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精魂

2015-07-05 07:17张雪峰
安徽文学·下半月 2015年8期
关键词:白鹿原儒家文化悲剧

张雪峰

摘 要:鹿兆海作為陈忠实创作的《白鹿原》中年轻一代进步知识分子领军人物之一,他的身上既闪现着儒家思想的光辉,又受到了西方文化的洗礼。这个白鹿原上的“好娃娃”从游戏式的开始革命、理解革命到最后为革命付出生命,他短暂的一生让所有人为之感动。本文主要结合儒家思想从其自身品格、爱情悲剧和革命精神三个方面来分析鹿兆海这一人物形象。

关键词:《白鹿原》 儒家文化 悲剧 鹿兆海

陈忠实创作的获得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白鹿原》,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新旧文化交替时代作为旧中国缩影的白鹿原上,白、鹿两家祖孙三代人的纷争故事。这部浸透了儒家思想的优秀长篇小说不仅反映出深厚的文化底蕴,更是描绘出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仁义”白嘉轩、“圣人”朱先生、“投机者”鹿子霖,以及白鹿原上的革命倡导者鹿兆鹏、命运大起大落的黑娃、女性悲剧代表人物田小娥……而鹿兆海——这个在文中出现次数屈指可数的人物,带给我的感动与震撼却不亚于书中的任何一位。他是鹿家的小儿子,幼时在白鹿书院习读四书五经,稍大些便随哥哥进入城里的新式学堂,后来与青梅竹马的白灵一同参加革命直至战亡,可以说他的一生简单执著而又充满了悲剧性色彩。他是白鹿原上跃出的一只“白鹿”,是“仁义”村的好娃娃,更是一位悲剧式的英雄。

一、自身品格

鹿兆海出生于素有“仁义”之称的白鹿村,因着鹿家祖辈鹿马勺留下的人生经验之一“要多读书争做人上人”而自幼随着哥哥在白鹿书院学习四书五经,可以说他的性格基调带着正统的儒家思想。

(一)“礼”

孔子认为,“礼”作为一种社会的行为规范,既不是由外在的政治集团强加给人们的,也不是由外在的信仰体系强加给人们的,而是由人们从自身的亲子血缘情感中生发出来的自觉自愿的行为方式。[1]深受儒家传统文化熏陶的鹿兆海潜移默化中就已习惯于依“礼”行事,在他第一次以具体形象出现人前时我们就可以看到“礼”的痕迹。作品中写到,在父亲鹿子霖任职训练回家以后,哥哥鹿兆海告诉父亲说想要去城里的新式学堂读书,“二儿子兆海也附和哥哥说:‘好几个生员都走了,到城里的新学堂念书去了。我跟哥哥一块去”。[2]从“附和”二字可以看出,这时的鹿兆海还并未完全拥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走了好几个生员,而哥哥也想去新式学堂上学,那么自己也要跟着去学习学习。儒家思想中的“礼”在这里得以显现,鹿兆海作为鹿家的二子,在生活中一直受其哥哥的影响,他将哥哥鹿兆鹏当做自己的榜样,并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应该追随哥哥的脚步。

(二)“孝”

儒家认为“孝”是各种道德里最基本的。与几年不着家的哥哥鹿兆鹏不同,在鹿兆海身上“孝”是其主要品格之一。书中将鹿兆海的“孝”刻画得最为详尽的地方,在父亲鹿子霖进城找他分析岳维山真实用意时,鹿兆海认为岳维山欺辱了父亲,已经升任为连长的他系着手枪拉上团长乘坐军车奔到滋水县径直踏进了岳维山的办公室,将其好好地“耍治了一回”,[2]而后又大张旗鼓地和冉团长一起用军车将鹿子霖送回了原上。鹿兆海以这种带有强烈震慑意味的行动为父亲撑腰争脸,和造成父亲被岳维山威胁的鹿子霖相比,更是凸显了他的“孝义”。之后有关鹿兆海的描写中还有一个细节可以体现出他的“孝”,在出潼关打倭寇之前,他回到白鹿书院求朱先生的墨宝,朱先生问到还有什么事须他办时,他说:“我决定不回原上,免得俺爸俺妈操心。日后要是他们问到你,就说我们开拨到陕南去了。”[2]因为知道离家征战父母必定忧心,鹿兆海选择让老师去善意地隐瞒事实。在他短暂的一生中,“孝”之一字贯穿了他的生命历程。

