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燕伟 徐富明 李 燕 刘程浩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湖北省人的发展与心理健康重点实验室;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武汉430079)
具体负性情绪对框架效应的影响
史燕伟徐富明李燕刘程浩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湖北省人的发展与心理健康重点实验室;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武汉430079)
框架效应是指个体在决策中会受选择方案的框架形式所影响而表现出偏好逆转的现象。本研究通过2个实验分别验证了中国背景下框架效应的存在以及具体负性情绪对框架效应的影响机制。实验1结果表明本次实验的决策情境材料和情绪诱发视频有效,且在中国背景下决策情境中也会产生框架效应,实验2结果发现愤怒、恐惧和悲伤不同情绪下人们的框架效应程度存在明显差异,愤怒削弱框架效应,恐惧和悲伤增强框架效应。
框架效应;负性情绪;框架类型
Tversky和Kahneman利用 “亚洲疾病问题”研究人们的决策行为时,发现个体在决策中会受选择方案的框架形式所影响而表现出偏好逆转的现象,并将这种违背理性决策恒定性原则的现象称之为“框架效应”(framing effect)[1]。自框架效应这一概念被提出以来,研究者对这一现象产生的原因进行了不懈探索,如Kahneman和Tversky提出的预期理论(prospect theory)对框架效应这一现象具有很强的解释力[2],且得到众多研究的支持[3,4]。Reyna和Brainerd试图从模糊痕迹理论(fuzzy-trace theory)的角度解释其产生的原因[5]。在西方,框架效应不仅在理论上取得了明显的进展,在实践上也得到了广泛应用,比如在经济、政治以及消费等领域中。但是框架效应是否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以及在中国背景下是否存在这些问题并未得到深入的研究,因此本研究将针对此问题进行研究,并提出假设1:框架效应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在中国背景下框架效应仍然存在。
目前国内外学者主要研究经验[6]、计算能力[7]、个体的易受影响性[8]和人格[9]等因素对框架效应的影响,但以往的研究缺乏系统性,并且没有注意到情绪,尤其是具体的负性情绪是如何影响框架效应的产生及其程度的。Lerner和Keltner的研究认为恐惧情绪体验下的个体对未来事件易做出消极判断,而愤怒情绪体验下的个体则会对未来事件易做出相对积极的判断[10]。但也有研究表明愤怒和悲伤使个体在决策时采取不同的决策偏好。具体而言,愤怒的个体可能表现出启发式加工策略的偏好,而悲伤的个体更倾向于使用细节导向加工策略,进行更深入地加工[11]。刘永芳、毕玉芳和王怀勇研究发现在自我决策中,悲伤组的被试在积极框架下比在消极框架下表现出更为强烈的风险偏好[12]。Druckman和McDermott认为愤怒和悲伤导致相反的框架效应[13]。由此可知,不同的具体负性情绪对个体的判断决策具有不同的影响,由此我们提出研究假设2:愤怒情绪削弱框架效应的影响,恐惧和悲伤情绪则加强框架效应的影响。
研究一将验证本次实验的决策情境材料和情绪诱发视频的有效性,以及框架效应是否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在中国背景下框架效应是否仍然存在。研究二在研究一的基础上进一步检验具体负性情绪对框架效应的影响。
2.1研究目的
确定本次实验的决策情境材料和情绪诱发视频有效,以及验证在中国背景下决策情境中是否能产生框架效应。
2.2研究方法
2.2.1被试
随机选择在校学生60名。
2.2.2实验设计
实验分两个步骤。步骤一确定实验情境材料和情绪诱发材料,采用单因素实验设计,自变量为框架类型,因变量为个体的评定偏好。步骤二,验证情绪诱发材料的有效性。
2.2.3实验材料
参考以往研究的亚洲疾病问题,情绪评定材料。
2.2.4实验程序
采用自编的开放式问卷,首先随机选择在校大学生40名,对改编的亚洲疾病问题进行评定,以及回忆能诱发相应情绪的视频。其次,采用网上发放问卷的形式验证情绪诱发材料的有效性,在征得被试同意后,将视频发给被试,并完成随后的情绪状态评定问卷,完成后发回来。从第一步所选择的影片中分别截取能够诱发相关情绪的片段。然后,选取20名心理学研究生进行评定。评定材料采用Smith和Ellsworth编制的缩减版情绪自评量表[14],包括7种描述情绪的形容词(惊喜的、愉快的、幸福的、自豪的、愤怒的、悲伤的和恐惧的),被试需对每种情绪进行9点评分,数字越大则表示被试在该情绪状态上的感受越强烈。该量表共使用两次,先测被试的基线情绪,在看完相关影片后再测诱发后的情绪。
