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整形美容时尚消费行为来解读身体社会学

2015-10-21 08:57唐倩
2015年36期
关键词:整形美容时尚

唐倩

摘要: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科技的突飞猛进以及国际进程化的加快,“美容整形”日益受到大众的追捧,这种行为选择的目的出于经济、安全、时尚和权力。形象美化,追求无限大的“美效应”成为世界各族人民的共有目标。在生物—心理—社会的模式下研究整形美容时尚消费行为,既可以了解整形美容手术者的情绪状态,还可以深化对身体社会学的认识,但是在整形美容的热潮后,又会在制度和学术上产生怎样的影响这是值得关注的。

关键词:整形;美容;时尚;权力;身体社会学;影响

我国的美容整形行业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运作,在九十年代有着大刀阔斧的改变,如今的整形美容行业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着,从城市遍及城镇,城镇的美容院主要是美容、美发、美甲、形体保健,城市中的整形美容医院则可以做大型的整形手术。在日韩美各国的潮流涌进背景下,金发碧眼,前凸后翘成了国民崇尚的美感,在抛弃自然美的动力下,产生造美需求,互联网和影视条件普及,影视中的韩国美女娇艳欲滴,面容无可挑剔,国内外美容整形的成功案例颇多,这无疑挑起了对美的追求者的心緒,此外广告的铺天盖地,越来越多的美容美体机构,当代的美女标准,使得为了更美、更拥有魅力的人走进了美容整形的消费世界。古典时代的人发现人体是权力的对象和目标,这种人体是被操控、被塑造、被规训的,肉体是驯服的,可以被驾驭、使用、改造和改善。身体的拥有者可以根据自我的意识对身体进行改造,大小包括色彩,身体作为工具去达到自我欣赏和被别人满意的目的,美观和阳光健康的外表成了工作学习的关注焦点,以至于整形美容行业带动了一系列化妆行业、健身房等商业的发展。

一、身体社会学背景下的整形美容消费行为

随着经济的突飞猛进,城市化进程日益加快,都市化问题显现,整个社会陌生化,个体处在匿名状态,除了工作上的出类拔萃能引起他人的关注外,女性更多的选择在对身体的改造上来提升他人对自我的关注。早在福柯那时,他提及反理性主义,强调绝对的自由主义,在话语暴力的环境下还原人本体的语言—身体。一种精心计算的强制力慢慢通过人体的各个部分,控制着人体,使之变得柔韧敏捷。古典时代的人发现人体是权力的对象和目标,人体是被操纵、被塑造、被规训的,福柯认为肉体被分为解剖的肉体与可操纵的肉体,福柯的身体规训和惩罚就是对身体这一有机体当作政治的统治工具,是权利运作的著名自动机器,身体的操控是一种“政治解剖学”也是一种“权利力学”。政治家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采用某种技术手段为达到预定的效率和结果,将被控制者的身体按照“做什么”以及“怎么做”方面都符合统治者的控制范围内。统治者不相信人体是属于自己的。反观现时代的美容整形行为,身体操控成了我们的自由,我们对身体的改造只为达到自己的目标。

19世纪60年代在欧美年轻人中兴起了嬉皮士精神,他们反对主流文化,颓废而放纵,反叛而困惑,他们的表现形式很多,比如留长发、穿奇装异服、搞新式音乐、吸毒、群居、乱搞男女关系、崇尚绝对自由,他们通过身体实验来保持独特。身体成为自由的工具,成为无责任者无产者来争取新的革命获得新的资本的工具,他们通过改变身体来获得地位。

