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鹏++汪锐
摘要:尧斯的“期待视野”一般被看作伽达默尔解释学的延续和发展,或者是接受美学内部的“宏观的接受”。我们从期待视野的实现历程入手将其置于现象学的视域中,文本的可被期待性是建立在文本以纸质文献的形式存在且表现为能指串的组合;读者在面向文本之前已经有了关于文学史的阅读经验,这种经验是前给予的;视野在推进的过程中不断被反驳或充盈,其自身具有极强的宽容性;当然,尧斯期待视野的最终目标并不仅仅止步于文学,他有形而上诉求,即接受效果具有伦理性。在现象学的观照下,期待视野会逐步明朗起来。
关键词:期待视野;超越论客体;风格流派;伦理
中图分类号: I206.5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6720539(2015)05003905
期待视野是尧斯接受美学的理论要素和阅读实践范则,从发生学上讲,它意味着“从类型的先在理解、从已经熟识作品的形式与主题、从诗歌语言和实践语言的对立中产生了期待系统”[1]28。简言之,其存在的理论前提是文本和读者之间的审美距离和视域张力。蒋孔阳先生在《西方美学史》中将其认定为是受伽达默尔解释学影响的结果,并在来源上把它区别于受现象学家英伽登影响的伊瑟尔。但霍拉勃却将尧斯厘定为“宏观的接受”,将伊瑟尔归于“微观接受”。笔者认为,从期待视野的发生历程上讲,它毋宁是现象学的,即文本是特殊的“超越论的客体”。这里将从文本可被期待的特殊性、阅读经验的前给予性、视野推进的宽容性和接受效果的伦理性四个方面加以论述。
一、文本可被期待的特殊性
期待视野的对象是本文(text),在场的文学文本,尧斯在《文学史作为向文学理论的挑战》一文中将其作为第二个论题提出来,即上文提到的“期待系统”。尧斯的起点是建立在对实证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文学史观的批判基础之上的,即如果文学史家抱着客观性的理想走向文学事实,只求获得一种编年的注册意义,那么“他介入当前的文学现象至多不过是充当一个被动的读者。在形成自己的判断时,这样的文学史便成为某种批评的寄生虫”[1]33。尧斯指出,期待视野在阅读过程中会随着时间进展而被改变或实现,它会以文本为依托,自身要么被充实,要么被变形。他以《浮士德》为例,阐明文学文本是怎样在问和答的语境中呈现的。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回答如下一个问题:文学文本在什么意义上能够被期待,它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提供视野展开的平台,换言之,文本作为对象具备怎样的特殊性能够支撑尧斯的理论?这一前提直接关系到期待视野推进的合理性和实践上的可行性。我们知道,如果对象不表现为文本,则普通的经验之物根本不能适用于尧斯的整个体系。笔者认为,如果将文本理解为意识现象学所谓的“超越论客体”,就能够为期待视野找到合理的理论依据,即尧斯接受美学的认识论根据依旧在现象学中,而这也是伊瑟尔的出发点。
“超越论客体”是胡塞尔对外在客体的定义,胡氏将知觉分为内知觉和外知觉,内知觉是直接给予的,外知觉则是通过“侧显”透视的方式映射出的,每一个外感知都提供了一个视角,但意识却伪称自己把握了对象全体。“同一个形态(作为在实体上被给予的同一物)连续显现着,但永远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形态侧显。”[2]116文学文本无疑是以这种形象存在的特殊对象,相对于读者而言,文本必然是以“侧显”的面貌出现的。换言之,接受者不可能在作品刚出现或第一次面对它时就对其一览无余。它作为“超越论的客体”总是既吸引着读者的眼光又偏离读者的固有见解。从文本存在上讲,这主要体现在如下两点上。
