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卡通形象的意识形态和形象构建
——以西方两幅政治漫画为例

2015-06-27 05:54向恩白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熊猫小熊参与者

向恩白 王 扬

(重庆三峡学院外国语学院,重庆万州 404100)

“中国”卡通形象的意识形态和形象构建
——以西方两幅政治漫画为例

向恩白 王 扬

(重庆三峡学院外国语学院,重庆万州 404100)

传统多模态话语分析学者分别从功能语言学和认知角度分析了包括政治卡通漫画在内的图像—文字多模态话语,但较少关注作为人类认知工具和再现认知工具的多模态隐喻所隐藏的意识形态目的和身份构建功能。文章在视觉语法理论中结合多模态转隐喻理论,以图像隐喻为切入点,从功能和认知相结合的角度对两幅西方政治卡通漫画进行多模态话语解读,通过漫画构图的交际意义构建和多模态转隐喻认知机制解析,探索西方政治漫画对“中国”形象的构建及其隐藏的意识形态目的。研究发现,西方政治漫画中构建了“中国”贪婪、霸道、狡猾等形象以迎合其“中国威胁论”的意识形态目的。

视觉语法;多模态;转隐喻;形象;意识形态

话语分析(discourse analysis)这一研究方向发端于20世纪50年代初美国语言学家Zellig Harris[1]0-51的研究,后来世界各地的话语分析研究者和专家们在这一领域做出了极大的努力,如Givon[2]1-32对话语的句法和意义的研究,Van Dijk[3]352-371的批评话语分析框架等。但是这些理论和方法,基本上都是以语言本身为研究对象,即只关注语言文字系统和句法结构、语义系统、认知机制以及社会文化之间的关系,忽视了图象、声音、颜色等其他符号系统的表现形式。这就使得以前的话语分析带有较大的局限性。20世纪90年代在西方兴起的多模态话语分析(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人们克服这些局限性。多模态话语指通过动作、语言、声音、图像等手段和符号,运用听觉、视觉、味觉等多种模态进行交际的现象[4]。对多模态话语的研究主要分为社会符号学分析和认知话语分析视角,前者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基础,而后者主要是从认知语言学出发。本文以视觉语法[5]2-4和多模态转隐喻理论[6]34-36[7]2-106为基础,从功能和认知相结合的角度,对两幅政治漫画进行多模态话语分析,探究西方媒体如何通过漫画构图进行交际意义构建,如何通过多模态转隐喻认知机制隐藏其意识形态目的,以及视觉元素与语言元素之间的意义互动,从而揭示西方政治漫画对“中国”形象的构建及其隐藏的意识形态目的。

一、研究理论

(一)视觉语法

Kress & van Leeuwen[5]2强调,多模态是交际中的语篇的一个重要特征,因此,话语分析不再仅仅针对传统的文字或者语言模态,而是对融合了声音、图像、语言等符号模态的语篇进行分析。图像的交际意义构建主要包括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图意义,分别对应功能语言学的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图像的再现功能分为叙事再现和概念再现两种。在叙事再现中,图像的参与者之间存在一个矢量(vector),并相互连接,体现参与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以表现动作和事件、变化过程或者瞬时空间安排。叙事图像中,互动参与者(作者和读者)或再现参与者通过手指的指向、目光的延伸等相连,也产生了矢量的互动[8]。图像仅仅起到再现功能,代表社会关系和社会互动,这种关系主要存在于四个要素中:社会距离、接触、情态和态度[9]115。构图意义指图像的互动意义和再现意义的整合,从而形成一个有意义的整体[10]42。

(二)多模态转隐喻

以认知语言学为基础的多模态话语分析认为,隐喻无处不在,我们的认知系统就其本质是隐喻性的[7]2。隐喻也可以用其他模态的符号来表达,比如图像、声音等。在多模态语篇中的概念隐喻是在多种符号模态的协同作用下,互相补充而形成[11]。

二、政治漫画的视觉语法分析

图1 漫画图例

图2 漫画图例

从语篇形式来看,政治漫画是一种以图像加辅助性文字说明形成的一种多模态语篇形式[12]173-196。政治漫画中的文字语言说明,只是起到一种辅助性的说明解释作用,它的话语目的是引导读者对漫画进行解读。[13]120。根据Kress & van Lueeuwen[9]115的视觉语法理论,对两幅西方政治漫画中的中国形象进行分析,洞悉其交际意义的构建。

