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游憩学课程体系的知识图谱分析

张静儒+张歆梅+吴必虎

摘要： 本文利用知识图谱分析法对美国81所大学的游憩学本科课程体系进行梳理，通过对其知识域、问题域的分析，勾画出美国游憩学的知识结构体系。研究发现，游憩、休闲、旅游和运动是美国游憩学的四大核心知识板块，其中游憩课程主要集中在康乐治疗、包容性游憩、社区游憩、非营利游憩、资源与环境、户外游憩、公园游憩和商业游憩等八大分支领域，并通过各分支与休闲、旅游和运动三大知识板块相关联。更进一步地，在美国游憩学知识结构语境中，大游憩包含了旅游，两者的差异在于旅游的商业性，融合点在自然资源型旅游地；而休闲与游憩的差异，在于理论与实操的程度差异，两者融合点在于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共同关注。最后，文章还为我国开展相关学科教育提出了一些建议。

关键词： 游憩；旅游；休闲；知识图谱；课程体系

Recreation，即消遣、娱乐之意。而国内将recreation翻译为“游憩”则是始自《雅典宪章》的中译，译者认为相比“娱乐”，“游憩”更加契合《雅典宪章》中关于城市基本功能的含义（其余3项功能分别为“居住”“工作”和“交通”）（国际现代建筑学会，2007）。在国内，近年来，不管是在旅游研究领域还是城市研究领域，“游憩”这个新兴的概念才逐渐为人所熟知。但在北美，尤其是美国，游憩学其实已经经历了近百年的学术发展，不仅拥有数量庞大的学者群，也建立起了自己独立的教育体系（Smith，Godbey，1991）。

本文旨在通过对美国游憩学本科课程体系进行知识图谱分析，展示美国游憩学的教育现状、知识结构体系、核心知识板块，以及各版块之间的联系与区别。同时，希望为我国开展相关教育提供一些有益的经验。

1文献综述

虽然学界对于游憩的概念始终没有公认的定义，但也存在一个较为一致的看法，即“游憩”和“休闲”“旅游”两个概念密不可分，国内外也有许多学者对三者的关系进行了详细的探讨（吴必虎，俞曦，2010；Hall，Page，2012）。但有趣的是，虽然休闲、游憩和旅游3个概念经常放在一起做比较，但在学科建设和教育实践中，“休闲和游憩研究”却作为一个整体形成了与“旅游研究”平行发展的独立体系。

“休闲和游憩研究”按照字面意思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是游憩和公园服务（recreation and parks services），一是休闲研究（leisure study）。前者诞生于19世纪工业革命之后，其作为社会改革的一部分进行了一场被后来学界称为“理性游憩运动”（rational recreation movement）的社会运动，旨在为人们提供更多的游憩机会以改善城市新兴工人阶级的生活质量，改变他们的娱乐方式。后者的现代意义上的研究主要根植于社会科学，其研究焦点放在：日常闲暇的利用和意义；社区生活；与其他社会制度如经济、宗教还有家庭等的关系；休闲的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以及环境学影响等。休闲和游憩研究的阵地主要集中在北美，尤其是美国（Smith，Godbey，1991）。

在教育实践上，美国也是第一个在高等院校开展游憩学教育的国家。早在1921年，锡拉丘兹大学（Syrac：use University）的纽约州林业学院就正式开设了游憩学专业，当时是属于公园管理（park admirustration）的一个方向（Smith，Godbey，1991）。而休闲和游憩教育的联姻，则始于上世纪60年代末。当时的合流让双方充满了希望，对休闲研究来说，这个模糊松散的领域终于在大学中找到了正式的组织依靠；而对游憩专业来说，这种合流使它的课程更加广泛，也使它的学生能够接受更“自由主义”的教育（Twardzik.1984）。至今虽然还存在着一些独立的休闲研究中心，但综合的休闲游憩研究机构已经在北美占据了主流。然而，这种联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顺利，Burdge（1985）认为，休闲研究更具有理论性，更学术化，而公园和游憩教育更具有应用性，更职业化，因此在课程设置和教学上存在着较大的矛盾；他甚至建议将休闲研究从公园和游憩教育中分离出去，认为这种合流会限制两个学科的发展。

