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牧天
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全宋笔记》编纂整理与研究”(10&ZD104)、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古白话词汇研究”(13BYY107)、上海地方高校大文科研究生学术新人培育计划项目、上海师范大学研究生优秀成果(学位论文)培育项目成果之一。
《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胡乱”条下收有两义:①马虎;随便:胡乱涂上几笔|胡乱吃了两口就走了。②任意;没有道理:他话还没听完,就胡乱批评一气|粮食不能胡乱糟蹋。
《汉语大词典》“胡乱”条下收有两义:1.任意;没有道理。首证为:宋司马光《乞不贷故斗杀札子》:“此人称是东岳急脚子,胡乱打人,不伏收领。”2.马虎;草率。首证为:宋《张协状元》第十二出:“解元,你去西廊,胡乱吃些子饭了,睡休。”
《现代汉语词典》《汉语大词典》又收有如“胡吹、胡搞、胡搅、胡来、胡闹、胡说、胡言、胡诌”等“胡V”词,《汉语大词典》还收有“胡云、胡支、胡白、胡弄、胡扯、胡道、胡为”等。
“胡乱”是如何成词的?“胡说”等“胡V”词由何而来?它们的形成与古代西域少数民族“胡人”是否有关?下文试就这些问题展开讨论。
一、“胡乱”的成词
“胡”的本义为动物颔下的垂肉。《说文·肉部》:“胡,牛颔垂也。”王国维、王力均认为“胡”表“胡须”义是由于西域胡人多须,取其特征而来。杨琳(2007:110)则认为“胡”在先秦即指兽颔下之毛,是由其颔下垂肉本义引申而来,而“胡人”亦是由胡须繁多而得名。
“胡”“乱”连用最早见于南北朝史书文献,指胡人侵略中华,在中原地区作乱。如《宋书·礼志五》:“及石勒弟石虎死,胡乱,晋穆帝代,乃还天府。”《宋书·傅弘之传》:“曾祖畅,秘书丞,没胡,生子洪,晋穆帝永和中,胡乱得还。”
唐初大修两晋南北朝史,“胡乱”在多部史书中出现。如《梁书·南海诸国传》:“昔于天竺得阿育王造像,来至邺下,值胡乱,埋像于河边,今寻觅失所。”又《晋书·舆服志》:“及石季龙死,胡乱,穆帝世乃还江南。”
五代至宋初,“胡乱”仍指胡人作乱,出现了“羯胡乱常”“羌胡乱华”“五胡乱华”“逆胡乱常”等词。如《旧唐书·肃宗本纪》:“乃者羯胡乱常,京阙失守,天未悔祸,群凶尚扇。”《旧唐书·音乐志二》:“汉灵帝好胡笛,五胡乱华,石遵玩之不绝音。”《旧唐书·傅奕传》:“洎于符、石,羌胡乱华,主庸臣佞,政虐祚短,皆由佛教致灾也。”《新唐书·承天皇帝倓传》:“逆胡乱常,四海崩分,不因人情图兴复,虽欲从上入蜀,而散关以东非国家有。”
以上可见,“胡乱”即是“五胡乱华”等事件的简称。胡人作乱中原,局面十分混乱、动荡,对中原人民造成极大的侵扰。至宋代,“胡乱”的辖义范围逐渐扩大,进而形容无序、无理的状况,词义重心转向“乱”,渐渐脱离了与“胡”的必然联系。司马光《乞不贷故斗杀札子》:“此人称东岳急脚子,胡乱打人,不伏收领。”例中“胡乱”已与胡人无关,《汉语大词典》释作“任意、没有道理”。乔永(2001:113—118)认为“胡乱”应释作“像胡人一样地没有秩序、没有道理,像胡人一样地任意随便”,并指出此例中若将“胡”理解为随意乱来不可解,它们之间不是同义词连用。但实际上,“胡乱”既已成词,应是一个凝固的整体,而不能再单纯地将其作为词组来分析其语素是否同义连用。
