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神秘“消失”之谜

张戈

二战时，为摧毁前苏联人的意志，希特勒曾先后派出3600多架次的飞机轰炸克里姆林宫。奇怪的是，当德军飞行员到达莫斯科上空时，却发现偌大一个克里姆林宫却突然凭空消失了，由于找不到轰炸目标，德军飞机只得随意狂轰滥炸一番而退，丝毫未损的克里姆林宫也因此成为二战中完好的奇迹。虽然2005年曾有解密文件说，是前苏联特务头子贝利亚把克里姆林宫“藏”了起来，但偌大一个克里姆林宫又是如何大变魔术般从德国飞行军眼中凭空消失？伴随着诸多疑问，格鲁吉亚《塞上报》不仅披露了当年贝利亚“藏”克里姆林宫的方法，还揭开了其中深藏的隐情……

1941年6月22日，纳粹德国对前苏联发动突然袭击。7月21日，德军趁着夜色首次轰炸了莫斯科，燃烧弹燃红了半边天。其中有一枚2500镑重的炸弹落在克里姆林宫斯大林办公室旁边，所幸当时没有爆炸。

内务人民委员会（秘密警察）首领贝利亚连忙要求斯大林进入地下掩体办公，不料斯大林却对贝利亚说：“克里姆林宫是苏联精神的象征，只要它在，苏联就在，所以你必须想办法给我保护好克里姆林宫不要再被轰炸！”贝利亚惊出一身冷汗：“克里姆林宫这么大，塔楼、教堂、宫墙都特别惹眼，谁能有这个本事？”斯大林说：“这我不管，总之你必须把克里姆林宫给我保护好，不然的话当心我送你上军事法庭！”

贝利亚傻了眼，连忙找手下人商量。

原来，克里姆林宫始建于1156年，位于莫斯科最中心的博罗维茨基山岗上，南临莫斯科河，西北接亚历山大罗夫斯基花园，东南与红场相连，呈三角形，面积27.5万平方米，曾为莫斯科公国和18世纪以前的沙皇皇宫，由众多教堂、宫殿、花园和多层塔楼组成。其中天使长教堂里放了彼得大帝之前各沙皇的灵柩，还有列宁墓。重达250吨的沙皇大钟及大炮、伊云大帝钟楼还有钻石库等也放于宫中。十月革命成功后，有人在5座最大的城门塔楼和箭楼装上了红宝石五角星，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克里姆林宫红星。应该说克里姆林宫高大坚固的围墙和钟楼、金顶的教堂、古老的楼阁和宫殿构成了一组无比美丽而雄伟的艺术建筑群，它是俄罗斯国家的象征，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群之一，是历史瑰宝、文化和艺术古迹的宝库，享有“世界第八奇景”的美誉。

这么大的一个建筑群，又不能搬走藏起来，如何躲得过纳粹疯狂的轰炸？在手下的建议下，贝利亚四处张贴布告，重金悬赏征集保护克里姆林宫的办法。但半个月过去了，却没有一个应征方案能实施这个使命。就在这时，莫斯科大学原美术学院院长叶芙金娜让人捎话给贝利亚，说她有办法让克里姆林宫在纳粹飞行员眼前消失。贝利亚吃了一惊：她能有什么办法？

原来，叶芙金娜跟贝利亚一样都是格鲁吉亚阿布哈兹首府附近苏呼米镇人，贝利亚比叶芙金娜大一岁，他还曾追求过叶芙金娜。但叶芙金娜后来到法国留学，毕业后虽然回了国，却跟一位名叫柯西金的小伙子到波兰假扮夫妻从事情报工作，逐渐产生感情结婚，后来叶芙金娜回到莫斯科大学任美术学院院长。不久前，在斯大林的支持下，贝利亚在全国开展了“大清洗”活动，他趁机将自己的情敌、叶芙金娜的丈夫柯西金也当成“叛徒”抓起来处决了，接着又将叶芙金娜和柯西金的父母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了起来。

贝利亚让人把叶芙金娜带过来问：“你的心里一定恨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帮我？”叶芙金娜说：“我并不是在帮你，而是在保护克里姆林宫。当然，我这样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你必须保证我和柯西金父母的安全。”

叶芙金娜认为，从美术的角度看，人的视觉反应主要建立在线和点上，由于当时的飞机在攻击地面目标时，主要靠的是飞行员用肉眼观察、寻找，所以他们完全可以在莫斯科市整体背景基础上，对克里姆林宫进行伪装，通过给纳粹轰炸机飞行员造成视觉误差，来增大敌机抵近空袭时寻找克里姆林宫的难度，减小对宫内个别楼房俯冲瞄准轰炸的可能性。主要措施是改变克里姆林宫内外的线条，再借助各种颜料和粉末，消除宫内各教堂金顶的闪光，在宫内及附近广场上，布设各种各样的模拟物，迷惑敌人。

