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朗读作品的正词法拼写考察

袁明军

（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300071）

《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朗读作品的正词法拼写考察

袁明军

（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300071）

文中详细考察了《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朗读作品的拼写和《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不一致的地方，发现其不一致中存在着一些规律，还发现《正词法规则》有的地方不够明确或严密，应该进一步完善。

普通话；拼写；汉语拼音；正词法

【主持人的话】本栏目由中国语文现代化学会语言理论和教学专业委员会协办

■南开大学袁明军副教授，考察《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朗读作品的拼写，哪些跟《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出现分歧，很有应用价值。我们认为，除了明显的失误，到底谁向谁靠近，应该由语法功能判断，例如“景颇族、复活节”中的“-族、-节”应该当做词素，只有对应的“民族、节日”才可以独立做词。他认为应该把“礼赞”、“闻知”当做一个词拼写。我们很赞同，并且要从理论上说明“闻知”虽然是生造词，但是由于内部有不自由语素，所以不能当做词组分开拼写。但是，他认为“狗嘴”、“塑料桶”要当做词组拼写，我们觉得可以自由选择，因为高频使用的简短词组可以当做词。

■吉林大学金茗竹博士生，长春师范大学邹德文教授，对朝鲜王朝的汉语教材中的东北方言词语的考证，告诉我们：汉语方言历史事实的书面保存，应该很好挖掘汉语口语的对外传播的历史文献。

（关彦庆，彭泽润）

一、引言

《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下文简称为《纲要》）的朗读作品一共是60篇，分别提供了汉字文本和拼音文本。拼音文本是按照正词法原则拼写的。我们在不看汉字文本的情况下，通读了拼音文本，感觉难读或读起来费劲的地方较少。它是比较好地遵守了《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以下简称为《正词法规则》）的，但是也有一些和《正词法规则》不一致的地方，关彦庆教授很敏锐地指出了其中存在的语法、词汇、文字、注音、拼写问题，本文打算专门就拼写方面的问题作更进一步的比对、统计、分析和讨论。

二、《纲要》朗读作品的拼写和《正词法规则》的逐条对比

1.“拼写普通话基本上以词为书写单位。”

《纲要》拼写和《正词法规则》这一总规则不一致的，有90处。这里面有两种情况：

（1）将一个词分开写。有32处。例如：

作品1号第4自然段（以下简称为段）第1行“Báiyáng LǐZàn”中的“礼赞”是一个词，《现带汉语词典》（以下简称《现汉》）列了词条。所以应该拼写为“Báiyáng Lǐzàn”。

作品6号第1段第2行“gèng wéi hàohàn yě gèng wēi fēngfù”中的“更为”是一个词，虽然《现汉》没列词条，但是在“为”下列有后缀用法，“用于某些表示程度的单音副词后，加强语气：极为重要|甚为便利|颇为可观|尤为出色。”所以，“更为”同“极为、甚为”等都是词，拼写时应当连写。

作品6号第2段第2行“wén zhīde nàyīx iē guānyúzìshēn yǐwài de jīnglì”中的“闻知”，《现汉》没列词条，但是它结合紧密，不是“闻和知道”的意思，应该是一个词，拼写时应当连写。

作品6号第2段第4行“wúxíng jiān huòdéle chāoyuèyǒuxiàn shēngmìng de wúxiàn kěnéngxìng”中的“无形间”，《现汉》没列词条，但是列有“无形中”，标注副词，拼音连写。“无形间”意思和用法和“无形中”一样，所以也应该是一个词，也应当连写。

这些被分写的词基本上都是双音节的书面语词语，大都带有文言成分或书面语成分，有个别的是术语。

有些词《现汉》中列了词条而且是连写，而《纲要》中仍然分写，例如作品6号第3段第3行“做人”，作品7号第7段第3行“再说（他平时很少要过钱）”，作品9号第2段第2行“高远”，作品10号第4段第2行“忙于”，等等，我们认为似乎不应该出现很多这种情况，因为我们在做正词法拼写的时候，必须经常参考《现代汉语词典》。

