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自苦寒来——记环卫中心郑冬梅

张元

梅花香自苦寒来
——记环卫中心郑冬梅

张元

夜里十一点，街头传来隆隆的洒水声，慢慢驶来，越来越近，可以看见水一丝丝冲出，也可以看见车后紧随的一条模糊人影，对，就是她，环卫中心重装队队长郑冬梅。

她闲不下来，也不能闲下来，别人休息时，她已经起来了，别人入了梦，她便踏入纵横交错的街道。从晚上九点一直工作到次日凌晨三点，这之间的清冷已逼退了三名男将，都是力拔山兮的队长，却在一日日中的消磨中败下阵来。到了她这里，别人都以为她也习惯不了这晨昏颠倒的节奏，忍不下夜间的冷。但她咬咬牙，竟然挺过了最初也是最难熬的一段时光，成为重装队的中流砥柱，也成为夜里凌寒独放的一枝梅。

她是经历过苦寒的。1998年，她才下供销社，又入职纸坊环卫所，不避艰险，不图安逸，专拣苦，脏，累的活干，于是，她清运起了垃圾；于是，她时时拖着一车垃圾从这条街赶到那条街，从这条巷子穿到那条巷子，一日日，一年年，风里来雨里去，上午拖七八趟，下午接着又拖个七八趟，所有的污垢都染上了她，而所有的洁净都迎向了你我他。那时候清运车简陋而小，笨重得很，车身像个筲箕，一次只能运一点，一点也时常漫出来，漫过她的头，漫白了她的发，过早地损了她的容颜，但她无怨无悔：“亏总是要人来吃的，我既然选择干这行，就无怨无悔。”

在苦寒中，她是经历过斗争的。垃圾清运工作结束于2011年，那年，环卫中心成立夜班清洗队，要上夜班。很多人望而却步，她虽然做清运工作十多年，但都是上的白班，夜班的节奏她能否适应得了，心里还没个底，况且这几年身子也老得厉害，不比年轻时一身干劲了，很多时候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家人也多次劝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头发都白完了，别这呀那呀地瞎折腾了。”她犹豫了，想想每天都要工作都凌晨三点，回家时，都四点了，开门关门，洗洗漱漱，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家人休息，也确实不好办。后来，中心负责人找她谈了一次话，希望她能进入夜班清洗队，负责夜班清洗工作，还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环卫事业是苦了自己，美了大家啊。”她懂，在尘土中滚打摸爬了一二十年，怎不懂个中委屈和职责？她感慨万千，二话不说，接下了这个重任，并激动地说：“只要单位让我干，我就一直干到退休。”

在苦寒中，她时时忘我。她与丈夫都是环卫工人，却是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时间错开，同一屋檐下，却忙得很难见上一面，在部队服役的儿子常抱怨，好不容易请探亲假回来一趟却探不到亲。这都如此，那就更顾不上照看家里的公婆了。2012年冬的一个深夜，她不知道口袋里的手机上蹿下跳凶猛万分地响了五遍，那时，她正带着一队人马一条条地进行街道清洁，洒水车震声如雷鸣，水的冲刷声如浪卷，她整个人都卷在里头，满耳都是水声车声，满眼都是待清洗的街道，满心都是路面清洗工作。等她忙完了，划开手机，一看是丈夫打来的，拨过去，是险情：婆婆中风了！她登时瘫软在车上。幸好，丈夫在家，婆婆得以及时送医，才抢救过来了，但她也深深愧疚，觉得自己欠家里很多。时值“创卫”之际，她忍了痛，陪了婆婆两天，就奔赴岗位，投入新一轮的清洗工作。那年，她被评为城市建设管理工作先进个人，次年，她又被评为“城市美容师”。

尽管如此，她仍在经历苦寒。她要负责文化大道、北华街等三十条街的路面清洗工作，总面积达143万平方多公里，有近三十台车辆需要她负责。来来回回，从发车，到收车都要一丝不苟的检查、监督，从开始洒水车注水到车辆速度，都得严谨细致地把好关，在清扫过程中还要对偷懒的员工进行督查。四年来，洒水车跑了多远，她就跑了多远。

严冬裹热了心，苦寒催开了梅，更颤出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