2.3结果分析与讨论
首先,对改编的亚洲疾病问题分析。利用SPSS统计分析软件对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在分析之前,对变量进行编码,框架类型:积极框架编码为1,消极框架编码为0;决策偏好:A编码为1,B编码为0。并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统计分析结果见表1和表2。
表1 决策偏好对框架类型的logistic回归结果
表2 亚洲疾病问题中不同框架类型下决策偏好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根据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在积极框架下,有65%的被试偏好A方案,即表明积极框架下,大部分被试具有风险规避的倾向。在消极框架下,有70%的被试选择B方案,表明在消极框架下,大部分被试偏好风险寻求。由此可以看出,改编的亚洲疾病问题中,中国被试依然表现出明显的框架效应。对数据进行回归分析的结果表明,p=0.03,框架效应的主效应显著,表明被试的决策偏好受框架效应的影响。
其次,对情绪诱发材料的评定与验证。让被试写出产生悲伤、恐惧和愤怒的电影及具体的电影片段,经过统计分析,能够产生悲伤的电影中,《唐山大地震》被列举次数最多,达到10次;能够产生愤怒的电影中,《东京审判》被列举次数最多,达到8次;能够产生恐惧的电影中,《咒怨》被列举的次数最多,达到9次。为了避免视频片段过短导致的情绪诱发不足和过长导致的疲劳,研究所剪辑的片段长度在10分钟左右。最终,选取《东京审判》中日本战犯对自己罪行极力狡辩的部分为愤怒情绪诱发片段,时长12分 35秒;选取《咒怨·白老妇》中开头场景部分作为恐惧情绪诱发片段,时长7分18秒;选取《唐山大地震》中地震爆发后的悲惨场景和营救两个孩子的场景,时长10分28秒。
随后,对情绪诱发效果进行评估。采用SPSS 19.0统计分析软件对本实验前、后测情绪自评得分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愤怒情绪前、后测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3。
由表3可知,除恐惧情绪(t=1.67,p=0.11)外,被试的其它6种情绪在诱发前后均有显著差异,惊喜(t=4.44,p<0.001)、愉悦(t=6.96,p<0.001)、幸福(t= 7.65,p<0.001)、自豪(t=3.36,p<0.01)四种积极情绪的强烈程度显著下降,表明该诱发材料能显著抑制被试的积极情绪。愤怒(t=-13.52,p<0.001)和悲伤(t=-9.49,p<0.001)两种情绪的强烈程度显著提升。尽管如此,视频所诱发的悲伤情绪(M=4.40)尚未达到中等强烈水平,而愤怒情绪(M=6.50)达到了较为强烈的水平。这表明,视频材料较好地诱发了被试的愤怒情绪。
表3愤怒情绪诱发前、后测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N=20)
恐惧情绪前、后测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4。
由表4可知,视频材料显著降低了惊喜、愉悦、幸福等积极情绪的强烈程度,显著增加了恐惧情绪的强烈程度(t=-7.59,p<0.001),而且诱发后达到比较强烈的水平(M=7.05),而其他情绪也均处于较低水平。这表明,视频材料较好地诱发了被试的恐惧情绪。
表4恐惧情绪诱发前、后测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N=20)
悲伤情绪前、后测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5。
表5 悲伤情绪诱发前、后测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N=20)
由上表可知,视频材料显著地降低了惊喜、愉悦、幸福等情绪的强烈程度,显著地增加了悲伤情绪的强烈程度,并达到5.75的中等程度的情感体验。这表明视频材料较好地诱发了被试的悲伤情绪。
综上,实验一所选视频的情绪诱发是有效的,可作为后续实验的情绪诱发材料。实验一的结果也表明框架效应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在中国背景下依然存在。
3.1研究目的
探讨具体负性情绪对个体框架效应的影响。
3.2实验假设