首先,文本表现为出版成册的纸质文献或现代传媒的电子文本,即便将尧斯的“本文”概念扩大到整个艺术领域,也无法忽略这样一个事实:文本是不可能将其全部内容一次性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接受者只能不断地接近内容事实,但未出现的纸张或页码永远保持着神秘性和开放性。换言之,作为实物的文本相对于桌子、椅子等物而言拥有更多的优越性,其本身是难以像普通物那样被瞬间穷尽的,普通物很容易在目光中自动化和随意化,但文本则一直保持着新鲜感和律动性,每一页的翻新都有一个新的可能的视角被给予。以读者对《堂吉诃德》的阅读为例,文本的全部美学内蕴并不能够在读者第一次面对文献的时候被统握,堂吉诃德从滑稽可笑到可敬可佩的形象演进在某种程度上是建立在文献页码的更迭基础之上的,而文本的具体存在必须是以纸张页码的更迭为前提。这样一来,尧斯期待视野选择文学文本这一特殊对象是着眼于文本的具体存在形态而言的,这一具体化的形态为其理论提供出发点。
其次,文本是能指串构成的符号系统。每一个文本都是能指的集合体,它的所指可落实为作者的创作意图或动机。但相对于读者而言,能指唤起的形象是多样的和相异的。接受者在阅读每一行文字乃至于每一个字的时候随着目光的移动,声响、形象不断地划过其脑海,裹挟而来的既有作者固定的所指,又有与自己已有经验的契合之处。特别要指出的是,作者的意图和所指并不能束缚住读者,读者总是把自己在阅读推进过程中的联想合理化了。如李商隐《无题》“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两句,读者可将其理解为爱情的缠绵与苦涩,也可将其视为对于某一事业的忠贞。读者总是在偏离和契合所指之间推进文本。
正因为文本具备以上两个重要的优越性,期待视野才能够发生,尧斯的读者接受理论是建立在文本这一特殊“超越论客体”之上的。
二、阅读经验的前给予性
顾名思义,期待视野的“期待”是建立在接受主体已具有的某种立场之上,在已有的立场上才能有所期待。尧斯如是说到:“一部文学作品,即便它以崭新的面目出现,也不可能在信息的真空中以绝对新的姿态展示自身。”[1]29文学作品当其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时候,它已经被镶嵌在读者已经拥有的某种整体印象中了,这种印象一定是关于该类作品的“类”的总体印象。即便在阅读完成之后这种印象被改变,但在读者朝向文本的初始阶段,作为接受者,他已经把面向的这部作品先在地整合进了自己所经验到的某种类型之中了。endprint
这种类型的获得从客观方面讲,来源于文学史上已有的事实。尧斯指出:“这一读者的期待视野由传统的流派、风格或形式形成。”[1]30在论题七中他进一步明确为:“只有当文学生产不仅仅在其系统的继承中得到共时性和历时性的表现,而且也在其自身与‘一般历史的独特关系中被视为‘类别史时,文学史的任务方可完成。”[1]48类型、风格等作为已成事实影响着读者。例如,读鲁迅的《药》,即便对文学史不太熟悉,读者也能根据鲁迅固有的风格去想象,并迅速将华老栓定义为麻木、庸碌和看客,将夏瑜归为被看者和孤独者一类。当然,这也可以从主观上辩证地理解为读者已经具有的丰富的阅读体验、文学鉴赏和作品分类等能力。这种习得的能力表现为对一定数目作品的阅读和积累,阅读实践开始时读者会采取积极的阅读措施将其同化在自己已有文学史知识的经验阈限内。