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 蕾,赵纯凤,周国华
(1.湖南师范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湖南长沙 410081;2.华中师范大学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湖北武汉 430079)
湖南省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地域差异及影响因素
涂蕾1,赵纯凤2,周国华1
(1.湖南师范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湖南长沙 410081;2.华中师范大学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湖北武汉 430079)
在对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的基础上,基于协调度模型对湖南省14个市州两化协调状况进行评价,借助灰色关联分析法探讨地域差异的影响因素。研究表明:(1)各市州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水平较低,初级协调和勉强协调的市州数量所占比重高;(2)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的地域差异明显,协调度较高的市州在地域上呈集聚分布,与长株潭城市群有很好的拟合,表现为以长沙市为核心,向外围地区圈层式递减的特征,并呈 “东部高,西部低;城市群高,外围低”的分布态势;(3)影响地域差异的原因是复杂的,在众多的影响因素中产业结构、环保、人口城镇化、收入、住房、城镇绿化、公共交通、城乡统筹水平等为重要因素。
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灰色关联分析法;湖南省
立足发展基础与新的发展阶段、顺应外部环境变化趋势,在新型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绿色化“五化同步”的形势下,我国提出走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道路,两条道路是否协调直接关系到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整体质量与效益。城市经济学家巴顿认为,城市化的产生与发展都离不开工业化,工业化促进了城市化[1]。工业化是城镇化的基础,城镇化是工业化的载体;工业化创造供给、城镇化创造需求。工业化与城镇化是实现现代化的必由之路,二者互为因果、相互耦合[2]。国外国家对于城市化与工业化协调发展的研究较多[3-4],研究的历史长,有许多的研究方法与结论被引用到国内。国内学者如郭克莎等[5-6]从互动机制、对策等不同角度出发对我国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协调发展进行研究。国外的研究成果对于研究国家尺度的工业化与城镇化协调发展水平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国内对工业化与城镇化的协调研究定性分析互动机制较多,定量实证研究偏少,定量评价中指标体系相对简单,未能设计体现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内涵的综合评价体系。鉴于此,本文以湖南省为研究对象,构建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运用协调度模型,分析湖南市级区域两化协调发展的地域差异,在此基础上对其地域差异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
1.1指标体系构建
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主要采用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简称“AHP”),依据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的概念,通过对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的系统分析、指标选取和筛选优化后,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分为四层见表1。
1.2测度方法
首先进行数据无量纲化处理,用“最小-最大标准化”法对指标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正指标计算公式是,式中x′ij为i层j指标的处理值,xij为i层j指标的实际值,i为市州个数,j为指标个数。逆向指标计算公式是:。第二步是确定权重赋值。结合所研究区域的具体实际,采用层次分析法对其进行权重赋值。第三步是合成方法的选择。设有m个评价区域,每个区域有n个评价指标,xij表示第i层第j项指标的单项评价值;wj为第j项指标的权重;li为第i个区域的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水平得分。则。
表1 湖南省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1.3协调度计算公式
本文的基础数据主要来源于湖南省2014年统计年鉴以及2013年湖南省各市州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公报,并参考了相关政府网站资料及已有的研究成果。
根据“协调发展”的含义可知,新型工业化X与新型城镇化Y的协调发展不仅意味着T的值较大,而且要求X与Y之间差异较小,为了便于比较不同发展水平单位的变异度,本文采用变异系数指标[7]。利用X与Y作为总体的两个单位计算变异系数,根据已有研究成果以及考虑计算出的协调度具有层次性,我们采用以下的模型度量湖南省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的协调发展水平:
其中的层次系数n一般取2;T=a X+b Y,其中a+b= 1,a、b分别为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的变动对整个系统发展影响的重要程度,通过分析两个指标体系和征询专家意见来判断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变动对整个系统发展的影响程度,取a=b=0.5,Ci表示协调度。
2.1湖南省各地级市协调度计算