探究“胡乱”成词的原因,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多方面的且动态演变的过程。“胡乱”在成词之初表任意、随意等义的词义重心是在“乱”上,我们推测“胡乱”成词与上古至中古的语音演变有关。“乱”的上古音为groons,其中古音为lwan,“乱”在上古至中古有groons>ro>ron>lwan的语音变化,在这个阶段,“乱”可能出现了gron>garon的读音。在“乱”的音变过程中,次要音节[g]脱落,自成音节,而“胡”的上古音为gaa。“胡乱”记录了“乱”在上古至中古间的语音garon,而“胡”记录了由次要音节演变出的[ga]。[1]汉语中的记音词虽然字无定型,但在词义演变中往往也有着形音义上错综复杂的关联。(徐时仪 2009:102)人们往往选择用意义与词义有关联的字来记录某一个语音。魏晋时“胡乱”形容因胡人作乱形成的混乱局面,渐用以表示“任意、恣肆”的一种混乱状态。“胡乱”由记录“乱”的语音而成为主谓结构词组,音义历时演变的叠加形成了其“任意、无理”的共时义。从词法的角度而言,“胡乱”在成词前应是主谓结构词组,后由于“胡乱”主要表示“乱”的状态,词义重心在“乱”,“胡”也沾染上“乱”义,“胡、乱”同义并列,可理解为并列结构。[2]
“胡乱”表“任意、随便”义最早见于宋代口语[3],禅宗文献中用例颇多。如《古尊宿语录》卷二十八:“王老师交关未成。不敢胡乱分付。”《五灯会元》卷十八:“禅不禅,道不道,三寸舌头胡乱扫。”禅师平日说法开示,并不藻饰华词,大多以通常俗语直说宗旨;尤其禅僧语录语言淳朴、鄙野,对研究唐宋时代的口语极有价值。(董志翘 2010:2)由于禅宗语录口语性较强,许多方俗口语词往往首先见于其间。分析以上2例,若“胡乱”仍存在与胡人相关的义素,那么应当解作“不敢像胡人一样乱分付”“舌头像胡人一样乱扫”,显然不能成立。可见“胡乱”已经成词并指任意、随便。又如《大慧普觉禅师书》卷二十六:“不可将古人垂示言教胡乱穿凿。”《密庵和尚语录·示道禅人》:“为如来种草,岂可胡乱?”
宋儒语录中也保存有大量的“胡乱”用例,《朱子语类》中就有84例。如:
心动,便是惧处,岂是似醉人恣意胡乱做去!
且如手执捉,若执刀胡乱杀人,亦可为性乎!
且如而今人爱胡乱说话,轻易言语者……若不敢胡乱做者,必不敢容易说,然亦是存得这心在。
先生因说,古人说话皆有源流,不是胡乱。
前二例中的“胡乱”义为“任意;肆意”;后二例义为“随便;随意”。这两个意义在现代汉语中经常使用。可见,“胡乱”的“任意;肆意”“随便;随意”义在宋代已经产生。
二、“胡+动词”结构的产生
乔永(2001:113—118)认为,在“胡+动词”这一结构的双音词中,如“胡言、胡扯、胡搅、胡来、胡吃、胡喝、胡乱、胡闹、胡说、胡诌、胡侃、胡赖、胡拿、胡为、胡浪、胡做、胡猜、胡混、胡搞、胡闯、胡缠、胡坐、胡想、胡吹、胡市、胡拜、胡柴、胡聊、胡抓、胡打、胡语”,“胡”表“像胡人一样地”,仍是实义。进而认为“胡言”“胡语”“胡话”“胡作”“胡扯”等大部分词组都有两种表达结构,如“胡说”可表像胡人一样说,也可表胡人的说法;而“胡搅”“胡闹”“胡缠”“胡诌”等,“胡”本身是中性词,其贬义是由“搅”“闹”“缠”“诌”带来的。而我们认为表任意地如何的“胡+动词”是“胡乱+动词”的缩略,这些词中“胡”表“胡乱”义与胡人已无必然关联。
《朱子语类》中出现了大量“胡+动词”与“胡乱+动词”的用例,如:胡说(话)、胡乱说(话),胡做、胡乱做,胡思、胡乱思、胡乱思想、胡乱思量,胡解、胡乱解,胡杀、胡乱杀,胡写、胡乱写,胡骂、胡乱骂,等等。下举几例:
都不思量,只是信口胡说!