比如阅读劳伦斯的《虹》,读者会根据已有的能力尽量将其理解为“非同一般的爱情小说”,并将把目光转移到性爱与人的孤独这一维度上来。简言之,不管是从主观着手还是从客观切入,期待视野所要求的读者在朝向文本时已经处在某种阅读经验域内了,该经验域相对于文本而言既是前给予的,又是依托于相类似的系列文本建构起来的。学界一般将该经验域从读者方面去搜索,囿于主客二分。笔者认为,该经验域是由相同的文本系列构成的,但就其作为被读者主观化了的成果而言,它和具体作品的关系是不在场的文学史和在场的现实文本的关系。不在场的文学史作为舞台或背景为在场的文本凸显提供了可能,反过来也成立,在场的文本又构成了阅读经验域的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一言以蔽之,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文本能且仅能被理解为胡塞尔意义上的“超越论的客体”。
按照胡塞尔现象学的眼光,意识之外的对象之所以能够被主体统握到是基于“物”一直是在综合关联体中呈现出来的这一事实,主体像一束光线一样聚焦到对象上,但这一效果受到外围的逐渐暗下去的“晕圈”的支撑。“必然永远存在有一个关于可规定的非规定性的边缘域,不论我们在自己的经验中进行得多远,不论我们体验的同一物的实显知觉连续体可能有多广。”[2]122很明显,文本作为一个具体化了的对象出现在读者面前时,他已经处于一个“非规定性的边缘域”中了,这一边缘域从根本上讲是由过去的阅读经验决定的。所不同的是,前给予的阅读经验作为不在场的文本系列已经先在地内化在了读者的意识之中,或者干脆就是读者素质的一部分,但眼前的文本作为可期待物则表现为实体性的文本。其实,尧斯已经把这种阅读的经验域厘定为“类型或系列”,他坚信文学史一定是关于类型或系列的文学史。脱离了类型和系列的编年式的文学史只能是对历史的某种注释。期待视野的期待基点是文学的类别属性以及这种类别属性的总体特征。我们几乎可以说,在尧斯那里,单个的非隶属于一定类型的文本是不存在的或者是没有意义的。“接受的审美理论不仅让人们构想一部文学作品在其历史的理解中呈现出来的意义和形式,而且要求人们将个别作品置于所在的‘文学系列中从文学经验的语境上去认识历史地位和意义。”[1]40究其根本原因,尧斯的文学文本已经是“超越论的客体”了,只能从现象学内部给以理解。
三、视野推进的宽容性
以上剖析了文本可被期待的优越性、读者在初次面对文本时阅读经验的前给予性。但在阅读实践中期待视野并不是一成不变地在以上基础上展开,期待视野自身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文本的逐渐展开而发生某种变异,这时视野或者被修正或者被保持,总之并不是读者在文本刚展现时就能够清晰地把握的,其本身也不表现为一以贯之的稳定。尧斯如是论述:“于是这种期待便在阅读的过程中根据这类本文的流派和风格的特殊规则被完整地保持下来,或被改变、重新定向,或讽刺性地获得实现。”[1]29视野在推进的过程中读者固然以完全主体性的姿态介入,但作者的世界观、生命体验作为已有的视域并不必然机械地套在某种类型或流派之上,它“根据读者的反应与批评家的判断历史性地对象化”。换言之,随着阅读的展开,读者具有的某种“视界”只能不断地被质疑或者反驳,自身也就更多地介入进来。比如对于《堂吉诃德》的阅读,读者一般根据塞万提斯所处的时代和文学潮流将其定义为单纯对于骑士文学的嘲讽,但随着堂吉诃德形象渐渐的丰满,读者意识到主人公不仅是一个骑士小说的痴迷者,更是一个倔强的理想主义者。这时初始阶段的固有偏见被文本的事实反驳,但并不仅仅止于此,当读者以这一新的视野走向文本时,结果并未完全实现,因为堂吉诃德最终也没能像传统骑士一样铲奸除恶、获得贵妇人青睐。这时读者的期待视野又一次被变异。整个文本在期待上通过对读者原有经验的不断反驳而逐渐完成。笔者认为,尧斯的期待视野具有某种宽容性,这种宽容性和胡塞尔现象学中“超越论客体”有极大的相似性,它包容了阅读主体的提问和文本客体的回答,并在线性时间维度上展开。
