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自由观对康德自由观的发展和改造

朱晓倩

摘 要：康德的自由观完成了自由理论“哥白尼式的革命”，在西方哲学的自由观中有着深远的影响。他的三大批判从先验层面上追问了自由的可能性和实在性，而黑格尔则在康德三个层次的基础上进行了发展和改造，将二者理论达到了辩证的统一。

关键词：黑格尔自由观；康德自由观；发展；改造

一、浅析康德的自由观

在古希腊，哲学家们已经提出有关于自由的问题了。苏格拉底认为美德是人类天生拥有的，人们应该学会用理性分辨善和恶；近代以来，哲人们规定了自由不是不受任何限制的，而是应该对自由本身规律问题的认识。康德则从经验自由和道德自由两方面追问了自由的本性，提出了自由与必然的二律背反，从三个层次阐释了自由意志的规律，即先验的自由、实践的自由和自由感。

康德所说的先验的自由包括两方面，“一方面独立于经验世界，也就是摆脱所有机械因果性约束，这属于一种消极的自由；另一方面它意味着自行开始一个因果系列的原因性，这属于一种消极的自由。”①康德由先验自由过渡到实践的自由最初是通过自由任意实现的。他在自由观中对自由下了两层定义：一种是人对自由的任意选择，一种是人的自立的意志，也就是自由的任意和自由的意志。他认为，人的自由任意是感性的，却包含着实践的理性。当我们通过道德规律来认识自由时，自由就具有了实践上的实在性。康德的自由感则充分体现在了《判断力批判》中，自由感并不是人的自由本体，我们感到的自由不过是以类比的方式去让我们发现真正自由的手段。“这三者各自从可能性、必然性和现实性三个方面对自由进行了全面的描述。也就是说，先验自由给自由留下了可能性，实践的自由是自由的必然性，自由感和自由权则从内部经验和外部经验两个方面使由在现实中向人呈现出来。”②

康德对自由的探索符合人的本性。他的独特贡献在于：在自然层面上，使人更少地受自然和社会的制约，教会人们合理改造社会和自然；从价值层面行看，考虑了人们如何超越必然性限制去寻求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从现实层面上看，奠定了人们自由的道德基础，在自由方面的论证比其他学者更加深刻。

康德的自由理论有其积极意义，同时存在的诸多问题也不容忽视。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把自由看成自在之物，否认将自由看做成认识的对象，他认为不能否认它就是不能否认存在着自由；第二，他认为自由应该以意志服从作为前提，而不是認为自由是任性的。如果说道德法则是一种必然性，康德无疑是将自由和必然结合起来的。而其中的合理性表现得既不充分又不彻底，而在认识上，他却将自由和必然对立起来。他认为，为绝对开始的自由是不存在的，自然受因果的规律所支配，人的心灵是受人的意志而支配，作为现象之后的物自体的超自然的不可知的。尽管如此，自由作为实践的理性，也是不可缺少的。从这里可以看出，康德对自由的肯定仅仅是为了满足伦理道德。

二、黑格尔对康德自由观的发展与改造

作为德国古典哲学家的集大成者黑格尔，在对之前的自由观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吸收了前人观点的合理性基础上，在自由观问题行进行了首次深入、具体地考察，在对自由的认识方面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首先从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这一合理观点出发，对康德的那种将自由看成是任性的这种错误观点进行批判。他认为，自由的真谛不在于自由是那种任意妄为的任性，因为任性违反理性，任性不但不是一种自由，相反则是一种被非理性所支配的一种不自由。黑格尔看来，自由是摆脱偶然性，把握必然性。同时，黑格尔认为自由不只表现在主观的方面，或者是为了达到一种形式目的，像康德那样将自由停留在主观和形式上将认识和实践区分开来则是对自由的一种曲解。实践的活动本身是一种包含理性认识的客观活动，而康德将理性的认识和实践的活动相割裂，是与他所提出的理性与实践相结合的理论相矛盾的。黑格尔认为康德所说的自由在认识层面上是不可知的是一种限制理性力量的理论。针对这一点，黑格尔看来，理性的力量不可限制，它可以把握现实，它可以通过认识必然来获得自由。他将康德个人主观的自由改造成为一种理性的自由。

黑格尔还指出，自由与必然不是割裂的，它们相互依赖、相互联系、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认为不能转化成自由的看成是一种外在的必然性，不是一种内在的必然性。外在的必然性与自由是相互脱离的，受外力支配的，而自由则是一种内在的必然性。自由是对必然性的一种认识。而这种自由不是康德那种消极的自由，而是一种积极的、具体的自由。黑格尔在对于自由和必然这两者的关系上并没有对必然的第一性和自由第二性作出肯定回答，因此是唯心的。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的唯心主义外壳里仍然包含了较为深刻的合理的内核。

黑格尔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以自由意识的进展为标尺，把这种关系的演变划分为三个阶段：即人类尚未走出动物世界的第一阶段，也就是人类无意识阶段，人类走出了动物世界却没有完全摆脱动物世界的第二阶段，受自然界的必然性支配阶段；人类提高到精神层面的自我感觉的第三阶段。“从人与自然的关系上说，就是指最终认识和把握了自然必然性，使疏远的异己的自然力量变成真正属于人自己的东西，或者说，使自然人化。这就是黑格尔在人与自然关系上揭示的具体自由的合理性真谛。”③

由此，我们清楚的看到了黑格尔思想过程的逐步发展，他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了人类在社会历史活动中所存在着的客观规律。这正是他的自由观思想远远超过前人最为深刻的地方。“当然，黑格尔的历史理性的最终归宿是通往上帝的绝对精神、通往完成了的绝对整体性的，人的自由意志的激情不论怎样发挥自己的主动性或创造性，终究是绝对精神自我认识的一种形式，感性活动被颠倒为‘抽象的，概念进展反而被看作是‘具体的。”④尽管这样，黑格尔的自由观仍然拥有极大的探讨价值，对我们加深人类自由观发展史的了解和对人类社会发展的正确看待上具有极大帮助。（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

注解：

① 吴亚琼.《论康德的自由观》[J].理论界.2008（1）.

② 邓晓芒.《康德和黑格尔自由观的比较》[J].社会科学战线.2005（03）

③ 伍学治，侯宗肇.《黑格尔自由观探析》[J].学术论坛.1995（03）

④ 邓晓芒.《康德和黑格尔自由观的比较》[J].社会科学战线.2005（03）

参考文献：

[1] 吴亚琼.《论康德的自由观》[J].理论界.2008（1）.

[2] 邓晓芒.《康德和黑格尔自由观的比较》[J].社会科学战线.2005（03）

[3] 伍学治，侯宗肇.《黑格尔自由观探析》[J].学术论坛.1995（03）

[4] 黄克俭.《黑格尔自由观辩证》[J].浙江社会科学.1998（02）

[5] 李梅.《权利与正义：康德政治哲学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