贤说出来底言语,自有语脉,安顿得各有所在,岂似后人胡乱说了也!
不去随事讨论后,听他胡做,话便信口说,脚便信步行,冥冥地去,都不管他。
心动,便是惧处,岂是似醉人恣意胡乱做去!
却不妨,但不可胡思,且只得思一件事。
不曾说教胡乱思,说“慎思”。
若动时收敛心神在一事上,不胡乱思想,东去西去,便是主一。
未知立心,则或善或恶,故胡乱思量,惹得许多疑起;既知所立,则是此心已立于善而无恶,便又恶讲治之不精,又却用思。
尽是胡解!子思之意,盖为或人问“礼为旧君有服”,礼欤?
只缘当初讲得不子细,既不得圣贤之意,后来胡乱执得一说,便以为是,只胡乱解将去。
从此去,便只是胡做胡杀了。
且如手执捉,若执刀胡乱杀人,亦可为性乎!
《晋书》皆为许敬宗胡写入小说,又多改坏了。
只是杂史传中胡乱写出来,全无义理。
非若今人自看得不子细,只见于我意不合,便胡骂古人也。
如汉高祖有个粗底泰而不骄。他虽如此胡乱骂人之属,却无许多私意。
徐时仪(2001:718)《〈朱子语类〉的文献价值述略》一文认为:“单音节词‘胡有‘随意乱来的意思。‘胡与‘乱又组成同义复词,又有‘胡A胡B的四字语固定格式,意谓胡乱地A和B。”并举“胡喜胡怒”“胡叫胡喊”例。《朱子语类》中还有“胡叫胡说”“胡做胡杀”。如:
他学者是见得个物事,便都恁底胡叫胡说,实是卒动他不得,一齐恁地无大无小,便是“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自此后,名义坏尽了。从此去,便只是胡做胡杀了。
徐文指出又有“胡A乱A”的四字语固定格式,举“胡做乱做”“胡撞乱撞”为例。(徐时仪 2001:718)《朱子语类》还有“胡说乱说”“胡骂乱骂”。如:
今人不会读书是如何?只缘不曾求圣人之意,才拈得些小,便把自意硬入放里面,胡说乱说。
正如荀子不睹是,逞快胡骂乱骂,教得个李斯出来,遂至焚书坑儒!
还有“胡A乱B”的四字语固定格式,徐文举“胡思乱量”“胡说乱道”例。《朱子语类》另有“胡思乱想”。如:
若心未能静安,则总是胡思乱想,如何是能虑!
