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建生 李成业 吴智群 岳 琨 路红娟
原发性肝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HCC)为临床常见恶性肿瘤,其发病率居恶性肿瘤的第5位,病死率居第3位,且近年来其发病率和病死率均有上升趋势[1]。HCC早期确诊难度较大,多数患者确诊时即已发展为中晚期,失去了手术治疗的最佳时机。介入治疗是目前学者们普遍认可的用于晚期HCC临床治疗的方案,其中,以肝动脉灌注化疗栓塞术(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TACE)和射频消融术(radiofrequency ablation,RFA)为主的介入治疗方法在HCC临床治疗中的应用最为广泛[2-3]。我院自2009年开始采用TACE联合RFA术对晚期HCC患者进行治疗,取得了较好的疗效,现总结报告如下。
选取我院2009年1月-2011年11月收治的不能行手术治疗的HCC患者114例的临床资料。病例纳入标准[2-3]:①均经超声诊断和(或)CT定位肝脏穿刺病理活检证实为HCC;②均不能行手术治疗,未接受其他治疗;③CT或MRI检查未见癌细胞远处转移;④均知情同意。病例排除标准[2-3]:①合并严重心、脑血管及内分泌疾病者;②合并精神疾病者;③合并其他肿瘤者及治疗依从性较差者。按照随机分组的方法将114例患者分为2组。观察组57例,男性32例,女性25例,年龄26~74岁,平均年龄(51.3 ±12.2)岁;肿瘤大小 1.3 ~5.6 cm,平均(3.3 ±2.2)cm;肝功能Child-Pugh分级:A级 33例,B级 24例;Karnofsky(KPS)功能状态评分70~80分;甲胎蛋白(Alpha fetoprotein,AFP)> 400 μg/L 者 44 例,AFP < 400 μg/L者13例。对照组57例,男性33例,女性24例,年龄25~75岁,平均年龄(51.6 ±11.5)岁;肿瘤大小 1.4~5.8 cm,平均(3.5 ±2.3)cm;肝功能 Child-Pugh 分级:A级35例,B级22例;KPS评分70~80分;AFP>400 μg/L者 45例,AFP<400 μg/L者12例。2组患者一般资料(年龄、性别、肿瘤直径、AFP值、肝功能Child-Pugh分级及KPS评分等)经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0.05),具有可比性。
1.2.1 设备 射频系统:美国RITA 1500X多极射频消融仪,射频电极针型号为Starbust TM XL;数字减影血管照影仪:日本东芝数字减影血管照影(digital subtraction angiography,DSA)仪,Yashrio及 RH 导管型号为Terumo 5F,原装Progreat微导丝及微导丝系统;CT:德国Emotion-16 CT机。
1.2.2 治疗方法 对照组接受TACE治疗。经股动脉穿刺插管,常规行肝动脉及肠系膜上动脉造影以确定肿瘤病灶大小、部位及其供血情况,并观察肿瘤细胞是否侵犯门静脉及其侵犯程度。超选择至肿瘤供血动脉,经导管注入奥沙利铂(用量为130 mg/m2,江苏奥赛康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生产)并注意控制注射时间大于15 min。再将栓塞剂碘化油及吡柔比星(用量为25~40 mg/m2,万乐药业有限公司生产)混合液缓缓注入导管,进行栓塞治疗。碘化油用量一般为10~15 ml,对于超过20 ml仍未能栓塞的肿瘤动脉血管应另加注入胶海绵颗粒(直径1 000 μm),直至血流瘀滞。
观察组于TACE治疗后2~3周经DSA引导下行RFA治疗。治疗前经DSA正位及侧位透视,观察碘化油沉积以明确肿瘤部位、大小,确定进针方向和角度,再行穿刺治疗。调整多极射频消融仪工作频率为400 kHz,控制射频针尖温度为90~110℃。患者常规静脉麻醉后,于穿刺点处行0.2~0.3 cm进针切口,经DSA引导下穿刺,根据肿瘤大小,分别采用多针、多点及多层面重叠的方法进行治疗,治疗范围应覆盖全部病灶并超出病灶边界1.0 cm处。一个位点射频消融治疗完成后应行针道射频止血,并应密切观察有无气胸发生。
(1)比较2组治疗前及治疗后12个月的AFP值、肿瘤体积及肿瘤完全坏死率等指标的变化,比较2组治疗后肿瘤血供消失率及肿瘤完全坏死率[4-5]。(2)疗效评价:治疗后12个月,根据WHO有关实体肿瘤疗效评价标准统计分析治疗效果,疗效评价分为完全缓解(CR)、部分缓解(PR)、稳定(SD)及进展(PD)。治疗总有效率计算公式为:(CR+PR)/总病例数×100%。(3)随访1年、2年及3年生存率。(4)统计分析2组治疗中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
所有研究数据输入Excel表格进行统计分析。应用SPSS 17.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s)的形式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百分比(%)的形式表示,行χ2检验。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组治疗后AFP值及肿瘤体积变化与治疗前比较均有改善,治疗前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12个月观察组AFP值及肿瘤体积变化均优于同时段的对照组,2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1。