贝利亚虽然对这种办法将信将疑，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他只好答应叶芙金娜试试看。

由于克里姆林宫位于莫斯科市中心，又处在一个三角形的山坡上，南面的莫斯科河正好还在克里姆林宫附近打了个弯，坐标较好辨认，所以叶芙金娜首先想到的是改变克里姆林宫的地貌。河流无法改变，她就让人在宫墙南莫斯科河上原有的两座桥中间，又架起了一座宽大的木桥，为了让它显眼，她还让人将桥漆成了桔黄色。

这座桥建成的当天傍晚，就起到了作用：六架纳粹轰炸机趁着黄昏前来轰炸克里姆林宫，飞行员们的主要坐标就是莫斯科河，但当他们飞到克里姆林宫上空时，却突然发现河里凭空多出一座桔黄色的桥，虽然宫内外的建筑也可参照，但飞行员们还是疑惑不已，搞不清楚狀况的他们胡乱扔下几颗炸弹就飞走了。

解密档案中保存了一张德国飞行员当年执行轰炸莫斯科任务前必备的目标图片，上面清楚地标明了3个主要目标：克里姆林宫1号大楼（斯大林的办公地点）、大克里姆林宫、列宁墓。当时贝利亚亲眼看到纳粹的轰炸机在克里姆林宫上面像无头苍蝇似的瞎转，知道叶芙金娜的办法起了作用，于是他专门调来一个师的内务部队（约1万人）配合叶芙金娜继续工作。

接下来，叶芙金娜开始改变克里姆林宫的三角开地形。从地图上看，莫斯科河是克里姆林宫这个三角形的底边，但它的西北侧还有条宽敞的马路，路对面就是亚历山大罗夫斯基花园，东南侧也有条马路，路对面就是著名的红场。从空中看，这两条马路显然是很清楚的地标，加上莫斯科河，它清楚地标明了三角形的克里姆林宫。叶芙金娜招来自己的几十名学生，让他们在西北侧的马路上，用显眼的桔黄色油漆，画起了巨型三维立体画，画的都是房顶。这样一来，从空中看去，这条马路就不存在了，而是变成了一片房屋。而由于这条马路的“消失”，也让克里姆林宫变得看起来不是三角形了，而是跟附近的街区连成了一片。

在此基础上，叶芙金娜又让士兵们从莫斯科河边挖来无数车泥土，把泥土铺在克里姆林宫东南侧的马路上，并向北延伸出3公里，向南一直延伸到莫斯科河里，同时她还让人拖来几条破船放在路上。这样一来，这条马路从空中看去，就变成了一条河，也就是说，由于这样一改，克里姆林宫不仅改变了三角形的地貌，旁边还凭空多出来一条小河，这对于根本没有来过莫斯科的纳粹飞行员来说，无疑等于飞进了迷魂阵。

几天后，纳粹的轰炸机再次来袭，但这次还是有两颗炸弹扔进了克里姆林宫的宫墙内，其中还有一颗燃烧弹。贝利亚因此受到了斯大林的批评，恼羞成怒的他转而责骂了叶芙金娜。疑惑的叶芙金娜爬上克里姆林宫所有的塔楼上去观察，由于塔楼太矮，她又让贝利亚派军用战机载着她在克里姆林宫上转了好半天。

通过观察，叶芙金娜发现克里姆林宫内的大部分建筑屋顶，包括教堂屋顶，都是绿色，而莫斯科市内其他地方的建筑屋顶，则主要是红色和褐色，这让克里姆林宫从空中看起来还是明显跟别处不一样。特别是宫墙内的红星和教堂上的十字架，除了非常高外，颜色上也特别惹眼，还反光。

为了让克里姆林宫在纳粹飞行员的眼中彻底消失，叶芙金娜让人将宫内塔楼上的红星和教堂上的十字架都蒙上了护套，塔楼整体和教堂圆顶都被漆成黑色，然后套上麻袋。宫内的房屋都伪装得非常像大街上的普通剧院，塔伊尼茨花园部分建筑也被蒙上布顶。克里姆林宫正面建筑本来呈亮黄色，内部各建筑顶部多为绿色，叶芙金娜也让人将所有建筑全部漆成了莫斯科建筑背景的红色和褐色。

