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认识经济“新常态”

2015-11-28 22:00常怀立
中华魂 2015年7期
关键词:新常态常态经济

文/常怀立

正确认识经济“新常态”

文/常怀立

中国经济“新常态”之涵义

2014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考察时明确指出:“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我们要增强信心,从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出发,适应新常态,保持战略上的平常心态。”这是习近平同志首次以新常态描述新周期中的中国经济。此后,在不同场合他还多次强调和阐释中国的“经济新常态”。2014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阐释了中国经济新常态的九大特征。以“新常态”来判断当前中国经济的特征,并上升到战略高度,表明中央对当前中国经济增长阶段变化规律运筹帷幄,认识更加深刻,同时也彰显了中央对当今复杂世界经济的科学判断。

那么,究竟什么是中国经济的“新常态”呢?简言之,从本质上看,其内涵是指中国经济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的高速增长后,受经济增长内在规律的制约和影响,传统的粗放式高增长模式难以为继,开始减速换挡,逐步向结构好、效率高、成本低、可持续的中高速增长阶段全力迈进、全面转型。这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我们必须适应新情况、新变化,在新的环境中、新的平台上实现新的均衡,以适宜的速度、适当的方式、更高的效率、更好的质量、更合理的结构,保持健康平稳的发展态势。

追根溯源“新常态”

从世界经济的角度来看,经济“新常态”是经济学的一个新术语。这个“新”主要是指经济学家们对世界经济特别是西方国家的经济周期新态势的认识,2002年最早出现于报端,5年之后的美国金融危机中开始频繁使用并在全世界广为传播。目前学者或媒体对此虽没有太多争论,但总体上看,第一,它源于美国,约在2006年或2007年,美国的一些高端研究机构和金融管理当局,开始集中对全美当时逐渐显现的一些诸如次贷危机等糟糕的经济表象及其走势的分析和预警,着重提醒美国公众,全美经济已处于一个不可预期的、更不同以往的“新转型”,提示联邦政府要有所作为,甚至须“勒紧腰带过苦日子”了。第二,当时及随后的分析和预警,基本上是一个共同指向,即美国经济持续的“一低两高”,低经济增长率、高金融风险、高失业率(也有人说还要加上高通胀率,但笔者不敢苟同)。应当说,美国的经济学家们对此时的新“美国病”还是深有见地的。一则它确实不同于上世纪70年代以滞胀(经济停滞、通货膨胀)为典型代表的“西方病”,二则深知“美国病”的根源就在于持久的“虚拟经济”“泡沫经济”“产业空心化”,三则既抱怨凯恩斯主义的“药方”无效,也指责新自由主义政策无能。记得当时普通美国人常常讥讽说“我们的总统(小布什)很擅长打仗,却不擅长经济”。第三,它之所以传播甚快甚广,主要是三个原因:一则大多数国家,特别是西方国家、新经济体、还包括一些转型国家,深受美国的牵连和影响,相继出现了同质化的经济表象,二则近年来经济全球化迅速发展的使然,三则二战后经济周期的新变化、新规律。当然,即使在西方国家中,这一情况也有所不同。如欧盟内部

的德法两国,使用“新常态”这一术语虽多,叫得也欢,但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之嫌疑,想借机敲打对欧元不太负责任的那几个债务累累的“弱势”国家。

“新常态”与“二房事件”

上世纪80年代初,美国经济带头走出“滞胀”的阴影后,经济增长总体平稳,甚至两度出现大的繁荣期。一个是里根总统执政时期,靠减税、鼓励私人投资、增加供给等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政策主张,美国经济实力大增。另一个是克林顿总统执政时期,因苏东解体和冷战格局骤然消失,世界市场急剧扩大,美国经济更上一层楼,大有“歌舞升平”的样子。“9·11”之后,美国经济开始不太争气。特别是多年来的产业空心化政策、刺激高消费的政策、实行混合的金融政策等,放松了金融管控,金融创新无度,衍生工具繁多,为“美国病”埋下了病根。2006年夏天,美国部分城市隐约出现的次贷危机开始在全美蔓延,至2008年,次贷危机终于导演了拖累美国经济的“二房事件”,进而形成了二战后影响世界经济最为深重的国际金融危机。

