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恩执政后朝鲜对外贸易及其政策变化

林今淑，金美花

（1.延边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国际贸易系，吉林 延吉 133002；2.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吉林 长春 131000）

上世纪90年代初，朝鲜的经济困难是从对外贸易开始的。以苏联为首的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转向市场经济体制，在对外贸易结算方式上取消了清算协定，进行现汇交易，这导致朝鲜对外贸易的全面下滑。90年代末，朝鲜经济恢复也是从对外贸易开始的。为迅速获取国内经济恢复所需要的能源和原材料，朝鲜提出了“贸易第一主义”，2002年“7·1经济管理改善措施”，扩大外贸企业的自主权，提高外汇汇率。［1］2004年后，中国企业对朝鲜的投资有力地带动了朝鲜对外贸易的扩大。2000年到2012年，朝鲜经济年均增长率为1.1%，而同期朝鲜对外贸易年均增长率为18.4%。可见，朝鲜对外贸易增长率远远高出其宏观经济的增长率，对外贸易对朝鲜经济的恢复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发展对外贸易始终是朝鲜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之一。

一、近期朝鲜对外贸易状况

（一）对外贸易规模持续扩大但增幅回落

图1 2000—2013年朝鲜对外贸易额

进入21世纪，朝鲜对外贸易持续扩大（由上图1可知），朝鲜对外贸易总额从2000年的19.69亿美元增长到2013年的73.4亿美元（包括南北间交易则为85亿美元），2000—2013年对外贸易年均增长18.4%。①KOTRA，北韩经济信息，http：／／www.kotra.or.kr／kh／guide／。2009—2013年期间，朝鲜对外贸易增幅分别为22.9%、51.3%、7.1%、7.7%；金正恩执政后，朝鲜对外贸易规模持续扩大，但比起2010—2011年，其增幅有明显的回落。

图2 2000—2013年朝鲜对外贸易赤字额

（二）贸易赤字趋于减少

从2008年起，朝鲜对外贸易赤字趋于减少（由图2可知），朝鲜对外贸易赤字从2009年的15.56亿美元减少到12.88亿美元，2011年再次减少到7.4亿美元，2013年为9亿美元。在贸易总额扩大的前提下，贸易赤字的减少说明近年来朝鲜努力扩大出口，出口增长的速度超过进口增长的速度。

（三）进出口商品结构的变化

1.出口商品结构的变化

由表1可以看到，2010—2013年期间，朝鲜对外出口商品结构中，占前几位的是矿物性产品，钢铁金属品，纤维制品，机械、电器类，动物性产品等。HS code25－27矿产品主要是煤炭、铁矿石等。第一，矿产品仍然是朝鲜对外出口的主要产品，2013年矿产品出口额为18.9亿美元，比2012年增加14.4%，在朝鲜对外出口产品中占58.7%。第二，纤维制品的出口增长幅度迅速。2011年纤维制品的出口额为4.74亿美元，比2010年增加15.3%；2013年纤维制品的出口额为6.36亿美元，比2012年（4.85亿美元）增加19.7%。自2011年起，纤维制品出口比重迅速上升的主要原因是近年来朝鲜大力提倡加工贸易，尤其重视纺织纤维企业的出口订单生产，采取各种奖励措施调动这些企业的生产积极性，为国家获取外汇。［2］第三，机械、电气类产品出口大幅增加。机械、电气类产品出口从2011年的77659千美元增加到2012年的160615千美元，其中，变压器、电线、电子产品等增幅为153%，这说明朝鲜努力扩大对机械、电气类产品的加工贸易。

表1 2010—2013年朝鲜出口的前5位商品 （单位：千美元）

续表1 2010—2013年朝鲜出口的前5位商品 （单位：千美元）

2.进口商品结构的变化

由表2可知，2010—2013年，从朝鲜进口商品结构来看，占前5位的商品是矿物性产品（主要是石油及石油制品），纤维制品，机械、电气，运输机械，食品等。金正恩执政后，朝鲜进口产品结构出现了如下的变化：第一，矿产品进口额出现少量的负增长。矿物性产品进口额从2011年的8.43亿美元减少到2012年的8.34亿美元，减少了近1000万美元，2013年矿物性产品进口额为8.04亿美元，减幅为3.6%，其主要原因在于国际市场上石油价格的下跌。第二，纤维制品在朝鲜进口商品中持续增长，纤维制品的进口从2010年的3.28亿美元增加到2011年的4.6亿美元，增幅为43%；2012年纤维制品的进口额为5.42亿美元，增幅为17.8%；2013年纤维制品的进口额为6.52亿美元，增幅为15.8%。纤维制品的进口增加的主要原因是委托加工贸易所用的原材料进口增多。

