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对应词语单位的语义趋向和语义韵对比研究

于 璐,田建国

(西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 710072)

英汉对应词语单位的语义趋向和语义韵对比研究

于 璐,田建国

(西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 710072)

语义趋向和语义韵作为语料库语言学领域两个重要的概念得到了语言学界的广泛关注。本文从跨语言角度对“坚持”及其英语对应词“insiston”和“persist in”进行了语义趋向和语义韵的分析。借助英汉平行语料库及两个可比语料库,分别对选定的动词进行了语义趋向、语义趋向范围和语义韵特征分析,进而探讨“坚持”与“insist on”和“persist in”之间的对应关系。同时,本文也印证了语义趋向和语义韵是判断双语对应词的重要依据。

语义趋向;语义韵;对应词语单位

一、引言

对比短语学刚刚兴起并逐渐成为对比语言学重要的研究方向。本文所涉及的英汉对应词语单位研究正是基于语料库的对比短语学研究的一部分。探讨跨语言词语单位的对应关系是对比短语学的基本内容之一。同时,也有助于发现双语交际过程中的意义单位与词汇选择策略,从而为翻译对等研究提供新视野和新的研究角度[1]。

语义趋向和语义韵是短语学中十分重要的概念。随着语料库规模的扩大以及词语提取软件的不断发展,这两个概念再次得到了语言学领域相关学者的重视。语义韵(semantic prosody)是指关键词项的典型搭配词在其语境中营造起的语义氛围。语义趋向(semantic preference)是对搭配词语义特征的抽象。语义韵和语义趋向的研究突破了以语法为中心、词汇为附属的“空缺——填补”式语言生成模式,为探索语言组合轴上词汇与语法密不可分的共选行为提供了崭新的视角[2]。

二、语义趋向与语义韵研究

语义趋向和语义韵一直是学者们关注和研究的焦点。二者的区别在于语义趋向是指节点词的搭配词所呈现的语义特征,研究对象是搭配词;而语义韵研究的对象是节点词的语义特点。具体来说,语义韵是一种语境意义,是节点词与周围相关搭配词的语义特征交互影响产生出来的意义。因此,语义韵是语境的,是话语层面的意义,而不是单词层面的褒义或贬义能决定的[2]。

最初的语义趋向和语义韵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英语单一语言的研究。Sinclair首次将其付诸实践。而后各学者针对英语词汇进行了大量的语义韵分析。然而少有学者对其他语种中的此种语言现象进行研究。Partington[3]研究了英语与意大利语中同义词的语义韵情况。Tognini-Bonelli[4]对英语和意大利语的语义韵进行了对比分析,证明了意大利语中语义韵的存在,从而也证明了此种语言现象不仅仅存在于英语中。另外,Xiao&McEnery[5]也对汉语和英语进行了语义韵的对比研究。

与国外已经取得的丰硕成果相比,国内在语义韵领域的研究仍然处于初期。卫乃兴首先将语义韵引进国内并对其研究的一般理论和研究方法进行了介绍。在此基础上,国内的大量学者都开始进行语义韵方面的研究。在英汉词语对比研究方面,李晓红、卫乃兴[6],陆军、卫乃兴[7],唐义均[8],朱一凡、胡开宝[9]等学者分别对英汉语义趋向和语义韵,英汉翻译对等模型以及“被”字句的语义趋向和语义韵进行了研究。

综上所述,虽然语义趋向和语义韵方面的研究成果颇丰,但跨语言的语义韵对比研究仍数量较少,不论在理论构建还是在实证研究方面都有很多的视角和问题仍需进一步探讨。因此,本文将以“坚持”及其初拟对应词“insist on”和“persist in”为例分析其具体的语义趋向和语义韵特征,从而探讨“坚持”及其英语对应词之间的对应关系。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

本文选取了语料库中高频出现的汉语词汇“坚持”及其英语对应词“insist on”和“persist in”作为研究对象,对其分别进行语义趋向和语义韵方面的考察,从而试图解决以下三个问题:第一,汉语词汇“坚持”及其英语初拟对等词“insist on”和“persist in”的语义趋向和语义韵分别呈现何种特征?第二,坚持”及其英语初拟对等词“insist on”和“persist in”语义韵存在何种对应关系?第三,语义趋向和语义韵是否是确立双语对应词语单位的关键因素?