（2）将词组连写，有58处。基本上是单音词加单音词构成的双音节的简单词组，有少量的三音节词组，四个及以上音节的词组没有连写的。涉及最多的是定心词组，有46处。其中，形容词加名词构成的定心词组有24处，这里面以单音节形容词加单音节名词构成的定心词组为主，有21处，单音节形容词加双音节名词构成的定心词组2处，双音节形容词加名词构成的定心词组1处。例如：

作品3号第2段第5行“lǜtái、hēibān”中的“绿苔、黑斑”，可以扩展成“绿的苔、黑的斑”，所以应该是自由词组，应当分写为“lǜtái、hēi bān”。

作品17号第3段第2行“báihuā”，“白花”可以说成“白的花”，所以应该是自由词组，应当分写为“bái huā”。

作品第28号最后一段最后一行“yīgè xiǎonánháir”中的“小男孩儿”可以说成“小的男孩儿”，应当分写为“yīgèxiǎo nánháir”。

名词加名词构成的定心词组连写的有19处，其中单音节名词加单音节名词构成的定心词组9个，双音节名词加单音节名词构成的定心词组9个，单音节名词加双音节名词构成的定心词组1个，例如：

作品27号第4段第4行“dàzhāngzhe de gǒuzuǐ”，“狗嘴”就是“狗的嘴”，是自由词组，应当分写。

作品22号第4段第4行“yīsùliàotǒng dànshuǐ”，“塑料桶”可以说成“塑料的桶”，是自由词组，应当分写为“sùliào tǒng”。

形容词加量词构成的定心词组连写的有3个：

作品5号第2段第2行“dàpiàn dàpiàn de xuěhuā”，“大片”虽然《现汉》列了词条，但那是指电影大片，而不是形容词加量词的“大片”，这种用法是可以自由类推的，例如“大把、大口、大条、大捆、大堆”，等等。因此“大片大片的雪花”应写作“dàpiàn dàpiàn de xuěhuā”。

作品33号第3段第1行“dàkuài xiǎokuài de xīnlǜ”，“大块小块”宜分写成“dàkuài xiǎo kuài”。

《正词法规则》里没有规定上述形容词和后面的量词在一起的情况，为了更加明确起见，建议在以后的《正词法规则》修订中专列一条细则加以说明。

其他词组连写的很少，都是零星的。同位词组连写的有3处，它们是作品1号第2段第1行“白杨树”、作品55号第5段第5行“鱼类”、“兽类”。它们都可以中间插入“这种”或“这一”进行扩展：白杨树→白杨这种树；鱼类→鱼这一类，兽类→兽这一类。所以应当是自由词组。状心词组连写的有2处，它们是作品28号第3段最后一行“大哭”、作品58号第5段第5行“远不及”。“远不及”可以扩展为“远远不及”，“大哭”虽然不能扩展，但是可以比较自由地类推，例如：大骂、大打、大吃、大笑，等等。并列词组连写的有2处，它们是作品29号第3段第2行“大小（洞窟）”、作品57号第3段第4行“鞋袜”。连谓词组连写的有5处，分别是作品28号第6段第1行“答道”、作品39号第4段第5行“喊道”、作品50号第5段第2行“说道”、作品51号第3段第3行“批道”，作品28号第8段第2行“试吹”。

2．“名词与后面的方位词，分写。”

《纲要》和这条规则不一致的，计有25处。集中在单音节名词加单音节方位词上，只有1例双音节名词加方位词。例如：

作品2号第6段第1行“pǎodào jí·shàng”，“集上”并没有成词组，也应分写为“jíshàng”。

作品5号第4段第3行“shùzhī·shàng de xuě”，“树枝上”应分写为“shùzhīshàng”。

作品21号第3段第6行“shēnpáng de báisè mùxiāng”，“身旁”并没有成词，应分写为“shēn páng”。

方位词还可以与动词结合表示时间（例如：睡觉前、起床后、冥想中），也应该分写。《纲要》作品28号第3段第1行“走后”连写，不妥。《规则》应该增加一条：“动词与后面的方位词，分写。”