从弗洛伊德力比多的理论中可以认为“性本能”和“自我的内驱力”之间的冲突决定了我们的生活,他认为从根源上看自我的保护和自我的主张都是与性有关。性欲不仅仅是异性之间,还可以是同性、动物或者自身,性兴奋可以通过生殖器官、肛门和口腔来引起,弗洛伊德认为嘴是力比多发展的开始,从出生到六个月儿童的世界里是“无对象的”,他们对现实存在的人和物是没有概念的,但是在六个月之后,儿童依恋母亲,当母亲要离开的时候他会通过哭闹或者大小便来挽留母亲获得母亲的拥吻,这种亲子依恋被弗洛伊德描述为俄狄浦斯情结,即恋母情结。弗洛伊德论述的焦点就是婴儿通过大便和咬东西来引起母亲的关注,小孩子也是通过对身体的关注这种最原始的语言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二、美容整形群体分析以及美容整形手术者的两大心理

据媒体报道,整形手术在中国会产生每年价值24亿美元的商业市场,中国每年至少实施100 万例整形手术,根据不同的整形类型又会带动相关美容的产业链发展。目前社会上整形美容的人群数量庞大,根据《中国美容》报道,参与整形美容的人至少500万,无论是就整个美容产业来说,还是具体到整形产业而言,这一系列的数据都让人感到震惊。年龄25—45岁的女性白领,这部分人群大多接受过较高水平的教育,有着不错的工资,追求身边的新鲜事物,对时尚很敏感。她们在这个年纪拥有着生命中最美的年华和经历,同时也对身体有一定的认知。女性在身体上的认知普遍是为了迎合男性的好恶,被迫去整容整形、束腰、隆鼻、戴假发、拉眼皮等不顾一切,无休止的追求外表美。

另外,一般整形美容手术的适应症共分为三类群体:美感缺陷,这类求美者主要是青年男士、女士,尤其是青年女士居多。他们有的是正值美丽年华,有的是抓住青春的尾巴,为了让自己能拥有更多的关注和好评,他们不惜重金去改造面目,这属于纯整形美容手术;其次是为减轻或消除自然衰老的群体,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身体各个部位的器官功能强度会发生变化,女性的面部和身材的改变尤为明显,例如面部的皮肤松弛、眼皮垂落、黑眼圈、皱纹、雀斑以及身体的浮胖臃肿。这一类的爱美者会针对自己身体出现的改变进行整形美容手术,以此延缓衰老达到人工美;第三种是先天或后天原因致使的外表畸形,外表的畸形出现的不良效应可能不仅仅是美观的摧毁,严重的会伴有功能的障碍,例如白癜风病、脸部的胎记等,这些不仅会阻碍受困者的社会交往,而且还降低了他们的自我评价,从而产生自卑疑惑过于强势的心理及行为问题,使得这类人群更好的生活他们会选择美容整形。

在都市化的大背景下,美容整形手术者的心理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追求共性的传统美,一类是追求“树异于人”的时尚。前者喜好将自己的形象按照他人喜欢的大众美去改造,具有社会顺应性,外表的一致使得个体的独特性丧失。整形美容手术者对自我的体象要求和人格相关,有研究表明由于不愿意接受现状,更想让生活具有竞争性的人,所以会对自己的健康更加关注。这类人群会去追求共性美。另外的一类是喜欢自作主张,孤芳自赏、不受社会舆论约束的群体,他们喜欢扮演另类的角色来凸显自己,这说明人格的特点与自我体象的认识有很多交织。表面上看美容整形是个体倾向性选择的问题,但纵观现代美容整形的产业结果,发现外观的改造具有高度的同质性,皮肤和头发的颜色、眼皮的拉动、鼻梁、嘴唇、胸部以及大腿都具有高度的相似性,那么可以认为一定是社会结构参与设定了这些外貌改造的选项,女性个体对美貌标准的认识受到了来自同辈群体、长辈、工作场所、多媒体舆论、学习环境等因素的影响,然后根据需要对身体进行改造。失败的美容整形案例必然给女性带来了一定的压力,是对身体和精神的考验。美容整形议题的背后也谈及了对女权主义的关注,女权主义的理解可以概括为两大立场,早期的立场认为美容整形行业的发展是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和父权制度(男性掌权)对女性的一种变相式身体控制的压迫方式,女性是寄生于男性的观赏和凝望的躯壳,没有自我立场的受害者。后期,随着改造后的美丽女性越来越多,另一立场出现,认为是女性通过选择对自我身体的积极规训和改善,女性利用有限的身体资本进行自我赋权,成为社会上的能动者,努力与男性保持平等地位。这两种立场通过美容整形这个立意点,看到身体控制权的改变,前者是对美容整形行业的批判,试图去提醒社会群体拒绝标准的美貌设置,后者虽然有批判美容整形行业之意,但是也不贬抑女人们通过整容来减轻压力获得社会所需。就总体而言,社会的观念虽然有所改善,但是越来越多的国内外失败的整形案例,这一醒目的事实在提醒社会人们的女权主义批判似乎并没有走上成功的道路,坚持的女性们还在革命的道路上坚持不懈的奋斗着,为如火如荼的整形美容行业创造着巨大的财富。

