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对东南亚八国出口的多层贸易引力研究——基于国家“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战略下海南外贸发展的新思考

傅国华，林爱杰，张 琪

(海南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海南 海口 570228)

海南对东南亚八国出口的多层贸易引力研究
——基于国家“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战略下海南外贸发展的新思考

傅国华，林爱杰，张 琪

(海南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海南 海口 570228)

应用多层引力模型研究海南对东南亚八国出口贸易的影响因素，研究认为进口国贸易开放度、南海周边国家、进口国GDP、绝对距离是对出口产生直接效应的主要因素；相近语言、区域贸易协定等因素通过调节出口方GDP、进口国GDP、绝对距离三者的相对弹性系数对出口影响呈现间接效应，并在不同国家间表现出明显的异质性。为进一步扩大海南对东南亚出口，应发挥地缘优势、降低运输成本、提高出口产品依赖度。建议在“一带一路”国家战略构架上和大量基础投资的机会下，海南省主动修建跨国产业链，促进与东南亚八国的出口贸易，拉动海南经济发展。

海南； 东南亚各国； 出口贸易； 影响因素； 实证分析

2013年中国提出建设海上丝绸之路给海南对外贸易带来新的动力和增量。2014年海南对东盟出口达到97.9亿元，增长高达70.3%，东盟取代香港成为海南最大出口市场，与南亚国家中的印度双边贸易大幅增长88.9%。海南省与东南亚国家地缘相近、人缘相亲、文化相通，具有独特的区位和资源优势，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联南接北的重要战略支点和桥头堡。在海上丝绸之路战略背景下，研究海南对东南亚国家出口贸易的主要影响因素及其对策，对促进海南经济发展意义重大。

一、文献综述

贸易引力模型(Trade Gravity Model)作为分析双边贸易量的工具在国际贸易研究中得到广泛应用。Anderson指出贸易引力模型是指两个国家之间的单项贸易流量与它们各自的经济规模成正比，与它们之间的距离成反比[1]。Tinbergen和Poyhonen最早运用贸易引力模型研究国际贸易流量问题[2-3]，他们研究发现：两国之间的贸易量与两国GDP成正比，与两国之间的距离成反比，进而建立了贸易引力模型。接着学者们根据各自所研究的具体问题在基本引力模型的基础上增加新的解释变量(Linnermann；Bergstrand；Evenest and Keller；Chan-Hyun. Sohn)[4-7]。Bergstrand归纳出贸易引力模型的一般形式:

Mij=a0Yia1Yja2Dija3Aija4①Mij为某一时期i国从j国的进口额；Yi为进口国的GDP；Yj是出口国的GDP；Dij为两国之间的距离，Aij为其它促进或阻碍两国之间贸易流动的因素。。

国内外学者应用贸易引力模型对国际贸易流量和流向进行实证分析。国内学者们在贸易引力模型中加入解释变量建立扩展的贸易引力模型，并用之来研究中国对外贸易问题。增加的解释变量主要有人均收入、相近语言、华人数量、共同边界、区域贸易协定、贸易便利化等，以此来解释政策、历史、文化、制度等因素对贸易流量的影响[8-12]。

当前在贸易引力模型的应用上存在两方面的问题：第一，研究者在数据构成上采用横截面或者面板数据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进行参数估计，没有考虑数据的层次结构和各国间的差异性必然导致参数估计不恰当，进而得到错误的结论。第二，大多数研究是在传统的贸易引力模型基础上不断加入其他解释变量进行回归估计，却没有考虑到这些变量并非都是同一层次水平上的影响因素。例如两国之间文化的相似性是国家层面的特性因素，与两国GDP在引力模型中所代表的贸易出口供给能力和贸易进口需求能力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是两国贸易层面的因素，将不同层次的因素混杂在一起进行回归估计只会得到错误的结论。

Level2:βoj=γ00+γ01Zj+uoj,β1j=γ10+γ11Zj+u1j。

在传统的贸易引力模型基本变量的基础上，增加反映贸易双方特征的解释变量，运用多层统计模型实证分析海南与东南亚八国出口贸易的影响因素。

二、多层统计建模分析

(一)变量选取

研究中所涉及的变量如下：

结局测量变量*结局测量变量是多层统计模型的专业术语，与通常所用的因变量、被解释变量含义相同。多层统计模型也被称为多水平模型，“层”与“水平”含义相同。：

EXPORT：海南对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越南、印度、孟加拉国的出口额(单位：万美元)。

水平一解释变量：

出口方GDP：海南省的国内生产总值(反映一国或地区的出口供给能力，一般来说，出口方经济规模越大，潜在的出口供给能力也越大，从而双边贸易流量也会增加。单位：百万美元)；