3.“动词与所带的宾语，分写。”

《纲要》和这条规则不一致的，共有17处。例如：

作品3号第2段第2行“huànshāchuíbù”，其中的“捶布”是自由的述宾词组，应当分写为“chuí bù”。

作品7号第11段第3行“qǐng zǎo yīdiǎnr huíjiā”，其中的“回家”是自由的述宾词组，应当分写为“huíjiā”。

作品53号第1段第2～3行“shēnshǒu xiàng guòlùxíngrén qǐtǎo”中的“伸手”，意思就是“把手伸展开”，在这个意思上是自由词组。“伸手”《现汉》列有词条，包含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指向别人或组织要”，一个意思是“插手”，没有包含“把手伸展开”的意思。

4．“动词（或形容词）与后面的补语，两者都是单音节的，连写；其余情况，分写。”

纲要和这条规则不一致的，有84处。

单音节补语和单音节动词没有连写的，有51处。例如：

作品1号第1段第2行“juéwúhéng xiéyì chū”，其中的“逸出”是单音节动词加单音节补语，应当连写为“yìchū”。

作品3号第1段第2行“liúzài zhè·lǐ”，“留在”是单音节动词加单音节补语，应当连写为“liúzài”

作品31号第4段第2行“quánqiúbiàn nuǎn”，其中的“变暖”是单音节动词加单音节补语，应当连写为“biànnuǎn”。

动词（或形容词）与后面的补语，并非两者都是单音节的，没有分写的，有28处。主要是可能补语没有分写，共有22处。例如：

作品12号第4段第4行“shuō·bùchūde xīngfèn”，“说不出”是动词“说”加补语“不出”，补语不是单音节，所以按照规则应当分写为“shuō·bù chū”。

作品17号第2段第1行“suàn·bùliǎo chūqí”，“算不了”是动词，“说”加补语“不了”，补语不是单音节，所以按照规则应当分写为“suàn·bùliǎo”。

作品20号第7段第3行“zhǎo·bùdào jīnzi”，“找不到”是动词“说”加补语“不到”，补语不是单音节，所以按照规则应当分写为“zhǎo·bùdào”

其他补语没有分写的极个别，只有6处。趋向补语2处：作品17号第2段第10行“绿起来”，作品45号第3段第5行“展现出”；介词“于”作补语3处：作品31号第1段第2行“相当于”，作品33号第5段第2行“取决于”，43号第3段第1行“致力于”；书面语词“绝伦”作补语1处：作品45号第3段第5行“精美绝伦”。

5．“指示代词‘这’、‘那’，疑问代词‘哪’与后面的名词或量词，分写。”

《纲要》和这条规则不一致的，有34处，其中32处是“这”、“那”和量词“个”连写。例如：

作品2号第10段第4行“zhège nóngmín”。根据《正词法规则》、《现汉》和《纲要》自身的体例，“这个”应分写为“zhè·gè”。

作品2号第2段第1行“nàge xiǎohuǒzi”，“那个”应分写，“那个小伙子”应当写作“nàgèxiǎohuǒzi”。

作品9号第5段第1行“zhèwèi shūshu”，“这位”应分写为“zhèwèi”。

作品25号第3段第1行“wàngdào nà·miàn”，“那面”应分写作“nàmiàn”。

《纲要》中把所有的“这个”、“那个”都连写，看来是有意而为之。可能作者觉得它们很常用，但是我们认为这样不好，还得在规则中增加一个补充的例外：“个”除外。另外，“一个”也特别常用，准此，在数词和量词部分，又得增加一条例外。

6.“‘各’、‘每’、‘某’、‘本’、‘该’、‘我’、‘你’等与后面的名词或量词，分写。”