二房是指美国的房利美和房地美两家巨头公司,它们是美国最大的两家非银行住房抵押贷款公司,其所经手的住房抵押贷款总额约为5万亿美元,大体占了全美国住房抵押贷款总额的一半。房利美设立于经济大危机后期的1938年,主要目的是盘活银行资产的流动性,把银行的按揭贷款买过来,再转卖给其他投资者。由于担心其一支独秀,缺乏必要的竞争,形成寡头垄断,美联邦于1970年又成立了房地美,主要业务和经营规模与房利美不相上下。2007年,受次贷危机初期的影响,二房一年损失大约才110亿美元。但到了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更加凶猛,二房终于抵挡不住,当年7月就形成了750亿美元的巨额亏空,连累了美国的各大银行机构,动摇了美国经济的根基, 此后不得不退市,且由美联邦接管,实行国有化。

“二房事件”是痛心的国际金融危机导火索。时至今日,它产生的深度影响和后续反应还没有完全消除。它对美国金融体系的重创是巨大的,是美国经济增长的噩耗,由此几年间,美国经济低速增长,而失业率一直居高不下,并席卷整个世界经济和国际金融体系。现在还依稀记得,就连当时美国经济的三大增长极之一的北卡“三角洲”,也有许多无固定收入者和中低收入者失去房屋,变卖家产,举家住进水泥管道。从世界经济理论的角度诉说,“二房事件”是一起在当今不合理的国际经济秩序下,再次源于美国、以一国之策、靠其世界最大经济体的实力,辐射全球,既害己更害人的典型事件。上世纪80年代,还是美国,曾凭自己的高利率政策,加之其兜售的“休克疗法”,就一手导演了拉美的债务危机及其长达十年的“零增长、高通胀”。这些事件也再次提醒人们,防范外部经济风险,维护国家经济安全,是所有开放型经济和外向型经济国家的难题和重任,更是各国和国际社会共同的职责和义务。

要准确领会中央精神

中国实行对外开放已长达36年,提出发展开放型经济也有七八年时间,经济的市场化程度、对外联系的深度和广度等,虽不均衡但确为空前,目前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受经济发展内在规律的支配,在经济全球化高度发达的今天,不受世界经济的“新常态”影响是不可能的。2014年5月,习近平同志提出中国经济“新常态”后,研究机构和众多媒体大力研究宣传这个问题,许多领导干部和学者也张口闭口谈“新常态”。从总体上看,大部分理论宣传工作者和各级领导干部对中国经济“新常态”的认识是正确的,但依笔者之拙见,仍有很多人的认识目前还存在诸多不准确之处。概括起来,有以下几点:

一是很多人包括一些高端人士,仍对中国经济“新常态”不敏感,尚停留在未闻不知、一知半解、似懂非懂的状态,甚至有时当作“笑料”和“猛料”谈起。笔者估计,即使在城市人群中作随机抽样调查,对中国经济“新常态”的知晓率可能不高。

二是在基本知晓的人群中,认识不准确的依然不少。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把中国经济“新常态”完全当作“舶来品”,认为中国经济的“新常态”与西方国家的基本趋同,或大同小异;把中国经济的“新常态”看成是很困难、很糟糕的经济现象,心理预期低下,信心不足;把中国经济的“新常态”简单理解为房地产过热之后的崩盘可能。