(二)研究方法

本文将使用基于数据(data-based approach)的方法,从语料库中提取至少100行索引行,利用索引证据、参照类联接,检查和概括词项的搭配情况,借助辅助软件对节点词的语义韵进行分析。

为了解决以上问题,本文将使用一个平行语料库和两个可比语料库。平行语料库为由厦门大学卢伟所建立的英汉双语平行语料库。该语料库收集英汉双语句对齐语料275959对,其中英文约410万词次,中文约715字次。可进行英文和中文关键词检索,查询语料库中的英汉对译句子,进行英汉词语、语法等方面的对比分析研究。两个可比语料库分别为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http://corpus.byu.edu/coca/)和现代汉语语料库(MCC)。COCA语料库由美国杨百翰大学的Mark Davies教授主持创立,涉及文体包括口语、小说、流行杂志、报纸和学术性文章,库容约为包含4.5亿词。本文仅使用COCA语料库中的书面语部分。MCC语料库是由国家语委主持修建的,涵盖了人文社科等多个领域,库容约为7000万。

(三)研究步骤

首先,在平行语料库中将要调查的汉语节点词输入并进行检索。通过相互对应率(mutual correspondence)[10]作为测量双语词语对应关系的标准。计算公式为:

其次,MC是相互对应率At和Bt分别代表词语A和词语B在译文中出现的频数。As和Bs分别代表词语A和词语B在原文中的频数[10]。根据此公式计算出每个汉语动词选取相互对应率最高的英语对等作为“初拟对应词”。

再次,在可比语料库COCA和MCC中分别对汉英初拟对应词进行KWIC检索,分别考察语义趋向和语义韵的异同特征。针对每一节点词随机提取100行索引,总频数不满100次的则全部提取。最后根据语义趋向和语义韵的对应关系判定汉英对应词语单位。

最后,对确定的节点词进行定性分析,对节点词的搭配词、类联接、其所呈现的语义趋向和语义韵特征进行分析,探究两个词语的具体特征并判定英汉对应词是否为典型的对等词汇。

四、结果与分析

(一)英汉初拟对应词及相互对应率

表1为根据公式得到的“坚持”及其英语对应词汇的相互对应率。在平行语料库中,汉语节点词“坚持”与其英语对应词呈现一对多的复杂对应。本文对在原文中出现至少10次的词语进行了MC值的计算。

表1 平行语料库中英汉初拟对应词及相互对应率(MC)

由表1可知,三个英语对应词超过了10%,但没有对应词的对应率超过50%。总体来说,MC值相对较低。一方面这是由于一种语言在译成另一种语言的过程中会有多个选择,自然就会使MC值降低。另一方面语料体裁的限制也会对MC值产生影响,使得整体的MC值偏低。

因此,考虑到以上原因,从平行语料库中根据相互对应率计算出来的对应词并不能作为判定双语对应单位的依据。本文将选取相互对应率最高的前两个英语对应词,即“insist on”和“persist in”，作为初拟对应词,并对这两个词进行语义趋向和语义韵的分析。

表2 “坚持”、“insist on”、“persist in”的名词搭配词及语义趋向

(二)语义趋向与语义韵分析

本文将“坚持”和其两个初拟对应词“insist on”和“persist in”放入MCC和COCA两个可比语料库中,分别对节点词的左右搭配词、主导语义趋向和语义韵进行分析。

表2中的统计数据显示,“坚持”所搭配的词语主要涉及两个方面:社会制度、政策方针以及与人相关的行为活动,搭配词多呈现中性意义。节点词右侧搭配词的修饰词多为表示积极向上的词语,如“英勇的”、“科学的”、“正义的”、“正面的”、“生动活泼的”、“有教育意义的”等。这就使得“坚持”与右侧搭配词形成了积极的语义趋向。节点词“坚持”左侧通常与“始终”、“长期”、“必须”、“一贯”、“一直”等表示程度或频率的副词连用,强调“坚持”的时间长久或表达了要继续坚持某种政策、法规或活动的坚定决心。当与这些词语共同使用时通常描述的是一种客观的状态,因此主要构筑的是一种中性的语义趋向。

例如:饶兴礼职务多,工作忙,来十月生产大队参观访问的人月月都有,但是,他却始终坚持参加劳动;因此,他们已将在中学生中普及交响乐、歌剧知识的活动列入剧院的工作计划,准备长期坚持下去,义务为中学生服务。

另外,“坚持”在表达积极意义的时候,其左侧通常还与“一如既往地”、“无所畏惧地”、“矢志不移地”等表示积极色彩的词语连用,与节点词构建了积极的语义趋向。

例如:“文化大革命”中,他被诬陷、监禁,受尽折磨,但仍然一如既往地坚持真理,坚决与林彪、“四人帮”反革命集团进行斗争,并为受迫害的同志仗义执言,表现了共产党人威武不屈的铮铮铁骨;在此情况下,小龚始终无所畏惧地坚持斗争。