另一方面，在前期的学术发展中，旅游研究往往被休闲游憩学者忽略，近年来才开始逐渐意识到它们之间的重叠性。Jackson和Burton（1989）调查发现，旅游成为休闲游憩学者们的第三大研究主题，67%的学者都将其作为自己的研究领域，而旅游在游憩专业课程体系中的比重也开始逐渐加大。

近年来，我国已有学者开始关注美国游憩学专业的教育问题，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学者大部分来自体育院校。这些文献主要以案例分析等定性研究方法为主，通过对特定大学游憩学课程的介绍和分析为我国游憩、休闲、体育以及旅游教育的发展提供经验和建议（罗雪莲，2010；彭国强，唐炎，2014；吴承照，等，2005；赵珊，徐勤儿，2013）。而本文则尝试使用知识图谱对美国游憩学课程体系进行定量分析。知识图谱分析能清晰地揭示知识元和知识群之间的网络、结构、互动等诸多关系，将科学知识的结构关系可视化，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将其运用到旅游研究中（于伟，等，2012）。因此，通过对美国游憩学课程体系进行知识图谱分析，不仅能够对该学科的知识框架进行全景描绘，也能提取出课程中所包含的基础概念，并揭示各概念之间的关系。

2研究方法

本文选择了美国获得NRPA1学术认证（COAPRT）的全部81所大学和研究机构的游憩学本科课程作为分析样本，以较为全面地体现美国游憩学研究领域的教育现状，揭示美国休闲和游憩研究领域的概念体系及知识结构。

本文的研究设计包括以下两个假设。

假设1：课程名称中的关键词出现频率越高，该词与休闲和游憩学的联系越紧密，越接近该领域的核心概念。

对课程名称进行词频统计，抽取其中超过了一定阈值（本文为词频大于10的关键词），并且能够代表休闲和游憩学研究方向和研究主题的关键词作为高频词群，认为它们所代表的研究内容属于该领域的研究重点，这群高频词也构成了该领域内被共同接受的概念体系。

假设2：两个关键词同时出现的频率越高，它们之间的联系越紧密。

基于该假设所建立的分析手段被称为共词分析。共词分析属于内容分析的一种方法，它以对关键词构建的共词矩阵为基础，采用不同的统计学方洼揭示共词中的信息，主要的方法有词频分析、聚类分析、关联分析等（张勤，马费成，2007；钟伟金，李佳，2008）。本文主要利用ROST CM6和NetDraw软件进行共词词频分析和网络分析。前者以共词矩阵为基础展示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度，后者则根据词与词之间的关联度形成可视化的关键词网络图。在对数据进行整理时，我们对相近的词进行了合并处理，如：law/legal aspect均归入“法律”；meeting/convenlion均归人“会议”。

3 美国游憩学课程体系分析

3.1 游憩学的学科定位

在NRPA所认证的81所大学中，开设游憩学的学院（college）的名称中人类、健康、教育、服务等关键词出现频率最高，依托的学科以人类服务学、健康学、教育学等为主，此外还有农学、环境学、管理学，及其他相关人文社会科学（见表1）。值得注意的是，游憩学专业属于管理学院的仅占5%左右，这与我国的情况有较大不同。目前我国没有独立的游憩学专业，相关教育主要依托于旅游学、林学、地理学、城市规划等学科。

但深入到系（department）的层面，系名的关键词结构发生了较大变化。游憩成为最主要的关键词，频数大大超过其他关键词，其次是运动、健康、公园、旅游和休闲等（见表2）。管理一词通常不单独出现，而是作为上述关键词的接尾词（如旅游管理等）出现。其中，旅游出现的次数共15次，与游憩共词14次，与公园共词10次，与运动和酒店分别共词2次，与健康共词1次。旅游与游憩的高共词率说明在游憩学中，与旅游相关的研究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另一方面，旅游独立于游憩出现的次数仅1次，也说明游憩专业出现在以旅游为主导的院系的情况较少，造成该现象的原因可能在于游憩从某种意义上讲属于旅游的上位概念。

在北美，休闲和游憩结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联姻，综合的休闲游憩研究机构占据了主流（Twardzik，1984）。根据系名称中关键词的统计，休闲共出现14次，与游憩共词次数12次，这的确表明了休闲与游憩的结合度较高。与旅游学拥有与游憩学平行发展的教育和研究体系不同，北美独立的休闲学研究机构较少，对游憩学的依赖度程度更高。休闲虽然是游憩的上位概念，但在现实层面上并没有体现出相应的优势。根据Smith和Godbey（1991）的描述，现实中，休闲和游憩的结合始终存在着矛盾，公园和游憩学因具有很强的实用性和行业指向性而占据了本科课程的大部分，只有到了研究生课程才逐渐让位于理论指向更强的休闲研究。

