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伟
最早听到陈绮贞是在十年前,那个时候,这个自己写歌给自己唱的女声确实像一股清新的风,后来,清新的风多起来了,她就和其他类似的歌手变成了小清新的代言人。那张最著名的专辑《旅行的意义》出来时,她已经从魔岩转到滚石。《旅行的意义》是她在滚石唱片公司出的第三张专辑,此后,她自己成立了“好小气”音乐工作室,后来又加入音乐伙伴兼男友钟成虎创立的添翼创越工作室。陈绮贞每两三年出一张专辑,一直保持这样一个节奏,绝不愿为了出专辑而唱歌,每一张陈绮贞的专辑,都是她的心情故事和经历,是她完完全全的自我创作。以商业思维来说也许太慢,但陈绮贞说“或许是世界太快了……”,她从不受外界影响,她一直用自己的步伐、自己的姿态,书写她的生命。她用作品同步了生命,从来不曾停止梦想,也不改初衷,她将继续宁静向前。《偶然与巧合》是陈绮贞的第七张专辑,这张碟里只有一首歌和一首曲。歌是《偶然与巧合》,曲是《海浪》,《海浪》是把歌声去掉,只留下吉他和海浪声。相对而言,《海浪》更纯粹,也更好听。有时候,语言是多余的,尽管有辅助理解的作用,但也可能会帮倒忙。不过,还是有一句歌词是可以记住的:“亲爱的,别悲伤,幸福不在他方。亲爱的,别悲伤,怪我的爱漫长。”说来也奇怪,2001年,陈绮贞和钟成虎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但至今也没结婚。陈绮贞是不是不婚主义者,不知道,但她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如果不结婚也能过得很好,那就结婚。”
有时候身在国外还会和旅伴一起感叹:祖国也有看不完的风景啊。听着这张专辑里的笛子、吉他、冬不拉、曼陀铃和手风琴声,在寂静的夜里遥想辽阔的新疆,对于没去过新疆的我来说,很多名字都是陌生的,还得问度娘。巴克图口岸已有200年的通商历史,口岸这边是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塔城地区,对面就是哈萨克斯坦共和国东哈州阿尔金山的岩溶地貌。阿尔金山是新疆东南部的山脉,东端绵延至青海、甘肃两省界上,为塔里木盆地和柴达木盆地的界山。张智说,“这张专辑从2012年初开始筹备,唱片里的音符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在旅行,可以看到最西北边境的荒原下极寒的星空,也可以听到秋天里河边最温情的像是摇篮曲的低语。离开新疆已经快4年了,无法忘记草原上的日升日落,记忆里的每一缕阳光和每一寸土壤都可以给我启发和感动……”这张专辑共有八首歌,除了作为序曲的《阿尔金山》,每首歌背后都有故事,每首歌也都在讲故事。《巴克图口岸》里有一个少年,“巴克图的夜晚,那宁静的夜晚和远去的少年,夜晚的星光,熟悉的旋律。”歌词做到了极简。《驹马汉》里有一个姑娘,“九月的白桦林啊和那黑眼睛的姑娘,你为何听不到她的歌声,听说她已经远嫁他乡……”《铁匠之锤》里当然有个铁匠,2007年张智去叶城的时候看到很多制作刀具的工匠。在古城里传出铁匠凿铁的音色,像是在诉说一个千年故事和秘密,恍如隔世。《黑夜中的占卜师》则是他的梦境中出现的场景。占卜师能够指引黑夜里迷路的人,骑着马回到逝去的昨天,翱翔在星光下的夜空。预言明日的梦境,找回准备遗忘的左手和右手。《阿克塔斯的人》是张智2002年在阿克塔斯草原上遇到的一个醉鬼,他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也再没有人见他拿起酒和猎枪。阿克塔斯、阿拉山口、克拉玛依,那么多听过见过却没有实实在在触摸过的名字都在张智的旋律里,那些旋律似曾相识,却仍然新鲜,可以一听再听。想象当他来到一个古镇,在一个人少的酒吧里喝了一杯奇怪的果汁后开始即兴演奏时的感觉很美好。一边听这张专辑,一边想,离神近的音乐通常离我远,有人间气的音乐听着更自然、更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