值得注意的是,《朱子语类》中有两处异文:
如今人全不曾理会,才见一庸人胡说,便从他去。
元来无所有底人,见人胡说话,便惑将去。
前一例中“胡说”,《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卷三十、徽州本作“胡乱说”;后例中“胡说话”,《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卷三十作“胡乱说话”。言语和口语中同一语义往往可用不同形式的表述,在朱熹讲学的口语中,“胡乱说话”“胡乱说”“胡说话”“胡说”皆指随便、任意地说话。《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徽州本存黎靖德《朱子语类》前的语录原貌,两条异文反映了“胡乱说”“胡乱说话”在宋代黎靖德编修《朱子语类》或明成化重刻《朱子语类》时被改为“胡说”“胡说话”。
由以上诸例可见“胡V”在《朱子语类》中往往都能找到与其对应的“胡乱V”,且《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与徽州本的异文恰反映了“胡乱V”至“胡V”的演变。《朱子语类》中的用例大致如下表:
胡乱V胡V胡A乱A胡A乱B
胡乱说(说话)胡说(话)胡说乱说胡说乱道
胡乱做胡做胡做乱做
胡乱思(思想、思量)胡思胡思乱想、胡思乱量
胡乱解胡解
胡乱杀胡杀
胡乱写胡写
胡乱骂胡骂胡骂乱骂
胡撞胡撞乱撞
我们发现“胡乱V”几乎都有与其对应的“胡V”形式,也有可能产生相应的四字格扩展形式,如下图:
南宋时原本记音的“胡乱”已经有其复合性,可以理解为同义并列结构,“胡”沾染了“乱”的词义而可单独表示“随意、没有道理”义。“胡乱V”至“胡V”的演变符合语言的经济性原则,且“胡乱”大多与单音节动词搭配。从汉语韵律而言,“胡V”较符合汉语的标准音步(冯胜利 1997:3),而“胡A胡B”“胡A乱A”“胡A乱B”等皆是“胡乱V”的四字格扩展形式。“胡V”结构发展成熟后,不再作为“胡乱V”的省略,“胡”成为有一定构词能力的语素,与大量动词构成表“任意、随意地如何”的双音节动词。
《朱子语类》中“胡乱V”“胡V”的词组还有胡乱下、胡梦、胡把竞、胡使、胡撰、胡荐、胡作等,与“胡人”皆无关联。《朱子语类》中与“胡人”仍有意义关联的皆为“胡N”结构的名词,如胡僧、胡女、胡语、胡狄。[4]
当然,“胡”在产生“随便,任意”义后,仍保留“胡人”义,因此也有部分专指胡人行为习惯的“胡V”词。如乔永文中所举的“胡坐”“胡拜”。“胡坐”例有:《东明见闻录·丁亥永历元年》:“(孔)有德箕踞地上,顾曰:‘坐。留守(瞿式耜)曰:‘我不惯胡坐。有德肃然起,且揖之。”再看“胡拜”,乔文举《万历野获编·西僧》:“遇西僧数辈,持螺唱藩,胡拜于佛前。”上举二例“胡+V”词皆指胡人行某事的方法或以胡人之法行某事,与由“胡乱+V”省略而来指随意、任意地做某事的“胡V”不同,应加以区别。乔永将二者混为一谈,认为“胡V”词皆由“像胡人一样如何”而来,似不可取。
朱子的讲学语录直记当时言语,使一大批昔日难登大雅之堂的口语进入书面语中,保存了大量的方俗口语材料,可以说最能反映当时的实际语言,可供我们研究语言的发展演变和探索现代汉语中许多词语的渊源。(徐时仪 2013:77—78)同一语义在言语与语言中往往有不同的表述形式,“胡乱V”多存在于言语中,记录为语言时规范作“胡V”;或者说,“胡乱V”仅是在言语中偶合的词组,“胡V”往往已在语言中固定为词。以“胡乱说”“胡说”为例,文献用例如下:[5]
词目共计经部史部子部集部
胡乱说3011271
胡说1000+0301000+[6]86
“胡乱说”经部1例出自王夫之《读四书大全说》,此书以近乎口语的语体撰写,文风近似宋儒语录;史部1例为《文献通考》引《朱子语类》,严格来说不能列入;子部例绝大多数取自明清小说,集部1例出自清戏曲《雷峰塔》。
“胡说”经部没有用例,史部用例都不是正史,多是实录、杂史一类;子部例多出自明清小说;集部用例绝大多数在杂剧、戏曲中。
从总数上看,“胡说”的用例是“胡乱说”的数十倍,说明宋以后“胡说”已经替代“胡乱说”成为常用词。察看“胡乱”的文献用例分布,虽然它还是一个较俗的口语词,[7]但已进入书面语,而“胡乱说”只能存在于口语性极强的小说、戏曲中。换言之,“胡说”已是语言中的词,“胡乱说”仍是依赖口语语境存在的言语。