节点词右侧和左侧的修饰词与“坚持”搭配的词语多呈现积极的意义,因此,“坚持”及其所搭配的词语所呈现的主导语义趋向也是积极的。由图表可以看到“坚持”与积极意义的修饰词搭配占到了60%。但在构筑语义韵的过程中,其积极语义韵的百分比则有所下降。一方面是节点词会与表示政策法规相关的词语搭配,另一方面也是受到一些惯用句型的影响。从各索引行整体来看,“坚持开展……活动/教育/斗争”或“鼓励……坚持下去”这两个句型在平行语料库中出现的频率较高。前者占索引行总数的5%,构筑的是中性的语义韵,客观地陈述某组织、机构或部门要开展的活动、教育和斗争。后一个句型占索引行总数的3%,通常表示鼓励某人克服困难或障碍,坚持下去,构筑了积极的语义韵。综上所述,“坚持”的主导语义趋向是积极的,同时也构筑了积极的语义韵。

“坚持”的初拟对应词“insist on”通常后接名词,表示坚持某种思想、观念或方式、方法。在表示坚持某样物品或事物时,搭配词的修饰词多为“a few”、“a little”、“large”等客观表示数量或体积的形容词,大多不含有积极或消极的态度,是一种客观的陈述。同时,“insist on+ doing sth.”是其惯用句型之一,通常表示坚持做某件事情。“insist on”的搭配词主要都体现中性/积极语义,主导语义趋向趋于中性,语义韵倾向于积消平衡的状态。

值得注意的是其另一个初拟对应词“persist in”。“persist in”多与表示人的信仰、思想的词和与人的行为相关的词语搭配使用,这类搭配词多表示中性意义。但同时也应注意到索引行总数的7%显示,“persist in”的搭配词的修饰词也与一些表示消极意义的词语进行搭配,如“clod-like”、“unwise”、“skeptical”、“evil”等。这使得“persist in”与其搭配词呈现出了消极的语义趋向,表达一种顽固和固执己见的意思。另外,“persist in+doing sth.”是“persist in”的惯用句型,通过与“flout”、“ignore”等带有消极意义的动词进行搭配来构建消极的语义韵。

…illegal campers who persist in flouting the law…

…Why does Britain persist in running down its defense forces?

…Edward，why do you persist in ignoring the truth about this…?

同时,说话者还会通过使用“why…”或“how…”等疑问句来构筑消极的语义韵,强调了说话者的不理解、不赞同或质疑等否定态度。

…How can you persist in believing in this unseen god of hers…?

…Why do you have to persist in having ten or fifteen?Why is it so important…?

上述分析表明,确定双语对应词语单位首先要判断初拟对应词是否是强烈吸引语义特征相近的词语。虽然“坚持”与其两个初拟对应词的主导语义趋向和语义韵呈现很高的相似性,但通过对各自主导语义趋向和语义韵的数值统计来看,主导语义趋向和语义韵之间还是存在较大差异的。如“坚持”和“insist on”均出现了约10%的波动。因此,在确定对应词的过程中不能将主导语义趋向和语义韵割裂开来。当节点词与初拟对应词主导的语义趋向相同或相近时,仍应考察其主导语义韵的情况,即要将节点词放在各索引行的具体语境中,考察初拟对应词在具体语境中的语用意义,最终获得语义趋向和语义韵均高度对等的双语对等词语单位。

(三)语义趋向范围

李晓红[7]曾提出语义趋向范围这一概念,是指搭配词所呈现的限定性语义范畴的趋向。通过对节点词搭配词的语义范畴进行分析来观察“坚持”及其初拟对等词之间的对应关系。

“坚持”主要与两类词语进行搭配,一是社会制度、政策方针,另外一个是与人相关的行为活动。初拟对应词“persist in”主要包含两个方面:信仰、思想、观念和与人的行为相关的词语。搭配词呈现了一定程度的对应,但“坚持”与初拟对应词“persist in”在语义趋向范围上存在着语义特征彼此交叉对应的情况,因此二者属于“部分交叉式”对应。从二者所表现出来的主导语义趋向上看,“坚持”呈现的主要是积极的语义趋向,而“persist in”主要呈现的是中性的语义趋向。从构筑的语义韵来看,虽然“persist in”构筑的语义韵主要呈现中性,但其消极语义韵也占了一定的比例,表示人固执己见,顽固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当“persist in”在表示积极或中性语义韵时,可与“坚持”视为对应词汇。但当“persist in”表示消极的语义韵时,则不能与“坚持”成为对应词语单位,否则会错误地传递原作者的思想,会使读者对原作者的想法产生误解。因此,翻译过程中当“persist in”表示消极意义的时候,通常会在“坚持”的前边加上“固执地”来表达其消极意义,如:“他总是固执地坚持这样做”。又或者这会驱使译者选择其他的词语来翻译“persist in”。如:在英汉平行语料库中的例句“He will persist in riding that dreadful bicycle.”,其给出的译文是“他执意要骑那辆破自行车”。此时“坚持”一词不能够传达说话人认为骑车人固执的否定态度,因此译文并没有选用“坚持”而使用了“执意”。这也一定程度上证明,当“persist in”表达消极含义的时候,其与“坚持”不能构成对等词语。