通过加权平均值的计算分别得出湖南省各市州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水平,并采用协调度函数计算其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的协调度,计算结果如表2。
表2 湖南省新型工业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水平评价
2.2结果分析
根据湖南省2013年各市州的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市化协调度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得到谱系图如图1所示。由图可见在距离5.0处,湖南省各市州的两化协调度可明显分为四等(类)。
湖南省各市州的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度可明显分为4等(类)。
第一等(良好协调发展类):长沙市。其协调度为0.89,远高于其他市州。长沙市是长株潭城市群的核心,是湖南省政治、经济、文化、交通、科技和信息中心,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都较为成熟,协调度明显高于其他的市州。
图1 湖南省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市化协调度聚类谱系
第二等(中级协调发展类):株洲市、湘潭市。其协调度分别为0.79和0.78,仅次于长沙。作为长株潭城市群的主体部分,株洲市和湘潭市的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得到了快速发展,并且两个市州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度的差距并不大,天然的地理位置优势以及国家的政策支持给其两化协调发展带来巨大的契机。
第三等(初级协调发展类):郴州市、岳阳市、衡阳市、常德市、娄底市。衡阳市、岳阳市、娄底市、常德市为环长株潭城市群的重要组成部分,相对于其他的市州来讲经济发展得较快,两化协调的水平仅次于长株潭城市群。郴州市是湖南省的南大门,与珠三角联系密切,因此其经济发展水平以及两化协调的水平较其他地区水平高。其中衡阳市新型工业化滞后新型城镇化,其新型工业化综合评价结果低于新型城镇化2.21个百分点;岳阳市、郴州市、常德市、娄底市新型城镇化滞后新型工业化,其新型工业化综合评价结果分别高出新型城镇化11.18、10.78、6.30、0.94个百分点,两化协调度较低。
第四等(勉强协调发展类):张家界市、益阳市、邵阳市、怀化市、湘西州、永州市。张家界市、邵阳市、怀化市、湘西州、永州市等市州位于湖南南部或西部边界,由于地形、历史发展以及交通等因素限制,其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发展相对落后,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结果均在0.4左右,且新型工业化滞后新型城镇化,其新型工业化综合评价结果分别低于新型城镇化5.92、3.56、1.22、5.17、2.70个百分点。益阳市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相当,但发展水平较低,两化协调的步伐较慢。
根据湖南省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度的分类结果,可以在图上更直观的表示出来,如图2所示。
由图2可见,湖南省各市州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地域差异明显。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度较高的市州在地域上呈集聚分布,与长株潭城市群有很好的拟合。其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水平在地域分布上表现为以长沙市为核心,向外围地区圈层式递减的特征,并呈“东部高,西部低;城市群高,外围低”的分布态势。总体上看,湖南省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度总体不高,协调度平均为0.70。其中,长株潭城市群的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度最高,平均为0.82,处于初级协调发展阶段5个市州的协调度平均为0.69,处于勉强协调发展阶段6个市州的协调度平均为0.64。
图2 2013年湖南省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度空间分布
3.1分析方法
采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对湖南省14个市州“两化”协调发展影响因素进行分析。本文采用申卯兴(2003)提出的启示性算法[8],即通过调整分辨系数来分析各因素对湖南省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水平地域差异的贡献大小,计算公式如下:(1)计算关联系数,设参考数列为{x0(k)}= {x01,x02,…,x0n},与参考数列作关联度比较的比较数列为:
n为数列的数据个数,m为参考数列的个数。比较数列各地区数值与参考数列对应地区数值差值的绝对值记为Δ0i(k)=|X0(k)-Xi(k)|,其中k=1,2,3…,n;i=1,2,3,…,m。第i个比较数列xi(k)与参考数列x0(k)在地区k的关联系数可以表示为,式中:ρ为分辨系数,用来削弱Δ(max)过大而使关联系数失真的影响,提高关联系数之间的差异显著性;ρϵ(0,1),在本文的分析中,取ρ为0.5。(2)计算关联度,用比较数列与参考数列各地区的关联系数的平均值来定量反映关联度,计算公式为(k)。(3)排关联序,按大小顺序将比较序列对参考序列的关联度排列起来,组成关联序。
3.2结果分析
通过上述方法计算出2013年湖南14个市州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地域差异与新型工业化的12个指标及新型城镇化的13个指标的灰色关联系数和关联度。2013年影响湖南14个市州协调发展地域差异的主要因素按各自贡献度排序如图3所示。
图3 2013年湖南新型城镇化指标关联度排序
3.3影响因素分析
从整体上考虑,依据灰色关联分析理论,按照贡献程度大小,将影响“两化”协调发展水平的因素分为三类:高于各指标关联度平均值(0.61)的为重要影响因素,关联度在0.55与平均值(0.50)之间的为较重要影响因素,关联度在0.50以下的为一般影响因素。
3.3.1重要影响因素