(三)“悌”

常与“孝”并列的是“悌”,在儒家的伦理范畴中,指的是敬爱兄长、顺从兄长。在作品里从兄弟二人相处的细节描述中,不难看出鹿兆海对哥哥的敬爱与顺从。例如,鹿兆鹏找到鹿兆海让他护送嫂子去渭北的时候,有关鹿兆海的描写是这样的:“鹿兆海对鹿兆鹏前来找他很感动”,“鹿兆海豪爽地说:‘我很悦意帮这个忙。你相信兄弟,兄弟就赴死不辞了!”[2]哥哥是“共”他是“国”,两人党派不一样而他愿意冒这个险去护送嫂子离开城里,由此可见“悌”在他心中的分量。而这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护送的嫂子竟然就是自己当初青梅竹马的恋人白灵。当他来到哥哥的屋里看见白灵时,便僵坐在了椅子上,取烟和点火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在他看来,鹿兆鹏的行为是恶劣的、无耻的,“从今往后,我没有哥了——鹿兆鹏不配给我当哥”。[2]自古以来兄弟不夺人所爱这个道理人尽皆知,可自己的亲哥哥鹿兆鹏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白灵,曾和白灵是恋人,却仍然夺走了她,而且残忍地并未事先告知,在他看来,鹿兆鹏已经不配被自己称呼为兄长了。一句“只有我恨他恨得不可调解”[2]道出了他心中无尽的苦楚与郁闷。但是尽管他口口声声说不会原谅鹿兆鹏,可他并未做出伤害哥哥的事,由此可见“悌”字仍牢牢存在于他的心中。

(四)“信”

在鹿兆海的性格中“信”也是不可磨灭的一个闪光点,儒家思想里“信”意为诚实、讲信用、不虚伪。在出潼关打日本之前,他大老远地从城里开汽车来到白鹿书院希望得到朱先生的一副墨宝,朱先生了解缘由后挥笔写下“白鹿精魂”四个大字赠与了鹿兆海,并同时要求兆海在回来时带上一撮他亲手杀死的倭寇的毛发。最终,回来的是鹿兆海的遗体,连带着还有他在临终前交给马营长的一个铁皮罐头盒子,盒子里是用细铁丝拦腰扎死的四十三撮倭寇毛发。他完成了对朱先生许下的承诺,走得无愧于心,无愧于朱先生赠送的“白鹿精魂”。

二、爱情悲剧

(一)爱情的开始与破灭

在鹿兆海短暂的一生中,白灵是他唯一的挚爱。他们都出身于白鹿村,且年龄相当,青梅竹马,都在新式学堂接受教育,骤然而至的战争使西安被围、学校停课,当“革命”一词出现时,拥有同样革命理想的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因为缺少社会经验与政治理论,他们毫不严肃地以扔铜钱的方式决定加入“国”还是“共”,而这个游戏也揭开了白灵与鹿兆海“走向各自人生历程中精神和心灵连续裂变的序幕”。[2]

再次出现在读者面前的鹿兆海稚气未脱,面对来城中寻找女儿白灵的白嘉轩只是“羞怯地笑笑”,[2]回去的路上对白灵说“一看见嘉轩伯就心怯”,[2]可这样的他却勇敢追求着自己的爱情,与哥哥被包办的婚姻不同,他追求自由恋爱。他俏皮地用孩子般的口吻说:“白灵你听着,如果我壮起胆子跪到大伯脚下叫一声‘岳父大人,你说大伯会怎么样?”[2]即使心中生怯,仍然坦荡地表达出自己的情谊。他俩最初在街上相遇时,鹿兆海便怂恿白灵去他所在学校开办的国民革命培训班听听热闹,当深受培训班吸引的白灵终于在某天说出决定转入他的学校时,鹿兆海得意地说“我已达到目的”。[2]在这个单纯的年纪里,两个还懵懂着的少年少女走到了一起,开启了他们的爱情篇章。