(一)再现功能分析

叙事图像实现叙事再现的最典型的方法是使用图中元素形成斜线,比如在再现参与者和看图人的目光之间,这种斜线矢量通常是强烈的对角线。图1中有一只大“熊猫”正和两只小“小熊”交谈,而且“熊猫”和“小熊”之间的目光接触构成一条虚拟的线,这条线就是矢量,它表明了“熊猫”和“小熊”之间交流的叙事图像,这是一个表示心理过程的叙事图像。从“熊猫”在构图中的所处位置、聚焦度、背景、心理突显性、色彩饱和度、大小尺寸、显著度,可判断“熊猫”在再现参与者中占据优势地位。图2是关于披着羊皮的“中国龙”躲避大气污染责任的漫画,也是包含了矢量的叙事图像。图中“中国龙”和互动参与者(漫画的读者)有一段简短的文字说明,这就是由矢量构成的表示言语过程的叙事图像。矢量动作从“中国龙”发出到“观众”,矢量内容是“They can’t see the real ‘me’”。从以上两个矢量看出,代表中国形象的“熊猫”和“中国龙”,无论是叙事动作过程还是叙事言语过程,都成了这些漫画的最中心的对象,充分体现了漫画作者心目中的中国形象。

(二)互动功能分析

互动意义由四大要素来实现,其中接触是指在图像的再现参与者与图像观看者之间通过目光接触产生一种想象性的接触关系。在图像行为(image act)中,根据再现参与者的目光是否与图像之外的观众(或者说互动参与者)的目光接触,可以把图像分为“索取”(demanding)类和“提供”(offering)类两类。如果再现参与者的目光与观众的接触,就是索取类的图像,这时可以想象成再现参与者是在向观看者索取什么(物品、服务或者信息),索取图像观看者与它进入一种想象关系的互动。如果再现参与者的目光不指向观众,即为提供类图像,这种想象中的接触关系就不存在,再现参与者只是提供信息或物品与服务。Kress & van Leeuwen[9]118-119强调,无论图像中有没有“人”,只要图像中的物体被展现为“看”向读者,他们就被表现为“人”或者被拟人化。所以图像有人物(或者拟人化的动物等)时,必须区分是“索取”还是“提供”,从而判断图像参与者之间的关系。根据图1中接触要素分析,再现参与者与观众间没目光接触,其属于“提供”类图像,提供信息是“WORLD BUSINESS ISDOMINATED BY CHINA”(国际事务由中国主导)。在图2中,再现参与者“中国龙”与观看者之间有目光接触,属于“索取”图像,索取的信息是读者对披着羊皮的“中国龙”其行为的价值判断。

社会距离和“镜头取景框的尺寸”有关,这种尺寸包括特写镜头、中长镜头、远镜头等等。Kress & van Leeuwen[9]124认为不同镜头取景所得到的社会距离决定图像中再现参与者与读者之间的亲疏关系。根据Edward Hall[14]的社会距离分类,我们可以得出社会距离从近到远可以分为个人短距离、个人长距离、社会短距离、社会长距离和公共距离,从左往右,人与人的关系越来越生疏。图1是属于社会长距离拍摄,再现参与者占据整个取景框的三分之二以上,同时再现参与者的四周有空间环绕着。图2则是个人长距离,因为我们只看再现参与者的上半身。因此再现参与者与读者之间并非是亲密关系,再现参与者“中国龙”和“熊猫”与西方读者之间是疏远的人际关系。

态度和视角有关,不同的视角表达了读者对再现参与者所持的主观态度。图像的构图视角分为主观和客观视角。绝大多数图像都采用主观视角,主观视角又分为水平视角和垂直视角。水平视角表示图像读者与再现参与者之间是疏远(detachment)还是参与(involvement)关系,其正面角度使图像观众感同身受,仿佛再现参与者是读者世界的一部分,倾斜角度表示漠视,观众和再现参与者属于两个世界。垂直视角表示图像观众与再现参与者之间的权势关系,其俯视角度表示图像观众处于强势地位,平视角度表示图像观看者与再现参与者处于平等的人际关系,仰视角度表示再现参与者处于强势地位[9]129-140。图1从水平视角看属于正面角度,表明西方国家观众对图像描述的中国主导世界事务,西方国家受到打压感同身受,对创作者的意识形态意图,即“熊猫”对“小熊”的行为暴露出中国的霸道和西方的恐惧十分认同。而“熊猫”与“小熊”之间存在一定的倾斜角度,表示“熊猫”对“小熊”的疏远和蛮横无理。“小熊”采用仰视角度表明“熊猫”处于强势地位。这样就形成了再现参与者、图像读者和图像作者三者间的关系和意识形态互动。图2同样采用水平视角的正面角度,表明读者仿佛变成图中的一只只“羊”处于“中国龙”的欺骗之中,而垂直视角的俯视视角,则表明“中国龙”在此局势中处于强势地位,使得西方读者对中国这只“DRAGON IN THE SHEEP’S CLOTHING”(披着羊皮的龙)的邪恶本质认识更加清楚。