表2 2010—2013年朝鲜前5位进口商品 （单位：千美元）

（四）近期中朝贸易的特点

1.贸易规模持续扩大，但增幅回落

图3 2000—2013年中朝贸易额

由图3可知，进入21世纪，中朝贸易持续扩大，2009年受到朝鲜第二次核试验的影响，中朝贸易比2008年下降了8.9%，2010年起又迅速扩大。2010年，中朝贸易额为34.66亿美元，增幅为102.6%；2011年，中朝贸易额56.29亿美元，增幅为62.4%。2012年金正恩执政后，中朝贸易额为59.3亿美元，比2011年增加了5.4%；2013年，中朝贸易额为65.45亿美元，比2012年增幅10.4%。可见，金正恩执政后，中朝贸易在绝对规模上仍持续扩大，但与2010年和2011年相比，其增幅已回落。

2.无烟煤和矿产品仍然是中国从朝鲜进口的主要产品

21世纪上半期，中国从朝鲜进口的主要是海产品。2004年之后，随着中国企业对朝鲜的投资增多，铁矿粉、无烟煤、钢铁、服装以及各种有色金属占主要比重。由图4可知，2013年，在中国从朝鲜进口的商品中，无烟煤为13.89亿美元，占进口总额的46.1%；纤维制品为4.99亿美元，占进口总额的24.4%；矿产品为4.15亿美元，占进口总额的15.9%。

图4 2000—2013年中国从朝鲜主要进口商品结构

2011—2013年期间，由中国从朝鲜进口的两大主要产品——铁矿石和无烟煤的数量看，2013年中国从朝鲜进口的无烟煤的数量比2012年增幅为39.4%，比2008年增加了6倍；2013年，铁矿石的进口数量为306万吨，增幅为26.9%。

3.中国向朝鲜出口的主要产品仍然是石油、焦炭、机械类等产品

进入21世纪，中国向朝鲜出口的主要商品是石油、焦炭、机械、零部件、发动机、纤维、服装生产所用的各种原材料等。由图5可知，2013年，石油、焦炭的出口额为7.4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20.5%；各种机械类产品为2.63亿美元，所占比重为9%；纺织纤维类产品为2.5亿美元，所占比重为7%；电器、零部件为2.53亿美元，所占比重为7%；各种车辆及零部件为2.39亿美元，所占比重为6.3%。

图5 中国向朝鲜出口的主要商品结构变化

从2013年的变化看，中国对朝鲜出口的几大拳头产品，即石油、焦炭等矿物性产品、机械类和电子电器产品全部呈负增长，其中减幅最大的是机械类产品，比2012年减幅为10.1%，其次为石油、焦炭等矿物性产品，比2012年减少6.2%，电子、电器类减幅为4.9%。2012年中国向朝鲜出口的石油数量为52.3万吨，2013年为57.6万吨，出现负值的主要原因在于国际市场上石油价格的下降。2012年，中国向朝鲜出口的石油平均价格为每吨109.7美元，而2013年石油平均价格为91.8美元，降幅19.4%。2013年，在中国对朝鲜出口的商品中，纤维制品出口增幅为13.1%，钢铁增幅为12.5%，动物性油脂增幅为21.4%。

上述数据表明，目前，中国向朝鲜出口的主要商品仍然是石油、焦炭、各种机械类、纺织、纤维、电器及零部件、各种车辆及零部件等。中国从朝鲜进口的主要商品仍然是无烟煤和矿产品，两项合计为60%，其次是纤维制品。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在中国向朝鲜出口商品中，各种车辆及零部件的出口急增，这说明朝鲜经济的恢复对各种车辆和零部件的需求大幅增加。

2008年之后，在中朝贸易进出口商品结构中最大的变化是纤维制品的比重持续增大，其主要原因是原来从事对日、对韩加工贸易的企业大部分转向同中国的加工贸易企业合作。2009年6月18日，日本政府全面禁止对朝贸易后，朝日贸易基本停止。2008年，韩国李明博执政后，由于南北关系的僵化，南北之间的加工贸易基本停止。在此背景下，朝鲜极力扩大同中国纤维制品的加工贸易，以便充分利用这些生产设备，赚取外汇。