三、美容整形消费行为是消费者身份认同再创造的过程

个体拥有社会资本、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等,人们通过运用各种资本符号来获得自我认同,在消费文化社会中就出现了形象资本。个体会对自我的形象进行维护,比如容貌、身高、体形、言行举止、衣着打扮等。化妆让大部分女性改善了社会地位,增加了她们在男权社会的形象资本,在一定情况下改变了她们的人生际遇。更有学者指出:化妆就是社会认同!而整形有多于化妆创造的可能性空間,整形不仅能遮瑕还能换肤,从而达到快速而彻底的自我提升的效果,从这个角度看,美容整形消费是消费者身份再认同的过程。

四、美容整形消费行为在制度和学术上的影响

美容整形消费行为对于社会心理学而言,作为新的社会资本出现对国家制定和学术学问都产生了重要影响。从制度的层面看,美容整形后的过分一致,使得国家的身份识别受到干扰,身份证件、驾照、执照等和本人面容相差甚远,这给执法人员带来识别困难的麻烦。从学术的层面看,早期的身体关注是对社会的一种反抗,随后发展成为对社会的顺应和服从,至今看来身体的改造成了一种商业工具。中国人群社交的密度过高,为了克服个人在群体交往中的孤独感,人们选择了时下流行的身体改造方式——美容整形,美国社会学家查尔斯·霍顿·库利

认为,他人对自己的评价认识、态度等等是对自我反映的一面镜子,这也是著名的“镜中我”理论,人们在与他人的社会互动当中形成自我的评价,通过镜子中的我去认识和把握自己。个体为了扮演他人想象中的美好角色就对自己的表形和行为做出了规制,把自己的身体按理想的状态去转变,行为模式上也做出了调整,这改变了遗传的特质,个体面部和身材的改变这是暂时的状态,但这对于后代是不负任的表现,夫妻双方结婚时都是双眼皮,而后代却是单眼皮,这无疑会带来纠纷。通过选择整形美容手术,女性究竟是被资本市场和父权制的合谋所压迫的“文化冤大头”,还是通过整形这种个人的身体政治的操作对自我进行赋权的“行动者”美貌神话的符号,是资本主义经济社会的互动中出现的,它被产值过亿的产业规制。女性改变身体外貌的手术行为正是受到由父权体制与资本主义交织而成的美貌神话的规范所主宰。当女性对身体不满意的时候,各种由多媒体和消费文化社会构造的治愈“不完美”的处方就相继的出世了,然后一系列的包括美容整形手术在内的各种与美容美体的名目繁多的消费随之而来。其次对于医学上也是重大的挑战,医学美容在我国虽然发展了二十余年,但是与国际先进水平相比学科体系发展还不完善,各学科之间的融洽度以及技术的完善上还有较多不足,因此整合医学美容学科体系是该学科可持续健康发展的当务之急。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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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谢珂.消费社会背景下的女性身体文化研究[D].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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