《纲要》和这条规则不一致的，有6处。有2处“每天”连写，见于作品4号第5段第3行和作品7号第5段第4行。有2处是“每年”连写，见于作品21号第3段第11行和作品30号。作品29号第1段第2行“我国”。作品36号最后一段第3行“各个角度”。

7.“数词和量词，分写。”

《纲要》和这条规则不一致的，有11处。和量词连写的数词主要限于“一”。例如：

作品5号第3段第1行“xiàle yīyè”，“一夜”应拼写为“yíyè”。

作品8号第4段第4行“Jīnɡtāzhèyīfān zhǐdiǎn”，“一番指点”宜拼写为“yīfān zhǐdiǎn”。

作品9号第1段第2行“Yìɡēnɡēn chánɡchánɡ de yǐnxiàn”，“一根根”应拼写为“Yìɡēnɡēn”。

8.“副词与后面的词语，分写。”

《纲要》和这一规则不一致的，有34处。其中：单音节副词和后面的单音能愿动词没有分写，有19处。例如：作品23号第7段第1行“不愿”，作品24号第5段第3行“不会”，作品25号第6段第2行“必能”，等。

单音节副词和判断动词“是”、存在动词“有”没有分写，有12处。作品1号第1段第2行“像是”（《现汉》未列词条）；第2段第1行“就是”；作品10号第2段第3行“只是”（《现汉》没列动词用法）。作品11号第6段第4行“就是”；作品25号第2段第3行“满是”；作品29号第1段第2行“就是”；作品32号“只是”；作品8号第4段第3行“还有（三颗星是腰带）”，作品32号第4段第3行“还有的”；第5段第1行“还有”；44号“还有”；51号“只有”；39号“不让”。

单音节副词和单音节形容词没有分写，有2处。57号“不远”，作品23号第7段第2行“最高”。

由上可见，《纲要》中副词与后面的词语没有分写的情况挺有规律的，副词没有双音节副词，而且主要限于“不”、“还”、“只”、“就”等，动词都是非动作动词。

9.“介词与后面的其他词语，分写。”

《纲要》和这条相抵触的，有5处。分别是：作品5号第2段第4行“往下”，作品12号第4段第2行“向前（走去）”，作品19号第3段第4行“对此”，同一篇第3段第5行“对外”（开放），作品38号第3段第1行“往上”。

10.“成语通常作为一个语言单位使用，以四字文言语句为主。结构上可以分为两个双音节的，中间加连接号。结构上不能分为两个双音节的，全部连写。”

《纲要》和这一规则不一致的，有14处。例如：

作品1号第1段第1行“lìzhēnɡshànɡyóu”，《现汉》收了“力争上游”，拼写时中间加了连接号。“力争上游”是成语，结构是“2+2”，故应拼写为“lìzhēnɡshànɡyóu”。

作品2号第2段第1行“qīnɡyún zhíshànɡ”，“青云直上”《现汉》列了词条，拼音中加了连接号。《现汉》的拼写是对的，“青云直上”的拼写应为“qīnɡyún-zhíshànɡ”。

作品2号第2段第2行“yuándìtàbù”，“原地踏步”《现汉》未列词条，但是它有比喻义，应算成语，其拼写按照《正词法规则》应为“yuándì-tàbù”。

作品3号第2段第6行“wúkě-nàihé”，“无可奈何《现汉》列了词条，拼写时中间没加连接号。《现汉》是对的。因为其结构应该是：无/可奈何，即1+3，而不是2+2，所以应该连写为“wúkěnàihé”。

11.“汉语地名中的专名和通名，分写，每一分写部分的首字母大写。”

《纲要》和这一规则不一致的，有19处。主要问题在于通名和专名没有分写，有个别的是首字母没有大写。例如：

作品20号第1段第1行“Sàwén hépàn”，“萨文河畔”应分词连写作“萨文河畔”，可以比较“趵突泉边”，不能写成“趵突泉边”，因为“泉边”不成词。所以“萨文河畔”应拼写为““Sàwén Hépàn””