另一个初拟对应词“insist on”主要包括三个方面:a.心理状态或思想;b.方式、方法或行为;c.组织机构或某组织机构中的人。“insist on”更侧重于与人相关的行为活动,较少出现与政策法规相关的内容。因此,“insist on”的语义趋向范围与“坚持”有交叉,搭配词的范畴一定程度上是重合的。但从主导语义趋向来看,“坚持”呈现的是积极的主导语义趋向且节点词左右两侧均吸引着表示积极意义的修饰性词语,而“insist on”由于吸引多种语义范畴的搭配词,因而在语境中表达的态度既有积极,也有消极,呈现一种积消平衡的状态,同时节点词左右并没有强烈地吸引表示积极意义的词语。所以,“坚持”与“insist on”也属于“部分交叉式”对应,但由于“insist on”的语义韵处于积消平衡的状态,当其表示构筑积极的语义韵时,与“坚持”在一定程度上是对应的。因此,较之“persist in”，“insist on”与“坚持”的对应程度更高。

表3 “坚持”及初拟对应词的对应情况

从表3可以清楚的看到,“坚持”及其初拟对应词在主导语义趋向、语义趋向范围和语义韵三个方面所呈现的对应关系。一方面,从语义趋向范围来看,“insist on”和“persist in”的语义趋向范围比“坚持”的更广,其构筑的语义韵就更趋向于积消平衡的状态,也就一定程度上适用于不同的领域和文体。这也就解释了这两个词的MC值比较高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坚持”与其初拟对应词呈现出一种复杂的对应趋势。这就需要在确定双语对应词语单位时对语义趋向和语义韵进行综合的考察。即使语义趋向呈现不同程度的对应,但在特定的语境中初拟对应词也会构筑起截然不同的态度意义。语义韵是语境中各因素共同选择、共同作用的结果,如果在翻译的过程中忽视对语义韵的考察,将语义趋向相同但语义韵发生冲突的词语判定为典型对等词汇进行翻译,则会造成目的语和原语态度意义的冲突。因此,二者都是判定典型对等词汇十分重要的指标。

五、结语

本文借助英汉双语平行语料库所提供的初拟对应词,探讨了“坚持”及其对应率最高的两个初拟对应词“insist on”和“persist in”在语义趋向、语义趋向范围和语义韵方面的相关特征。研究发现,“坚持”的主导语义趋向是积极的,构筑的是积极的语义韵。“insist on”和“persist in”的主导语义趋向都呈现中性,语义趋向范围均为“部分交叉式”。两个初拟对应词在语义趋向和语义趋向范围方面与“坚持”都存在不同程度上的对应,但通过对语义韵的进一步分析发现,“persist in”包含有比较强的消极语义韵。当其表达消极意义时,若与“坚持”归结为对等词则会使目的语和原语产生态度上的冲突。当其表示构筑积极的语义韵时,与“坚持”在一定程度上是对应的。相较之下,由于“insist on”的语义趋向范围更广,语义韵属于积消平衡的状态。因此,“insist on”与“坚持”的对应程度更高。因此,在判定典型对等词的过程中,语义趋向和语义韵均是十分重要的考察要素,不能将二者割裂开来。其中语义韵的对应是确立双语对等词汇的关键。

[1]卫乃兴.基于语料库的对比短语学研究[J].外国语,2011(4).

[2]卫乃兴.词语学要义[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1.

[3]Partington，A.Patterns and Meanings:Using Corpora for English Language Research and Teaching[M].Amsterdam: John Benjamins，1998.

[4]Tognini-Bonelli，E.Corpus Linguistics atWork[M].Amsterdam:John Benjamins，2011.

[5]Richard Xiao，Tony Mcenery.Collocation，Semantic Prosody and Near Synonymy:A Cross-Linguistic Perspective[J].Applied Linguistics，2006(1).

[6]李晓红,卫乃兴.汉英对应词语单位的语义趋向及语义韵对比研究[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2(1).

[7]陆军,卫乃兴.扩展意义单位模型下的英汉翻译对等型式构成研究[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2(3).

[8]朱一凡,胡开宝.“被”字句的语义趋向与语义韵[J].外国语, 2014(1).

[9]Altenberg B.The Correspondence of Resultive Connectors in English and Swedish[J].Nordic Journal of English Studies，2007(1).

H030

A

1009-2447(2015)02-0089-05

2014-01-11

西北工业大学“2015年度研究生创意种子基金”(Z2015181)

于璐(1990-),女,吉林长春人,西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