影响湖南省2013年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的重要因素:非农产业产值比重、第三产业产值比重、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工业废水排放达标率、城镇人口比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人均住房面积、人均公共绿地面积、城市每万人拥有公共车辆、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等10个指标,这些因素涵盖了新型工业化水平、新型工业化效率、新型城镇化水平和新型城镇化质量4个子系统。
新型工业化水平包括非农产业产值比重、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第三产业产值比重。各个市州新型工业化水平主要表现在产业结构的不同,所以其在“两化”协调地域差异中的贡献率最大,也是造成差异的主要原因。
新型工业化效率包括工业废水排放达标率。由于各个市州的经济实力和对环境的重视程度不一,其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力度也不一,表现在工业废水排放达标率在“两化”协调发展差异中的贡献率最大。
新型城镇化水平包括城镇人口比重。各个市州的城镇化发展水平相差较大,其城镇人口比重有较大的差异,其在“两化”协调地域差异中的贡献率最大,也是造成差异的主要原因。
新型城镇化质量包括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人均住房面积、人均公共绿地面积、城市每万人拥有公共车辆、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表明各市州的收入水平、住房水平、城镇绿化、公共交通水平、城乡统筹水平方面相差较大,这些因素在“两化”协调发展差异中的贡献率大。
3.3.2较重要影响因素
影响湖南省2013年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的较重要因素: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第二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单位GDP的综合能耗、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R&D经费支出占GDP比重、经济外向度、建成区面积占城区总面积比重、每万人拥有医生数、教育支出占GDP比重、人均邮电业务总量等10个指标,这些因素涵盖了新型工业化水平、新型工业化效率、新型工业化发展潜力、新型城镇化水平、新型城镇化质量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潜力6个子系统。
新型工业化水平包括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反映了经济发展仍是造成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差异的主要来源。
新型工业化效率包括第二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单位GDP的综合能耗。第二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体现了工业生产效率,单位GDP的综合能耗代表能耗消耗强度,各个市州工业发展效率和能耗消耗强度有较大差别,也是造成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差异的较重要影响因素。
新型工业化发展潜力包括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R&D经费支出占GDP比重、经济外向度。由于各市州的产业结构、科研经费投入、对外开放有较大的差异,也是造成“两化”协调发展差异的较重要影响因素。
新型城镇化水平包括建成区面积占城区总面积比重、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说明各市州在土地利用和经济发展等方面有较大的差异,是城镇发展的“短边”。
新型城镇化质量包括每万人拥有医生数,表明由于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差异和自然条件的限制,使得各市州的医疗卫生水平参差不齐,存在较大的差异。
新型城镇化发展潜力包括教育支出占GDP比重、人均邮电业务总量。各市州在教育经费投入及提高信息化水平方面的发展差距较大,因此这两个指标对“两化”协调发展差异有一定的贡献。
3.3.3一般影响因素
影响湖南省2013年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的一般因素:城镇登记失业率、每万人中在校大学生数、城镇恩格尔系数、城乡居民收入比等4个指标,这些因素涵盖了新型工业化效率、新型工业化发展潜力、新型城镇化质量3个子系统。
新型工业化效率包括城镇登记失业率。表明各市州社会保障体系不断完善,就业创业水平不断提高。已不是影响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的制约因素。
新型工业化发展潜力包括每万人中在校大学生数。其对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差异贡献率较低。究其原因,各市州重视提高教育发展水平,已取得较大的发展,已不再是影响“两化”协调发展的“短边”。
新型城镇化质量包括城镇恩格尔系数、城乡居民收入比。由于各市州注意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人民生活得到较大改善。其对“两化”协调发展的影响较小。
工业化与城镇化是欠发达地区实现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由之路。湖南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已成为中部崛起的国家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以分析湖南省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差异为切入点,以评价“两化”协调发展为基础,以评价各市州“两化”协调发展的现状、总结其地域差异特征、分析其差异产生的影响因素为主线,探讨湖南省“两化”协调发展的途径。研究结论有:(1)湖南省各市州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水平较低。各市州的协调发展水平可以分为四类,长沙市属于良好协调发展类,株洲和湘潭属于中级协调发展类,郴州市、岳阳市、衡阳市、常德市、娄底市属于初级协调发展类,张家界市、益阳市、邵阳市、怀化市、湘西州、永州市属于勉强协调发展类。良好协调、中级协调,初级协调、勉强协调的市州数量分别为1、2、5、6,初级协调和勉强协调的市州数量所占比重高;(2)湖南省各市州新型工业化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地域差异明显,协调度较高的市州在地域上呈集聚分布,与长株潭城市群有很好的拟合。其两化协调发展水平在地域分布上表现为以长沙市为核心,向外围地区圈层式递减的特征,并呈“东部高,西部低;城市群高,外围低”的分布态势;(3)影响湖南省“两化”协调发展的原因是复杂的,在众多的影响因素中产业结构、环保水平、人口城镇化水平、收入水平、住房水平、城镇绿化、公共交通水平、城乡统筹水平等为重要因素。