进口国GDP：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越南、印度、孟加拉国等每个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反映一国或地区的进口需求能力，一般来说，进口国的经济规模越大，潜在的进口需求也就越大，进而双边贸易流量也会增加。单位：百万美元)；

DISTANCE：贸易双方的地理绝对距离(通常代表贸易运输成本的高低，一般是阻碍贸易的重要因素，单位：千米)。

水平二解释变量：

OPENNESS：进口国的贸易开放度(贸易开放度越高的国家，经济总体上对贸易的依赖更深，进而会增加进口贸易)；

SOUTHSEA：贸易双方是否属于南海周边国家(反映贸易双方是否具有地缘优势，同不具备地缘优势的国家相比，海南与具有地缘优势的进口国在历史、人文、生活习性等方面互相更加了解，易于发挥双方的人脉等资源作用，地理区位上的优势使得贸易运输相对便利，因此能够促进双边贸易的扩大和深化。虚拟变量，存在设为1，否则设为0)；

COMLANGUAGE：贸易双方是否有相近语言(反映文化契合度或相似的文化对贸易流量的影响，文化契合度越高的贸易双方，有关贸易实务方面的交流沟通越高效，从而能够降低贸易成本，提高双边贸易流量。虚拟变量，有相近语言设为1，没有相近语言设为0)；

CAFTA：贸易双方是否共同属于CAFTA成员。主要考察的区域贸易协定(RTA)是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CAFTA)，反映优惠贸易安排对贸易流量的影响，当贸易双方同属于某个贸易集团时，稳定、便利的贸易机制不仅能够减低贸易成本，而且可以有效地交换产品供求信息，出口方能够根据获得的需求信息安排出口产品供给、提高自身的供给能力，进而增加贸易流量。虚拟变量，共同属于设为1，不是设为0。

在多层统计模型中，水平一解释变量是个体层次解释变量，水平二解释变量是总体层次解释变量或组层次解释变量，个体包含在组中。本文将海南省与各国不同年度的出口贸易观测看成是个体层次，水平一解释变量是影响海南与各国不同年份出口贸易的个体层次因素；将各国本身看成组层次或二层次水平，水平二解释变量反映的是各进口国自身特性的因素，因此具有层次结构。

表1 南海周边国家、相近语言、CAFTA虚拟变量表

(二)传统的多元线性模型

对基本的贸易引力模型两边同取自然对数变形为

ln(EXPORTijt)=β0+β1ln(GDPit)+β2ln(GDPjt)+β3ln(DISIANCEij)+eijt，

(1)

其中，EXPORTijt为第t年i国或地区向j国或地区的出口额。eijt～N(0,σ2)为相互独立的残差。这里有两点需要指出：首先，可以将海南省与各贸易国各年份的贸易数据作为同一层次的样本量，因此也可以称其为一层线性模型。其次，本文重点关注的是基于数据的不同层次而建立相应的多层引力模型及参数异质性问题，因此建模过程中未考虑时间趋势的影响。最后，如果传统多元线性模型的方差比下文的空模型方差小，那么说明将贸易双方的GDP和距离作为一层变量引入模型，可以显著改善模型的拟合度。

(三)多层模型建立的必要性判定

首先对EXPORT的对数计算组内相关系数ICC，检验是否存在组内相关。建立截距模型(Intercept-Only Model)，又称空模型，或零模型，或无条件均值模型：

Level 1: ln(EXPORTijt)=βoj+eijt，

(2)

Level 2:βoj=γoo+uoj。

(3)

ln(EXPORTijt)=γoo+uoj+eijt，

(4)

(四)多变量条件两水平分析模型

如果传统多元线性模型的方差比空模型水平一方差有所降低而且ICC统计显著，则要引入贸易双方的GDP和距离作为水平一解释变量，同时引入水平二解释变量对水平一的截距项和解释变量的系数进行解释，即建立多变量条件两水平分析模型。根据前文对水平一和水平二解释变量影响出口贸易的经济机制的理论分析，水平二解释变量理论上存在影响海南对八国出口贸易流量的可能性。但具体到论文中，并不是说所有的水平二解释变量都会对水平一的所有参数产生显著影响。因此，论文借鉴石磊的方法，对于截距项和水平一解释变量系数的解释分析，保留参数估计显著的水平二解释变量，删除不显著的变量[15]。

