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特约撰稿 / 三禾 图 / Richard Ross
人类失败计划
本刊特约撰稿 / 三禾 图 / Richard Ross
映像志
美国犹他州桑皮特县,2002年。这个三口之家的防空洞位于地下6米多,长15米、宽3米,还单独辟出一个8.5米长的浴室。
如果世界即将毁灭,你会如何度过有限的余生?是装模作样把读了一半的书看完,还是及时行乐狂欢买醉?带着这样的问题,美国摄影师Richard Ross将镜头对准了人类最后的栖身地—防空洞。
它们的启用便意味着灾难:自然灾害、传染病、战争、核事件……人们建造起坚固的地下庇护所,然后蜗居其中期盼新生。但很多时候,他们在绝望中死去。
Richard用几年时间走访了上百个防空洞,脚步遍及北美和欧亚大陆。美国西弗吉尼亚州的绿蔷薇酒店,有一个面积达一万多平方米、相当于40个网球场的地下堡垒,一旦核战爆发,它将成为美国国会1000多人的临时办公室。土耳其东部的地下则隐藏着4000多年前建造的避难所。
防空洞里最常见的东西是老旧的录像机、泛黄的杂志、钢架床、枪、医疗设备以及空气过滤器,“尽管它们对污浊的空气毫无办法”,Richard对《博客天下》说。
瘟疫肆虐之时,男人们利用周末为妻儿挖掘庇护所,将必需的生活用品堆放其中,“看起来就像二手家具商店的仓库”。冷战期间各国政府建造的收容所都已成为一片废墟,地面上留着陈年积水。条件好一些的如绿蔷薇酒店地堡,则藏着成堆的美酒,“但里面连一只避孕套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然而,无论在五星级酒店还是寻常人家公寓,地下三尺的生活都“差别小得令人惊讶”,Richard说,“黑暗,阴冷,让你觉得在灾难面前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就像一部拙劣的科幻小说。”
他给这组照片起名为“等待世界末日”。而鉴于这世界末日常常缘于人类自身的贪婪、暴戾,防空洞便成了更为荒谬的存在,“象征着人类的失败,道德、政治、沟通、外交的全方位失败”。
莫斯科Kutuzovsky Prospect大街,2003年。
瑞士菲茨瑙镇,2003年。
美国蒙大拿州的移民庇护所。
瑞士菲茨瑙镇,2003年。
越南岘港五行山,199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