参军之后鹿兆海被保荐去河北省的一所军校学习,走之前与白灵合影,这时的他们正当热恋,痛苦与不舍萦绕在两人的心头,拥抱中白灵流下的泪水对鹿兆鹏来说“是苦的涩的”。[2]从陆军学校毕业归来后,他才猛然得知白灵已改“国”为“共”了,而自己偏偏又已改“共”为“国”,两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分歧,这个分歧并未得到解决,在去榆林之前他对白灵说“我只要你答应一条,在我走后几年,在我们下回见面之前,你甭应允任何求婚者”,[2]并立誓“我们有那枚铜元为誓,我要是失去你,我将终生不娶”,[2]这个执著的青年迫切地向自己的恋人传达出自己的渴求,试图用自己的誓言得到白灵的应答。

几年的战争洗礼,让归来的鹿兆海变得更为成熟了,他的想法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当白灵问他为什么没给自己找回一个貂蝉的时候,他没说完的那句“我还是恋着白鹿原上的……”[2]带着说不清的落寞,转而他又道:“我这回回来有一点收获,再不逼你了。我知道我变不了,你也没变。但我再不逼你改变什么了。你可以随意嫁人。我嘛……我还是恪守誓言,非你不娶。你嫁了人我发誓再不娶妻……你可以验证我的话。”[2]鹿兆海不再是当年那只知道一味强求的少年了,他决定放白灵自由,以示他对白灵的尊重。但他自己仍是爱着白灵的,因为爱所以放手。可没想到再次见到白灵时,当年心中的怀疑与猜测变成了事实,她成为了自己的嫂子。曾经追随并敬爱着的哥哥如今变成了趁虚而入的卑劣者,这让他无比的愤怒,但面对白灵他仍然表示“我今日最后给你说一句,我……永生不娶”。[2]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什么都在改变,鹿兆海的思想也在变,可唯一不变的就是对白灵的爱。可再坚定的誓言也挽回不了白灵的心,在鹿兆海发现哥哥要自己护送的嫂子就是白灵时,他就已经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就此,鹿兆海和白灵的爱情完全破灭。

从鹿兆海与白灵的爱情变化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在鹿兆海的爱情观里既有儒家思想中的“信”又有西方文化中自由平等的观念。从他不再强求白灵不应允任何求婚者这里可以看出,他已经将白灵放在了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上,他尊重白灵的选择,但苛责自己仍忠于誓言。

(二)愛情悲剧的原因

1.对革命理解的肤浅

鹿兆海和白灵的爱情是建立在共同的革命情谊之上的,他们在一起时还是学生,处于单纯而又容易冲动的年纪。他们并未直接接触革命,更多的是通过别人的口耳相传再利用想象的加工来完成对革命的美好构想。在参与革命之前只知道“两党合作一致推进国民革命”,[2]却不清楚两党有对立的一面,也忽略了革命的残酷性。处于热恋期的他们本身的不成熟和对革命肤浅的理解为这段感情埋下了祸根。

2.鹿兆鹏的出现

白灵和鹿兆海都是革命队伍中的新人,当鹿兆鹏这位已经成熟了的革命者出现在他们身边时,鹿兆海与他的差距就显现了出来。她意识到“鹿兆鹏是一件已经成型的家具而鹿兆海还是一截刚刚砍伐的原木;鹿兆鹏已经是一把锋利的斧头而鹿兆海尚是一圪塔铁坯”。[2]这样的价值衡量不知不觉地让白灵心中的天平产生了倾斜。再加上与鹿兆海经常很长时间不能见面,而与鹿兆鹏却是朝夕相处。在革命道路上,鹿兆鹏充当着白灵引领者的身份,对白灵来说,这种崇拜感是鹿兆海给不了她的,也因此,她被鹿兆鹏所深深吸引。

