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节性B细胞在几种免疫性皮肤病的作用

林洁 许爱娥

调节性B细胞在几种免疫性皮肤病的作用

林洁 许爱娥

调节性T细胞在系统性红斑狼疮、银屑病、自身免疫性大疱病等疾病的发病机制中研究很多，随着在人体内发现分泌白细胞介素10的调节性B细胞，人们发现分泌白细胞介素10的调节性B细胞和其分泌的白细胞介素10有负向免疫调节作用，对疾病有保护作用。许多研究表明，在这些疾病中，分泌白细胞介素10的调节性B细胞的数量、功能和其分泌的白细胞介素10水平存在异常，认为这些异常与疾病的发病和病情有关。

T淋巴细胞，调节性；B淋巴细胞；免疫调节；皮肤疾病；银屑病；类天疱疮，大疱性

参与免疫调节的免疫细胞主要有T淋巴细胞和B淋巴细胞，其免疫调节作用被人们广泛研究，且既有正向免疫功能又有负向免疫功能，其中调节性T细胞的负向调节功能一直是人们研究的热点，其相关研究很多，但是目前有关调节性B细胞（Bregs）的研究还比较少。过去人们认为B细胞作为免疫活性细胞的作用主要是产生抗原特异性抗体、作为抗原提呈细胞提呈抗原、分泌免疫调节因子来发挥其正向免疫调节作用。

近期研究表明，人体内存在一种通过分泌调节性的细胞因子白细胞介素（IL）10和转化生长因子（TGF）β 发挥负向免疫作用的 B 细胞［1］，这种 B 细胞被称为调节性B细胞，目前，在免疫性皮肤病如SLE、银屑病、自身免疫免疫性大疱病的患者体内均发现Bregs 细胞的存在。

1 调节性B细胞的近期研究

1.1 调节性B细胞的来源和种类：1996年，Janeway等首次在实验性自身免疫性脑脊髓炎中发现了具有抑制功能的B细胞。1997年，Bhan等在慢性结肠炎中发现B细胞能抑制T细胞介导的炎症反应，并首次提出“调节性B细胞”的概念，即一类不依赖于分泌免疫球蛋白且具有免疫调节功能的B细胞亚群。B细胞分为两个主要的细胞亚群：B1细胞，主要存在于黏膜组织、胸腔和腹腔等；B2细胞，主要存在于次级淋巴器官。Bl细胞又可分为B1a细胞（CD11b+CD5+）和 B1b 细胞（CD11b+CD5-）；而 B2 细胞又分为不成熟过度型B细胞和成熟滤泡B细胞或者边缘区B细胞。在Bla和边缘区B细胞系里已经证实了有调节性B细胞的存在。目前，在人体内主要发现了3种类型的调节性B细胞：产生IL-10的Br1细胞、产生TGF-β的Br3细胞和产生Foxp3+的B细胞。Br1细胞，又称为B10细胞，主要存在于脾脏和腹腔中，通过分泌IL-10在机体内发挥负向免疫调节作用，目前认为没有统一的表面标记物［2］，存在多种表型，如 CD19+CD27-，CD19+CD1dhi，CD19+CD24hiCD38hi。在杜克大学的研究中认为，Bregs的表型更集中在CD19+CD24hiCD27+这群细胞。野生小鼠脾脏中发现表型为CD5+CD1dhiCD19+的B细胞能产生IL-10。体外研究证明，其能通过继承性转移分化成为产生IL-10的B细胞［1，3］。目前对于Br3细胞的研究比较少，Lee等的研究认为，表型为CD19+CD5+的调节性B细胞，其作用可能是在对牛奶过敏的变态反应中，通过产生TGF-β发挥负性免疫调节作用，使其对过敏反应发生耐受［4］。在 Noh 等［5］研究首次报道了表型为CD19＋CD5＋Foxp3＋的调节性B细胞，产生Foxp3+的B细胞，其被认为存在于人外周血单个核细胞中，其特点是其凋亡率远高于其他亚型的B细胞。