三、数据与模型运行

(一)数据说明

截取2000—2013年海南省与上述八国的出口贸易相关变量数据。出口数据来自《海南统计年鉴》，利用每年的CPI指数进行不变价转换。八国的GDP来自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标(WEI)”数据库，用各国每年相应的GDP平减指数平减。海南省GDP来源于《海南统计年鉴》，首先根据WEI数据库的美元兑人民币年平均官方汇率换算为美元，再利用GDP指数计算出实际GDP值。贸易双方的地理距离是指球面上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绝对距离计算公式是:Distance = D*111.19km，Cos(D)= (Sin a Sin b)+ (Cos a Cos b Cos |c|)，a和b分别是两个点的纬度,c是两个点的经度之差。。计算地理绝对距离所需的经纬度数据从黄金易园网站查询*网址：http://www.hjqing.com/find/jingwei/。由于海口市和三亚市是海南省主要的对外贸易港口，取海口市和三亚市的中间点作为计算点。文中地理绝对距离是指海口和三亚的中间点与八国首都城市的球面最短距离。进口国贸易开放度采用彭国华的测量方法，即用历年各国货物和服务进出口总额占GDP的百分比的均值衡量[16]。各国进出口总额占GDP百分比来源于WEI数据库。对于样本期间内出现的零贸易流量问题，由于0值无法取对数采取盛斌和廖明中的方法用0.025代替[17]。

(二)模型运行结果

利用HLM6.08版软件运行上述三个模型，结果如下：

1.传统的多元线性模型运行结果

由OLS(最小二乘法)得到的估计结果为：

方差估计为7.035，模型评价参数离异数Deviance= 532.70*离异数Deviance是常用来衡量多层统计模型拟合好坏的统计量，也被称为偏差统计量，对于嵌套模型来说，离异数越小表示模型拟合越好。。GDP对数的估计参数都在0.01水平上显著，距离对数的估计参数大致在0.1水平上显著。与下文的零模型运行结果相比，一层模型方差由空模型的8.587降到7.035，说明贸易双方的GDP和距离作为一层变量引入模型，可以显著改善模型的拟合度[15]。

2.零模型运行结果

3.多变量条件两水平分析模型运行结果

经过反复分析与验证，多变量条件两水平模型修正为如下形式*本文中GDP和距离取零值没有实际意义，所以做中心化处理。GDP对数取组均值中心化，距离取总均值中心化。对于某个特定进口国家来说，其与海南的双边贸易距离不随时间变化，若取组均值中心化会导致该项为0，因此取总均值中心化。：

Level2: βoj=γ00+γ01(OPENNESSj)+γ02(SOUTHSEAj)+uoj

β1j=γ11(OPENNESSj)+γ12(CAFTAj)

β2j=γ20+u2j

β3j=γ30+γ31(COMLANCj)+γ32(CAFTAj)+γ33(SOUTHSEAj) 。

(5)

该模型的参数估计及相关检验统计量见表2。

表2 多变量条件两水平模型参数的REML估计及OLS估计

表2 多变量条件两水平模型参数的REML估计及OLS估计

参数REML(s.e.)P值OLS(s.e.)P值固定效应参数γ00-3.8641(0.8638)0.007-00.4318(0.9141)0.637γ013.9954(0.2821)<0.00012.6903(0.3317)<0.0001γ023.9860(0.5681)<0.00011.5653(0.7111)0.031γ11-2.2584(1.1945)0.061-1.2268(0.4479)0.008γ125.3271(1.7598)0.0044.0291(0.9204)<0.0001γ208.8319(4.7032)0.1023.7931(1.8874)0.047γ3013.9575(1.1697)<0.00019.4667(1.5385)<0.0001γ315.7263(1.7418)0.0026.1182(2.2671)0.009γ32-34.9927(2.6477)<0.0001-22.6471(3.3254)<0.0001γ33 21.9038(1.6860)<0.000112.8084(2.1409)<0.0001随机效应参数水平二σ2u01.2069<0.0001σ2u2137.1296<0.0001水平一σ21.44765.0084离异数(-2LL)412.3918478.2823

表2中，REML估计得出的离异数比OLS估计得出的离异数减少了65.8905，与自由度为3的卡方分布的临界值7.8147(显著性水平设定为0.05)相比是显著的，表明多层统计模型明显优于传统的线性模型。从固定效应参数估计结果可以发现，OLS估计的截距项不显著，REML得到的每项系数与OLS估计的系数符号一致，表明每个因素的影响方向是一致的。REML得到的绝大多数系数绝对值明显高于OLS得到的系数绝对值，说明多层统计模型比传统的线性模型对变量的反应更为灵敏。REML法得到的水平二方差明显小于OLS得到的残差，表明多层模型比传统线性模型更有解释力。由此可见，使用不同的模型可能得到不同的结果，从而得出不同的结论。