3.信仰的变化

白灵和鹿兆海感情破灭最重要的导火索是两人信仰的互换,鹿兆海改“共”为“国”,白灵改“国”为“共”了。双方信仰互换的动机源于对对方炽热的感情,他们本来希望的是和自己爱的人并肩革命,不料却造成了戏剧性的互换。[3]由于理念不同,两人多次发生争执,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不同的信仰与无休止的争执让白灵渐渐地靠近政党一致也更加成熟的鹿兆鹏。当鹿兆海征战归来并表示不再强求时,她意识到自己一个重大的心理变化:鹿兆鹏已经取代鹿兆海在她的心底扎根、生长,并迅速地占据了自己所有的思绪。最终,白灵选择了与鹿兆鹏做名副其实的夫妻,而她与鹿兆海的爱情就此完全破灭。

三、革命精神

小时候鹿兆海和哥哥鹿兆鹏在白鹿书院里由朱先生教导学习四书五经、儒家经典,在父亲当上乡约后便去到城里的新式学堂念书。战争爆发后,西安被围、学校停课,鹿兆海所在的学校开办了国民革命培训班,他不由自主地受到了革命思潮的影响被推向了历史的前台。那时的他单纯善良,还未完全接触到社会黑暗的一面,对革命的理解还很浅薄,认为只要是革命就是进步的。而这种片面的理解让还稚气未脱的他游戏式地用抛铜钱的方式决定了加入共产党。由此,鹿兆海正式踏上了革命征途。

(一)“节”

“节”指的是气节和节操,是指一个人在政治上和道德上的坚定性。年纪轻轻的鹿兆海很早就展现出了自己的民族“气节”,在他抬石头补围墙时被枪击中手臂,而正是这一枪让他决定从军,少年接受的革命思想让他强烈认识到民族存亡的关键问题,抵御外敌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最先加入的是共产党,国共合作破裂后,他认为由鹿兆鹏组织的共产党小分队是“趁着革命的风潮胡成乱整,充其量不过是荒年灾月饥民‘吃大户的盲动……”[2]在他看来共产党的做法实际上就是“把穷人煽动起来打倒富人消灭富人,结果是富人被消灭了穷人仍然受穷”,[2]于是他转“共”为“国”了。可他同时也看出了国民党的不足之处,在白灵嗔怒地说“我怕你把我填了枯井”时,他回答道:“那是特务干的事,而我是一名军人。”[2]他承认了国民党做出过打击异党的事,但也可以看出他对自己军人身份的一种认同与自豪。他将特务和自己军人的身份划出界限,因为在他心里,他参军加入国民党是为了守卫国土而不是打内战。在护送白灵去渭北的路上,他得知原来白灵是因为用砖头打伤了“攘外必先安内”方针的拥护者陶部长才要逃走时,他立刻将白灵成为了自己嫂子的委屈与痛苦放到了一边,在他看来虽然和白灵政见不统一,但是打倒日本收复国土的理想却是一致的,尽管他怨恨哥哥抢走了白灵还让自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答应送白灵离开,可就凭白灵的这一砖头她就值得自己毫无怨言地去护送。由此可见,鹿兆海的“节”是凌驾于其他任何情感之上的。

《荀子·君子》中说:“节者,死生此者也。”鹿兆海以自己的生命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他出潼关抗击倭寇是抱着战死不归的信念,当他的灵柩从中山条回到白鹿村时,全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嚎啕恸哭,灵堂里朱先生親自跪下为他守灵,连临近村庄也纷纷送来了纸扎的或绸扎的蟒。他的葬礼在白鹿原上是绝无仅有的隆重,“一个英雄的魂灵震撼着古原的土地和天空”。[2]

(二)“忠”