1.2 B10细胞在免疫过程中的作用：B10通过分泌细胞因子和细胞间接触的方式来抑制自身免疫性炎症的发生。B10细胞介导免疫抑制的主要方式是分泌IL-10，其能抑制巨噬细胞和T细胞复制及分泌细胞因子如IL-1、IL-6和IL-12等；还能通过减少细胞表面MHCⅡ类分子的表达和下调肿瘤坏死因子（TNF）等细胞因子的表达来抑制免疫应答［6］，研究表明，B10细胞分泌的IL-10同时也能反过来促进B10细胞的增殖［7］，形成了一个正反馈，使其介导的免疫抑制作用增强。B10细胞在免疫过程中还有维持Tregs与Th1/Th17细胞的平衡；抑制树突细胞的抗原提呈能力［8］；直接抑制自然杀伤细胞、调节性T细胞的活性；分泌TGF-β，诱导效应T细胞等的凋亡；产生抗体，中和有害的可溶性因子等作用。在体外实验中显示，B10细胞能抑制IFN-γ和TNF-α的反应［9］。同样还发现，B10细胞有促进调节性T细胞的增殖和维持其聚集作用［10］，所调节性T细胞分泌的IL-10能促进B10细胞增殖，因此，B10细胞和调节性T细胞有协同作用。

2 B10细胞在几种免疫性皮肤病中的作用

2.1 B10细胞对SLE的作用：SLE是一种典型的自身免疫性结缔组织疾病，其特点是产生自身抗体，并与自身抗原形成免疫复合物沉积在各个器官血管的基底膜上，导致炎症和细胞的损伤。Th1和Th2型细胞因子对SLE的发病均有重要的作用。以往在对SLE患者进行研究时，发现健康人体内存在依赖于IL-10发挥负向免疫调节功能的调节性B细胞亚群的存在，其表型为CD19+CD24hiCD38hi，即B10细胞，其通过分泌IL-10来抑制Th1细胞和Th2细胞的增殖、分化，抑制CD4+T细胞产生IFN-γ和TNF-α，抑制炎症的发生并在 SLE 发病中起保护作用［1，9］；同时B10细胞分泌的IL-10能通过刺激SLE患者体内产生抗dsDNA抗体，抗dsDNA抗体又能反过来促进IL-10的分泌，IL-10抑制Th1型细胞因子如IL-2、IFN-γ、TNF-α等的合成抑制炎症。通过这几种作用B10细胞发挥其负性调节作用。有研究显示，在SLE患者体内B10细胞数量未见异常，但其对T细胞应答的抑制能力减弱，说明SLE患者体内B10细胞功能存在缺陷。目前多数研究表明，SLE患者血清中IL-10的水平高于健康人，而且其水平的高低与疾病的活动程度相关［11］。以往有学者认为，IL-10在疾病形成早期，作为一种保护性因子，发挥抗炎作用，但疾病形成后，其参与炎症损伤，成为致病因子，故认为抗IL-10单抗或IL-10阻断剂治疗SLE，但最新研究表明，发挥保护作用的是B10细胞，而发挥致病作用的是效应B细胞［12］。

2.2 B10细胞对自身免疫性疱病的作用：自身免疫性大疱病是一组自身抗体作用于表皮基底层上的桥粒芯蛋白3而引起棘层松解，发生在皮肤黏膜，以水疱、大疱为基本皮肤损害的皮肤病。寻常型天疱疮（PV）和大疱性类天疱疮（BP）是最常见的自身免疫性大疱病。对于PV，以往认为主要是CD4+T细胞作用于B细胞诱导和调节B细胞产生自身抗体，CD4+Th1细胞作用于B细胞产生IgG1，CD4+Th2细胞作用于B细胞产生IgG4、IgA和 IgE［13］。近期研究表明，CD8+T细胞可能通过Fas-FasL信号途径参与到PV的发病机制中［14］。对于BP，目前认为，自体反应的Th细胞和调节性T细胞之间失衡、Toll样受体活化作用、Th17/IL-17途径是促发BP的3大免疫机制［15］。早在2000年时就证明，在CD28-缺陷的PV小鼠模型中，小鼠体内IL-10 mRNA水平明显低于健康对照组，并且T细胞通过产生抗炎细胞因子IL-10在棘层松解中起到主要的抑制作用［16］。近年研究认为，BP患者血清中IL-10水平与健康人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经过治疗后的BP患者血清中IL-10水平明显升高［17］。这些均表明，IL-10的水平与BP的疾病活性有关。研究证实，BP和PV患者体内存在主要的表面标记为CD19+CD24hiCD27+的调节性B细胞亚群。