互动意义的最后一个标志是情态,情态质有高、中、低之分,它指再现参与者对客观世界描述的真实度或可信度。Kress & van Leeuwen[9]155-158一种特定的“真实”自身就是一种反映了特定社会团体的价值观、信仰以及利益的情态标志。Kress & Hodge[15]127认为在图像中这种可信度是通过八个视觉情态标记来实现的。从选取的两幅政治漫画来看,它们都展现了高情态质,但是侧重的情态标记不同。在色彩这个自然情态方面,图1在色彩饱和度、区分度和调和度这三个相关的情态标记上都是高情态质,比如图1中的“熊猫”使用高饱和度的黑色和白色主色调,而且其主要是绿色、黑蓝色、白色,这种较大的颜色区分度赋予图像强烈视觉冲击。图2虽然是黑白漫画,但是我们看到图像作者对图像的再现者进行最大程度再现,从“中国龙”和“羊”的背景设计、身形设计、表情设计、大量文字说明等都十分细致传神,其复杂的背景体现的情景化,突出细节的构图体现的再现,以及对比强烈的光线和阴影、明与暗的设计体现的深度、阴影度和明亮度都体现了高情态质。因此,图1和图2都体现出了较高的真实度和可信度。

(三)构图功能分析

构图功能包括三个系统,其中信息值是通过再现参与者的空间分布来实现的,上下左右代表了不同的信息值。图1中,“小熊”在左边,而“熊猫”在右边,根据信息值理论,说明“小熊”代表的西方国家是大家所熟知的,是已知信息,而“熊猫”是大家不熟悉的,是未知信息,这符合西方观众的认知背景和心理距离,加大了中国对西方读者的神秘感和恐惧感,有助于西方媒体宣扬“中国威胁论”。图2中代表西方国家的“羊”处于图的上方,具有理想化或者概括化的实质,而“中国龙”处于图的下方,具有真实性,说明西方媒体希望突出西方国家注重环保,而把指责的矛头对向中国,把中国“偷排二氧化碳等废气”的行为具体化或者真实化,使得西方观众相信中国所谓的卑鄙行为。显著性是指通过成分的突显来区分观众的关注度和再现参与者的重要性。图1和图2中代表中国形象的“熊猫”和“中国龙”都被图像作者使用前景化、大尺寸和强烈色彩对比来体现显著性,暗示观众,两幅图像都在突显中国的形象。框架则是通过图像中框架结构的出现或者缺失来反映图像成分的关系。图1和图2中,代表中国形象的“熊猫”和“中国龙”以及代表西方形象的“小熊”和“羊”被分割成独立的框架,以显示他们的对立,突出中国形象的再现参与者。

三、多模态转隐喻

政治漫画是对社会、文化或者政治生活的呈现,它往往通过图文配合以醒目、幽默或者讽刺的方式来体现现实生活场景或者人物的可笑、愚蠢、荒谬等特征,试图揭露、评论和批评社会现象和政治人物,它既反映了作者和社会公众的价值取向和情感态度,又有意识地劝诱公众为某个社会目的而行动,而政治漫画中的隐喻就是实现这些功能的重要的认知工具。

Ji Yuhua[16]146-147指出,“隐喻反映了作者在特定语境中为达到特定的劝诱目的而做出的语言选择”。所以隐喻具有意识形态属性。多模态政治话语作为单模态政治语篇的延伸同样也具有隐喻性,其隐喻背后隐藏着深刻的意识形态目的[13]3。

Forceville[6]23认为,多模态隐喻可以分为三种:单域图像呈现式、双域图像呈现式和文字-图像互补式。政治漫画主要是用到最后一种隐喻方式,即隐喻的源域和目的域分属图像和文字,二者互为补充。例如在图1中存在着隐喻“熊猫是中国”,在这个隐喻中,源域是用图像“熊猫”呈现,而目的域却是用“CHINA”来呈现,如果没有图像的有效补充,那么读者不可能得出“熊猫是中国”这一隐喻。图2中,同样使用源域中国龙这个图像来标记文字“CHINA”,使得读者解读出“中国龙是中国”这个隐喻。说明在文字-图像互补式隐喻中,文字和图像是一种互补的关系,而文字起到一种辅助作用,有助于帮助读者解读作者的交际意图。

Lakoff[17]202-251指出“隐喻就是两个概念域之间的映射”。多模态隐喻是以多模态转喻作为基础的。比如图1中“熊猫是中国”这一隐喻就是以“熊猫代表中国”这个转喻为基础的。根据Lakoff的隐喻映射论,Charteris-Black[13]5进一步指出隐喻就是用具体的东西来理解抽象的意义,即一种从具体的源域到抽象的目的域的映射,或者说用具体的经验来理解抽象的概念,这就是隐喻映射的相似性。人们正是通过源域与目的域的相似性来理解隐喻的涵义。同时Lakoff & Johnson[7]154指出:“尽管有一部分隐喻是以常见的相似性为基础,但是通过创造新的相似性的隐喻更重要。”Yus[18]147-172指出图像隐喻大多数具有创新性,通过对源域进行新奇的安排和创新的视觉呈现,可以在源域和目的域之间创造新的相似性,从而提供新的社会视角,构建新的社会形象,传达作者的意识形态目的。