(三)模型解释及主要结果

由上述模型可以得到如下结果。

(1)基于多层统计模型建立的引力模型优于传统的线性模型，这说明具有层次结构的宏观经济数据也适合使用多层统计建模。

(2)引力模型的截距项受到进口国贸易开放度和南海周边国家的影响，即海南省向八国的出口规模受到这两个因素的影响，贸易开放度的影响为正向，表明进口国贸易开放度越高，其进口贸易水平也就越高；南海周边国家影响为正，表明同处于南海周边的贸易双方具有地缘优势，促进了海南的出口。相近语言、CAFTA成员并不对海南省向八国出口产生直接影响，而是通过层一变量发挥调节效应。

(3)海南省GDP规模的相对增加并不直接影响对八国的出口，而是受到进口国贸易开放度、双方是否具有相近语言、是否同属于CAFTA成员三个变量的调节作用。第一，贸易开放度显示出负向调节效应，贸易开放度每增加1%，海南省GDP的相对弹性系数平均减少2.26%。可能的原因是：贸易开放度越高的进口国，其贸易伙伴也越多，能够从海南进口的产品也能够从其他可替代的贸易伙伴进口相同的产品，避免对某个贸易伙伴的产品形成过度依赖。然而贸易开放度较低的进口国，其贸易伙伴较少，可以用其他贸易伙伴的产品替代从海南的进口的产品可能性也较低，进而对海南的出口产品有一定的依赖性。因此，对于贸易开放度越高的进口国，海南GDP的相对供给弹性越低。以贸易开放度最高的新加坡为例，取其样本年度内从海南进口额占其当年进口商品总额的比例均值为0.0389%，处于中等贸易开放度的菲律宾为0.0537%，而贸易开放度最低的孟加拉国为0.0823%*根据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标(WEI)”数据库相关数据整理计算得到。。因此，贸易开放度越高的国家，对海南出口贸易的依赖越低。从作为出口方的海南省的角度而言，需要努力提高贸易伙伴对海南的贸易依赖度。第二，CAFTA成员发挥正向调节效应。同属于CAFTA成员的贸易双方，海南省GDP的相对弹性系数平均增加5.33%，这说明海南省向CAFTA成员国家出口产品的积极性提高，CAFTA的建立增强了海南省的出口供给能力。

进口国贸易开放度越低、同属于CAFTA成员的情况下，海南省GDP相对弹性系数越大。计算出海南省GDP对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五国的相对弹性系数为正，分别为4.05、1.10、3.40、2.23、2.26，对新加坡、印度和孟加拉国的相对弹性系数为负，分别为-3.50、-0.95、-0.89。

(4)海南省的出口规模直接受到进口国GDP的正向影响，进口国GDP相对提高1%，海南省出口平均增加8.83%。这说明进口国家对海南出口产品有巨大的需求，进口国的经济增长能够有效地增加海南出口规模，进而拉动出口产业发展和海南经济增长。

(5)贸易双方的相对距离对出口规模产生直接正向效应，说明运输成本的相对高低并没有直接阻碍海南对八国的出口。此外相对距离还受到相近语言、CAFTA成员、南海周边国家的间接调节作用。第一，相近语言表现出正向调节效应，贸易双方具有相近语言，距离相对弹性系数平均增加5.73%，这表明同样的相对贸易运输成本，文化的相似性对出口贸易发挥了有效的促进作用。第二，CAFTA成员显示出负向调节效应，使得距离相对弹性系数平均降低34.99%，说明优惠的贸易制度安排对降低海南的出口贸易相对成本并没有发挥预期的便利作用。第三，南海周边国家发挥较高的正向调节效应，距离相对弹性系数平均提高21.9%，表明在相对贸易运输成本一定的情况下，处于南海周边的国家具有扩大双边贸易流量的趋势。根据相对距离的直接效应和间接调节效应计算出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越南、印度、孟加拉国的总效应为正效应，分别为6.59、6.59、0.87、0.87、13.96、13.96，这表明相对距离的总效应是不会阻碍海南省对这六国的出口贸易的；而新加坡、泰国的相对距离总效应为负，分别为-15.31、-21.04，说明相对距离的总效应依然是阻碍海南省向其出口的因素。

四、结论及建议

(一)结论

(1)进口国的贸易开放度、南海周边国家、出口方GDP、进口方GDP和贸易双方的距离是当前直接影响海南对东南亚出口的主要因素。进口国的贸易开放度和贸易双方同位于南海周边正向直接影响海南出口，即在其他因素不变的条件下，进口国贸易开放度越高、贸易双方同位于南海周边，海南对其出口规模越大。

