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编辑部
在做过两期关于城市的纸上专题展览之后,关于城市的话题还在专题的版面上继续推进着,害怕自己会陷入到无病呻吟的矫情情绪和孤芳自赏中,所以总想找到一些新鲜的词儿来让每次呈现都能跟以往不同,但那些藏在形式中的习惯反而会让自己的矫情在掩饰中暴露得更加彻底,承认自己的“失败”“犹豫”和“想放弃的念头”等,也是自我的“迷失症”在城市生活里一次短暂的“宣言”。
城市是现代版的部落,它在制造共识和分歧的同时,也生成了边界相对模糊的中间状态—“迷失”
披着空虚的外套、挂着一副尽人皆知的颓废表情,在依附于城市生长的无数小部落中,将病态的忧郁气质变幻成一种偏向褒义的潮流,被自称文青和否认自己是文青的群体所追捧。如果迷失是我们内心渴望被关注的柔软,那被迷失症所笼罩的城市是什么?
“迷失症”将固态的城市拆分成意识中动态的魔方形制,在不断旋转的过程中重叠或分离着不同的表象:打开一道门,城市会变成你脚下踏空的陷阱,在梦中无限的跌落、跌落、再跌落……关上一道门,依旧是庸常乏味的、你的房间,午后的阳光在并不洁白的墙面上婆娑出扰人的光影,那也是你在晚饭前最后一次无所事事的莫名忧伤……
但如果迷失症仅仅是一些内心中不稳定的小情绪的集合与泛滥的话,那就是我们的失败
我理解的迷失不是彻底的无序与混沌状态,而是在诸多分散的碎片上保持着自身极强的逻辑感,是在坚硬的现实和个体内在秩序间互不相让的纷争中所产生的思想碎屑。
迷失可以像文字一样随意地颠倒和穿插,并构成语义相去甚远的不同段落;也可能像声音一样在旋律和噪音的相互覆盖中,于你的鼓膜间产生种种反差极强的扇形回声,却没有明确的“意义”诉求作为支撑其存在的核心骨架;而图像或许正是令“迷失”踏入到“症”内的靶心:在无声和确凿的图像面前,所有故弄玄虚的迷失欲望或情非得已的惘然迷失,都会变成一段段被眼球迅速确认过的光学痕迹。
格式化的城市记忆被迷失删除,又被新的迷失储存在留有过去遗痕的底片上
像漫天飞舞的雪花在复归大地时被倾轧出的肮脏足迹与车辙,在相互交叠的错乱中依然能够隐约辨识出不同的脚或车轮独特的个性特征来,而在被春天的阳光溶解前的冰冷与嶙峋,也是四季用来告慰此刻的“宣言”之一。(文/郝科)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