愤怒情绪下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低于恐惧和悲伤情绪下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愤怒削弱框架效应的影响,恐惧和悲伤情绪则加强框架效应的影响。
3.3研究方法
3.3.1被试
某高校大学本科生95名,其中男生22名,女生73名,年龄为21±3岁,平均年龄为21.7岁。具备基本的计算机操作能力。
3.3.2实验设计
实验采取3(情绪类型:愤怒vs恐惧vs悲伤)×2(框架类型:积极vs消极)两因素组间设计,让被试在决策问题情境下进行评定任务,因变量为个体的决策偏好。
3.3.3实验材料
采用实验一改编的亚洲疾病问题情境和情绪诱导视频,E-Prime编程,其中情绪测量是利用Druckman和McDermott在研究中测量心境的方法。
3.3.4实验仪器
联想台式电脑,三星纯平显示器,实验在安静的心理学实验室进行。
3.3.5实验程序
当被试来到实验室,首先主试告知被试将要进行一项关于个体决策行为的实验研究。接着向被试简洁地说明指导语,待被试均理解清楚后,开始进入正式实验。将被试随机安排到愤怒、恐惧和悲伤情绪组。在每次实验中,被试都需要观看情绪诱发视频,并在观看视频之后,对自身的情绪状态采用七点计分进行评定,然后开始正式的决策情境实验。被试阅读完决策情境后,要根据指导语的提示进行决策评定。
3.4结果与分析
实验结果采用SPSS19.0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具体分析结果呈现如下:首先,我们检验了情绪的诱发是否成功。在实验一中已经证明愤怒、恐惧和悲伤的视频能够诱发相应的情绪。在本实验过程中,对被试的情绪诱发状况也进行了统计分析评定。我们将诱发的情绪分为愤怒、恐惧和悲伤三组,分别统计了六组被试情绪评定的平均数和标准差,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被试情绪评定结果表
由表6可以看出,三种情绪诱导下被试的情绪评定分数的平均数均在5以上,“5”表示“有较大程度的愤怒、恐惧和悲伤”。这也表明诱发情绪的操作是有效的,六组被试均通过观看视频诱发出相应的情绪。
其次,对不同情绪下被试的框架效应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7、8和9分别是对愤怒、恐惧和悲伤三种情绪下被试的框架效应状况的描述性统计结果。由表7和8可知,愤怒情绪下的被试在积极框架的情境中有53.3%的人选择确定性选项,而在消极框架下只有40%的被试选择确定性选项,这表明愤怒情绪中的个体在积极框架下表现出风险规避的倾向,但这种倾向不是很明显。同时被试在消极框架下有60%的人偏好风险性方案,在积极框架下则只有46.7%的人选择风险性方案,这也说明愤怒情绪中的个体在消极框架下更偏好风险寻求的方案,表现出风险寻求的决策偏好。由此可以得出初步结论,即愤怒情绪的个体仍受框架效应的影响,但影响的程度较为微弱。在恐惧情绪中,积极框架下有81.3%的被试偏好确定性选项,而在消极框架下则只有22.2%的被试选择确定性选项,表现出显著的风险规避倾向;消极框架下有77.8%的被试偏好风险性方案,而在积极框架下则只有19.7%的被试偏好风险性方案,表现出显著的风险寻求倾向。由此可以得出,恐惧情绪下个体更易受框架效应的影响,且这种影响达到显著水平。同样由表9可以得出框架效应对悲伤情绪下个体的影响也极为明显。通过对以上三个描述性分析表的分析可以看出,三种具体负性情绪愤怒、恐惧和悲伤下个体仍然会表现出框架效应,但受框架效应的程度存在差异。愤怒削弱框架效应的影响,恐惧和悲伤情绪则加强框架效应的影响。描述性统计结果一定程度上验证了实验假设2。
表7 亚洲疾病问题中不同框架类型下决策偏好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愤怒)
表8 亚洲疾病问题中不同框架类型下决策偏好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恐惧)
表9 亚洲疾病问题中不同框架类型下决策偏好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悲伤)
此外,为考察具体负性情绪对个体框架效应的影响差异,接着以个体决策偏好为因变量,以负性情绪和框架类型为自变量,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在分析之前,首先对变量进行编码。框架性质:积极框架编码为1,消极框架编码为0;F方案编码为0,J方案编码为1;以愤怒情绪为基准变量,编码为0,恐惧情绪为1,在SPSS中形成一个新变量恐惧,再将悲伤情绪编码为1,在SPSS中形成一个新变量悲伤;将恐惧情绪与框架相乘得到一个新变量恐惧框架;将悲伤与框架相乘得到一个新变量悲伤框架[13]。经过SPSS logistic回归分析得出结果表10。