(2)进口国贸易开放度、南海周边国家、相近语言、CAFTA成员通过调节效应发挥作用。进口国的贸易开放度扩大会降低海南出口供给能力，优惠的贸易制度提高了海南出口供给能力。进口国的需求提高了海南的出口规模，文化契合度和贸易双方的地缘优势拉近了贸易双方的距离，增强了相对贸易运输成本的作用，但优惠的贸易制度产生了相反的效果。

(3)出口方GDP和贸易双方的距离对出口的影响表现出明显的国别异质性。海南省GDP相对增长能促进对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五国的出口，却降低了对新加坡、印度、孟加拉国的出口；相对贸易运输成本扩大能够增加对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越南、印度、孟加拉国的出口规模，但却减少了对新加坡和泰国的出口。

(二)建议

根据模型的研究结果，促进海南对八国的出口贸易，需从以下几点努力。

(1)海南当前要抓住新“海上丝绸之路”的重大战略机遇期，改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如港口建设)，开辟更多的外贸航线，尤其对于距离是阻碍海南出口因素的国家，更是要有针对性地开辟航线，提高海运贸易运输效率，探索高效、节约、低成本的运输模式，努力降低贸易运输成本。

(2)注重与海南具有地缘优势、相似文化的国家发展贸易，与隔海相望的东南亚国家合作建立跨境或跨国贸易通道。对于不具有地缘优势和文化差异较大的国家，积极主动加强贸易双方的沟通了解。海南应积极主动地与CAFTA成员国建立长期互惠互利的贸易制度安排机制，共同努力降低双边贸易中的交易成本，逐步实现贸易自由化，营造良好的贸易环境。

(3)提高贸易伙伴对海南的贸易依赖度的有效方法之一是，强化进口国对海南出口产品的依赖度和不可替代性。需要培育和支持具有独特性和竞争力强的出口产品，优化本省出口产业结构，发挥海南特色产业的比较优势，建立出口优势产业集群，实现资源整合、优势互补，建立紧密的经贸合作关系，使其进口市场更多面向海南。

(4)构建跨国产业链是增强贸易依赖程度的另一有效措施。比如海南与东盟农业国在农业资源、产品结构、生产技术、市场拓展、人才培养、引进资金方面具有一定的互补性，依托各国地理区位优势、资源优势和产业内在互补性，构建热带农业跨国产业链，将海南与各国零散的产业片段、断环、孤环链接在一起，有效整合跨国各国资源和生产要素，强化海南与东南亚国家的产业合作和对接，实现产业一体化发展，加深贸易双方互相依赖程度[18]。

[1]AndersonJ.ATheoreticalFoundationfortheGravityEquation[J].AmericanEconomicReview, 1979, 69(1):106-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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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张晓倩,龚新蜀.上合组织贸易便利化对中国农产品出口影响研究[J].国际经贸探索,2015,31(1):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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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盛斌,廖明中. 中国的贸易流量与出口潜力：引力模型的研究[J].世界经济,2004 (2)：3-12.

[18] 傅国华,张晖,张琪. 创建热带农业跨国产业链,率先嵌入海上丝绸之路[J].今日海南,2015(5):26-28.

[责任编辑：靳香玲]

A Multilevel Gravity Research on Hainan's Exports to EightCountries in Southeastern Asia: A New Reflection on Development of Hainan’s Foreign Trade from the National Strategy of 21st Century Marine Silk Road

FU Guo-hua, LIN Ai-jie, ZHANG Qi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ainan University, Haikou 570228, China)

The multilevel gravity model is adopted to study the influential factors of Hainan’s exports to eight countries in Southeastern Asia. While opening-up degree of trade in import countries, neighboring counties around the South China Sea, GDP of import countries, and absolute distance, as the major factors, all have direct impact on exports, such factors as neighboring languages an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and so on exert indirect effect on exports by adjusting the relative elastic coefficients among GDP of export countries, GDP of import countries and absolute distance, which shows obvious heterogeneity among the different countries. In order to further enlarge Hainan’s exports to Southeastern Asia, it is suggested to utilize the geographical advantages, lower transport costs and improve dependence degree of export goods. With the national strategy of “One Belt One Road” and the opportunity of large amount of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Hainan is supposed to take initiative to construct international industrial chains, promoting export trade with eight countries in Southeastern Asia while stimulating Hainan’s economic development.

Hainan; country in Southeastern Asia; export trade; influential factor; empirical analysis

2015-07-01

傅国华(1965-)，男，福建仙游人，海南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农业经济管理、分层管理研究。

F 740.6

A

1004-1710(2015)06-007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