桥大学出版社,2005.
[6]Lisa Rosenthal.男性与国家地位——鲁本斯建立的英雄品德[J].牛津艺术杂志,1993,16(1):92-111.
[7]MichaelJaffe.鲁本斯作品全集[Z].米兰:RCSRizzoliLibri S.p.a,1989.
[8]NadeijeLaneyrie-Dagen,鲁本斯[M].巴黎:阿赞出版社,2003.
[9]PeterC.Sutton,鲁本斯的世纪[M].巴黎:阿尔宾·米歇尔出版社,1994.
[10]Sabine Poeschel.鲁本斯战争绘画《亚马逊之战》——神话的现代化[J].艺术与社会,2001,22(43):91-108.
[11]Svetlana L.Alpers.鲁本斯的神话手法与含义[J].沃堡与考特奥德艺术学院杂志,1967,30:272-295.
[12]ArnauldBrejondeLavergnée(编).鲁本斯:里尔与美术馆[Z].巴黎:国立博物馆协会,2004.
[13]JoostVanderAuwera等.鲁本斯:天才工作室[Z].布鲁塞尔:拉辛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