表10 亚洲疾病问题中决策偏好对负性情绪和框架类型的logistic回归结果
由表10的分析结果可以看出,恐惧(B=0.85,p= 0.274)、悲伤(B=0.693,p=0.38)、constant(B=0.41,p= 0.44)和框架(B=-0.54,p=0.47)三者的主效应都不显著,表明恐惧、悲伤、愤怒三种情绪本身对个体的风险倾向的作用不显著,框架对个体的风险倾向也不显著。而悲伤框架(B=-2.43,p=0.04)的效应是显著的,说明悲伤对框架效应的程度具有影响,两者存在显著的交互作用;恐惧框架(B=-2.18,p=0.054)的结果表明恐惧对个体的框架效应具有边缘显著,恐惧情绪和框架效应两者之间存在微弱的交互作用。由于恐惧、悲伤与框架效应之间存在着交互作用,需要做进一步的条件效应(conditional effect)数据分析,分析结果如表11所示。
表11 Conditional effect of focal predictor at values of the moderator variable
由上表可知,在恐惧情绪诱发下,p=0.0015<0.05,被试受框架效应影响的程度显著增强,表中B=-2.7191,充分说明在积极框架下,被试的风险规避倾向更为明显。同样在悲伤情绪诱发情况下,p=0.0018<0.05,B=-2.9704,表明悲伤情绪下的个体在积极框架情境中更偏好风险规避,框架效应更为显著。而且恐惧和悲伤两者的B和P值均不相同,也可以看出两者对框架效应的影响程度存在差异。
最后,为考察愤怒情绪与框架之间的关系,以个体决策偏好为因变量,以负性情绪和框架类型为自变量,再次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在分析之前,首先对变量进行重新编码:框架性质,积极框架编码为1,消极框架编码为0;F方案编码为0,J方案编码为1;以悲伤情绪为基准变量,编码为0,恐惧情绪为1,在SPSS中形成一个新变量恐惧1,再将愤怒情绪编码为1,在SPSS中形成一个新变量愤怒;将恐惧1情绪与框架相乘得到一个新变量恐惧1框架;将愤怒与框架相乘得到一个新变量愤怒框架。经过SPSS logistic回归分析得出结果表3.3.7。
表12 亚洲疾病问题中决策偏好对负性情绪和框架类型的logistic回归结果
如表12所示,愤怒框架(B=2.43,p=0.044)表明愤怒情绪与框架效应之间存在显著地交互作用,由于Exp(B)>1,充分说明在诱发个体的愤怒情绪下,被试受框架效应影响的程度得到削弱,也证明了本实验的实验假设2中愤怒情绪削弱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
3.4讨论
本实验以框架类型和具体负性情绪为自变量,以个体的决策偏好为因变量,探讨具体负性情绪对框架效应的影响。实验结果表明在诱发被试的恐惧、愤怒和悲伤情绪后,被试仍表现出框架效应,这也间接证明了框架效应的普遍性,但三种情绪下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存在差异。如在对三种具体负性情绪诱发下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进行描述性分析中可以看出,三者对框架效应的影响程度存在明显的差异,愤怒情绪下的个体表现出的框架效应程度明显低于恐惧和悲伤情绪下个体的反应。这表明,三者虽同属于消极情绪,但对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有着不同的影响,愤怒情绪下的个体虽然也表现出框架效应,但较为微弱,悲伤和恐惧情绪下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则明显地高于愤怒情绪下的个体。这也验证了本次实验的假设2。同样,在对数据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也表明愤怒、恐惧和悲伤不同情绪下人们的框架效应程度存在明显差异,愤怒削弱框架效应,恐惧和悲伤增强框架效应。根据前人的研究成果,恐惧和愤怒两种情绪在情绪的六个认知维度中确定性和控制力两个维度上有显著的不同[14],愤怒具有高确定性和高控制力的特性,而恐惧则使个体产生低确定性和低控制力的认知,愤怒情绪下的个体容易将负性事件感知为可预测的、受人类控制的或从他人处诱发的,而恐惧情绪下的人们则将负性事件感知为不可预测的和受情境控制的。这种认知的差异导致愤怒情绪下的人们倾向于对未来事件做积极乐观的判断从而低估事件发生的风险,而恐惧情绪体验下的人们则相反[10]。