4.人民币日益成为重要的结算货币

中朝贸易结算一般采取三种形式：第一种是通过香港或澳门的商业银行划转的结算方式，主要采用美元或欧元。朝鲜进行核试验之后，联合国通过1874号决议案，对朝鲜进行经济制裁，国际上冻结朝鲜的账号后，这一渠道的结算方式受到限制。第二种是现金账户结算，现金账户结算一般采用人民币境内结算方式。人民币境内结算是指由朝方在中国境内的丹东等地设立的企业或贸易代办处开设人民币账户，通过该账户进行贸易结算。第三种是边贸企业采取直接携带人民币进行现金结算的方式，除了机械设备等物资之外，大宗贸易和边境贸易一般采用人民币现金结算方式。

从2010年3月1日起，经国务院批准，将云南边境小额贸易出口货物以人民币结算准予退（免）税政策扩大到边境省份（自治区）与接壤毗邻国家的一般贸易。凡在内蒙古、辽宁、吉林、黑龙江、广西、新疆、西藏、云南省（自治区）行政区域内登记注册的出口企业，以一般贸易或边境小额贸易方式从陆地指定口岸出口到接壤毗邻国家的货物，采取银行转账人民币结算方式的，可享受应退税额全额出口退税政策。

目前，在对朝边境贸易中，人民币结算大约占80%以上。在对朝边贸中，人民币的大量使用有利于朝方扩大从中国的进口与人民币的境外流动。随着人民币的不断升值，尤其在2009年朝鲜第五次货币改革后，朝鲜市场的人民币偏好日益增强，人民币在朝鲜成为重要的外币，在中朝贸易结算中人民币的比重将持续扩大。

二、朝鲜对外贸易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进口替代型”经济发展战略制约其对外贸易规模

2013年，朝鲜对外贸易总额为73.4亿美元，（包括南北贸易则是85亿），是解放后的最高水平，世界排名第116位，人均出口额只有133美元，对外贸易依存度为25%。制约朝鲜对外贸易规模的主要因素是长期以来推行的进口替代经济发展战略。在自立经济的基本路线下，对外贸易进口只限定在必要的原材料和机械设备方面，出口的目的就是为获取进口所需的外汇。从发展经济学的视角看，这属于“进口替代型”经济发展战略。［1］

朝鲜对外贸易发展的历史证明，进口替代的经济发展战略并不适合朝鲜的国情，因为朝鲜矿产品资源虽然较丰富，但是石油、焦炭等重要的能源基本上依靠进口，从市场的角度看，朝鲜只有2400万人口，国内市场狭小，而且由于收入水平低且有效需求不足，单纯依靠国内市场难以实现规模经济效应。进口替代经济发展战略，将增加资本货物和半成品及原料的进口，而这些机械设备及原材料用于国内所需产品的生产而不是用于出口品的生产，出口只是为获取进口产品所用外汇的手段。所以，自立经济下的进口替代发展战略是制约朝鲜对外贸易的根本因素。

（二）对外贸易结构单一

首先，表现在出口集中在少数资源型产品上。从21世纪朝鲜对外出口产品结构看，煤炭、矿产品等资源型产品占50%—60%。目前，朝鲜非常重视加工型产品的出口，大力发展纤维制品的加工贸易等，但是，2012年，纤维制品所占比重还是停留在16%左右，导致这些问题的主要原因还在于朝鲜经济状况的不景气。至21世纪朝鲜经济虽然进入恢复轨道，但是仍然面临着电力短缺、各种原材料不足等局面，各种工业品技术落后，难以生产大批量的国际市场需要的工业品，唯有销路的就是资源型产品，这是朝鲜在目前经济状况下所做出的无可奈何的选择。

其次，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过高。上世纪90年代初期，在朝鲜对外贸易对象结构上，朝苏贸易曾经占60%的高比重。90年代前期，朝日贸易曾经占25%的高比重。90年代中期后，随着朝苏贸易和朝日贸易比重的迅速下降，中朝贸易在朝鲜对外贸易中所占比重持续扩大。2013年，中朝贸易所占比重为89%，如果包括南北贸易，中朝贸易所占比重是76%，南北贸易所占比重为13.5%，即同中国和韩国的贸易合计占90%的高比重。从2013年朝鲜前5位交易对象国家看，同俄罗斯的贸易比重为1.44%，同印度的贸易比重为1.33%，同泰国的贸易比重为1.30%，而同中国的贸易比重为89.1%，可见，朝鲜很难在短期内实现贸易对象多元化的目标。

