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到丛林的转变
——解读《白老虎》

2015-11-22 07:16李田梅
剑南文学 2015年10期
关键词:种姓巴尔拉姆

■李田梅

动物园到丛林的转变
——解读《白老虎》

■李田梅

在2008年布克奖获奖小说《白老虎》中,阿迪加将后殖民状态看成对严格由种姓驱使的等级制度的挣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仍无法逃出这种沉珂。印度殖民地过去曾深陷种姓制度及出身的漩涡中,唯一能够从这种宿命论式的社会窠臼中逃离的方法似乎只能依靠现代化。本文将探讨《白老虎》中对于现代性的认识。

教育和自我塑造

巴尔拉姆在其父亲的坚持下,得到了上学的权利,但是他所就读的学校没有教学设备,老师从不讲课,甚至偷学生的餐费、校服和书本。最终,巴尔拉姆连这种学校都无法就读,由于要为表姐的婚礼筹钱,他被迫辍学在茶铺里打工。很快他便意识到教育和权力密不可分,成人后的巴尔拉姆坚信教育能够带来物质利益,并在知识和权力间有一种特殊的关联。

巴尔拉姆清楚自我塑造的力量 (这里所说的“自我塑造”借用Stephen Greenblatt提出的概念),并且为了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他有意识地更改穿衣方式和外形。他模仿主人阿肖克,享受由改变形象带来的结果——第一次挤进“上流社会”,他被允许走进商场而没被轰出来。通过换掉以前的破旧衣服,穿上相对体面的衣服,巴尔拉姆没有被商场保安拦下,他也因此特别沾沾自喜。

家庭和社会

巴尔拉姆对于教育所获甚少,同时也几乎无法选择自己的身份,这都是由于他的家庭和社会造成的。虽然一直被自己的家庭所拖累,但巴尔拉姆展现出区别于其他家庭成员的特性——就整个印度社会而言他都是独特而罕见的——他是一只白老虎,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

巴尔拉姆在抛弃家庭枷锁后,并未对其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在阿迪加的作品中,印度家庭被描述成贪婪和势利的代名词,家人之间不是依靠爱与忠诚所维系,而是金钱与利益。在阿迪加的笔下,印度社会是一场讽刺而又苦涩的幻灭,太多问题暴露在外,急需对其进行重大改变。一切社会意识都基于个人利益,一切思考都围绕着对权力的渴望。

对现代性的思索

巴尔拉姆在作者心目中是印度现代个体的代表,虽然他带着浓厚的反乌托邦形象。这一角色的现代性并非表现在教育方面或产生于某种西方化进程中,而是一种心理高度。

巴尔拉姆并不因为生于阶级制度下而接受其封建主人对他人生的操控权。他只认可一种阶级制度,那就是能者为王。换句话说,巴尔拉姆支持适者生存的达尔文法则。在这个层面上,巴尔拉姆可能甚至比其主人还要像个真正的现代人,尽管后者享受了身份和教育的特权。尽管有在国外生活和教育的经历,阿肖克还是摆脱不了对于传统的卑屈以及对种姓制度的从属。而巴尔拉姆则相反,他能够将传统模式置之脑后,抛弃家庭的束缚和主仆观念,因为这些并不适用于他。

这样看来,阿迪加对现代性感到十分悲观。印度社会有无可能成为有机整体并促进社会公平?在剥削者和被剥削者之外有无其他选择?显然,阿迪加对这些问题持否定态度。

(苏州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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