本实验结果一定程度上验证了Lerner和 Keltner的结论,恐惧情绪下的个体对事件产生较为消极的判断而高估负性事件发生的概率,因此在积极框架下更偏好确定性决策方案[10]。而愤怒情绪下的个体较易对事件作出乐观向上的判断,并低估事件发生的概率,则相对于恐惧情绪而言,在积极框架下虽偏好确定性决策方案,但偏好的程度大为减弱。这是因为个体会认为风险性方案的风险不会很高,而选择风险性的方案。恐惧与框架之间的交互作用显著,也表明恐惧情绪本身确实会对个体的框架效应产生影响,个体会表现出更强的框架效应程度。Nabi的研究表明,悲伤与恐惧在确定性和控制性维度上是一致的,因此两者对框架效应的影响存在相同之处,本实验得出的结论也证明了这一点,两种情绪都会增强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但增强的程度存在差异[15]。
根据以上两个实验研究,可得出如下结论:
(1)框架效应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且在中国背景下仍然存在框架效应。
(2)决策时的具体负性情绪对框架效应具有不同的影响,不同情绪下的个体会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框架效应。愤怒情绪下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低于恐惧和悲伤情绪下个体的框架效应程度。愤怒削弱框架效应的影响,恐惧和悲伤情绪则加强框架效应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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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m pact of Specific Negative Emotions on the Fram ing Effect
Shi Yanwei,Xu Fuming,Li Yan,Liu Chenghao
(School of Psychology,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Key Laboratory of Human Development and Mental Health of Hubei Province;Key Laboratory of Adolescent Cyberpsychology and Behavior (CCNU),Ministry of Education;Wuhan 430079)
The framing effect is defined as a phenomenon that people's decision-making behavior is influenced by the framing and show s different decision-making preferences.The research proves the existence of framing effect in China and the influential mechanism of the specific negative emotion on framing effect respectively according to two experiments.Among them,Experiment 1 shows that materials of decision situation and videos of induced emotion in the experiment have been checked,and that framing effect would also be achieved in decision situation of China.It could be seen from Experiment 2 that degree of framing effect between people with different emotion,such as anger,fear and sorrow is apparently different,which draws a conclusion that anger weakens framing effect while fear and sorrow stimulate framing effect.
framing effect;negative emotion;the type of framing
徐富明,男,教授,博士。Email:fumingxu@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