3.2 游憩学的课程经验组织

在81所大学里，能收集到具体课程信息的共44所，1330门次专业课；其中有30所学校明确提供了多个专业方向。从表3可以看到，平均每所学校开设超过两门明确提及游憩的专业；旅游同康乐治疗（therapeutic recreation） -样，是除游憩外开设最多的专业方向，这再一次表明了旅游与游憩之间的密切关系。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商业游憩（commercial recreation）共出现6次，均与旅游共同构成单独的专业方向，这也进一步揭示了游憩和旅游之间的联系，即至少在现实设课层面上，两者的含义存在某种意义上的重叠，商业游憩是游憩和旅游的交叉部分。

表4是对1330门次课程进行整理后统计出的主要关键词表。左半部分为主要的知识域：休闲学虽然较少作为单独的专业方向出现，但其相关课程量却排名第二，说明游憩的相关专业中较多地安排了休闲学课程，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休闲和游憩研究的融合。表格的右半部分则代表了主要的问题域：管理类的课程排名第一，关键词“服务”排名第二，也表明了游憩相关专业的行业指向。此外，值得注意的课程还有：基金的申请和管理——这对于公园以及非营利组织来说是一个重要部分；技能类课程——这体现出游憩专业的高度实用性，如各种户外技能等。

接下来，利用ROST CM6建立共词矩阵。矩阵由词频>10，且能代表学科研究方向和研究主题的54个关键词作为行特征词（见表4），形成了54 *54的共词矩阵。但共词的频率直接受到各关键词自身出现频率的影响，难以反映出两者真正相互依赖的程度，因此在实际的计量化分析中，还需要对数据进行包容化处理，从而客观反映词与词之间的联系程度。本文采用Ochiia系数法对数据进行处理，即A、B两词的Ochiia系数=A、B两词共词次数/（A词出现频数*B词出现频数）1/2。处理后，Ochiia系数越大，A、B两词的关系越紧密。如，虽然旅游和规划共词21次，少于旅游和管理（共词31次），但前者的Ochiia系数却高于后者，说明旅游和规划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见表5）。

最后利用NetDraw软件绘制出描述关键词之间的网络关系图（见图1）。其中图标面积越大，代表该关键词在整个网络中位置越重要，与其他词之间联系越多；而连线越粗，则代表连线的两词关系越紧密。为了更清楚直观地显示知识域和问题域的网络关系，我们在图l的基础上对关键词进行了删减，分别整理出游憩学知识域关系图（见图2）和游憩学问题域关系图（见图3）。

知识域方面（见图2），游憩学所涉及的主要分支包括：康乐治疗、公园游憩、户外游憩、社区游憩、非营利游憩、商业游憩、包容性游憩等。康乐治疗、公园和户外游憩是与游憩学关系最为密切、所占比重最大的三支，这3个关键词的频数也就是具体课程的数量远高于其他分支。而包容性游憩（inclusive recreation）简单地说就是让各类特殊人群，特别是残疾人能够同正常人群一样享有游憩的机会。它与康乐治疗有一定的联系，但两者侧重不同，所以可以将其单列一项。此外，户外游憩的两大主要部分包括探险活动和户外环境教育，非营利性组织在促进游憩活动发展的过程中也有重要作用。

商业游憩、公园、企业和酒店都同时涉及旅游和游憩领域，代表着两者间联系的路径。图2中，“会议”之所以会作为一个孤立的点出现，是因为会议虽然主要与管理、规划两者共词出现，并未与旅游共词，但在现实的课程设置中，各院系通常将会议会展放置到旅游之下，因此，本文特意将其列出。

休闲的分支也被勾画出来，人类、社会、教育等关键词较为典型地体现出休闲学的研究重心，即一些基础理论层面的问题；而青少年、老年等关键词也体现出它对不同社会群体的关注。

