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逍遥苏东坡

2015-08-06 11:18白鹏琴
魅力中国 2015年33期
关键词:仕途林语堂岭南

白鹏琴

他生于四川的一个清丽小镇----眉山,他出生时,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叫苏轼的婴儿会成为一颗光芒照亮整个宋朝的明珠。

他任性逍遥,也正因任性,他的仕途才会如此一波三折。

王安石执政时,反对新法的人中,苏东坡是最坚定的一个。王安石推行的青苗法,使得天下生灵涂炭,无数农民沦为乞丐难民。目睹了种种惨状,东坡不顾一切地站了出来。而此时的他正任职史馆,官卑职小,且只限于执笔为文,与行政毫无干系。但他不能缄默,社稷的忧患让他心忧如焚。他有好多的话要说,而且非说不可,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于是他两次给皇帝上奏书,力陈青苗法的种种弊端。难道他不知道开罪掌权新党的后果?非也,他的第一篇奏折便是以“臣谨昧死上对”结束。果不其然,在王安石清除御史台,让李定这类小人登上高位后,朝中便没了苏轼的位置。在韩琦、张方平、欧阳修等元老重臣接连去职后,他亦向神宗呈上万言书,准备罢官而去。他并非不愿为国尽力,只是不愿与小人舌辩。正如庄子所言,止梧桐、食练实的凤凰又怎么会觊觎猫头鹰口中的腐肉?他不屑与李定之属同流合污,对御史台的弹劾,他甚至都不屑于修表自辩,便携家眷远离了京城这一是非之地,逍遥自在地到杭州赴任去了。

可即便远离庙堂身处江湖,苏轼也仍旧不忘国事之忧。面对着社稷安危、百姓疾苦,他无法保持沉默。于是将自己的满腔忧愤发泄于诗文中,流露于笔尖处。“龚黄满朝人更苦,不知却作河伯妇”“秋禾不满眼,宿麦种亦稀。永愧此邦人,芒刺在肤肌”之类的诗句,在他的詩文中比比皆是。他所有的诗文都传到了朝中,也正是这些讽谏诗文,为“乌台诗案”埋下了祸根。

然而尽管仕途坎坷,命运多舛,却改变不了苏轼逍遥自在的本性。

正如他在密州所作的一首诗中言“我本麋鹿性,谅非优辕姿”。他无论遭受多少次贬黜,也不改那心直口快的秉性。文彦博曾劝苏轼不要再作讽谏诗。他笑了笑,说“我若作诗,不知多少人正急着帮我注疏呢!”在他的骨子里,儒与道的矛盾是始终交织在一起的,这一矛盾在《赤壁赋》中体现得犹为明显。或许是道占了上风,他的诗中更多的是“昨夜清风眠北牖,朝来爽气在西上”这类的洒脱,而少有“天静伤鸿犹戢翼,月明惊鹊未安枝”的忧伤。就算被贬至蛮荒之地岭南,他亦能写出“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作岭南人”的旷达之句。

或许以仕途来衡量,苏轼的一生只不过是“黄州惠州儋州”的颠沛流离。但正如林语堂所言,这正是“中国文人从政的标志性人生”。我更愿意相信,真正的苏东坡是一个伟大的灵魂,即使形体早已消散,灵魂应该还在日月星辰之中自在逍遥吧!

“我若一提到苏东坡,在中国总会引起人亲切敬佩的微笑。也许这话最能概括苏东坡的一切了。”林语堂这话是对苏东坡最完美的诠释。

辅导老师: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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