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的“空间”有多大

2015-07-05 13:15宋志坚
杂文月刊 2015年8期
关键词:四环迅雷柯桥

宋志坚

每每有人将城镇化與房地产捆绑在一起说事。因为城镇化,城市将不断扩大,农民将不断进城,住房的需求将源源不断,原先已有二环的城市将会出现三环四环,原先已有四环的城市将会有五环六环,只要你有钱,投资房地产将永远会有丰厚的回报,明知房地产的泡沫严重,明知每个城市都有无人居住的空城鬼城,他们还是这样吹。且不说这些人是否有为房地产业当托儿的故意,至少从这种说辞中,可见他们对于城镇化的理解之不通情理:那些已有二环三环四环的大大小小的城市,还要以“城镇化”为自己的发展目标吗?

李迅雷在《南方周末》发表《2015年中国经济游走在通缩与挤泡沫的窄道之间》一文,其中说到去年全社会居民生活用电量的增速“大幅下滑”。他议论说:“那么,中国究竟还有多少农民进城了,城镇化的空间究竟还有多大?2010年中国城市的农民工净增加1200万,而到了2013年,只净增加600万,说明中国的城镇化已经步入后期,因为居民生活用电的数据已经充分反映出农村人口向城镇转移规模的减少”。李迅雷对房地产的前景并不看好,但他对城镇化的理解与前者似没有多大区别。

城镇化的战略是这几年提出来的,城镇化的工作尚未全面展开,就“已经步入后期”,连其“空间究竟还有多大”都令人生疑了,岂不令人气短?

在李克强总理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我注意到关于城镇化的两句话,一是要控制超大城市的规模,二是要鼓励就近城镇化。于是我想,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理解城镇化:不是与房地产捆绑在一起估量城镇化的困境,而是与新农村的建设结合在一起瞻望城镇化的前景。这样一来,城镇化的工作可谓方兴未艾,城镇化的“空间”也就不可限量。

青少年时代我在柯桥中学读书时,柯桥只是绍兴县的一个镇,大约几万人口。改革开放之初,柯桥镇的一条街上出现纺织品市场,以后逐渐发展成为轻纺市场,以后又升格为“中国轻纺城”,柯桥镇的范围也不断扩大,俨然成为一个新型的城市。柯桥四周的那些村子,有的成了这个新型城市的组成部分,有的鸟枪换炮,农民的居住环境以及生活条件已与城镇居民没有多大区别。这是新农村的建设,还是城镇化的过程?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吧。这种实例,大概全国各地都有。

看来,中国的城镇化,在不同人们的脑中,有两种不同的模式。

一种是“移民城镇化”,让农民成批成批地到城里去过日子,去城市当农民工,去干城里人自己不想干不屑干的工作。因为背井离乡,衣食住行只好将就,或是窝居,或是露宿,逢年过节,想回乡与家人团聚,还有工薪被拖欠之忧,还有乘车一票难求之虑。与此同时,农村成了空壳,只留下386190部队,在城里打工的,想尽丈夫、父亲、儿子之责,也鞭长莫及。他们中也有不少搞建筑的,盖起的楼盘无数,却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要说“刚需”,这是百分之百的“刚需”,但他们“需”得起吗?这样的城镇化,恰如李迅雷所言,“空间究竟还有多大”,确实甚堪忧虑。

一种是“就地城镇化”。就像柯桥那样,让乡镇发展成为城镇,带动周边的乡村建设,让农民在自己的家乡创业,享受城镇化的服务,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中国农村幅员广大,天南地北各有特色。那里的人们,一旦与现代化的交通、信息与科学技术接轨,就会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创造出种种人间奇迹。长年居住于大中城市的人们,不是为那边的空气污染而苦恼吗?不是为食品的不安全因素忧心吗?那么,城镇化的农村,将会是你最好的休闲与旅游之地,将会成为各类有机食品的生产基地。城市以自己的优势带动农村的城镇化建设,城镇化的农村,也将成为各类城市发展与提升的强大后盾与深广腹地。

我注意到2014度的十位最美村官,其中有把穷山村变成中国上市第一村的邹平县韩店镇西王村党委书记王勇,有“把广场舞跳上中国达人秀舞台,也用广场舞解决了村里的许多烦难事”的嘉善县天凝镇洪溪村党总支书记陈俐勤,还有“让村里人过上城市生活”的藏族村委主任拉巴,在他们身上,我看到“就地城镇化”的思路正在不断深化,乡村城镇化的元素正在不断增长。中国城镇化的路还很长,但这正好说明城镇化的空间宽广,前景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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