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编辑部 郝科
铺开一张纸,一张可以被触摸的、质感厚实的白纸,或是一片由屏幕上的白色所虚拟出的待定空间。在时间缓慢流走的凝重步伐间,被不同的文字、图像或种种语焉不详的痕迹所充实与瓦解,在密集与疏松的对比中,书写是随性而为的天马行空,也是构思缜密的步步为营,它将迂回曲折的脑部律动堆积在属于过去的空白上,并将当下的“阅读”从彼时“书写”的终点上延伸出来。
关于城市的印象或记忆,是以和城市相关的各种表象作为阅读的对象的,并在不同个体的思辨领域内形成的一种隐形的书写状态。在这里,阅读又成为了自身的起点,并引导出由继续的书写所创造出的、更新的阅读轨迹来。
但不论被阅读的对象如何立体,书写的原点或终点在多数时候,却依然是以平面的二维空间作为基础的。
而介质的有限性也给超介质的空间隐喻提供了更加有趣的入口:除了图片中仿真或重构的透视关系之外,在均等间隔的、看似单调的文字集群间,个体的经验结构和变换的节奏感相互结合而生发出的顿挫语感,在遵循着“严肃”的传统阅读仪式的同时,也在平面性的局限之上展现出了空间自身灵动与立体的一面。
这些由具体的抽象(文字)所诱导出的幻觉的抽象(在阅读基础上的个体挥发)赋予了原初的空间以海浪般持续涌动的质感:一道平淡无奇的光线甚至是一片偶然扬起的恼人灰尘,都可以盘旋成一束柳暗花明的绚丽舞蹈,在韵脚和标点的簇拥下,文字边角的结构会持续地延展开空间的余韵。
本期纸上展览,我们想要改变过去以图片视觉为主的展览样式,并寻找一些更加适合纸面空间的展览样式,这种样式现在还很模糊,但不同于实体展览的是:在刻意地柔化掉看图说话的空间认定之后,我们能否通过单纯文字的到场,而让纸上的展览空间呈现出依然立体的一面呢?这种立体会像零散的活页那样,在过滤掉直白的城市表象之后,而呈现出另一种“读城”与“写城”的状态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