这样一来，从空中看去，克里姆林宫跟莫斯科市其他地方融为了一体，加上飞机一闪而过，应该看不清楚。贝利亚和叶芙金娜乘飞机到空中去观察，据前苏联解密文件记录，贝利亚向斯大林报告说：“别说那些狂妄的日尔曼人（指德国人），我敢说哪怕是个土生土长的莫斯科人，恐怕从空中也辨不出克里姆林宫的方位来！”

果然，从那以后，克里姆林宫几乎从纳粹飞行员的眼前消失了。德国战史专家伯尼兹曾写专著表示，战后几十年，德国都没搞清楚为什么当年花了那么大代价都没能炸毁克里姆林宫：“当时由于前苏联的防空炮火挺厉害，所以纳粹轰炸机基本上都选择凌晨或黄昏甚至夜晚轰炸莫斯科，但由于希特勒一直没有得到克里姆林宫被炸毁的报告，空军甚至冒着宁可多损失几架飞机的想法，改为白天轰炸。

但奇怪的是，即使是万里无云的白天，飞行员们拿着地图，也找不到克里姆林宫的方位。

见自己的办法基本上成功了，叶芙金娜几次向贝利亚提出释放自己的亲人。但贝利亚说：“现在还不能说你的办法真正成功了，把他们放了我没法对上面交代。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完成任务，我保证你的亲人们什么事都没有。”

距克里姆林宫4000米的地方，原先有一片仓库，后被纳粹轰炸成一片废墟。后来，叶芙金娜发现这片废墟的形状基本呈现三角形，特别是它也紧靠着莫斯科河，河道正好在这里也拐了个弯，而且这里处在德国空军波兰基地飞往莫斯科的途中。叶芙金娜提出在这里再伪造一个假克里姆林宫，这样一来，纳粹就会把炸弹扔在这里。贝利亚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答应了。叶芙金娜让人在这片废墟上按照原克里姆林宫的大小，用油漆和颜料涂起了从上面看起来就像是宫墙似的东西，然后又用铁皮和油漆，在其中按差不多的比例做起了几十个主要建筑的“屋顶”，连颜色都跟原来的一样，比较惹眼，叶芙金娜给这个地方取名叫“钢厂”。

纳粹果然很快就上当了。在接下来的轰炸中，苏联人每次都会听到有纳粹飞行员呼叫说发现了克里姆林宫，但他们投下炸弹的地方却在“钢厂”。战后有统计表明，从1941年6月到1944年德国战败，纳粹曾先后向莫斯科投1.8万吨都投到了“钢厂”，真正投到克里姆林宫里的，只有不到2千吨，还不及莫斯科市单位面积平均中弹多。直到这时，人们才明白叶芙金娜为什么把那片废墟起名叫钢厂。原来，从天而降的纳粹炸弹成了苏联人制造武器的原料。

由于叶芙金娜成功地保护了克里姆林宫，1941年11月7日上午9点整，斯大林走上克里姆林宫旁的讲台，发表了5分钟著名的讲话，受阅红军官兵直接从红场开赴战场。

事后战史专家们分析认为，克里姆林宫之所以能在二战中基本保存完好，叶芙金娜的办法起到了根本性的作用。有人从视错觉的科学角度分析：所谓视错觉，就是当人们观察物体时，基于经验主义或不当的参照形成的错误的判断和感知。也就是指观察者在客观因素干扰下或者自身的心理因素支配下，对图形产生的与客观事实不相符的错误的感觉。

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视错觉的例子有很多。比如，法国国旗红：白：蓝三色的比例为35：33：37，而我们却感觉三种颜色面积相等。这是因为白色给人以扩张感觉，而蓝色则有收缩的感觉，这就是最简单的视错觉，这也是克里姆林宫在纳粹飞行员眼中“消失”的真正原因。在当今高精武器和现代化空天侦察系统面前，叶芙金娜的克里姆林宫伪装术，可能会被视为“小儿科”，但在当时飞行员确认目标全靠肉眼的情况下，再加上地面防空炮火让飞行员不敢飞低，匆忙扔下炸弹就走，这些都是让克里姆林宫得以完好无损的原因。

纳粹战败后，叶芙金娜才知道，自己的亲人早在1941年自己提出保护克里姆林宫的办法前，就已经被贝利亚枪杀了，自己完全被贝利亚用卑鄙的手段利用着，并再次被关进监狱。1946年5月，叶芙金娜在狱中郁郁而终。而贝利亚也在斯大林死后，1953年12月24日被秘密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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