[1]K·J·巴顿.城市经济学[M].上海社会科学院部门经济研究所城市经济研究室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17-22.
[2]郝华勇.中部六省新型工业化与城镇化协调发展评价与对策[J].湖南行政学院学报,2012,73(1):52-56.
[3]Sukkoo Kim.Industrialization and urbanization:Did the steam engine contribute to the growth of cities in the U-nited States?[J].Explorations in Economic History,2005,42:586-598.
[4]Taskin Kezdoglou.Determination of 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 Due to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in Gebze,Turkey[J].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Science,2008,25(3):429-438.
[5]郭克莎.工业化与城市化关系的经济学分析[J].中国社会科学,2002(2):44-55.
[6]叶裕民.中国新型工业化与城市化互动机制研究[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4(6):1-10.
[7]林高榜.衡量城市化与工业化比较水平的新指标研究[J].数量经济技术研究,2007(1):46-55.
[8]申卯兴,薛西锋,张小水.灰色关联分析中分辨系数的选取[J].空军工程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3(2):68-70.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Coordinative Development Level between New-style Industrialization and New-style Urbanization of Hunan Province
TU Lei1,ZHAOChun-feng2,ZHOUGuo-hua1
(1.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Hunan 410012,China;2.College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Hubei 430079,China)
Based on the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new-style industrialization and new-style urbanization index,using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this article analyzed the coordinative development level of 14 prefecture-level cities of Hunan Province and detect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regional differences with the help of Gray Relational Analysis.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integral coordinative development level is low,primary coordination and barely coordination number of cities accounts for a high proportion.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of the coordinative development level in Hunan Province are significant.The distribution of the higher coordination degree cities are concentrated in geography and have a good fitting of Changsha-Zhuzhou-Xiangtan urban agglomeration.The distribution situation is the"west high east low,the urban agglomeration high,the peripheral low"with the core of Changsha diminishing to peripheral region.The reasons for regional differences are complicated and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environmental protection,population urbanization,income,housing,urban greening,public transportation,urban-rural orchestration are the main factors.
new-style industrialization;new-style urbanization;Gray Relational Analysis;Hunan Province
F299.21
A
1673-0313(2015)06-0105-05
2015-10-12
国家自然科科学基金项目(41171075)
涂蕾(1991-),女,湖南常德人,硕士研究生,从事区域经济与区域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