（三）特殊机构控制对外贸易

上世纪90年代初期，以原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对朝贸易实施现汇结算后，朝鲜对外贸易急剧下降。原来主要依靠对外进口的石油等重要的生产资料供应不足，加上1995年遇到特大水灾，使朝鲜经济接近崩溃的边缘。由于国家财政困难，不能满足军队、党政系统所必要的经费，只好默认这些机构通过“自力更生”来解决所需经费，逐渐形成了党、内阁、军部三方面控制对外贸易的局面。2009年4月13日，联合国公布对朝鲜实行经济制裁的名单中列入的朝鲜光明贸易公司（朝鲜劳动党39号室）、朝鲜海松贸易公司（劳动党所属）、朝鲜延河机械合营公司（人民军所属）都是劳动党和军部所属的贸易公司。军部所属的贸易公司控制着朝鲜煤炭的进出口业务，松茸的对外出口业务由劳动党管辖的贸易公司所垄断。［3］

（四）对外贸易结算体系不能正常运转

上世纪90年代后，由于朝鲜的贸易公司不能及时偿还进口货款，大部分国家拒收朝鲜银行发放的信用证，要求现金结算。同时，由于朝鲜还没有加入国际金融机构，因此现金结算一般要通过香港、澳门等第三国家银行进行间接结算，这种结算方式资金流通速度慢且费用高，直接影响朝鲜对外贸易的顺利进行。2009年朝核危机后，联合国等国际机构对朝鲜实行经济制裁，冻结了朝鲜设在香港、澳门等第三国家银行的账户，这加重了朝鲜对外贸易结算的难度。

三、近期朝鲜对外贸易政策的变化

（一）大力整顿贸易秩序

进入2000年后，朝鲜多次整顿贸易公司，要求党政部门以及军队所属的贸易公司退出对外贸易领域。2012年4月15日，金正恩的重要谈话内容之一，就是要确立内阁为中心的经济管理体制。金正恩执政后，下决心彻底解决特殊机构控制对外贸易的局面，不断整顿军队和劳动党所属的贸易公司。2013年，在肃清张成泽的时候，收回了原属于张成泽管辖的劳动党39号室的经济权利。尽管在目前朝鲜国家财政无法保障党政机构以及军队所需经费的情况下，难以彻底解决特殊机构控制国家对外贸易的局面，但是，近年来朝鲜整顿对外贸易秩序还是有一定成效的。［2］

（二）进一步强调对外贸易的“多元化与多样化”

从上世纪80年代起，朝鲜把对外贸易多元化、多样化作为重要的对外经济政策之一。对外贸易的“多元化与多样化”是指贸易对象国家的多元化、进出口商品和贸易方式的多样化。进入21世纪，同日本、东南亚等国家的贸易量急剧减少，对中国贸易依存度日益提高。

2009年朝鲜核试验后，中国同意联合国第1874号决议案，同意联合国对朝鲜的经济制裁，朝鲜担心这会影响同中国的经贸合作。近两年来，朝鲜更加强调对外贸易的多元化政策。为贸易对象的多元化，朝鲜极力扩大同俄罗斯和东南亚国家的经贸关系，以便应对中朝经贸合作出现突变而产生的负面影响。

2012年和2013年，俄罗斯对朝出口分别增加35%和58.65%，尤其是俄罗斯对朝鲜的石油和有烟煤出口增速快。俄罗斯远东开发部长官于2014年2月28日访问平壤，双方商议积极扩大朝俄贸易，到2020年朝俄贸易上升到10亿美元，为此双方商定，从2014年开始，朝俄贸易以卢布作为结算货币。双方还商议罗津港的开发、合作建设发电站、合作开发矿山等项目。①参考消息网，http：／／www.cankaoxiaoxi.com／，2014年3月31日。朝鲜也认识到资源的重要性，试图改变目前朝鲜对外出口产品集中在煤炭、矿产品等资源型产品的局面，大力提倡资源型产品的加工出口。为实现贸易方式的多元化，近年来，朝鲜大力发展加工贸易，纤维制品的比重迅速增加就是其证明。