图1是一幅反映国际事务中各国权势大小的图像,其中存在三个隐喻:“熊猫是中国”、“小熊是西方国家”和“国际事务由中国主导”。从图像的再现功能和构图功能分析,代表西方国家的“小熊”占的画面比例很小,而且处在画面的左边,而代表中国的“熊猫”尺寸很大,占据了画面的三分之二,而且处在右边,“熊猫”与“小熊”之间通过一个矢量构成叙事图像,其中“熊猫”是感受者,在与“小熊”对话的过程中,“熊猫”露出了悠然自得的神情,表示“熊猫”非常得意满满,在对话中占据上风,而“小熊”显然处于弱势。根据视觉语法和隐喻理论,我们知道图1的这种视觉安排显示了源域“熊猫”处于画面的中心位置,拥有突出地位,也说明了目的域中国比西方国家强大或者霸道,而左右的构图位置也说明了中国对于西方读者来说有神秘感和未知性,从而构建了“国际事务由中国主导”这个中心隐喻。而这一隐喻中的源域“熊猫”和“小熊”明显在视觉安排上颠覆了西方观众已有的认知背景,即“熊”比起“熊猫”体积更大,力量也更大,这种对源域创新的视觉呈现可以引起认知冲突,加深西方读者对中国的恐惧感和憎恶感,有助于西方国家媒体传播中国威胁论的意识形态目的。

图2是一幅反映各国一起保护环境防止气候变化的政治漫画,其中存在着两个互相矛盾的隐喻,即“中国龙是中国”和“羊(皮)是中国”(中国龙身上披着羊皮)。从构图上看,图2的再现功能体现出披着羊皮的“中国龙”这个源域和图像观众的对话形成一个矢量,而这个对话是以文字信息补充,给人一种类似悄悄话的感觉,即文字信息“They can’t see the real ‘me’”,体现出中国刻意隐瞒自己不履行环保承诺的行径,突出了中国的狡猾。在互动功能来看,该图采用水平视角的正面角度,表明观众仿佛变成图中的一只只被蒙蔽的“羊”参与到“中国龙”的欺骗之中,对中国这只“DRAGON IN THE SHEEP’S CLOTHING”(披着羊皮的龙)的邪恶本质认识更加清楚。而“羊皮”和“中国龙”都体现出对源域“中国龙”的创新的视觉安排和呈现。在传统中国文化中,龙是祥瑞的象征,带有幸福、繁荣的语用意义,而图2中的“中国龙”在构图上体态肥硕,满脸横肉,贼眉鼠眼,诡计多端,使用“羊”来扮无辜,欺骗其他“羊”,这就颠覆了“中国龙”的传统形象,创造出了一种新的相似性,这为西方观众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构建了西方观众对中国狡猾、贪婪的身份认同,丑化了中国的形象。

四、结 论

本研究揭示了西方政治漫画如何构建“中国”贪婪、霸道、狡猾等的形象以迎合其“中国威胁论”的意识形态目的。仍然存在不足之处。未来的研究可以从两个方面加强:首先,可以增加西方政治漫画的数量,或者搜集西方不同国家不同角度的政治漫画,这样可以更加全面地呈现西方政治漫画中的“中国”形象;其次,进一步深入挖掘视觉语法理论和多模态转隐喻理论的结合点,比如可以进一步研究多模态隐喻的源域的构图在视觉语法上对多模态隐喻解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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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新玲)

The Ideology and Image Construction of “China” Image: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wo Western Political Cartoons

XIANG Enbai WANG Y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hongqing Three Georges University, Wanzhou, Chongqing 404100)

Traditional Multi-discourse analysts have analyzed image-text multi-discourses, including political cartoon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functional grammar and cognition. However, few of them have paid attention to the hidden ideological purposes and image construction function of multimodal metaphor. Based on the theories of visual grammar and under the theory of multimodal metaphor and metonymy, this paper aims to reveal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 image in western political cartoons and their hidden ideological purposes. It is found that such images as greediness, hegemony and being cunning of China have been constructed by western political cartoons to aid their ideological purposes of propagandizing “China Threat Theory”.

visual grammar; multimodal; metaphor and metonymy; image; ideology

G04

A

1009-8135(2015)06-0122-05

2015-08-29

向恩白(1989-),男,重庆开县人,重庆三峡学院外国语学院助教,主要研究理论语言学。王 扬(1957-),男,四川成都人,重庆三峡学院外国语学院教授,主要研究理论语言学,英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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