三是图新鲜、求时髦,出现“滥用”现象,把经济“新常态”当作一个“筐”,什么东西都往里装,各地各级都在大谈特谈自身各种各样的“新常态”。

准确领会中央对我国经济“新常态”的精神,至少应辨明三点:第一,中国经济“新常态”与西方国家经济“新常态”表象不同。目前世界各国乃至全球经济都处在经济新常态当中,且也基本是经济发展阶段论和经济周期规律的客观反映,但因个体差异较大,所处发展阶段不同,情况千差万别,各国的不同之处依然明显。美国、欧盟、日本等发达国家,过去和现在以低经济增长率为主,短期内经济增长率也难以有大的起色,如欧盟的债务危机阴魂、内部市场的制约、欧元趋软,日本的老龄化社会严重等,同时美国和欧盟还伴有高金融风险和高失业率。中国经济“新常态”不是低增长率,而是从过去长期的高速增长转换成中高速增长,本质上是转换增长类型,且并未与高金融风险、高失业率形成共生现象。第二,中国经济“新常态”的成因与之不同。西方国家经济“新常态”,首先是制度因素,即新自由主义宽松的政府管控、经济政策的失灵、利益集团和私人资本的高额牟利等,同时也是金融体系多年来诟病、导致国际金融危机的必然结果。中国经济“新常态”的中高速增长,并不完全与国际金融危机有关,而是意味着我国经济发展的条件和环境已经或即将发生诸多重大转变,其中外需不足和内需不振是总需求方面的基本制约,但经济结构严重不合理、转型慢,则是供给方面的根本原因。第三,中国经济“新常态”,始终处于我国宏观经济政策许可的正常运行空间,有利于全面深化改革和实现经济增长的转型升级。这需要我们创新宏观调控思路和方式,充分发挥市场的作用,培育经济发展的持久动力。从根本上说,就是向改革要动力,向结构调整要助力,向民生改善要潜力;就是要激活力,把该放的权放到位,让市场主体真正放开手脚;就是要补短板,把该做的事做好,增加公共产品有效供给;就是要强实体,把该给的政策给足,夯实发展的微观基础。

凝聚共识抓根本

针对中国经济“新常态”,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考察时还指出,“在战术上要高度重视和防范各种风险,早作谋划,未雨绸缪,及时采取应对措施,尽可能减少其负面影响。”总体而言,中国经济“新常态”还在继续中,发展还在征程上,经济增长的机遇犹在,但国内外挑战多多。凝聚中国经济“新常态”的共识,迫切需要我们以习总书记的系列重要讲话和201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为思想基础,在抓根本上下功夫做文章。

第一,把握根本依据。中国经济“新常态”,是我国30多年经济高速发展的必然结果,是发展经济学中经济成长阶段论的再次理论验证,总体上是经济发展阶段规律作用的充分体现。经过30多年的高速增长,支撑我国经济增长的人口红利、土地红利等重要因素日渐式微,经济的潜在增长率下降,制约着速度高不上去。资源环境压力加大,也难以承受过高的速度。在中国经济对外依存度居高不下的状态下,一旦遇上世界经济的风吹草动,外需拉动乏力,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降低也是必然的。

第二,适应战略预期。我国经济步入“新常态”之后,由于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各种矛盾和问题相互交织,使中国经济正面临一系列不容忽视的新挑战,其中还会有许多不确定因素。中国经济“新常态”,是一个较长的战略预期,各市场主体、各经济管理部门及消费者主体,在适应和调整心理预期的过程中,既要牢固树立必胜信心,也要谨慎运作,防患于未然。

第三,廓清治理方略。一是国内宏观经济政策工具的选用,要切实本着“新趋势、新特征、新市场、新手段”进行综合考量,灵活运用,把握好实施力度、阶段性和区域空间,努力保证宏观经济目标的均衡实现,保证微观经济活动的自主与活力,努力使微观经济活动与宏观经济发展协调一致。二是大力拓展开放型经济,加快“走出去”的步伐,加大海外企业并购力度的同时,甩开“两条腿”走路,一方面继续与传统西方发达国家加强双边和多边合作,加强经济往来联系深度,建立新型的大国关系,另一方面,运用好“一路一带”的经济政策、区域交流平台及中国政府的8000亿元扶持资金,进一步化解国内的产能过剩问题,加深区域合作关系,进一步巩固国家安全。三是充分发挥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优势,积极协调国际社会,倡导加强新理念、新机制、新协调下的全球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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