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知角度下的翻译单位与翻译效率看翻译教学

2015-10-14 15:17彭白羽田红宁王垠
科教导刊 2015年27期
关键词:认知心理学

彭白羽 田红宁 王垠

摘 要 在学术界关于翻译单位的问题一直备受争议。语言学派的观点过于机械化,而文艺派的观点又难以把握。译者是翻译过程的主角,所以对翻译单位的研究离不开人的因素。翻译的过程实际上是人的认知过程,该过程中信息处理单位的大小很大程度上影响翻译效率,进而影响翻译教学进度。

关键词 认知心理学 翻译单位 翻译效率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00/j.cnki.kjdkx.2015.09.078

On Translation Teaching from Translation Unit and

Translation Efficiency under Cognitive Perspective

PENG Baiyu, TIAN Hongning, WANG Yi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College of Science, The Second Artillery Engineering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710025)

Abstract The translation unit has aroused a heated discussion in academic research from diverse perspectives of linguistic and cultural study. Yet, translation is a translator-oriented and cognition-driven process, which sheds a new light on the study of translation unit and further affects the translation efficiency.

Key words cognitive psychology; translation unit; translation efficiency

0 引言

翻译研究在我国主要分为语言学派和文艺学派。前者借用张南峰教授的话是“把翻译视为一门精确的科学,集中研究语言系统的差异、语言形式的转换,从而归纳出一些诸如语态转换、 词性转换、增词减词之类的所谓翻译规则,企图以这些机械化的手段达到最大限度的对等——字与字、 句与句的对等,却回避了文化差异、 翻译动机、 译文用途等重要问题”。也就是说单纯从语言角度研究翻译这一复杂而且以“译者”为主角的过程。“翻译既然是由译者这个主体 ‘执行 及完成的,……那么要求主体绝对地‘不在场是不可能的”;相反,后者强调译者译才,把翻译主观化,艺术化,这让文学翻译研究变得让人难以接近。

后来学者又提出将这两种学派相结合,从译者的角度,借用认知科学和心理学理论分析翻译过程,而不再将翻译的理论分析局限在语言本身,认为“翻译是一种……基于语言媒介的心理活动。……从心理语言学和认知心理学角度上看,翻译活动是从一种语言到另外一种语言的认知活动。”这样看来“翻译中的很多问题只有从心理学的角度去观察和研究才能说得清楚。”本文将从认知心理学的全新视角,探讨翻译单位和翻译效率问题。

1 认知与翻译过程

人体是大自然给予的一种极其精良又讲求效率的有机体,这种效率就源于人的认知能力,人类独一无二的认知能力,凭借这种能力,人类能够将实践加工成经验并指导进一步实践。根据Neisser的解释,“……‘认知这个术语是指对感觉输入加以转换、简化、细化、储存、恢复和利用所依赖的所有加工过程……显然,认知会参与到人类可能做的每一件事情中去;任何一种心理现象同时也是一种认知现象”。简单理解就是感官经过一系列过程存储为经验并在之后的实践中调用。

翻译作为一种特殊的认知过程,不过是将认知结果用目标语表达出来,这种认知-表达的过程是线性排列的,也就是说如果你对源语言没有正确的认知,就不可能有正确的表达。因此,翻译过程就是感觉输入—识别—预测—检验(—调整)—表达的过程,其中识别和预测过程决定了检验能否通过和调整是否必要,进而影响到了翻译的效率。

2 翻译单位与源语言识别单位

翻译单位是巴尔胡达罗夫(Barhudarov)提出的一个久负盛名但争执不已的话题。他将翻译单位定义为 “在译语中具备对应物的最小单位”。也有很多学者认为小句是最小翻译单位。显然前者更有道理,然而该定义需要两点补充:一是对应物有且只有一个。不能有不可认知项,也不能有认知内容的模糊或者歧义;二是对应物必须正确。因此翻译单位就动态化了,这种动态化不光体现在不同文本、语篇之间,还体现在不同译者之间。为了做进一步解释,我们引入另一个概念即源语言识别单位,它是指在翻译中对源语言直接识别,而不需要进行内部关系判断的最大单位。该单位可以是明晰的也可以是待检验的。比如说Good morning. 或者说 Nice to meet you. 由于大家都很熟悉,可以整句作为源语言识别单位。与翻译单位类似,源语言识别单位的大小也不确定,可以是字母也可以是句子,但往往不会超过句子的单位。下面举例说明。