运动则以一个相对封闭、整体的概念出现在游憩相关专业的课程体系中。

从图3可以看出，游憩领域的问题域大致可分为几个部分：首先是游憩资源和活动的开发，如项目规划、设施设计等；其次是游憩活动的管理，包括设施、服务、财务和人力资源等各方面；再次是游憩服务的实施，如领导力的培养、户外环境教育解说等；接下来是游憩质量的控制，如各方面的评估与评价，以及相关研究方法的开发等；最后是一些零散的辅助项目，如技术辅助、资金募集、程序制定等等。

根据以上的分析，并结合具体的课程文本的补充，我们可以勾勒出美国游憩学的课程体系和知识结构（见图4）。图的上半部分是整个课程体系所涵盖的主要知识域，罗列出了美国游憩学的主要分支，包括包容性游憩、康乐治疗、社区游憩、非营利游憩等8个分支。此外，游憩、旅游、休闲和运动四大主题的联系也得以展现。康乐治疗和社区游憩主要关注残疾人和老年人，非营利游憩则与青少年发展密切相关，这三大研究对象同时也是休闲学研究的关注点，因此，休闲学与游憩学在课程设置上的联系主要通过这3个分支体现。从某种意义上讲，公园游憩可以算作户外游憩的一支，但狭义的户外游憩更加强调运动性较强的户外活动如露营、探险等，因此运动学与游憩学的联系则主要通过户外游憩这个分支体现。旅游学与游憩学则是通过公园游憩和商业游憩两个分支联系起来。公园游憩重点放在公园的管理、维护以及规划开发等方面，因为作为重要的旅游对象，它通常与游憩、旅游并列出现，是游憩研究中与旅游密切相关的部分；商业游憩则是从产业的视角考察游憩活动，属于游憩与旅游的交叉地带，其主要研究点有酒店管理、旅游和游憩企业（tourism and recreation enterprises，或 enterprises in commercial recreation andtourism）。图的下半部分展示的则是游憩领域的问题域，包括开发、管理、实施、控制和辅助几个方面，体现出该学科的应用性特点。

4结论与讨论

以上对美国游憩学专业课程体系的梳理，清晰地显示了其知识结构；从课程结构的视角，呈现了游憩学科体系中休闲、游憩和旅游3个核心概念的互动关系；可以为我国相关本科教育提供有益的经验和启示。

4.1 美国游憩学知识结构

美国游憩学专业课程的设置，反映出其学科目标定位非常清晰，即从游憩本质出发，以改善人的生活质量，促进人的发展为目标，建立以人类服务学、健康学和教育学为主要依托的教育和研究体系。虽然管理类的课程所占比重较高，但却依然没有影响到学科的性质，整个课程都是围绕其目标的实现而设置的。

美国游憩专业课程，由游憩、休闲、旅游和运动四大核心知识板块构成。其中游憩有8个主要的分支，包括康乐治疗、包容性游憩、社区游憩、非营利游憩、资源与环境、户外游憩、公园游憩和商业游憩。游憩学科和旅游学科一样，具有很强的实用性和行业导向性，包括了从开发、实施、管理、控制到辅助等一系列环节的课程。休闲作为第二大知识板块，其关注点偏向基础理论、公共政策和社会关怀，主要着眼于社会与人类的发展，尤其对各类特殊群体表现出较多的关注，如残疾人、老年人和青少年。而对弱势群体的关注，成为了游憩学和休闲学之间联系的纽带。作为第三大板块的旅游，在游憩学知识结构中一方面有突出的商业性特征，即通过酒店、旅游企业管理等与商业游憩紧密联系在一起；另一方面也更偏重自然资源导向的旅游类型，与公园游憩研究分支紧密关联。运动作为第四大板块，主要通过户外活动分支切入美国游憩学知识结构体系中，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我国对于美国游憩学课程的引介主要集中在体育院校。

4.2休闲、游憩和旅游三者关系再认识

本文从美国游憩学本科课程设置所反映的知识结构，考察了美国在实际教育实践中是如何处理休闲、游憩和旅游三者之间的关系。由于游憩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其课程体系的设置通常都紧扣行业实践需要，因而本研究提供了一种自下而上的考察视角。