作品24号第2段第3行“Zhāotísì”，“招提寺”是地名，“寺”是通名，所以应拼写为“ZhāotíSì”。

作品60号第1段第4行“Dōnɡnányà”，《现汉》收有“东南亚”，拼作“Dōngnán Yà”，《现汉》的这一拼写和《正词法规则》是一致的。

作品25号第1段第1行“梅雨潭”。作品25号第4段第1行“什刹海”、第4段第2行“虎跑寺”、第4行“西湖”。作品29号“莫高窟”。38号岱宗坊、王母池、斗母宫、经石峪、吕祖殿、柏洞、对松山、对松亭。作品58号西湖（《现汉》无。地名。通名和专名分写）。作品58号第4段第5行“西山”、“北海”。

12.“专有名词的首字母大写。”

《纲要》与此不一致的有4例，例如：

作品15号文末的出处“Chén ZhuóZhǔbiān”，“主编”不是专有名词，其首字母不应大写。

作品34号第1段第4行“zhōnɡɡuóyìxiēɡǔjí”，“中国”的首字母Z没大写。在《纲要》其他地方都大写了，看来此处是不小心忘了。

13.其他个别零星现象：

“动词与后面的动态助词‘着’、‘了’、‘过’，连写。”《纲要》与此不一致的有2例，都发生在“有着”上，分别见于作品12号第4段第4行、作品57号第1段第1行。

“语气助词与其他词语分写”。《纲要》与此不一致的只有1例。见于作品38号第2段第4行“准可以看见日出了。”

表1　R《纲要》拼写和《正词法规则》不一致的情况

“‘万’、‘亿’与前面的十位以上的数，分写，当前面的数词为‘十’时，也可连写。”《纲要》与此不一致的有1处：作品4号最后一段最后1行“jǐbǎiwàn měiyuán”，“几百万”应拼作“jǐbǎiwàn”，因为它的层次是“几百+万”，而不是“几+百万”，如同“两百万”是“两百/万，而不是“两/百万”。

为了便于总览，下面我们把《纲要》拼写和《正词法规则》不一致的情况列一个表（见表1）。

三、结论

以上我们对《纲要》的拼写作了比较全面的考察，指出了它和《正词法规则》不一致的地方，发现其不一致中也存在着一些规律：

（1）该分写而《纲要》连写的比较多，该连写而分写的很少。该分写而连写的主要集中在单音节词加单音节构成的词组上。

（2）规则有很多，它们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一些规则比另一些规则更不容易保持一致。上文我们指出《纲要》和《正词法规则》在10多个方面存在不一致。而有些规则一例不一致也没有发生，比如：

——单音节前附成分（副、总、非、反、超、老、阿、可、无、半等）或单音节后附成分（子、儿、头、性、者、员、家、手、化、们等）与其他词语，连写。

——单音节形容词与用来表示形容词生动形式的前附成分或后附成分，连写。

——形容词和后面的“些”、“一些”、“点儿”、“一点儿”，分写。

——人称代词、疑问代词与其他词语，分写。

——十一到九十九之间的整数，连写。

——数词与前面表示序数的“第”中间，加连接号。

——连词与其他词语，分写。

——叹词通常独立于句法结构之外，与其他词语分写。

……

通过本文的分析，我们知道正词法的哪些规则方面容易违反，哪些方面不容易违反，这对于我们有的放矢地进行汉语拼音正词法的研究、教学和推广具有参考价值。

由于汉语自身词和词组的界限难以划分，《正词法规则》本身还不够细致，我们在进行现代汉语正词法拼写时出现一些不一致，是十分正常的。《纲要》的拼写总体上来说是不错的，不过，作为国家权威的推普用书，我们对它有更高的期望，希望它更严格地和《正词法规则》保持一致，不要出现很多不一致的情况。如果要做正词法方面的试验，可以在学术研讨等场合里进行。