图1

图1来自David W.Carroll说明并行处理的例子。我们可轻易识别“RED SPOT”字样,但第一个与第五个字母完全是相同的图形,我们却分别识别为 “R” 和 “P”。这里,源语言识别单位就是字母,因为我们之所以能判断出有歧义的字符,是因为我们需要通过字母之间的关系(即拼写)结合我们的经验(拼写知识)来判断,不能被直接识别,而需要通过判断内部关系。 同理,我们能够识别出“E”、“D”而不是识别为“F”,“B” 也是因为借助了内部关系判断和经验的参考。

弄清了源语言识别单位的概念,再回到翻译单位中。根据对巴尔胡达罗夫定义的补充,从认知心理学角度看,翻译单位就是能让前文所有待验源语言识别单位都得到验证或调整的最小单位,或者说能够消除所有不确定或者不正确的待检验源语言识别单位的最小单位。最小单位就是小句,最大单位可以是数句,段落甚至篇章。下面举例说明:

And it turned out to be shame.And shame is really easily understoodas the fear of disconnection:Is there something about methat, if other people know it or see it, that I wont be worthy of connection?...have no capacity for human empathy or connection.No one wants to talk about it,and the less you talk about it the more you have it.What underpinned this shame,this “Im not good enough.”

尽管本段话有多个句子,但是翻译单位却是整段话。关键词是 “shame”,它有多种含义。为了避免先入为主的汉语释义,最好先研读该词的英文诠释shame: a painful emotion resulting from an awareness of inadequacy or guilt . “inadequacy” or “guilt”,暗示“自卑”和“羞耻”两层意思。要确定词义,需结合语境,即上下文的语义关联,尽力搜寻该词所属的词汇链,根据词汇链推导可兼容于该语境的词义。继续通读全段,作者在后文给出 “What underpinned this shame,this “Im not good enough,” 其中“not good enough” 对应 “inadequacy”,因此 “shame”一词在本段中应取“自卑”之意。直到这里待检验源语言识别单位都得到否定和调整,因此整段话就是翻译单位。

3 翻译单位与翻译效率

理论上翻译单位越小,源语言识别单位越大翻译的效率越高。理想状态是让两者相等,即识别单位是句子,翻译单位也是句子,无需再参考下文。显然由于语言的创造性(productivity),我们不可能熟练掌握世界上所有句子,因此源语言识别单位极大化只能是个别情况,比如说常用短句,俗语,名言等;同样翻译单位的极小化也不是总能实现。

如前文所述,源语言识别单位越大翻译效率也越高,尤其当明晰的源语言识别单位越大,比例越高翻译的效率会显著升高。因为相同篇幅中源语言识别单位越大,待验项个数越少,尤其当明晰的源语言识别单位越大或者比例越高时,此趋势更加明显。

人类认知能力和工作记忆容量有限,这使翻译效率受到了翻译单位和源语言识别单位大小的制约,为提高翻译效率,译者应尽量缩小翻译单位,扩大识别单位。

4 结语

综上所述,译者的翻译效率跟其翻译单位大小成反比,跟源语言识别单位大小成正比。而两者的大小跟译者对能验证或调整待验项的关键词的敏感度及对习语、搭配的熟练度密切相关。因此要提高翻译效率必须在翻译过程中尽量搜索关键信息,缩小翻译单位。然而要扩大识别单元,就要靠对语言的熟练程度和知识面的广度了。此外,认知要靠感官和经验的互动,翻译中的经验不光指语言知识还包括百科知识,生活体验等。因此翻译教学中教师的任务不仅在于传授理论知识,更多地需要发掘学生的自我认知体系,从而提高翻译效率和准确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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