2.3 B10细胞对银屑病的作用：银屑病是一种免疫调节功能失衡相关的疾病，机体内许多免疫细胞均参与其发病过程，如树突细胞、角质形成细胞、T淋巴细胞，目前认为，CD4+T细胞是其发病的核心机制。寻常性银屑病患者外周血中CD4+CD25+Treg数目和功能的异常可能导致Th1细胞失去抑制而过度活化，从而释放IFN-γ和IL-2等细胞因子诱发银屑病的免疫病理进程，CD4+CD25+Treg数量异常和功能障碍是重要原因之一。有作者报告，应用立普妥单抗和静脉滴注丙种球蛋白治疗免疫性血小板减少症时引起手和指甲银屑病，认为是B10细胞减少导致T细胞过度激活而引发银屑病［18］。Yanaba等［19］认为，调节性B细胞在银屑病发病机制中作用是明显大于效应性B细胞。银屑病患者血中B10细胞数明显低于健康人，IL-10也是低于健康人。目前证实，B10细胞在CD40途径和Toll样受体9的途径下不存在明确发育障碍，说明银屑病患者B10细胞数量和功能均有异常。

2.4 B10细胞对特应性皮炎（AD）的作用：AD是一种常见疾病，90%患者在5岁前发病，患者常有皮肤干燥，对刺激物和蛋白变应原易感性。在早期的研究中表明，严重的AD患者外周血中，CD4+T细胞产生的IL-10水平明显低于轻度AD以及健康人水平，IL-10可能起到免疫抑制作用［20］。目前这一观点得到广泛认可，在AD中有关调节性B细胞的研究较少，目前发现在非IgE介导的食物过敏性AD中，B10和 Br3在诱导免疫耐受中发挥作用［21-22］。研究表明，B10细胞在AD中明显减少，其凋亡率远高于T细胞［21］，在急性AD中IL-10较健康人明显减少，并且在慢性期的AD中IL-10的水平较急性期时更低［23］。

3 B10在其他疾病中的作用

除了以上几种免疫性皮肤疾病外，B10细胞还在多种疾病中发挥重要的调节作用，如多发性硬化、器官移植［24］、蠕虫感染、李斯特菌感染［25］、乙型肝炎病毒感染、Ⅰ型糖尿病等疾病中均有相关研究。

白癜风是一种色素脱失疾病，其发病机制复杂，如自身免疫、氧化应激等。目前证实，调节性T细胞在其发病机制中有重要作用，特别是CD8+T细胞，其通过细胞毒性作用针对黑素细胞自身抗原持续性杀伤黑素细胞，导致黑素细胞的破坏和凋亡，从而引起白癜风的出现，同时细胞因子及受体在自身免疫反应中有调节或促进作用。

在实验研究表明，白癜风患者外周血中IL-10的水平与健康人无差异，但是在白斑及白斑周围的皮肤中，IL-10则明显高于健康对照组［26］。局部使用他克莫司可以有效地治疗白癜风，实验证实，使用过他克莫司的白斑处IL-10水平明显高于未使用处和正常皮肤处［27］。