“忠”指的是和别人的一种关系,又特指忠君,汉以后出现了“三纲”,其中之一便是“君为臣纲”。鹿兆海是一位背负着沉重的社会责任感的进步青年,他拥有深刻的民族忧患意识,加入党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并不认同党的某些行为,他有自己的思考和清醒的认知,可他骨子里又刻着服从的烙印,他的目标是“做一个真正的军人推进国民革命”。[2]他想的是击退倭寇守卫自己的国家,他看不惯国内两党相争的局面可又不得不服从上级的命令和红军打内战。他出潼关为的是抗日,并亲手射杀了四十三个日本侵略者,可没想到队伍在上级的命令下转而与共产党内战,最后他的“忠”更是让他牺牲在了红军的手里。陈忠实用鹿兆海的死亡来揭露了当时国内社会的黑暗和不太平,鹿兆海是两党相争下的牺牲品。鲁迅先生曾说过“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4]整部作品中鹿兆海的形象无疑是高大的,他心怀仁义,是白鹿原上青年进步知识分子代表人物之一,他真诚善良并拥有崇高的理想,作为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他死在自己人手里的结局是悲剧也是讽刺。

(三)“勇”

“勇”意指果断、勇敢。少年时期的鹿兆海第二次以具体的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时就已经展现出了他果敢的一面,他抬死尸、挑石头补围墙,被子弹击中手臂没有退缩而是毅然决定参军,他立志做一名真正的革命军人,为了自己追求的革命事业,他随军四处征战。在出潼关抗击倭寇之前,他回到白鹿书院求得朱先生的一副墨宝,并且发誓说:“要是守不住中条山,让日本兵进入潼关践踏关中,我就不回来见先生,也无颜见关中父老。”[2]这个热血的青年已经决定用生命捍卫潼关的最后一道门——中山条,他的“勇”抱着战死不归的信念。陈忠实曾说,他“崇尚一种义无反顾的进取精神,一种为事业、为理想而奋斗的坚忍不拔和无所畏惧的品质”。[5]在鹿兆海身上,这种品质得到了最典型的呈现。“天健行,君子以自强不息”,在鹿兆海的革命生涯中,他一直都以大无畏的精神勇往直前,他为理想而奋斗的坚忍不拔的精神和无所畏惧的果敢品质构成了他革命精神中的主旋律。

“白鹿”是一种精魂,它是纯洁、美好的象征。鹿兆海作为这部浸透了儒家文化的巨作中唯一被明确指出的“白鹿精魂”,在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儒家思想中的“礼”“孝”“悌”“信”“节”“忠”“勇”。他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对待爱情单纯专一,在革命事业上勇往直前、有操守、忠于党却又心如明镜能明辨是非。这些美好的品质叠加在鹿兆海身上,使其形象更加具象化,也令读者为他最后战死沙场的悲剧命运更添悲痛。尽管陈忠实在《白鹿原》一书中对鹿兆海的描写字数有限,但这样一位拥有赤子之心的人物带给我们的感动却也更加纯粹与震撼。鹿兆海从最初哥哥的追随者变成了最后白鹿原上的英雄,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他从始至终都无愧于朱先生所赠的那四个字——白鹿精魂。

参考文献

[1] 陈炎.多维视野中的儒家文化[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148.

[2] 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96-549.

[3] 潘艳慧.论《白鹿原》中的“革命”与爱情[J].泰山学院学报,2003,26(2):28-30.

[4] 鲁迅.再论雷峰塔的倒掉[J].北京:语丝,1925(15).

[5] 陈忠实.梅花香自苦寒来——陈忠实自述人生路[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4:1-3.

猜你喜欢
白鹿原儒家文化悲剧
伟大的悲剧
WANG Xiaoping. Chines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in the Age of Global Capitalism:Renaissance or Rehabilitation?
儒家文化、信用治理与盈余管理
游览中华大地,体会儒家文化(二)
泄洪的悲剧不能一再上演
儒家文化影响下的汉服形制研究
《祭语风中》与《白鹿原》之比较
猫的悲剧
近视的悲剧
中国儒家文化视角下的跆拳道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