三、结语
乔永从胡、汉文化的角度认为“胡乱”是指像胡人一样地没有秩序、没有道理,像胡人一样地任意随便,而“胡V”则是由指像胡人一样地如何而来,似有误。我们认为“胡乱”最初指胡人作乱中原而引发的混乱状态,后又与“乱”上古至中古语音演变中的[garon]相合而成词。起初“胡”并无实义,使用过程中“胡乱”复合化,“胡”沾染上“乱”义,进而能够代表“胡乱”的词义。近代汉语口语文献中出现了大量“胡乱V”的词组,大多省略作“胡V”或“乱V”,且衍生出“胡×乱×”的四字短语形式,它们的语义大多相同,体现了言语→语言将变未变的中间状态。“胡V”最初是由“胡乱V”省略而来,后“胡”成为构词语素,构成大量双音节动词,表“随意、任意地如何”义。及至现代汉语,“胡说”等“胡V”词仍在通语中常用,而“胡乱V”结构仅见于少数方言中。[8]
附注
[1]此演变承潘悟云教授告知,“胡乱”的成词可能与“胡蝶”一词的来源有相近之处。
[2]记音词因选择了词义相关的字记录,在其词义的发展过程中往往可能呈现复合词的某些特征。这也是“胡V”结构形成的基础。
[3]《元曲释词》认为“胡乱”谓随便、将就,此语唐宋已有。举《维摩诘经菩萨变文乙》为例。(顾学颉,王学奇《元曲释词》第二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51页)检原文,此例应作“胡乱莫能比并,龟兹不易对量他。”《敦煌变文校注》指出:“‘亂,甲、乙卷皆作简体‘乱,盖与‘部形近而误。‘胡部与‘龟兹对偶,指西域乐曲而言。隋时有所谓‘九部乐,‘胡部当取义于此。”(张涌泉,黄征《敦煌变文校注》,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893页)“乱”为“部”之讹误应是正解,“胡乱”一词在唐代尚未见用例。
[4]《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三:“汉武帝引《春秋》‘九世复仇之说,遂征胡狄。”“胡狄”《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作“夷狄”,王星贤所据为清贺瑞麟刻本,盖清人避讳而改。
[5]据陕西师范大学编制“汉籍全文系统(四)”统计。
[6]我们检索得1819例,其中表“任意乱说”义的,至少有1000例,我们旨在说明其用例丰富,故此处不做精确统计。
[7]口语中,“胡说”常用在句首表语气严厉的否定,通常是否定别人的话语。如元关汉卿《包待制三勘蝴蝶梦·楔子》:“孛老云:‘胡说!怎么母亲在下?”此用法在现代汉语口语中仍极常见。“胡说”又引申有表随意乱说的形容词义。如《雷峰塔》第十七出《求草》:“[副净]:阿呀,好胡说的话!”《汉语大词典》未及此义,似可补收。
[8]现在温州话中还有“胡乱讲”的说法,意为没有根据地任意乱说。
参考文献
1.冯胜利.汉语的韵律、词法与句法.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2.顾学颉,王学奇.元曲释词.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3.黄征,张涌泉.敦煌变文校注.北京: 中华书局,1997.
4.雷汉卿.禅籍方俗词研究.成都: 巴蜀书社,2010.
5.乔永.“胡”字词义考.新疆大学学报,2001(2).
6.徐时仪.略论汉语字与词的互动.上海师范大学学报,2009(5).
7.徐时仪.《朱子语类》的文献价值述略.∥朱子学与21世纪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西安: 三秦出版社,2001.
8.徐时仪.《朱子语类》词汇研究.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
9.杨琳.“胡”的胡须义的由来及出现时代.南开语言学刊,2007(2).
10.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北京: 商务印书馆,2012.
(责任编辑郎晶晶)