首先要指出的是,视野的变形或偏离并不是瞬间突发式的,旧视野逐渐地暗淡下去,新视野又缓缓地明朗起来。旧视野的影响力会辐射到新视野上去,新的视野也会努力检讨自己以便将以前的经验成果整合进自己的框架内。这和胡塞尔“超越论的客体”有极大相似性。现象学认为,“超越论的客体”之全体是在一系列的视觉转换中给予我们的,这一过程本身是永无止境的,主体永远处于视觉的转换和朝向之中。“那些非本然的被同时把握的物的因素,逐渐变为现实呈现者,即现实所与物,非规定性受到更严格的确定,以至其本身最终变为明晰的所与性;反过来,当然,明晰者又变为不明晰者,被呈现者变为未呈现者,如此等等。”[2]122按照尧斯的说法,这种渐进性的宽容姿态是通过两种途径进行的:接受者的问答意识和文本所属的“类型扩大”。
接受者在已有经验的基础上推进文本,但接受主体并不是消极地靠近文本,而是基于一定的问题走进文本,文本只有作为读者已有问题的回答才能获得自己的存在资格。读者的主体意识必须在阅读过程中充分流溢出来。在阅读过程中,文本“不是一尊纪念碑,形而上学地展示其超时代的本质。它更多地像一部管弦乐谱,在其演奏中不断获得读者新的反响,使文本从词的物质形态中解放出来,成为一种当代的存在”[1]26。文本的自身对象化是建立在作者有意识的编织基础之上的,换言之,无人问津的孤独历史流传物在尧斯看来根本无法获得文学上的存在资格。因为读者的问题意识是赋予文学文本以意义的过程,在问题的视野中,文本的过程才会获得一种新鲜感和冲击感。期待视野的推进也可看作是作为问题的读者视野和作为答案的文本视野的“视域融合”。每一个回答都预示着一个新视野的萌芽。比如对于《浮士德》中《花园》的阅读,诚然,如果人类的幸福不能通过求知获得,也不从超验的东西中找到慰藉,“那么《花园》一场的解释为它提供了答案”。endprint
视野推进的宽容性还表现在阅读过程中“类型的扩大”。如果说以前的经验为读者提供了一个固有的类型,那么随着内容的展开,已有类型必须扩大自己的外延进而获得更大的包容性。这种扩大只能具备观念上的可能性,因为它很可能溢出原有类型的特殊规则。“新本文唤起读者在其他本文中熟悉的期待视野和‘游戏规则,从而改变、扩展、矫正,而且也变换、跨越或简单重复这些期待视野和‘游戏规则。”[1]112这种改变的后果使类型的包容性有了新的飞跃:“变异、扩展和矫正确定了类型结构的范围,一方面打破惯例,另一方面则是惯例的再生产,从而划定了其自身的界限。”[1]51一言以蔽之,新的视野在全体类型中获得了明晰性,它从以前边缘域的地位逐渐地成为现实的显现对象,即作为特殊的对象,它本身就接近现象学所谓的“超越论的客体”。
四、接受效果的伦理性
如果说读者在阅读经验的前给予中面向阅读、在视野的更迭中推进阅读,那么在阅读完成或准完成阶段,期待视野将面临着如下一种使命:通过刷新读者的经验进而将读者从生活中超越出来。相对于读者而言,文本提供的视界不断地否定读者自己已有的视界,或者毋宁是否定读者已有的经验,给读者固执的生活偏见以新鲜的空气。从这个维度上讲,期待视野在终极意义上有一种伦理上的诉求:“阅读经验能够将人们从一种生活实践的适应、偏见和困境中解脱出来,在这种实践中,它赋予人们一种对事物的新的感觉。”[1]56在尧斯这里,文学不仅可以被理解为一个类似于“超越论的客体”的存在物,而且负载着对生活麻木状态的“陌生化”使命。诚然,按照古典模仿或再现文学理论,文学只能是生活的提炼和升华,“典型化”的文学形象给读者以净化作用。但尧斯期待视野的接受理论为读者提供另外一种生活伦理模式。这种伦理模式从本质上讲是反驳已有的生活实践中的期待视野。而这也只能在“超越论的客体”内得到理解。