（三）继续增强对外贸易企业的自主权

2012年6月28日，朝鲜内部传达了“要确立我们式的新的经济管理体系”的指示（简称6·8方针）。近期朝鲜在对外贸易领域重新恢复了21世纪上半期实行的扩大贸易企业自主权的一系列措施。诸如，对进出口商品的计划管理体制做了部分改动，国家计划委员会只规定重要物资的进出口指标，其余由有关部门或企业自行决定，这是对过去中央高度统制型的计划经济管理体制的重大改革。对大型企业赋予对外进出口权力，对企业实行外汇留成制度，企业有权利自主决定原材料的进出口并用留成的外汇按市场价购进并进行进出口产品的结算等。

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曾经实行过外汇留成制度，它是指企业所得外汇收入，按国家外汇管理规定分配使用后的外币净收入，按规定向财政机关申请办理外汇留成的数额，留成的外汇企业有权自己支配。国家实行外汇留成制度其目的是为调动企业生产出口产品，发展对外贸易，增加外汇收入。目前，朝鲜也实行外汇留成制度，这有利于调动企业的生产积极性，是扩大企业自主权的改革举措之一。

四、近期朝鲜对外贸易走势

（一）对外贸易总额将缓慢地增长

2015年是朝鲜劳动党创建70周年，朝鲜将全力发展经济，努力实现人民生活的根本性转换。为此朝鲜将继续重视发展对外贸易，以扩大进出口来带动经济发展。由于朝核危机，国际社会对朝鲜实施经济制裁，朝鲜对外贸易受到一定的影响。朝鲜为消解这一负面影响，为扩大对外贸易寻找新的突破口。2012年和2013年的数据表明，在国际社会实施多次经济制裁的情况下，朝鲜对外贸易总额仍在持续增长。但在朝核危机长期化的情势下，未来几年内朝鲜对外贸易将缓慢增长。

（二）继续强调对外贸易的多元化政策

“贸易的多样化与多元化是朝鲜一贯的对外贸易政策。让更多的贸易主体，用更多样的商品和贸易方式，与世界更多地区进行贸易，最大限度地挖掘并动员出口资源，是扩大出口的重要保障”。［4］在朝核危机长期化，尤其是中国同意联合国关于对朝鲜进行经济制裁的情况下，朝鲜将更加强调对外贸易的多元化。在对外贸易对象上，朝鲜将努力扩大对俄经贸关系，改善对日经济关系，积极发展同欧盟和对东南亚的经贸关系。在贸易方式上，将积极扩大加工贸易的比重。在进出口产品结构上，限制资源型初级产品的出口，鼓励加工型产品的出口，将继续扩大经济发展所必要的机械、重要原材料、农业生产资料的进口比重。

（三）中朝贸易在朝鲜对外贸易中起着决定性作用

目前，中朝贸易在朝鲜对外贸易中占据近90%的比重，尽管朝鲜强调对外贸易对象的多元化，但是近期内难以出现能替代中国的国家，况且目前朝鲜对中国出口的无烟煤、矿产品大部分是中国企业对朝鲜的矿山进行投资而所出现的补偿贸易，所以至少在一定时期内这些补偿贸易仍将持续。今后在一定时期内，中朝贸易在朝鲜对外贸易规模、进出口商品结构、贸易方式等各方面将起到决定性作用。

朝鲜扩大对外贸易的关键是，对外尽快解决朝核问题，获得良好的国际环境。同时要积极促进对内的改革，在对外贸易管理体制上，要扩大对外贸易企业的自主权，实现对外贸易经营主体的转变，改革进出口商品管理体制。在对外贸易方式上，大力发展补偿贸易、加工贸易、转口贸易等多种贸易方式。在对外贸易政策手段上，要充分发挥关税、金融、价格体系等经济杠杆的作用。

［1］林今淑、权哲男：《现代朝鲜经济》，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231、237页。

［2］［韩］李宗奎：《朝鲜对外贸易动向》，《北韩经济论丛》2013年第7期。

［3］［韩］李石：《朝鲜对外贸易的特征》，《北韩经济论丛》2014年第5期。

［4］［朝］金哲：《朝鲜创建经济开发区及新世纪产业革命与经济强国建设》，《东北亚论坛》2014年第1期，第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