首先，在实际课程设置中，游憩和旅游的上下位概念关系明显，旅游是游憩的一个分支。在游憩学专业中，常用“商业游憩”这一概念将“旅游”纳入大游憩的体系之下。在学科知识结构中，游憩与旅游的区别不仅仅是文献中所提到的“空间”差异，更在于是否具有“商业性”。即默认旅游比一般游憩活动拥有更高的市场化程度，更成熟的市场运作机制。但在这种语境下，旅游的含义已经被重新修正，即将出游动机的限制变得更加严格，纯商务旅行、纯宗教旅行等都被排除出了旅游的范畴。此外，游憩学课程体系对于公园游憩和旅游之间关系的强调，说明在游憩学的知识结构中，旅游活动更多地被放置到自然资源导向的目的地背景下讨论。这也在某种意义上缩小了旅游的范围。

其次，休闲和游憩概念的上下从属的关系在游憩学知识结构中表现不明显。两者的区别并不通过研究领域的大小而是通过研究内容的性质来体现。在美国的游憩学课程体系中，对休闲与旅游两个领域的研究重点做出了明确的划分——休闲学的学科重心始终放在基础理论的研究上，如休闲在哲学、社会学、政治学中的意义和价值；游憩学则更加务实，具体表现为各种游憩活动的管理与操作。此外，由于游憩学科的实践导向性，休闲在本科课程体系中明显处于较为劣势的地位，相关课程所占比例很小。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休闲、游憩与旅游在美国游憩学的知识结构体系中被赋予了不同的角色和研究任务，而这与以往文献仅从概念角度辨析存在一定出入。了解美国游憩学知识体系中的这3个概念的语境，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吸收他们的研究成果，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自下而上的新视角对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再认识。

4.3对我国相关本科教育的启示

美国的大学具有专业设置自主权，各大学根据自身的资源和社会需求的变化，能够有效且及时地设计出各具特色的游憩学专业，各校的课程内容呈现出差异化、多样化的特点，较强地反映出其独特的教学目标和学生培养指向，使培养的学生具有较强的异质性，提高了其就业竞争力。

我国目前本科专业的设置，是以2012年教育部发布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为依据的。学科体系共分为3个层次，最高级为学科门共12个，每个学科门下设若干一级学科，一级学科下设相应二级学科（即专业）。但事实上，在我国现行的学科目录中，并没有与休闲和游憩直接相关的专业，因此，现阶段我国关于休闲和游憩的讨论，绝大部分都被放在了旅游的背景之下。这表明，中国的旅游学者应该更多地承担起休闲和游憩学的研究和教育任务。在2014年发布的新目录中，旅游管理本科专业摆脱了工商管理成为一级学科。这一调整体现出旅游学科在我国行业、高等教育中重要性的凸显，并在探索学科发展的路上迈出了一大步，也必将推动原有课程体系的改革。

4.4局限

本文是基于对课程名称的内容分析来考察美国游憩相关专业的知识结构，但课程名称并不能全面地反映课程内容，由此势必造成分析的误差。比如休闲学具体的研究内容在课程名称中并没有较多的体现，因此仅通过课程名称的分析并不能非常准确地描绘出其研究领域的全景图。此外，共词分析本身也存在局限。课程名称无法完全体现出各概念之间的真正联系，它把一些孤立的可能比较重要的课程排除在外，比如露营等。因此，需要根据原始资料对分析结果进行修订，而修订的过程不可避免受到研究者知识和经验的影响，可能造成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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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Knowledge Mapping Analysis on Curriculum System of Recreation Studies in USA

ZHANG Jingru1， ZHANG Xinemi2， WU Bihu1

Abstract： A knowledge mapping analysis was adopted in the present study to investigate thecurriculum systems of undergraduate recreation programs in 81 American universities. The knowledgeframework of recreation education in USA was outlined via analyzing： its knowledge category andproblem domain. The results reveal that recreation， leisure， tourism and sports comprise the corebodies of recreation curriculum in USA. Specifically， recreation studies mainly focus on eight branchesincluding therapeutic recreation， inclusive recreation， community recreation， nonprofit recreation，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outdoor recreation， park recreation， and commercial recreation， throughwhich it is intercormected with the rest three bodies. The relationship among recreation， tourism andleisure was reinterpreted based on the previous analysis. A generalized recreatum includes tourism： thedifferentiation between them lies in the commercial nature of tourism and the similarity in the space ofnatural tourism site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recreation and leisure is mainly centered on the extent towhich theory and practice are emphasized； while a commcm focus on vulnerable social groups comprisestheir common point. The paper also pointed out that the curriculum systems of recreation studies inUSA can enlighten the development of recreation education in China.

Key words： recreation； tourism； leisure； knowledge mapping； curriculum 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