按照胡塞尔的说法,主体对客体的把握是绝对的,但每一个“看”都不是最终的和坐实的,因为每一个“看”都是对于对象的一个侧面的统握,如此一来,每一个给予都是不确定的,从而也就是新颖的和富于生机的。文本作为“超越论的客体”在期待视野的观照下会将自身凝聚的生活内容作为全新的东西重新给予读者,而这是区别于生活实践中的期待视野的。“这一文学的期待视野将自身区别于以前历史上的生活实践中的期待视野。历史上生活实践中的期待视野不仅维护实际经验,而且也预期非现实的可能性,扩展对于新的要求、愿望和目标来说的社会行为的有限空间,从而打开未来经验之路。”[1]339文学的期待视野旨在恢复人们对于此时此地生活的原始感觉,这种期待视野的无限进展能够打破人们对生活本身的习以为常性和自动性,进而将读者从生活的庸常和偏见中解脱出来。比如《包法利夫人》,作者并没有对爱玛通奸的罪行做出道德上的评判,然而这一非个性的叙述原则却提出了新的观察事物的方式,将已有视野中假定的公众道德问题公开化,从而打破作者的固有道德评判。正因为这种道德的不确定性和开放性,读者获得更大的伦理反思空间。尧斯如是论道:“发现文学与其他艺术和社会力量一起同心协力将人类从自然宗教和社会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功能,我们才能跨越文学与历史之间、美学知识与历史知识之间的鸿沟。”[1]156
我们不能忽略如下一个事实:尧斯的这种读者伦理论域是建立在非目的论的“文学演变”事实之上的。尧斯接受了俄国形式主义非目的论的“文学演变”理论,即文学的发展体现为技巧形式的创新,当下的文学成果并不必然在内容方面优越于过去的文学,只是就总体而言当下的文学有着新的形式和技巧。因为新的文学相对于整个已有的文学史而言有着技巧方面“突出”的特色,读者面对一部作品时“必然包含着与他以前所读作品相比而进行的审美价值检验”。换言之,当下作品对读者固有期待视野的冲击是建立在刷新或重建读者的经验基础之上的,一定时代的读者必定囿于该时代的生活、伦理诸方面的话语权力,这种权力让读者被其牵制和沉沦,但尧斯通过期待视野理论阐释了文学对读者的解脱、超越。这一过程可以这样理解:文本提供的视界唤起了读者对于当下生活的青睐,读者的日常生活在目的性的驱使下变得乏味、沉闷。读者无疑在期待视野的整合阶段获得了某种伦理意义。耿涛博士指出,对“超越论的客体”的把握过程就是不断地把当下之物以新的姿态给予我们的过程,主体处于期待之中,但永远不会坐实,这无疑是尧斯期待视野的生动描绘。
但从尧斯的立场上讲,期待视野是不可能在真正意义上完成的,因为所谓的文学史就是影响史、接受史。所以此处所谓的完成只是就接受效果而言的。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说,尧斯期待视野面对的文本可以理解为胡塞尔现象学的“超越论客体”,只有在现象学观照下才能逐步明朗起来。期待视野发生的总前提是文本自身具备的两大特点,它们构成文本可被期待的特殊性;读者在接受的初始阶段已有阅读经验域的前给予,这是“超越论客体”在混合关联体中显现自己的论域;期待视野在推进过程中有宽容性,它迅速变现为问答式阅读和类型的扩大;最后,接受效果具备伦理的特性,即读者获得某种解脱。尧斯的期待视野在最根源处可以追溯到现象学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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