观察组肿瘤血供消失率及肿瘤完全坏死率均优于对照组,2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治疗后12个月,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为84.21%,高于对照组的64.91%,2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8.663,P <0.05)。见表3。
表1 2组治疗前及治疗后主要指标比较(n=57,s)
表1 2组治疗前及治疗后主要指标比较(n=57,s)
注:*为与治疗前比较,P<0.05。
组别 AFP/(μg·L-1)肿瘤体积/cm3治疗前 治疗后观察组 1899.4 ±213.3 233.3 ±23.5* 70.4 ±12.3 11.8 ±3.3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 1866.5 ±321.2 654.4 ±112.1* 69.9 ±13.2 23.4 ±7.5*t/χ2 0.088 0.043 0.102 0.040 5.443 1.909 6.554 1.870 P
表2 2组肿瘤完全坏死率比较(例,%)
表3 2组近期疗效评价比较(例,%)
观察组1、2、3年随访生存率均高于对照组,2组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2组患者1年、2年及3年随访生存率(例,%)
TACE治疗后常见不良反应为恶心、呕吐、发热等栓塞后综合征,RAF治疗后常见并发症为低热、肝区疼痛及血清转氨酶升高等,经止吐、抑酸及镇痛、保肝药物对症治疗后恢复。2组患者均能耐受治疗。
TACE为目前治疗中晚期HCC的首选介入治疗方案,其相对于全身化疗而言,具有集中治疗病灶区域的优势,还可以对血管进行栓塞以阻止癌病灶的血液供应,从而最大限度地杀死癌细胞、保存肝脏功能并减少治疗中的毒副作用[6]。但有学者[7]研究表明,TACE对中晚期HCC的治疗仅可达到不超过40%的肿瘤完全坏死率,这可能与癌组织由多支动脉供血有关。当病灶区域的血管栓塞后,其他侧支循环又会出现,导致了肿瘤继续生长。此外,TACE对于混合型肝癌的疗效较差,可能与混合型肝癌的血供缺乏,化疗药物及栓塞材料难以有效地灌注在血管中有关[8]。赵增富等[9]在一项研究中表明,采用TACE对晚期HCC患者治疗后,肿瘤血供消失22.5%,肿瘤完全坏死率为25.0%,表明单纯TACE治疗后肿瘤仍有可能复发或转移,必须给予高度重视。
RFA是利用射频热效应将组织中的极性分子加热振荡的原理,促使靶区凝固和灭活,从而达到治疗目的。通过射频针可将局部温度提高到100℃~120℃,热能可导致局部细胞组织坏死、变性,还可使肿瘤吸收血管组织凝固、破坏细胞器,抑制肿瘤细胞远处转移;同时,射频效应还具有增强免疫力的作用。Min等[10]的研究表明,RFA可对直径在5 cm以内的HCC具有较好的治疗作用,但对于直径大于9 cm的HCC,其仍不能达到较好的肿瘤完全坏死率。因此,越来越多的学者们将TACE联合RFA对HCC进行治疗,其目的是为了提高肿瘤完全坏死率和抑制局部复发,改善患者的生存状态。Ron等[11]对比分析了TACE联合RFA对HCC的临床治疗效果,该研究发现,联合治疗可将直径≤3.0 cm的肿瘤完全坏死率提高至94.8%,对于直径>5.1 cm的肿瘤,其完全坏死率也可达到56.0%,表明了联合治疗具有较高的应用价值。
本文中,我们对57例HCC患者采用TACE联合DSA引导下RFA术治疗。DSA透视下,可更加清晰地观察膈顶及结肠部位的病灶,为射频治疗提供更加准确的视野,以便对肿瘤进行多位点射频治疗,从而提高治疗效果。本文研究表明,观察组治疗后12个月AFP值、肿瘤体积及、肿瘤血供消失率及肿瘤完全坏死率变化均优于对照组,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84.21%vs 64.91%),2组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 <0.05)。与宋杰等[12]的研究和报道结果基本相近,表明了联合治疗方案可提高肿瘤完全坏死率和治疗有效率,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此外,本研究还表明联合治疗组1年、2年及3年随访生存率均高于对照组(P <0.05),与任勇军等[13]的研究结果基本相近,进一步说明了联合治疗可控制肿瘤病灶,延长患者的生存期。不良反应方面,联合治疗组患者均能耐受治疗,也表明了联合治疗的安全性较好。
综合全文,TACE联合RFA术治疗HCC可提高患者的治疗有效率、肿瘤完全坏死率,控制肿瘤病灶,延长患者的生存期,具有较高的临床应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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