通过对比考察，我们还发现，《正词法规则》有的地方不够明确或严密，应该进一步完善。

（1）对于地名之外的专有名词，有些也是由专名加通名构成的，比如节日名称、朝代名称、民族名称、天体名称等，其拼写是跟地名拼写规则一致、将专名和通名分写呢，还是不必保持一致？例如：“复活节”，《纲要》拼作“Fùhuójié”（见作品31号第1段第8行），《现汉》拼作Fùhu-óJié；“圣诞节”，《纲要》拼作“Shènɡdànjié”（见作品41号第3段第1行，第5段第3行），《现汉》拼作“Shènɡdàn Jié”。《正词法规则》对此没有明确的规则，在“6.2.3专有名词的首字母大写”举例中有“景颇族”，是连写的，作“Jǐngpōzú”，照此推想，“圣诞节”就应该拼作“Shènɡdànjié”，即《纲要》的拼写是合适的。但是毕竟没有明确的规则条文，所以读者对到底怎么拼写就没有把握，而且即使出现不一致的拼写，我们也不好说它不规范，因为不好说它违反了规范标准的哪一条。

（2）《正词法规则》规定“‘十几’、‘几十连写’”，但是没有规定“几”和“百、千、万、亿”是否也连写。《纲要》有2处“几百”的用例（作品3号第4段第4行“几百年”，作品21号第3段第8行“几百元”），都是将它们连写的。“百”和“十”的性质相似，《纲要》这么拼写应该是正确的。希望《正词法规则》修订时这条规则能够更加明晰、周密。

（3）《正词法规则》规定：“结构助词‘的’、‘地’、‘得’、‘之’、‘所’”等与其他词语，分写。其中，‘的’、‘地’、‘得’前面的词是单音节的，也可连写。”根据这条规则，“的”、“地”、“得”前面的词是单音节时，分写连写两可。那么我们不清楚，在同一本书里是否可以有的地方分写，有的地方连写呢？《纲要》中结构助词“得”基本上都是和其他词语分写的，但是有3例“得”和前面的中心语连写的情况（作品11号第4段第3行“这国家概念就变得有血有肉”，作品51号第6段第2行“搂得很紧很紧”，作品59号第2段第1行“开得这样盛”）。从理论上来说，在同一部著作中，前后不一致，应该是不允许的，这似乎是常识。但是既然国家标准没有断言，就怕人们执行的时候容易产生分歧。

汉语拼音正词法的推广和完善需要更多人进行正词法拼写实践，更多人对正词法实践进行调查和总结。虽然本文所做的统计是手工做的，数据可能不完全精确。《纲要》只是一本书，其语料规模较小，而且其拼写是专业工作者所为，不具有广泛的代表性，因此本文所得出的结论是很初步的，深入研究有待来者，但是我们认为本文的考察对于《纲要》和《正词法规则》的修订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1］关彦庆.《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测试用朗读作品指瑕［J］.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4）.

［2］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普通话培训测试中心编.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3］陶伏平，丁加勇.《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解读［M］.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13.

［4］邢公畹，马庆株.现代汉语教程［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2.

［5］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责任编辑：章永林）

O rthography Spelling Study on Reading W orks of Putonghua Proficiency Test Implementation Outline

YUAN Ming-jun
（College of Literature，NankaiUniversity，Tianjin 300071，China）

This paper investigated the inconsistencies between reading works spelling of Putonghua Proficiency Test Implementation Outline and Basic Rules of Hanyu Pinyin Orthography in detail，found there were some rules existed in the inconsistencies，also found in some places，Orthography Rules was not enough clear or strict，should be further improved.

Putonghua；spelling；Hanyu Pinyin；Orthography

H0-06

A

1008—7974（2015）02—0038—06

2014-12-05

袁明军，安徽庐江人，语言学博士，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