4 结语

B10细胞和其分泌的IL-10均具有负向免疫调节功能，对疾病有保护作用。在银屑病、SLE、艾滋病中，B10细胞数量或和分泌IL-10的功能存在异常，这些异常与疾病的发生和病情的严重程度相关，但导致B10细胞数量和功能异常的确切机制尚未明确。目前有关B10细胞在皮肤免疫性疾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银屑病、SLE、艾滋病中，其他皮肤病发病机制是否与B10细胞数量和功能异常有关？何种途径活化B10细胞发挥功能？这些问题尚待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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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届全国深部真菌感染学术会议征文通知

全国深部真菌感染学术会议是由感染、呼吸、血液、皮肤、重症医学等多学科权威专家于2005年共同组织发起的，旨在为深部真菌研究人员提供一个沟通和交流的平台，真正实现多学科协作与交流。第六届会议定于2015年11月27-29日在安徽合肥召开，由国家卫生计生委医药卫生科技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会议将邀请国内外知名专家就深部真菌感染的流行病学、临床诊治以及病案讨论等最新研究成果展开交流与讨论。同时欢迎从事相关研究的学者踊跃投稿参会。

征文内容：①深部真菌感染的病原学、流行病学、组织病理学、发病机制等基础研究；②深部真菌感染的诊断学，包括实验室诊断和影像学诊断；③深部真菌感染的临床诊治研究；④抗真菌药物研究；⑤典型病例讨论。

征文要求：投稿请提供论文摘要，应包括研究目的、材料和方法、结果、结论，字数400～800字。截稿日期：2015年9月30日。

论文评审：组委会邀请权威专家对论文进行评审，优秀论文将颁发获奖证书并给予一定的奖励，部分优秀论文可推荐至相关专业杂志发表。

会议注册及学分：参会代表可授予国家级继续医学教育项目Ⅰ类学分10分。

投稿邮箱：sbzj2015@163.com，官方微信号：fungalinfection，联系人：马立英，电话/传真：010-65041809/65005315。

《皮肤美容化妆品制剂手册》第2版邮购消息

《皮肤美容化妆品制剂手册》由马振友主编，2015年1月中医古籍出版社出版，大32开，768页，精装。该书详细介绍了皮肤中药外用制剂、美容外用制剂、生鲜剂和化妆品的概述。介绍145种中药，388种化学原料药辅料；分别叙述245种中药外用制剂，249种皮肤美容化学外用制剂，100种特殊用途化妆品的商品处方，36种生鲜药制剂的制法、适应证、用法。可作为皮肤科、美容科、日化工业的医疗、医药、科研工作者的参考书，医药院校学生制剂教学用书，也作为7月份在苏州举办的全国皮肤美容化妆品制剂研修班教材。定价：78元，皮肤科原料邮购目录备索。邮购地址：吉林省梅河市马振友皮肤病研究所，0435-4222180。

Roles of regulatory B cells in several immune-mediated dermatoses

Lin Jie,Xu Ai′e.Third People's Hospital of Hangzhou,Affiliated Hangzhou Clinical College of Anhui Medical University,Hangzhou 310009,China

There have been many researches on the roles of regulatory T cells in the pathogenesis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psoriasis,autoimmune bullous diseases,etc.With the discovery of regulatory B cells secreting interleukin 10 （IL-10）,namely B10 cells,in human body,it has been revealed that B10 cells and IL-10 have negative immunoregulatory effect,and can protect against diseases.Many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the number and function of B10 cells as well as the level of IL-10 are abnormal in the above diseases,suggesting a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se abnormalities and occurrence as well as development of these diseases.

T-lymphocytes,regulatory;B-lymphocytes;Immunomodulation;Skin diseases;Psoriasis;Pemphigoid,bullous

Xu Ai'e,Email:xuaiehz@msn.com

10.3760/cma.j.issn.1673-4173.2015.03.015

310009杭州，安徽医科大学附属杭州临床学院，杭州市第三人民医院

许爱娥Email:xuaiehz@msn.con

本文主要缩写：IL：白细胞介素，TGF：转化生长因子，PV：寻常型天疱疮，BP：大疱性类天疱疮，AD：特应性皮炎

2014-0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